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不渡薄情人讲述了管嘉荣沈玲在空谷幽梅精心构建的世界中的冒险故事。管嘉荣沈玲面对着无数的挑战和考验,展现出坚强的意志和过人的智慧。通过与伙伴们的合作与努力,管嘉荣沈玲逐渐成长为一位真正的英雄。我也没说错,从我修仙成神的那一刻起,我早已斩断世间牵绊,哪还有什么家人?之前的沈玲也算一个,可如……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刺激的奇幻世界。
第1章1
我和沈玲成亲十年,却已整整一年未曾见她归家。
直至我生辰那日,她竟腆着孕肚,还携着那养在外面的情郎,堂而皇之地来为我贺寿。
“管嘉荣,阿玲与你成婚十载,却始终未有所出。可我与阿玲这一胎,已然请了神医诊过脉,乃是一胎六男!”
那情郎白锦轩满脸得意,言语间满是挑衅,“你这沈家夫婿之位,也该让一让了!”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曾将我视作唯一的沈玲,此刻她却柳眉轻蹙,神色冷淡,声音仿若裹挟着寒霜。
“我腹中胎儿,乃是沈家的嫡子,断断不能一出生便认他人作父。”
“你向来深明大义,知晓沈家血脉延续的重要。想来也不会过分在意这些虚名之位,不如主动将这位置让给锦轩吧。”
我怒极反笑,“好啊,如你所愿!”
我等这一天,可等的太久了。
1.
我的话音落下,原本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灼灼的看向我,好似不相信我如此痛快的便答应让位。
可我本是财神郎君,只是为了因果,才不得不娶了沈玲。
当初她许诺,此生只与我共白头。
我也告诉她,只要她不违背诺言,那我便保她今生荣华。
可她若负了我,那她便会荣华散尽,三生穷苦。
十年过去,她终究没守住自己的誓言。
我看着她的面相,破财之相已经非常明显,甚至比我初遇她时的面相还糟糕。
只要沈玲开始破财,我们之间的因果线便会越来越浅,等完全消失的时候,我这具化身便也身死债消,因果两清了。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应该马上就能回天庭去了。
沈玲看我如此平静,讶异的抬起头,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那丝慌乱便被恼怒取代。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哦,没什么。”我不想与她起争执,便起身准备离开。
没想到,她却不依不饶,“管嘉荣,你到底在闹什么?”
“整天拉个死人脸,给谁看?”
“我在外面那么辛苦,挣那么多钱财,还不都是为了你?”
她激动拉住我,非要在这里和我理论。
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我如今却本末倒置,也怪不得别人嘲笑我。
我长叹了口气,
“那你让我说什么?你今天要我自请下堂,给你的新欢让位,我也同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的脸上闪过一阵心虚,但转而又再次暴怒。
“你入赘沈家十年了,我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今我沈家家业遍布各地,我不过想给沈家留个后,我有什么错?”
我讶异的看着她,她似乎全忘了。
我不能让她怀孕的事,早在和她成亲之前就告诉她了呀。
彼时,在那破旧茅屋中,她趴在我的胸前,一脸柔情道:“嘉荣你放心,我心悦的只是你这个人。”
“此生,你是我唯一的夫君,我定与你携手白头,岁岁相伴。”
誓言犹在耳,人事已全非。
她终究是在意我不能给她们沈家留后。
换做以前,我定会怒不可遏,扯着她讨要说法。
可现在......
我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我面无表情地从她手中拽出衣角,转身就走。
沈玲见我这般平静,顿时恼羞成怒:“你就这态度?当初你还说,我是靠你才有如今,可这钱财都是我这个弱女子辛苦挣来的!”
“你那‘财神郎君’的名号,定是怕我离开瞎编的,谁信呐!”
“管嘉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继续留在家里,做我的面首,我保证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克扣你的银两。”
“如此,我依旧可保你衣食无忧!”
“否则,就别我怪我不留情面!”
听了她这番理直气壮的话,我顿时笑了。
闹了半天,她都没明白,以她之前的运势,别说家财万贯了,能吃饱都困难。
如今,她混成一方财主了,倒是忘了本了。
也罢,这沈家面首的位置,谁爱要谁要去吧,总之,我不要。
我刚想开口婉拒,白锦轩又开始作了。
他皱着一张脸,捂着心口一阵哀嚎。
“玲儿,我心疾又犯了!”
听他这么一喊,沈玲哪还顾得上拦我,匆忙奔到他身旁,呼喊家仆抬他去寻神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想到沈玲那肚子,一胎六男,什么人这般能生?
