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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顿时心领神会,对上号了。
对比上一世裴述川的恶毒算计和今天的傻缺模样,
我们推测他应该并未重生。
我和裴清野当即一拍即合,
决定联手对付裴述川,以报上一世的生死仇怨。
这天,是裴家老夫人的寿宴。
裴家与阮家世代交好,我们全家应邀出席。
从小我就机灵嘴甜,颇得裴奶奶的喜爱。
我和裴述川的这门亲事,就是裴奶奶和我爷爷指腹为婚定下的。
裴奶奶得知裴述川做下的那些荒唐事后,气愤不已。
寿宴上一见着我,就拉着我的手表达了一番关切,顺便又痛骂了一顿裴述川。
裴述川一反常态,一句辩解都没有,一直在低头认错。
宴会上,他就像一只苍蝇一般一直黏着我打转,献尽了殷勤。
裴奶奶爱听戏,宴会还请来了戏班子表演。
戏演到一半,裴述川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帅气的武生扮相,
唱了一出《蟠桃会》给裴奶奶祝寿。
逗得裴奶奶开怀大笑。
一曲唱罢,他像变戏法一般,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他径直走向我,打开盒子,单膝跪地,深情地说:
“南星,我之前确实干了很多混帐事,都是我不对。”
“这是裴家祖传的玻璃种带翠手镯,经每一任长媳之手,历代相传。”
“我想用它求得你的原谅。”
“今天是奶奶的寿宴,你就当给奶奶一个面子,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那镯子质地通透纯净,翠色飘逸灵动,一看就价格不菲。
众人围观,一脸兴奋地窃窃私语。
我那前婆婆适时地开了口:
“南星啊,我们这样的家庭,毫无感情基础、只为了家族利益而联姻的夫妻多了去了。”
“你和述川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在这基础上结为夫妻,婚后该是何等的幸福美满。”
“婚前他是犯了点男人都会犯的小错误,但他已经知错了,婚后我和你裴叔叔也会看着他的,保证他此生定不负你。”
裴母的这番话言辞恳切,引得围观众人频频点头附和。
老太太的神色似乎也有所松动,她望着我和裴述川,一脸慈爱地说:
“南星啊,你和小川都是奶奶看着长大的。”
“奶奶实在不忍心看你们就此分道扬镳。”
“要不然这回你先给奶奶个面子,原谅这臭小子一回。”
“就给他一年半载的时间考验他,若是他能痛改前非,你再考虑嫁给他,好不好?”
祖孙三人的这出戏唱得绝妙,妥妥是在道德绑架啊。
我在心里盘算着,该找个什么借口能先将此事缓上一缓,以免伤了两家和气。
这时,一道淡漠的声音自角落传来:
“妈,您别忘了,外边那女人可怀了小川的孩子。”
“南星是您看着长大的丫头,您忍心让她也经历一遍您当初的艰辛吗?”
此话一出,裴奶奶瞬间变了脸色。
裴爷爷去世时,外室带着私生子回来争权夺产的一幕还历历在目。
那是裴奶奶心头的一根刺,除了她最宠的小儿子裴清野,怕是再没人敢提。
裴奶奶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刚才是我老婆子思虑不周了。”
“小川啊,你先把那个女人和那个孩子处理妥当了,再来谈论你和南星的事吧。”
裴述川还想开口狡辩,裴奶奶摆了摆手说她累了,便回了卧室。
角落的裴清野看着敢怒不敢言的裴述川,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从裴家出来后,我开车去赴闺蜜的约。
刚停好车,正往电梯那边走呢,地库的灯突然灭了。
我掏出手机准备照亮,一只大掌自我背后伸出,猛地捂住了我的口鼻。
浓烈的药味充斥鼻腔,瞬间令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