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微完全不知道自己无意之中掺和了什么事。
她刚被二哥苏致高背回去,就在空间里藏了一堆报纸。
并且暗暗发誓,她这辈子第一个要解决卫生纸自由!
她也总算知道,上辈子疫情期间,外国人为什么第一个抢卫生纸。
苏致高看她攥着报纸,眼里都是泪花的样子,也有些好笑,“至于吗?那厕所也有竹片,你小时候不也用过?越长大越讲究。”
苏微微直接捂着耳朵,她不想听。
她已经不是那个建国那年出生的土丫头!
她是二十一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青年!
苏致高好笑道,“就你这样,还想着要下乡呢?”
“乡下可没有卫生纸票给你用,农村旱厕可比咱们这公厕脏乱多了。”
“舅舅他们那边知青院粪缸上面的木板,十年没换过,别说是你,就是小侄子他们蹲在上面都得晃悠。你去当知青,万一掉下去,那你不得怄一辈子气?”
苏微微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哥。
苏致高道,“我可没吓唬你。”
“再说,知青院的每个人都要轮流挑粪。”
“养猪场的猪粪,堆捂发酵之后,也要你们去铲,去挑。冬天的时候,粪堆结冰,一铲子下去,冰粪渣能溅人一身……”
苏微微表情都要裂开了,“知青就不能下乡做别的工作?”
苏致高反问,“谁不想做轻松活?凭啥要给外来的知青?”
他看苏微微,“再说,轻松的,农村有啥活儿对你来说轻松?你是能插秧,翻地,还是能割麦,晒麦?”
苏微微立马道,“我都能!”
她曾经看过年代文小说,女主去了之后,都能做到。
她觉得自己为了不成为炮灰,也会成为一个有“大毅力”的人。
至于其他方面,苏微微觉得,这世上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如果有,那大概是她手头上的钱不够多,花钱的方法不够“科学”。
苏致高伸手去摸她的脑袋,表情格外纠结,“哥去喊大夫再给你看看。”
“这脑袋肯定是被苏大丫那死丫头打傻了。”
苏微微气得够呛,她为他们这一大家子未来的炮灰命运操碎了心,二哥还要这么气他。
苏致高耸耸肩,喊,“大哥,你来。”
苏微微这才看到,她大哥不知道啥时候也来了,正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她的吊瓶。
一点都没把她刚刚的话当回事。
苏微微喊道,“大哥!”
苏致远不接话,只是看了一眼吊瓶,走上来给苏微微拔针,拔完让她自己捏着。
苏微微一边捏着手背,一边还在下决心,“你们等着看吧!”
“看啥?”林秋娘满面春风的走进来,看到苏微微还笑眯眯的,“哟,打完了?”
“老二,你把那玻璃瓶收起来,冬天给微微那死丫头当暖水瓶。”
苏老三也跟在后面。
苏微微这才想起来,她娘和她哥是去讹,不是,是去找大伯一家索赔的。
这会看来是有结果了。
而且,看她娘这个表情。应该是找大伯一家要到了十分满意的赔偿!
虽然整个苏家,过得最窝囊的就是老大两口子,可他们两口子的工资也是最高的。
苏微微走到她娘跟前,直接朝着她娘伸手,压低了声音,“我是苦主,赔偿给我。”
林秋娘一张脸顿时垮了下来,“还要给医院交医药费呢,还给你买肉……”
苏微微眼睛瞪得溜圆,“有肉票有钱我自己会买。”
林秋娘没好气道,“死丫头,我是你亲娘,我给你保管着,你还不放心?”
苏微微使劲儿摇头,“亲母女,明算账。”
他们一家子,谁不知道谁?
苏老太要直接掌控整个苏家,绝对不允许各家攒私房钱,不准他们存好东西。
所以,他们家每个人,都习惯在有钱有好东西的时候,第一时间花掉。
这钱留在林秋娘和苏老三手里,多半,几顿国营饭店就没了。
林秋娘没好气的翻出一百块钱和一堆票。
“一共两百块。剩下一百我跟你爸,你大哥,二哥,一人二十,还有二十是医药费和咱家最近吃饭的。”
苏微微瞅了一眼二哥,“大哥二哥的,我帮他……”
林秋娘呲溜一下,将剩下的钱收了起来,“不用。我帮他们攒着。”
“放你手里,几顿肉,几件衣服就没了。”
苏微微:这话好耳熟。
她瞅着她爹娘的表情,很想说,大哥别说二哥,脸上麻子一样多。
好像这钱在他们手里,就能多撑几天一样。
啊呸,不对,她如今已经改了。
她还有了随身的系统仓库当秘密基地,钱也不用立马就花掉。她是有地方藏钱,藏吃的。
而且,苏微微还打算利用小空间赚点钱。
她听她二哥刚才的话,到底还是对下乡当知青有点踟蹰。当然不是不去,而是琢磨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再下去。
要准备东西,没有启动资金怎么行?