怕不是那专盗运势、令人破财的锦毛鼠吧?
如此,我离开的脚步更快了,这腌臜地方,越早脱身越好。
当夜,沈玲的商会起了大火,火光映红半边天。
人们议论纷纷,说这场火将沈玲花万金建的沈氏商行烧了个精光。
我丝毫不为所动,沈玲破财才刚开始,后面有她痛不欲生的时候。
曾经的财富,会像流沙般迅速从她指缝溜走。
而我,会静静看着她从风光无限的高处狠狠跌落。
我不理会外面嘈杂人声,平静洗漱后就睡了。
只是睡的不安稳,因为梦到了当年我和沈玲结下因果的那场大火。
那时我刚到后山破败的财神庙任职,看到正在磕头许愿的沈玲。
她小心点亮庙里许久未燃的长明灯,又恭敬给我上了三炷香。
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香客,还如此虔诚,我便给了她一丝财气,助她发点小财。
没想到,长明灯下有只锦毛鼠,踹翻了灯台,整个小庙瞬间燃起了大火。
我刚任职,灵力低微,反应迟缓,财神像突然倒下,把我的本体摔了出来。
沈玲在横梁落下前,将我紧紧的护在身下,为此她左手受了伤,而我的额头落了疤。
事后我想回天庭上报,却发现回不去了。
原来经此劫难,我和沈玲之间生出一条粗粗的因果线,束缚着我。
天庭让土地公公通知我,让我了却因果之后,再回去复命。
于是,在因果纠缠下,我和沈玲相知相爱,结下了此次姻缘。
梦里乱七八糟,过往甜蜜的瞬间,一幕幕的从梦里上演。
贫困时,两人分吃一碗面条的幸福;
暴雨中,她把破伞好的那一面挡住我头上的雨,自己却湿透;
寒冬里,她把我冰冷的脚丫揣在心窝......
可随着梦境消失,这些都没了,醒来只剩无情的她。
清醒后,我脑袋昏沉,下台阶时一脚踩空,整个人滚了下去。
身体摔得生疼,还有一股热流从鼻子喷涌而出。
跟着我的小厮赶忙扶我,看到我的样子惊叫出声。
我用手一抹鼻孔,满手鲜血。
我被送到神医那里,看着胡子花白的老头摸着我的脉象,频频摇头。
“郎君,您身子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
我笑了笑,并不在意。
身死债消,看来我身体衰败的速度比想象中快。
“您家里人呢?”神医见只有贴身小厮,没别人,便问道。
“都死了......”神医愣住,显然没有想到,眼中满是同情。
我也没说错,从我修仙成神的那一刻起,我早已斩断世间牵绊,哪还有什么家人?
之前的沈玲也算一个,可如今,她也不算了。
我在神医的惋惜声中出了门,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来陪着白锦轩来复诊的沈玲。
沈玲一看到我,就皱起了眉头。
“你还有完没完?竟然跟来这里!”
“你十年让我无所出,我不与你和离,已是对你的仁慈,你竟然还敢不依不饶?”
“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一生下来就认他人作父。”
没等我说话,她的指责就一句接一句。
白锦轩在一旁,体贴的抚着沈玲的肚子,含情脉脉的对着沈玲说道,
“阿玲,我不计较这些虚名,只要为了孩子好,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挽住沈玲的胳膊,将她揽入怀中,故意瞥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得意。
我的身子突然疼了起来,下意识的蜷缩起肚子。
白锦轩睁着大眼睛,抢在沈玲开口前,故作惊讶的说道。
“管郎君,你该不会也肚子疼吧?”
沈玲一下气笑了,“你真可笑!就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绑住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看看你这张带疤的脸,丑的让我恶心!”
