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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往事中的我渐渐回过神,门外丫鬟传话,打断我的思绪。
"大**,徐先生托人捎信来,说三日后巳时,都天府举办一场茶会,请您出席。"
我霎时警惕,三日后的茶会,正是我前世厄运降临之始!
上一世,我轻信林氏母女,待察觉时,张氏已携林莹莹先行赶往。
她们竟还不惜下药将我迷晕,只怕生出什么变数。
谁知林莹莹的琴艺平平,弹罢一曲,便让徐先生在众朋友面前颜面尽失。
我的失约,更让前来赴会的宾客看上一出好戏。
为挽回颜面,张氏撒谎道我谦逊自愿退让,将此机会让给莹莹。
徐先生闻言勃然大怒,将我逐出师门。
我因此沦为京城贵妇间的笑柄。
既然她们执意出头,那这次就让她们风光一回!
我取来砚台提笔,写下一封请帖,装入竹筒,嘱咐丫鬟悄悄送往都天府。
次日晨起,我懒懒散散来到前厅用膳。
张氏瞥我一眼,欲言又止。
倒是林莹莹,情意绵绵地寒暄,仿佛昨日陷害从未发生。
"姐姐可安眠?可曾睡得香甜?"
我冷淡不语,只淡淡一瞥。
用完膳,张氏终按捺不住,开口道:"思颖,听说你师父徐先生近日要在都天府设宴。"
我心下冷笑,果不其然,她们已经按耐不住。
"母亲消息灵通,我虽为徐先生入室弟子,却不知此事。"
张氏闻言,目光在我与林莹莹之间游移。
我不动声色点头附和:"师父只说后日巳时,让我早早过去。"
张氏听罢看向乖巧用膳的林莹莹,又看看我,眼底闪过算计。
我不着痕迹咽下口中饭食,嘴角微微上扬。
夜宴时分,我与林莹莹相对而坐。
不过几筷下肚,一股熟悉的晕眩感涌上心头。
我强忍怒极反笑的冲动,顺势扶额而起。
"母亲,女儿突感头晕目眩,可否先行告退?"
张氏闻言喜上眉梢,话中的迫切难以掩饰。
"你这丫头,许是新回府劳累,快些回房歇着吧。"
瞧着她那副伪善嘴脸,我压下撕破脸的冲动。
显然,为了让我昏睡得再久些,今晚的药量加得不少。
我装作身子虚弱,在下人搀扶下起身告退,临行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母亲大人,莫忘唤我起身,若耽误师父的雅集,他定会不悦的。"
沉浸在喜悦中的张氏充耳不闻,仍是端着贤妻良母的架子敷衍应承。
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她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素来沉默的林莹莹这时开了口。
"母亲,真的不会露馅吗?"
"傻丫头,放宽心。我下足药量,便是她要醒,也得问问房内的安神香让不让。"
得到保证,林莹莹这才心安。
而我一回房,便捱到铜盆狂吐,将晚膳尽数呕出。
灭掉熏香,服下事先备好的苏合香丸解毒。
想到林氏母女的毒计,我心下寒意阵阵。
林府表面风光,近年实则已然亏空。
这其中,张氏母女怕也脱不了干系。
而她前世盗走的那份账册,就藏在父亲书房中的暗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