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古稀的太医被人扶着奔波而来。
见王爷如此焦急也不敢耽搁,立即为人诊断。
“王爷,王妃的皮外伤并无大碍,只需好好将养,不出半月便可痊愈。只是…”
“只是什么!”
太医被煜王这一声呵斥吓得不轻,抖如筛糠。
“只是…寒气侵体,怕是有损根本……”
听到这李瑜眼色暗了暗,手指攥得泛白。
“给本王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王妃治好”
“是”
挥手示意众人出去,他继续守在宁清礼榻前,太医送来药之后,亲自给人喂完了药。
“王爷,上朝时辰到了,奴婢来伺候你更衣。”
门外传来青荷的声音。
手依依不舍地从宁请礼身上拿开。
“清礼,等我回来。”
却又不甘心,俯下身在人脸颊上亲了一口,惹得睡梦中的人一声嘤咛。
穿着好后,李瑜准备去上朝,出门前痴痴地望了床上一眼,吩咐青荷道:
“我走之后,你就留在这里照顾王妃。”
“切记,除你之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迎着风雪,李瑜又一次来到了这座曾经承载他野心与荣光的皇城。
朝堂之上装作不经意扫了李祠几眼,眼底是按耐不住的杀意。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指点着朝堂上的一切。
却不知,平静的表面之下,早已经是波涛汹涌。
李瑜心里惦念着宁清礼,一下朝就绕过一众官员直奔马车而去,解下套马,准备策马回府。
刚一出宫门,就被李祠的马车拦了个正着。
来者不善
“太子殿下有何贵干?”
李祠缓缓掀开车帘,面带微笑说:
“六弟何苦这样生分,伤了我这个做兄长的一片好心。”
着急回府,李瑜懒得与他虚与委蛇,只留下淡淡一笑,扬鞭而去。
全然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后李祠和身旁侍从的耳语。
“东西送到宁瑶手上了嘛?”
“回殿下,送到了。”
马蹄一路狂奔,终于到了王府门前。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宁清礼,李瑜心里不禁生出了几分欢喜。
一进院子就见许多人围在一起,心生疑虑,快步走近人群,就看到宁清礼跌坐在雪地上,青荷死死护在他身前,旁边站着一个趾高气昂的女子。
“都给本王滚开!”
围观的人被李瑜的呵斥吓了一跳,都纷纷跪下磕头认罪,就连刚才趾高气昂的女子,也神色慌张地跪在一旁。
宁清礼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给李瑜行礼,却被人打横抱起。
“啊!”
突然的腾空让他不禁惊呼,双手死死地抓着李瑜的袖口。
李瑜看着怀里人受惊的模样,满是心疼。
“别怕,我回来了,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这样抱了片刻,直到怀里人堪堪放松下来,才转过头处理这场闹剧。
“王爷,王爷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为首的女子膝行到李瑜脚边,抱着人的裤脚就开始哭诉,说罢还恶狠狠地指向一旁的青荷。
“都是她!都是这个贱婢。”
李瑜淡淡的看了青荷一眼
“青荷,你说!”
然后烦躁地踢开了拽着他裤脚的女人。
“回王爷,是王姨娘非要闯入您的卧房,奴婢怕打扰王妃休息便拦下了。”
“王妃是如何跌倒的?”
捏着自己袖口的手紧了紧,李瑜忍着怒意安抚性地拍了拍怀里人的背。
“王姨娘见进不去,便要打奴婢,王妃见状出来阻拦,却不料被她推倒在地!”
目光转向趴在地上求饶的女子,眼里满是怒意。真是反了天了!一个小小的侍妾竟敢如此欺辱王妃。
“不是的!王爷…妾身不是有意的!”
王芙疯了一般乞求李瑜,双手紧紧地拽着他的裤脚,却被人狠狠踹开。
“拉出去,杖责三十。”
“从今往后如有不敬王妃者,重罚!”
说罢便抱着人回房,生怕再让他受到一丝惊吓。
今日他不过才离开了这一会儿,宁清礼就在府中受了这般的委屈,想到往日里宁清礼受过的无数欺负,李瑜只觉得他现在满肚子都是怒气。
宁清礼被李瑜轻轻放在床上,带着疑惑和探究看向李瑜。
“你为何……”
为何突然待我这样好。
“怎么了?”
李瑜静静地看着宁清礼,有些好奇他要说些什么。却不料这人好似被吓到一般立刻别过脸不再看他。
手指轻轻地抚上宁清礼的面颊,仔细端详着他耳边的薄红。
“我好想你呀,清礼。”
好像被这句话烫着了一般,宁清礼急忙要从李瑜怀里抽走,却被他紧紧压在了床上。
宁清礼不敢看他,只能闭着双眼,认命般承受着来自狩猎者的注视。过了一会儿,想象中的凌虐却并没有到来。
鼓起勇气看了李瑜一眼,只一眼就沦陷在了他那双含情双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覆上了双唇。
“唔……”
温柔地舌尖尽情的掠取着宁清礼最后的城池,身体仿佛化作了一潭春水。
“王爷若是想泄欲,恕在下不能奉陪。”
说完倔强地盯着李瑜的双眼。
李瑜看着这人都快要哭了却偏偏耿着脖子装作无事的样子,觉得有些可爱。
“怎么了清礼,早上还一口一个阿瑜呢,如今倒是翻脸不认人了。”
刚才还强装镇定的脸上如今只剩下了震惊。
“你……”
“我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便又直直地亲了下去,从眉眼,到鼻尖,再到喉结,一点一点,虔诚热烈。
比起李瑜的一腔深情,宁清礼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今早那样荒唐的行径,竟不是一场梦!真是丢死人了。
还没等他细想就被李瑜再次咬住了唇瓣。
“专心点。”
两个人唇齿相依,不一会儿便出了一层薄汗。
李瑜见状,轻轻一笑,对着门外道:
“来人!备水,本王要沐浴。”
片刻便有人送了浴桶和热水进来,李瑜打发下人出去,亲自抱着宁清礼坐进了水里。
替人褪下外衫,露出了宁清礼背上数道鞭痕。
李瑜看着这幅白净身躯上狰狞的伤痕,不禁心疼了起来,抱着宁清礼死死不肯松手,把人勒出了红痕也不自知。
“王爷…”
“什么王爷!你该喊我阿瑜。”
话才刚出口就被李瑜打断,听着他带着孩子气的控告,心里泛起了一丝甜蜜。
“好,阿瑜。”
李瑜心疼他这一身伤,也不敢真做些什么,只能老老实实的给自家王妃洗好,将人裹进了被子里。
上床将人拥入怀中,贴着人耳语。
“清礼,之前是我不好,是我混蛋。”
“从今往后,不会再让你受半分委屈。”
说完之后便等着怀里的人回应,可怀里的人却迟迟没有反应。
李瑜等得有些心急,正当他准备继续说等我时候。
宁清礼突然转过头看着他,脸上仿佛还挂着一丝泪痕。
“妾身知道。”
宁清礼说罢便起身离去,李瑜连忙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却又被人无情抽开。
“清礼,你不信我…”
“妾身一直都相信王爷,所以才明白王爷对妾身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不!不是的!”
见人要走,李瑜赶忙冲上去将人抱在怀里,却听见宁清礼痛呼一声,吓得他赶紧松开了手臂,宁清礼逮准这个时机,直直地走出了李瑜的卧房,回了自己的竹懿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