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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颤颤巍巍起身,拨通了救护车的电话。
我进了医院,却没有一个人看我。
我就这么在这里度过了孤独的几天,终于,有人来看我了。
是我的老板。
我激动地起身:“老板......我快要康复了,马上就能回去工作了......”
然而,老板却拿出了一份离职申请书。
“内容我帮你填好了,你自己签个字就行。”
我不可置信地翻开离职申请书,眼泪忍不住砸在了上面。
“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把主管的位置给孟今夏,也无可厚非,可我还活着啊!为什么......”
老板叹了口气:“你知道的,孟今夏的背后是陆斯言,陆家我们惹不起啊,我也不想让你走,可是昨天陆斯言明确表示了,要让我开除你。”
我听到这话,浑身血液向上翻涌。
“陆斯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对我赶尽杀绝!你明明知道我多么热爱这份工作,我为实验室倾注了多少心血......”
我忍不住哭了,老板叹息了一下,却又转过来批评我——
“程佳佳,虽然我很同情你,但这件事也是你自己作的,要不是你当着众人的面污蔑了孟今夏,把陆斯言惹毛了,人家也不至于对你赶尽杀绝。”
我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抬头:“老板......你说什么?你说我污蔑她?你也不相信我?”
老板皱了皱眉:“孟今夏是个老实的孩子,她胆子那么小,连小白鼠都不敢碰,怎么可能会调转蛇头去害你?我知道你讨厌孟今夏,但是你不能这么污蔑人家啊!你这件事做的确实过分了!”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我和老板风雨同舟十几年,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一起支撑起了这个实验室,到头来却换来的是一纸离职书和指责。
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拿起离职书,毅然决然地签下字。
老板收起离职书,对我说了句“好自为之”就离开了。
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一辈子,忙忙碌碌,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哭完后,我很快就想通了。
他们不珍惜我,但总有人会欣赏我。
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对他说道——
“几年前你们高价要挖走我,我没同意,现在......你们还要我吗?”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立马收拾行囊,离开了这片土地。
到了国外,任凭陆家再有能耐,他也无法伤害到我了。
再见了,陆斯言。
我来到F国后,立马就投身到工作之中。
因为左边的整条手臂还包着石膏,所以我只能先在实验室旁听。
这里的科研氛围很浓厚,我每天醉心工作,几乎快要忘记了之前的伤痛。
与此同时,另一边。
孟今夏和同事们却陷入了僵局。
只因当初她一时任性,烧了我的所有东西。
但那里面几乎都是实验室的重要资料!
现在甲方要求他们赶紧上交数据,他们傻眼了,什么都没有!
而孟今夏还什么都不会,她能当上主管,不代表她有这个能力。
此刻,她正焦急地趴在陆斯言的怀里哭——
“怎么办啊?阿言,都怪程佳佳!她竟然不在电脑上留一份备用的!”
陆斯言皱了皱眉:“别怕,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能不能帮你重新写一份数据。”
“真的可以吗?”
陆斯言笃定地点点头:“当然,你还不知道程佳佳是什么德行?只要我一句话,她就能立马赶过来,给你当免费劳动力。”
陆斯言随手给我拨了个电话。
他甚至笃定我会秒接,毕竟我之前一直都是这样的。
即便是一只手在填资料,也会用另一只手接他的电话。
然而,这一次,他却没有打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陆斯言皱了皱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又给我拨了一个电话。
结果我还是不接。
他不可置信地点开我的微信,想问我怎么不接电话。
然而,他却发现我的微信已经把他拉黑了。
不仅是微信,其他通讯方式,只要是他能想到的,全部被我拉黑了。
陆斯言死死地盯着屏幕,声音有些颤抖:“程佳佳......她竟然敢拉黑我!”
孟今夏震惊道:“她这是怎么了?突然全平台拉黑你,真是不知好歹!”
听到这话,陆斯言更加愤怒了。
自从结婚后,只有他拉黑我的份,哪有我拉黑他的份?
“哼,她现在也是胆子大了!”
他赶紧借了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这次我终于接通了,他对着我怒吼——
“程佳佳!你竟然敢拉黑我!谁给你的胆子!”
“实验室最近要上交实验数据,但是今夏找不到那些数据了,你现在立马给她写一份,给她亲自带过来,听见没有!”
我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当初是她亲手把实验数据全烧了,现在让我给她收拾残局?凭什么!
不过......为了防止被他们骚扰,我应该把所有账号注销掉了。
我立马腾出手,一个个地把所有账号都注销了。
陆斯言气得摔手机:“程佳佳!你竟然敢挂我的电话!”
说罢,他要继续给我打电话,却发现我的电话已经注销了!
他顿时有一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再次点开我的联系方式,却发现我的账号也全部都注销了!
陆斯言的心底除了愤怒,也隐隐升出一丝焦虑与不安。
我从来没有这样任性过。
他赶紧给家里打电话:“你们给我查一下程佳佳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