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娶她归,太子的强取豪夺》本文讲述了姚纤阿裴琰的故事,感情细腻,洞察力极强,实力推荐!推荐小说内容节选:除非你随孤离开。夕阳的余晖照在裴琰的眉睫上,照亮了他眸中的渴望,期盼以及坚决。这才过了多久,他便喜欢上了她。他们的谈话经……
姚纤阿自小在家规森严的环境长大,鲜少接触外人。她方才倒也不是多害怕,只是这几年她们三个女子处于荒山野岭,鲜少有人涉足腾云峰,更别提陌生男子了。
一听到青年沉静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顿觉心安了不少,轻轻启口,“此处乃是甘露寺后山的腾云峰。公子身上——”顿了顿,改口道:“施主身上的伤可有好些?”
小尼姑的声线清亮又平和,就像一股清泉滑过裴琰耳边,叫他连忙回应,“好多了,在下能得小师太搭救,真是荣幸之至。幸亏有了小师太,在下的命才能保住,大恩不言谢。”
话刚说完,裴琰立马觉得自己很奇怪,自己平时视女子为无物,东宫的那几个侍妾,他连见她们一面都懒得,更别提谈话。可今日见到这女子,却总是忍不住开口,最奇葩的是,对方还是个尼姑。
听到裴琰略显恭维的话,姚纤阿的眉头不由得皱起一道弧度来。心里暗忖,这人怎么这般油腔滑调,就算要道谢,也犯不着加上“荣幸”二字。于是,她不再释放脸上的善意,声音由暖渐冷,双手合十,
“施主言重了。出家人当以慈悲为怀,花草树木,人鸟鱼畜,都是贫尼心之所系。贫尼在甘露寺静修许久,每日受佛法教诲感染,自是会对世间万物施恩布泽。”
她徐徐地阐述着,看似在陈述事实,也似在拉开二人的距离。
听得裴琰眼中的亮光逐步暗淡,是了,人家可是出家人,六根清净,今日脑子怎么犯浑了,突然对一个陌生人讲出这种自己平日难以启口的话。
可他,就是喜欢同她交流,他躺在床上,小尼姑气质如月临皓璧,凝寒清冷,然他的目光始终舍不得移开,眼看着室内一片静谧,他又寻了另一个话题,“敢问小师太法名?在下当如何称呼自己的救命恩人?”
姚纤阿神色淡然,星眸垂下,双手合十置于胸前,“贫尼法号嫦曦。”
“嫦曦?”裴琰目光又是一亮,在古籍《山海经》中,有关于月神嫦曦的记载。之前涉及此女的传说时,他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月神该是何模样。
如今见到眼前的小尼姑时,恍然而道:“昔日姮娥仙子服仙药飞升而去,在下原以为人间至此再无月神。原来,这腾云峰水澄柔春,色濯清夜,并非与生俱来,而是沾了嫦曦师太之光。”
姚纤阿笑了,神态嫣然,星眸闪动,说句倾倒众生也不为过。即便秀发全部掩盖在一袭莲花帽之下,却依然不减女子的绰约风情。这样的她,叫裴琰一阵恍惚,仿佛站在他面前的,真是从南海降临的绝美神尼。
半晌,姚纤阿才道:“若非因贫尼是个出家人,贫尼必然会误会施主本意。请施主不要拿贫尼同姮娥相提并论。”
裴琰挑眉,饶有趣味地问道:“哦?难道小师太也同那些凡夫俗子一般,认为月神乃无情之人?”
姚纤阿将合十的手掌缓缓摊开,交叉置于腹间,此举叫裴琰一愣,这不是那些闺阁**常有的动作吗?但只是闪过这一念头,又被她身上散发的皎皎寒光,悠悠清质所吸引,只见她徐徐说来,
“若是月神乃无情之人,那远古消亡,苍生涂涂,又该怪到谁人的头上?”
“师太乃出世之人,何故说出入世之话?”裴琰一脸讶然,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年龄不大的人。
“世人只知,后羿为了人间,夺取神弓射下九日,丰功伟绩。殊不知,凡人一生孤苦,衣不离丝,食不离谷,住不离木,行不离路,这些,都需要日月恒光。世间不能有十日,亦不能无一月。天旋地转,日月轮回,姮娥神职所在,只能舍小情成就大爱。”
裴琰闻言,一脸讶然。复尔目光清亮,脸色似雨过奇峰吐,轻雷初度暑,想不到在这小小山峰,竟有这般奇思妙想的人,看似娇瘦弱小,实则心怀乾坤,
“世人或叹后羿汗流浃背,或骂姮娥薄情寡义,却从无人设身处地考虑到民间疾苦,师太妙思,令在下自觉渺小。只是,苦了后裔一番痴情。”
姚纤阿噗嗤一笑,不以为然,“后羿身为姮娥爱人,却无法理解心上人的无可奈何。倘若姮娥真的摒弃天下,跟着这种男子过日子,只怕长日漫漫,还不知要掉多少眼泪呢。似这种自以为是的男子,休了也罢。”
此话叫裴琰一时被噎住,不知作何反驳。世间女子,大多以夫君为重,以男子为天,处处设身处地为旁人着想。这小尼姑,却站在女子自我的角度,孤芳自赏。
难怪方才第一眼见到她时,就觉得她冷寂如霜,皎然胜月,不似凡间女子般平易近人,倒有些超凡脱俗的高冷。
忽而,腰部的疼痛感袭上心头,裴琰“嘶”的一声,手掌下意识地覆盖在腹部,紧紧地按着。
姚纤阿正坐在桌案前,为裴琰**涂抹的草药,并未去留意此刻在榻上犯疼的那人,片刻,她忽然想到什么,随意而问,“对了,敢问施主如何称呼?”
