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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为溪得知娘家来信,晚上特意回房。
我并没有表露出不满,反而热情示好,做足了被冷落后做低伏小讨好的姿态。
等我如同平常,坦荡递出娘家送来的银票,纪为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临睡前才装模作样跟我解释。
“最近有风声说京城那边派了大人物来鹿城暗访,非是我故意不许你掌家权。”
“谢家蓁蓁素有美名,由她出面打理内宅诸事定会让人对我纪家刮目相看。”
我用微笑掩盖心酸,贤惠地站在纪家立场上考虑后提出建议。
“夫君也说了,谢姑娘再好总归是姓谢,名不正言不顺到底不美,若是她能作为纪家人出面,那面子里子才都是咱们的。”
纪为溪落寞苦笑了,显然近期一番示好并没有让那位落魄贵女松口。
他给不了体面的身份,谢蓁蓁自然不愿。
“平妻如何?谢姑娘出身不凡,如此也不算辱没了她。”
“夫君还是太光明磊落了些,不懂得我们小女子的心。”
我忍着恶心趴在纪为溪耳边替他出主意,片刻后他终于露出舒心笑意。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徵君,总归不会辜负你对我的这片心。”
纪为溪是个行动派,隔天就找了媒人来求亲。
事情传扬出去,都知道他要娶落魄贵女为平妻。
众口铄金,谢蓁蓁独身住在纪府,本就名声不好,这下更是作虎难下。
再是聪慧,她终究是闺阁女儿,且从前世行事手段来看,极为看重名声。
如今人在屋檐下,几番拉扯,提出与娶妻一般无二的要求皆被答应后,谢蓁蓁不情不愿答应了平妻这个荒唐的身份。
凤冠霞帔,八抬大轿。
时间虽仓促,成婚该有的东西都有。
可惜天公不作美,迎亲这天却是狂风大作,黑云压城。
好好的一场婚宴,宾客寥寥。
纪为溪和谢蓁蓁两人也是狼狈至极,好不容易熬到拜堂结束。
纪家却突然闯入一伙执剑之人,看衣服上的纹路,正是来暗访的锦衣卫。
“谢!蓁!蓁!许久未见,甚是想念。”
“知你今日大婚,特意准备一份贺礼,劳二位随我走一趟吧。”
时间拿捏的恰到好处,我隐在暗处,露出微笑。
在县衙牢狱中度过新婚之夜,便是我送纪为溪和谢蓁蓁的新婚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