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回魂,结结巴巴,“首长,我我我……不是,刚刚有个女的横穿马路,我撞倒她了。”
陆丰年冰冷神情瞬息凌厉肃杀,他厉声呵斥,“撞了人,你就应该第一时间下车救人。”
“你一直坐在车里,就能解决问题吗?还不快滚下去!要是人被撞死,你这辈子也完了。”
司机扶着腿欲哭无泪,“首长,不是我不下车,是我第一次开车出事故被吓得腿软。”
“能不能请您……”
陆丰年深呼吸,多说无益。
他开车门,大长腿一伸,踩在地面上,身躯微微弯曲下了车,看上去高大威猛很有气势。
可走路时。
却有些瘸……
是过雷区时,为了救战友,炸到了腿,落下终身残疾,也对他军旅生活画上句号。
他走到车前,看着地上躺着的小乞丐时,目光变得复杂而又耐人寻味,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
司机并未撞到此人。
而此人却躺在车前装死。
林早早醒时,人在医院。
那张惨白的小脸暴露在灯光下,看上去有些楚楚可怜,医生说,“经过检查发现。”
“这孩子应该是长期挨饿,导致营养不良,气血不足,肝郁气滞等很多问题。”
“她是昏倒。”
“不是被车撞的。”
“是今日没有进食,血糖低,才昏倒,最好不要暴饮暴食,吃点清淡的食物就行。”
“对了,她胃不好,回去后,得好好养着,要不然小病变大病,活不过四十岁。”
林早早睫毛轻轻地颤抖着,像是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的蝴蝶,那么的脆弱,那么的不堪一击。
她不由地露出一丝苦笑,这个医生说的对,她真的没有活不过四十岁,胃癌吐血而死。
死的时候,她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陆明远带着儿子陪着白月光,没回来。
孤独,像大海。
将她吞没,无人救她。
悲鸣不知从何而来,她死死地紧闭着双眼,不想让外人看见她哭,可眼泪还是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划过她的太阳穴,划过她那乌黑秀丽的长发,划过小小的耳朵,最后滴落在白色的枕头上。
正好这一幕,被陆丰年和医生看见,就像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被大雨无情地摧残。
让人有些同情。
陆丰年粗糙的手指抚上了她的眼角,他粗鲁又无情地将那道刺眼的泪痕给擦掉。
林早早感受到有人碰自己却不愿睁开双眼,反正没有人爱她,也没有人愿意要她。
就算有人糟蹋她,也不会有人阻止,想到这里内心更加悲伤,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
陆丰年一愣,他十分厌恶爱哭的人,可那泪水落在他手指上,像烧开的沸水。
让他心底一慌。
经历生死,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怎么一个小丫头哭,他却心软了呢?
医生,叫夏柏年。
与陆明年是兄弟,从未见他这般对待女孩子过,惊讶地嘴角上扬露出一丝诡异地笑意。
他问,“老陆,你不会是千年的铁树开花了吧,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吧?”
“我看着小姑娘底子不差,带回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以后绝对是一个大美人。”
“要是你真有这个意思,趁早带回家去见伯父伯母,你这些年一直在部队。”
“婚事也耽误了,再拖下去就成了老光棍,你这年纪,别人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你还没有结婚。”
“你家里也一直在催,反正你这次受伤,不得不病退,不如趁着休息,把媳妇孩子的事情先落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