“裴玄晖。”裴琰脱口而出,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表字相告,顿了顿,又看向那道纤细的背影,嘴角漾起一抹不自知的笑意,“小师太若不嫌弃,可唤在下玄晖。”
普天之下,能唤他“玄晖”的,只有当今圣上与皇后。可他许她,用亲密的称谓唤他。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他并未在意她是出家人,而是拿她当成江南的世家**看待。
方才短暂的交流,令他对此女刮目相看。
“这可使不得,”姚纤阿一边捶打着杵臼,一边摇头,学习着尼姑的语气,“贫尼早已出家,只愿挥别红尘纷扰,拥抱青灯古佛。施主乃红尘中人,于贫尼无非是梦幻泡影,岂敢直呼施主名讳?”
先不说她现在假扮尼姑同陌生人相处,就凭他姓“裴”,她也不想同此人有过多交集。两年前,她从长安流落到江南,从赞声不绝的佳人到长袖善舞的妒妇,全拜那太子裴琰所赐。
她永远忘不了,离开东宫前,裴琰托人带给她的那句话,“孤永远都不可能喜欢你”;也忘不了,东宫小厮婢女们投来的轻蔑无视的眼神;更忘不了,回到姚府,父亲对自己的羞辱谩骂……
因为那个姓裴的,她从一个养尊处优的长安贵女沦为辛勤劳作,带发修行的尼姑。他说他绝不让她再进东宫,她还不稀罕呢。在两年前,她就曾经在佛前许愿,“愿生生世世,和裴琰再无瓜葛。”
如今,只需要等这个春天一过,两年期满,她就可以离开甘露寺了。她就快告别这艰苦的岁月。
室内陷入一片静谧,顿了顿,姚纤阿道:“贫尼还是唤您裴施主吧。”
良久,都未得到身后人的回应,姚纤阿回头一看,裴琰躺在床榻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嘴唇轻启,却说不出话来。
叫她一阵疑惑,走近一看,他腹部的袍衣已经染上鲜红的血渍,额间也跟着冒出不少汗珠,深眸尽是痛楚之色,想来是伤口裂开了。
姚纤阿坐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丝帕,替他轻轻拭擦。
裴琰疼得咬牙切齿,身体犹如陷入冰火两重天,**的灼痛感与挤进心间的凉意犹如两股对弈的力量,硬生生地要将他的身体割开。
从小到大,他锦衣玉食,每次生病皇后和侍妾们都不假他人之手,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如今身处荒山,茅室蓬屋,颜明和破雾均不在身边服侍,头遭感到这般无助,甚至绝望。
姚纤阿见他脸色苍白,紧紧咬唇不放,心有不忍,于是轻声安慰道:“别着急,你先忍一忍,会好起来的。”
女子的气息犹如静谧花香,将他沉在其中,荡涤了心中的隐忍与痛苦,他的心缓缓安静下来,窗外偶尔传来风声鸟鸣,叫他的心更为清幽。
裴琰看着姚纤阿,只见晨光下,她的脸蛋犹如抹上一层绚丽的脂粉,她的手指不时按在他额间,脸庞上,“嗯,还好,没有发热。”
当肌肤接触时那柔腻温香的感觉,叫他咽了下口水,冲动之下猛然捏住她的小手,“嫦曦你果然不是世间凡人,你定是月宫中的仙子,来拯救在下的。”
姚纤阿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脸色的云霞被晨光烘衬,显得更为鲜红,“裴施主真会说笑。贫尼若是仙子,怎会住在这偏僻荒凉的腾云峰,此刻施主也不会见到贫尼。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解决了施主的皮肉之痛才行。”
话毕,这才发现裴琰的手掌紧紧裹住自己的小手,此刻她虽伪装成一尼姑,但男女之防叫她心中一慌,嘴里爆出两字,“放手!”
裴琰被她愠怒的神色震住。
在青年的迟疑之间,姚纤阿趁他不备,狠狠地将他手掌甩开,恼怒地瞪他一眼,并站起身远离床榻,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裴琰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身安抚,却发现自己腿脚不便,故而轻咳几声,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抱歉,嫦曦师太,在下,在下——”尾音被不断拉长,他有些慌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该如何解释。
姚纤阿摆摆手,神色怅然,“罢了,念你尚在病中,贫尼便不同施主计较。”
她又端起桌案上捣好的草药,走向裴琰,“这是贫尼**的草药,虽不能药到病除,却也能缓解施主的痛入骨髓。还望施主将就着用吧。”
裴琰微微一笑,颔首道:“有劳师太。”
因他腹部的伤,人无法起身。姚纤阿索性替他解开腰带,见她脸色羞赧,动作都有些不稳,就知她鲜少同男子接触。那懵懂的模样,怎么就那么可爱呢?思及此,他唇角微微弯起一道柔和的弧度。
就在他思索着该找个什么话题同她闲聊后,只见她忽然拿起他腰间玉制的鱼符,仔细一瞅,脸色由惊讶沦为愤恨,她咬牙读出鱼符上的标签,“东宫,裴琰。”
她看向他,怒火从脚底窜到脑袋,星眸隐去灵动与柔美,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盖的恨绝,“你是太子裴琰?”
见她神色瞬息万变,裴琰有些不知所措,可她既然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他便未再打算瞒着,“是,孤正是东宫的主人。不知师太——”
话还未说完,姚纤阿已将鱼符扔在他身上,目光浸满寒意,似一汪冰冷刺骨的雪水将他凝固,胸口剧烈地起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