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寒门脚夫开始,捡到幼年女帝》作为一指流砂的一部穿越重生文,文章结构很好,前有伏笔后有照应,人物的性格、行为活灵活现,思路新奇,主要讲的是:店家三两步跨上前来,挡住徐述年的去路:“你说话可要负责任,某这精盐出自崔家,怎的质量还不好了?”……
这姑娘是北边来的逃难女。
三月前逃难来的乾州城,为求一条活路,只能入了苦籍方才进城。可惜,流民太多,而怀揣苦籍更是没有落脚地,天生就低人一等。
万没想到,麻绳偏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这姑娘入城没几日就被城西的一伙泼皮盯上,若非是原主仗义出手,仰仗着庞虎天生神力打跑了那一伙蠢贼,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不过......
“一丘之貉啊。”
徐述年摇摇头,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他当然清楚原主并非是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的正义感爆棚之士。
不过是贪图银钱,想要将这小婢妾纳为妾籍而后将苦籍抬等,亵玩两日后便卖入城西的花楼当中当花妓。
原因也简单。
苦籍女子就算是肯执贱业,忍受万人轮帐却也只能入勾栏,只有次一等的妾籍虽说比不上良等,但也能入花楼。
自然,卖身的银钱也要高出三成。
这哥们空手套白狼,玩的花啊。
徐述年摇摇头,心道原主还真是算的一笔好账,显然是打算一分钱不花白玩了女子之后尚且还能多一份白捡来的银钱。
只可惜,
小婢妾刚来家中一日原主尚且来不及宠幸就因为讹上了硬骨头命丧黄泉。
只是......
徐述年抬头看了一眼悬在房梁上的白绫,原主死了,这小婢妾该另寻出路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上了吊?
正想着,
徐述年看到小婢妾手中紧紧攥着的布条,上头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徐郎。
救命之恩以身相报,黄泉路远阴寒苦闷,妾随郎而去盼君能一路顺遂。
徐述年一惊,蹭的一下站起。
他未曾料到眼前这个黑乎乎的小婢妾寻死只为殉情。
“取些清水来。”
徐述年摇摇头,心道若是你知道原主的盘算怕是要毁青了肠子,不过就算如此,他也没打算见死不救。
相见就是有缘。
何况,再怎么说她也是自己在官府中登记在册的妾室。
闻声,庞虎点头出门,徐述年伸手探了一下小婢妾的鼻息,气息温热,也幸好是两人回来的及时未曾对颈部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水来了。”
庞虎递过来清水,徐述年附身将小婢妾扶起,清水顺着嘴边喂了进去。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小婢妾幽幽转醒,她眨动着一双灿烂的星眸,见到率先映入自己视野的便是自家郎君,顿时黝黑的小脸儿上绽放出灿若星河的笑容来。
“徐郎,妾是在做梦吗,原来娘亲果然没有骗妾,这世间竟然真的有阴曹地府,转世轮回......”小婢妾喜极而泣,泪水花了脸。
徐述年心中下意识的堵了一下。
“我没死,你也没死。”
徐述年开口道。
闻声,小婢妾抽噎了一下,哭声都止住了,她扭过头环顾四望果然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家徒四壁当中,目光掠过庞虎的时候,这厮还露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慌乱中,小婢妾慌忙想要起身。
只可惜一场往生路掏干了她所有的气力,身子还未站稳便一歪头软到在了徐述年的臂弯里。
“徐郎莫怪,郎君大难不死,奴家只是觉得欢喜,奈何身子不争气。”
“郎君请勿要发怒,妾这就去准备吃食。妾会洗衣,会烧饭,也会浆洗,劈柴,请郎君少待片刻......”
说罢,小婢妾就要再次站起来。
似乎生怕自己不够勤快,就要如传闻中那般被卖进花楼中任人作践。
她是逃难女,但也想清清白白的活着,本想着跟随自家夫君一同去了,也好在阴曹地府中做个伴。
而现在两人死里逃生,小婢妾却是在没了了断的勇气。
她抬起头,如碧波一般水盈盈的眼睛瞧着徐述年,后者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不是没有凡心的你猴子。
徐述年摇头一笑。
以他的阅历如何看不出自家小婢妾的心中所想,本来,他是打算放小婢妾自由的,毕竟原主品行不良,但他徐述年却有基本的道德底线。
亵玩两日卖去青楼的事,他做不出。
但转念一想,如今这世道小婢妾一介女子又能去哪里?出了他这儿,怕是要不了三天就得被人打了闷棍,到时候遭人欺辱,倒不如留下。
“无事,你且歇息便是。”
“某还有事做,一会要离开,你安心在家中等候便是。某买了一些吃食,足够你两三日的用度,记得插好门栓,还有......”
徐述年说着,指了指脸上的煤灰。
痛哭流涕下,小婢妾早已成了小花脸猫。
“多谢徐郎,多谢徐郎。”
闻声,小婢妾心中瞬间被巨大的惊喜所填满,她想要起身想要谢礼,奈何身子骨依旧不听使唤。
“走了!”
徐述年摇摇头,脚步不停。
倒是蹲坐在门口的庞虎不情不愿,他巴巴的瞧着刚撂下的米粮不情不愿的抬起**,知道徐述年说一会让他吃肉这才肯善罢甘休。
只是两人前脚还没出院门。
“奴家,李芷晴,等郎君回来。”
徐述年脚步一顿,而后摆手前行,他带着庞虎走出西街,而后在主干道上的一处汤饼店铺停了下来还破天荒的要了半只肥鸡。
实在是庞虎眼馋的厉害。
徐述年捧着汤饼慢条斯理的咀嚼,眼睛却在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不过很快,他就兴致缺缺了。
一来是夜晚的乾州城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玩意儿,在一个就是嘴里入口的汤饼寡淡无味,连点盐巴都舍不得放。
若非是饥肠辘辘,他是绝对不打算将这种东西咽进肚子里的。
“总得寻个事情做。”
徐述年皱眉想着。
哪怕他不是精通历史的学者,也知道当下的大世之中纷争将起,多事之秋,想要安逸的活着,随波逐流的当个脚夫绝非是明智之举。
指不定哪天就要死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
而想要在这样的大世中活的潇洒,保住这一条小命,单靠苟是绝对无法做到的。不过这些都太远,而摆在眼前的难题其实很简单。
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