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是这么说的?”
楚相府的书房内,雕刻五福献寿图的长榻上,楚翊丞身穿居家的暗纹纱袍,肩披鹤纹氅衣,屈腿而坐。
他乌黑长发未挽,搭垂肩头后背,犹如黑锦缎铺陈,手里拿着封折子。
距他一丈开外,深蓝衣的暗卫单膝跪地,正在汇报各处情报,提及江家的情况。
“回相爷,千真万确,依照属下浅见,江**是狐假虎威,借您的名号对付那些人。”
“她倒有几分聪明。”
楚翊丞红唇轻扬,眸光微垂,似乎陷入沉思当中。
暗卫低头等待指令。
“叫李管事进来。”
“是。”
暗卫躬身退下。
翌日下午,江家再次热闹起来,赵家王夫人又上门来,门房小厮拦不住,毕竟也是贵夫人,他们不敢使劲阻挡。
这王夫人跑得飞快,直冲进江家,刚从官衙回来的江父只得出来相见。
“之前已经说清楚,你速速回去吧!”
“这事是误会,之前是我愚钝无知,听信谣言,你们千万不要跟我这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没什么好说的,要是闹腾起来两家脸面都不好看,你赶紧回去吧!”
就在江父跟王夫人来回拉扯时,江雨眠得知信也赶过来,她预料过赵家不会轻易放弃,但没想到王夫人这么快就上门。
更想不到的是,王夫人见江雨眠出来,扑通一声朝她跪下去,震惊在场所有人。
“我儿是真心爱你,自昨天回去就病倒了,都是我该死,一时鬼迷心窍,老糊涂信了鬼话,眠眠啊,求你原谅我!”
说完她砰砰砰向江雨眠磕头。
江父都炸了毛,大呼小叫:“你们这些奴才是死的吗?还不快把人搀起来,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丫鬟婆子涌上来,左右搀扶着半天愣是没把人拽起来,王夫人力气不小,生生趴地上拔不起来。
江雨眠又惊又烦躁不安,她知道赵家不要脸,但没想到王夫人这么豁得出去,前世也没见她这么过。
她出声道:“王夫人,你先起来再说。”
“眠眠你要是不答应婚事,我就跪在这不起来,都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就跟昨天的戏码一样,这边还未平息,赵承利就匆匆赶来,与昨日不同,他面色黯然蜡黄,鬓发凌乱,双眼无神。
不知实情的,还真以为这是为情所伤,一夜憔悴如斯。
本来小厮拦他,结果他就在门外呼喊什么“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