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若尘埃的笔下,《出嫁后,被暴戾帝王发疯强宠》成为一部引人入胜的古代言情作品。主人公冯薇祁炎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件,以及与其他角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既能让读者沉浸其中,又能引发对人性、道德等问题的思考。思及家人,她心中突然悲恸不已,不由得痛哭起来:“奴婢知错了,求殿下莫要怪罪奴婢的家人。”……。
冯薇一回首,便看到祁炎站在了宣室殿门口,忙上前去行了礼。
“奴婢参见殿下。陛下去了长秋宫,不在宣室殿。”
他昨晚不是说要去外地办差吗,怎么还在这里。
祁炎回过神来,将手上的食盒递给冯薇。
“这是孤从宫外带来的,本想给父皇尝尝,既然父皇不在,赏你了。”
冯薇迟疑片刻,终是接过那盒饼饵:“多谢殿下。”
祁炎环顾了下四周,见四周无人。
他低声对冯薇说道:“孤明日就要出发去明州了,你等孤回来。孤给你带礼物。”
冯薇微微颔首:“殿下照顾好自己。”
待祁炎离开,冯薇看着手里的食盒,发了会呆。
昨晚她算是思虑了许久,祁炎是太子,她是良家子,她几乎是避无可避。
要想不被纳入东宫,除非陛下不允,或者祁炎对她生厌。
可她自问不够聪明,把握不好让他生厌又不开罪他的度,只能见机行事了。
若真的被纳入东宫……
她猛地摇了摇头,不能想,不能想。
冯薇结束了宣室殿的洒扫事宜,提着刚得到的茶叶和饼饵走出宣室殿。
冯薇没走几步,便遇上了迎面而来的乔贵人。
她连忙行礼道:“奴婢见过乔贵人。”
乔贵人笑着将她扶了起来:“冯宫人快快起来。”
“如今冯宫人在御前侍候,他日若是得了富贵,可莫要忘了与本宫的情谊。”
冯薇拘谨地回道:“奴婢多谢夫人的提携,夫人昔日待奴婢的恩情奴婢一直记得。夫人是来寻陛下的吗?”
乔贵人微微颔首:“陛下在吗?”
冯薇望了一眼长秋宫的方向:“夫人,今日是十五,陛下早早便去了长秋宫呢。”
乔贵人有些失望:“这样啊,是本宫忘了这事。”
冯薇又劝慰道:“夫人,陛下如今朝政之事很是繁忙,已经歇在宣室殿很多日了。陛下若是得空,定会传召夫人的。”
乔贵人淡淡一笑:“多谢冯宫人的劝慰。冯宫人他日有空,定要去昭阳宫坐坐。本宫先回去了。”
看着乔贵人走远,冯薇才转身往掖庭走去。
这宫里像乔贵人这样的夫人很多。
乔贵人已经算是比较受宠的了,连儿子去了封地,一个月都还能见上建桓帝几回。
在宣室殿侍候这段时日,她看得出来,建桓帝真的是个非常好的帝王,勤政爱民,连对底下的宫女内侍都不错。
只是,若论起作为女子的夫君,建桓帝绝不是个好夫君。
她在宫里有所耳闻,很多夫人都只侍寝了一两次,就再也见不到建桓帝的面。
可她们因为侍寝得到了册封,若没有特旨,便再也无法出宫了。
这些夫人得视常年见不着的建桓帝为夫君,一辈子守在这宫里。
像乔贵人这样能每月见上几回的,不过只有寥寥二三人而已。
可她却又明白,建桓帝身为一国之君,身上责任重大,还以是否为一个女子的合格夫君来评价他,实在太过浅薄。
她只希望,自己永远不要成为这后宫的夫人,无论是这建桓帝的夫人,还是那太子殿下的夫人。
回到掖庭,冯薇用油纸将那盒饼饵包了一些。
她到了西北那紧锁的小院门口,敲了敲门,将那包饼饵从院门底下递了进去。
片刻以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里传来:“冯宫人,多谢你。”
冯薇低声道:“夫人,你身体可好些了。”
这是建桓帝多年前宠幸的姚美人,听说是因为得罪了周皇后,被关入了掖庭这个小院责令闭门思过。
只是,久而久之,建桓帝和周皇后似是把她给忘了,再也没有人来放她出去。
只有这掖庭的宫女内侍,偶尔会来给她送些吃食。
姚美人却只是咳嗽了几下:“我身体无事。老毛病了。你回去吧,莫让人瞧见了。”
冯薇回道:“那奴婢先走了。改日奴婢再来瞧你。”
冯薇回了屋子,用了些膳食,尝了两口饼饵,才就着烛火,将针线篮取了出来,继续做起荷包来。
坐了一会,她便听到了敲门声,还有郑梨那略带稚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冯阿姊,你在吗?我想找你玩会。”
冯薇忙说道:“阿梨,快进来。”
郑梨推开门,冯薇看她一脸疲惫,忙拍了拍旁边的凳子。
“今日很累吗?快来吃饼饵。这饼饵很是好吃。”
听到有饼饵吃,郑梨脸上的疲惫似是消了几分。
她欢喜地走到案旁坐下,拿起案上的饼饵吃了起来。
“今日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差点被皇后娘娘责罚了,幸好陛下饶恕了我。”
冯薇给她倒了杯水:“既然陛下已经饶恕了你,就别再想了。喝口水,别噎着了。”
郑梨看到她手里的荷包:“冯阿姊,你这绣的是什么?”
冯薇低头看了下那荷包上的刺绣:“这是一种澜州的野花。”
郑梨好奇地抬眼望向她:“冯阿姊,你怎地不绣鸳鸯?我在家时,我家阿姊她们都绣的鸳鸯,女子不是一般都爱绣鸳鸯吗?”
冯薇微微一笑,继续绣了起来。
“女子绣鸳鸯,是为了送给意中人或者夫君。我绣这荷包是为了打发时间,自然是想绣什么便绣什么。”
郑梨却又问道:“冯阿姊,你有意中人吗?”
冯薇眼神闪过一丝黯淡:“我没有意中人。”
她又叮嘱郑梨:“阿梨,进了宫,就不能再想什么意中人了,要等到放出宫的那日,才能寻意中人。”
作为良家子进了宫,在这宫里,若是还想着意中人,只怕不是什么好事。
话虽如此,她却觉得心里越发的凄凉。
她曾以为自己是可以熬到出宫那日的。
虽然,那时他大抵已经娶妻生子了,可她仍抱着那点微弱的希望。
如今她却觉得那点希望越来越黯淡。
她招惹了那太子殿下,又在御前侍候,后面会遇到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冯薇再见到祁炎,已经是半个月后。
她从宣室殿拖着疲惫的身子,披星戴月地回到掖庭时,已经接近子时。
她却看到自己房里亮了烛火。
她迟疑许久才推开房门,果然看到了祁炎坐在案旁,手里拿着那个仍未绣好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