“娘,这次可是我受伤,你看看我脖子,那可是我用命换来的。”
苏致高看不下去了,“娘,你把我那份给微微。”
苏致远也道,“让她拿着吧。”
林秋娘差点气死,“你们俩!”
苏致高道,“微微也不会让奶他们占便宜。”
林秋娘到底作罢,又掏出了四张大黑十,给了苏微微。
苏微微继续摆出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娘啊,我这脖子说不定会留疤……”
她瞅着林秋娘手里剩下的六张。
林秋娘好险没气死,立马摆出一副“你不如杀了我”的表情,“那也是我跟你爹没皮没脸,去你大伯他们单位闹,让他们领导从财务那边预支的。”
“我跟你爹还得被你奶骂。”
苏微微只能悻悻作罢。
也不能把她娘逼急了。
一点好处没有,林秋娘绝对不能接受。
有一百四十块钱,很不容易了。
就在这时,刘盼儿拽着苏晚晚进来了,“大丫!你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给微微道歉!”
苏晚晚一进来,就看到了那两百块钱,一瞬间,眼睛都红了。
上辈子,也是因为她跟苏微微抢那个坠子,叫苏微微摔了脑袋,三叔讹了她爸一百块钱。
因为预支了工资,给她奶交的钱不够。
害得她被她奶虐待,导致她在好不容易找到的招工考试上低血糖,贫血,晕在半路。
等到后面再去找工作的时候,大批知青下乡的时间就到了。
她即便用尽手段,得了工作,也被亲爸,亲奶奶逼得把工作给了四婶儿子,自己下了乡。
也是从这时候,她彻底开始了她的悲剧人生。
这一切的开始,都是三叔这一家吸血虫导致的!
苏晚晚盯着人的眼神,着实让人不舒服。
苏微微总觉得后背汗毛都起来了,想到啥,故意追问,“妈,我那坠子找到没?”
林秋娘险些脱口而出,你不是不要了吗?
可随即就意识过来,立马扭头看向了苏晚晚,“大丫!那坠子呢,你最先跑回去,是不是你捡回去了?”
刘盼儿赶紧道,“不是,不是,三弟妹,微微,我一直跟在大丫跟前的。”
“她回去也没找到那个黑色的石头。”
苏微微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就是她勒我脖子的时候,拽掉了!”
“怎么可能不见了?是不是她藏起来了?”
刘盼儿赶紧说,“大伯娘给你保证,真的不在大丫身上。怕是掉在哪了。”
苏微微好似不甘心,“那两百块钱只是我的医药费,还有我的坠子,给我赔!”
苏晚晚直勾勾盯着苏微微,想找出苏微微说谎的证据,可理智告诉她,苏微微从家到这里,始终没醒过。
那绳子是医院的人给剪断的。
甚至剪的时候,苏微微还昏迷着。
最不清楚那坠子下落的人,应该就是苏微微。
可她始终觉得不对。
刘盼儿拽了苏大丫一下,“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微微道歉啊。”
“你给微微好好说说,那坠子真的不在你手里。”
她看着林秋娘,一脸祈求,“她三婶,我一路跟在晚晚后面的,她真没找到那坠子。”
她实在害怕林秋娘继续要赔偿,“微微,大伯娘给你保证,我肯定帮你找。”
苏晚晚攥紧了拳头,眼睛通红。
她妈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但凡她能稍微硬气一点。
她上辈子怎么可能让出钱,让出工作,让出不下乡的名额。
要是她稍微硬气一点,她又咋可能被她奶卖给那家子恶魔!
刘盼儿又推搡大女儿,“大丫!你给微微保证,你肯定能找到,找到立马还给微微!”
看着刘盼儿,苏晚晚眼睛血红一片,喊了出来,“那是我的!”
“这辈子,我的东西,谁都别想抢走!”
说完,直接撂下屋里所有人,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