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抬进项府侧门做小时,少爷正留洋归来。我候在老爷的身旁,静静看他。老爷问我有何想法,我摇摇头,自知已配不上他。若非老爷设计双亲,我便还是那朵高风亮节的海棠花。夜间醉酒,少爷掐住我的脖子怒斥我背叛他。可自古爱情十有九悲,我是落幕的潮汐,他却是晨起的朝霞。少爷娶了新月,丢了棠花。而我,今后只想活成我自己。
我是从风月地被抬来做小的,没有资格入正门,只能从侧门进府。
我扯掉红盖头,小心的掀开轿帘。
入眼,是高大的院墙,是沉重的门框。
我无数次幻想着被抬进项府,堂堂正正,风光无限。满园的宾客,还有十里红妆。
可如今耳边只有喜婆的呵斥和责备。
“姑娘,这盖头和轿门只得老爷来掀,可不能坏了规矩。”
我面无表情,却……
我拿着花扇,侯在老爷身旁,低下眼眸。
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从前年少只顾谈情,当下不可再做肖想。
少爷带着同是留学归来的女子,欢愉的来到堂前。
“儿啊,这位**是?”
少爷西装笔直,老成的短发,飘逸的眼神,唇边吮着淡淡的爱意。
“儿子给父亲请安。这位是一同留学的张**,是我同窗师妹。”
张**一身漂亮的粉红……
接风宴上,少爷没有出席。
老爷支走下人,待我吃得差不多了,才缓缓问我。
“留洋回来的人,你莫要同他一般见识。我看那小英不错。你说呢?”
我没有过多的神情,微微点头。
“老爷说的是。”
老爷抬手挑起我的下巴,作势就将脸贴近来,我下意识伸手止住他。
触碰到老爷的手,我自知越矩,又收了回来。
老爷……
我不由的愣怔,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可很快,我又自嘲的笑笑。
“已为人妇,自当良行以奉,安侍我夫。”
张英俏皮的笑笑,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暗光几步上前搂住我的胳膊。
“三姨娘不必这么咬文嚼字啦,说着累,听着也累。”
“现在新社会了,女子可以活的轻松点。项伯伯这么心疼你,也舍不得你每天愁眉苦脸的。”
“项伯伯……
我再无法控制,一巴掌扇在项天的脸颊上。
脖子一轻,他离开了我的唇。酒,也清醒了几分。
“咳咳......少爷,你喝醉了。”
我一阵猛烈的呼吸和咳嗽,半晌才恢复过来。
周遭下人早就被项天惊醒,一个个候在边上低眉顺眼,心里怕是早就打起了八卦。
“来人,送少爷回房!”
下人到底是下人,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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