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文《皇上饶命,请放过》,故事中的代表人物有薛云、林若雪,是网络作者桐倚倾力所打造的,文章无删减版本简述:我挑了挑眉:“不说么?”杏仁依旧吱唔着,怎的也不肯告诉我思然是谁,“好,很好!”……
我湘王,平生所做的错事有三件。
其一——带着景帝去青楼。
其二——让景帝认识江湖中的小混混。
其三——佛曰,不可说……
深夏时节的夜晚,我趁着月色迷人,着了件单衣行至内院的亭子里纳凉,行步间,瞧着这处处紫红的花,片片清幽的草,整个人颇为惬意,院内的红杏熟透了,一枚枚杏子高悬枝头,像是在得意,炫耀它的果实,有的枝桠出了墙,倒是应了那句话——一枝红杏出墙来。
犹记当初,景帝还是太子时,众皇子到熙王府上玩耍,一个个的小手直揪着我的衣角,软儒的小嗓子一口一个皇叔叫得挺欢,硬是要这树上的红杏,我不够高也够不着,只得一个一个的将之抱起,任他们自己摘,最后到了景帝时,那小小的身子往后缩着,一本正经的板着张脸颇有先帝的风采,嘴里说着本太子不需要,可眼里一直死死瞧着树上的红杏,恨不得将杏子看出两个窟窿的架势,真是口不对心,我笑了笑,从厅里搬出来了张椅子,脚踩在椅子上为景帝挑了个还算不错的杏子,将打理好的杏子递交给景帝时,那孩子接的那叫一个勉强,让我直认为那是我硬逼着他拿的。
现在想起景帝那时吃杏子的表情,我就想笑,许是那杏子还有些酸,一张小脸皱得死紧。
今朝的熙王府,已非往昔般热闹非凡,若问其中缘由,我也不得而知,兵权也已被先皇收回无数,许是自认正义凛然的父亲得罪了谁,或是高功盖主,现下父亲远在边关,府中大小事务由母亲一手掌控,我也偷得清闲,近几日越发的混了,母亲只得无奈,谁叫我这朽木不可雕?
我的头衔不是熙王,而是湘王,可为何到现在我还留于府中并未去往封地我也不得而知,我连记忆,也不算完整,儿时有些,再后来的记忆便没有了,府上老仆说,那是因为我生了场怪病,一连卧榻数日,醒来后便不记得了,据他所说,那些丢失的记忆,倒也平淡无奇,无非就是现下这般,一没事儿便被景帝凤吟拉着去看那些民间的倾国美人儿。
可我,倒不觉只是如此。
一阵微风袭来,添了几分凉意,我紧了紧衣衫,起身去厨房拿了壶好酒回来,坐在凉亭内一人对月独饮,徒添了几分寂寥。
若在以前,思然定会陪着我,把酒言欢,举杯共醉。
数杯清酒入腹,醉意已然横生,半醉半醒间,我方才想起,思然……是谁?
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有些恼人,因为宿醉的缘故,我头痛欲裂,摸了摸干涩的嗓子,我撑起身子,一旁的人扶着我靠着床干,细心的为我倒了杯茶,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得到茶水的滋润,嗓子好受了许多。
昨夜许是醉倒凉亭,被仆人给抬了回房罢。
将茶杯交还到那人手中,我道:“杏仁,现下几时了?”
“未时了,子卿。”文雅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
杏仁是我的随身仆从,平素唤我主子,怎的今日大胆起来,唤我名讳了?不过这声音,怎听起来有些不对啊?
“竟然这时了……”我按了按额头,不经意的一瞥,明黄的料子上绣着巨龙腾云,合着窗外照射而进的阳光,晃得我有些眼晕。
我一轱辘爬起,慌忙跪倒在地,诧异到不行:“臣惶恐,臣有眼无珠,不知圣驾,罪该万死,恳请皇上恕罪!”
凤吟端坐在床畔,就着手中茶杯,悠哉的抿了几口,看得我直愣神,那不是我方才喝过的茶么?
“既然子卿知错,那朕有一事,子卿也当允了。”
“那是那是,皇上有什么事只管说,只要是臣做得到的,臣自当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我擦了擦额角的汗,还好凤吟没叫我皇叔,否则准没好事儿。
“皇叔言重了,朕怎会将皇叔往火坑里推?”又喝了两口茶,凤吟将茶杯放在一旁桌上,笑得别有深意。
我听罢,心中咯噔一声,叫了皇叔,准没好事儿。
“听闻近日楚楼来了个美人,一笑倾城,子卿同朕一道去看看吧。”
他说这话的表情活像在问你今天吃饭了没,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我抽抽嘴角,一个好字出了口。
唉,这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不要,硬是爱去那些个秦阁楚楼闲逛,倒不觉丢了皇家的脸,您可知朝中的流言蜚语是怎么评判我的?
放浪形骸的是我,教坏景帝的是我,窥敛帝位的还是我。
我的鼎鼎大名,朝中耳熟能详,众良臣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千刀万剐了去。
我换了身算得上朴素的青衣,将自己打理一番,随凤吟一前一后出了房门,行至内院时,院中人三五成群,吵吵嚷嚷,间或夹杂着哭泣,不知所谓何事,凤吟显然也注意到了,顿住脚步,冲我扬了扬眉,丹凤眼里染上了些许好奇。
我会意,慢悠悠挤上前去,家仆见着是我纷纷让了道,只见母亲神情严峻,端坐上位,身侧站着随身侍婢,手持家法,地上跪着我的王妃,衣衫不整,抽抽噎噎,还有一家仆被五花大绑着,低垂着头跪在王妃身侧。
我站在那,甚是无语,这样子……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子卿,你来得正好,这女人身为王府中人,竟敢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你说该当如何?”母亲瞥见我,道。
“……这,随母亲怎么处置。”我不住扶额,早前便知王妃心中已有所属,但谁又料,她竟做出这等事来,我自问没亏待过她,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说向东,我可没到过西,现如今闹成这般模样,就算我求情,不知何故恨透了我的母亲怎会应我的愿?何况,这种败坏名声的事,堂堂熙王府,贵为皇亲国戚的人啊,又怎容得了呢。
“王爷,求您看在臣妾肚里孩子的份上求求母亲,饶了臣妾吧。”她纤细的玉手一把抓住我的衣衫下摆,一手摸上有些微突的小腹,哭得梨花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