她指尖狠狠地戳向我额头上的伤疤,眼神里带着厌恶,深深刺痛我。
可我记得,她当初说,我头上的疤和她手上的疤,是上天馈赠我们的独特礼物,是两人相爱至深的印章,是一生不离不弃的契约。
她那些暖心话,曾温暖我无数日夜,如今却成了让她恶心的东西。
“别再耍这些无聊把戏,不然有你好受的!”说完,她带着白锦轩,头也不回地走了。
完全没看到我蜷缩着身子,因剧痛呕出的鲜血。
以前我擦破点皮,她都心疼半天,如今我这般狼狈,她却视而不见。
从前我从未怀疑过她的真心,可真心竟如此瞬息万变。
可是,沈玲啊,骗人容易骗神难,你迟早要还的。
疼痛越来越剧烈,我的身子却越来越轻,灵魂仿佛要飘离。
我甚至能看到一条透明的线,连接着我和沈玲。
那是我们的因果线,现在它快要断了,我马上就能离开了。
没过几天,沈家老宅焕然一新,到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古旧宅院被装点得喜气洋洋。
府里下人们忙忙碌碌,为白锦轩入赘做准备。
沈玲下令要把这场婚事办得全城瞩目,人人都艳羡她对白锦轩的重视。
这天,许久没露面的沈玲突然来到我的院子,我病恹恹地躺在床上,无力起身。
她看到我病容满面,嫌恶地皱眉。
“又装病?别以为这把戏对我有用!”
“不就是因为我要嫁锦轩,你心里不痛快,才摆出这副死样子?”
见我躺在床上不理她,她脸上的不耐烦更明显了,小厮递的茶杯她都不接。
她甚至都不想坐下,好像站在这儿都嫌脏。
“锦轩作为一家之主,这院子按理该他住。可他大度,特意吩咐让你继续住。你得记着这份‘恩情’。”
“明晚我和锦轩成婚,你记得来敬茶谢恩,也显得你是主动让贤,给自己博个好名声!”
说完,不等我回应,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我的小厮气得咬牙,说白锦轩欺人太甚,让我别再士弱。
我笑了笑,劝他别在意,还偷偷把他的卖身契给他,又给了他一笔银子。
毕竟主仆一场,我死后,不想拖累他。
第二日晚,几个粗壮的家丁粗暴推开我的小厮,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推搡着带到沈玲和白锦轩拜堂的前厅。
沈玲和白锦轩穿着大红礼服,端坐在主位,众人都夸他们般配。
沈玲看着我身上不伦不类的衣服,又看我病容满面、死气沉沉的样子,脸上怒气难掩。
“管嘉荣,你怎么这幅样子就出来了?明知今天要给家主敬茶,还穿成这样,分明是不敬!”
“来人,掌嘴!”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就要上前,白锦轩却出声阻拦。
“阿玲,算了,今天是我大喜日子,别为这点事大动干戈。”
白锦轩轻轻拍了拍沈玲的手,示意她别再追究,沈玲欣慰地看着他,转头冲我皱眉。
“管嘉荣,看在锦瑶的面子上,这次饶过你。好好给锦瑶敬茶。”
白锦轩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开口道:
“管嘉荣,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这怪不了阿玲,要怪就怪你没本事,让阿玲生不出孩子。”
“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守我的规矩,我自不会亏待你。等你老了,我和阿玲的孩子都会给你养老送终的。”
沈玲满意地点头,周围人纷纷夸赞他宽容大度。
我的脸上一片平静,眼皮都没眨一下。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上去打烂白锦轩的脸,可如今我的心早就冷了。
反正我时日无多,他们这么作践我,自有天罚,现在逼得越狠,后面惩罚越重。
两个家丁把我摁住,逼我跪在白锦轩面前,递给我一杯滚烫的茶,让我双手举着敬茶。
白锦轩捂着嘴笑,眼睛盯着我颈间的红绳。
他给身边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立刻伸手掏向我的胸口。
那里有我贴身佩戴的玉牌,我来这儿后就一直戴着,从未离身。
没想到这么一根普通红绳,竟引起白锦轩的注意。
我死死护住玉牌,挣扎间,红绳将我的脖子勒出了一道血痕,顿时,脖颈之间鲜血淋漓。
沈玲见我死死的护着,面露不忍,但看白锦轩没有出声,还是说道,
“不过是个玉牌,给锦轩当赔罪礼。你想要,过后我再给你找一块。”
可这不是普通玉牌,而是我回天庭的令牌,没了它我回不去。
小厮力气太大,我身体早已虚弱不堪,根本挣不过。
只能任由他掰断我的手指,夺走玉牌,递给了白锦轩。
白锦轩用两根手指捏着玉牌,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本能地向前一扑,却扑了个空。
白锦轩哈哈大笑,眼神中满是嘲讽与戏弄,像在逗弄一只走投无路的狗。
我心急如焚,眼眶泛红,再次不顾一切扑上前,喊道:“把玉牌还给我!”
可他却轻巧地侧身躲开,还故意将玉牌在我眼前甩了甩,仿佛在欣赏我的狼狈。
我发了狠,又上前抓白锦轩,刚碰到他的发丝,就被沈玲一脚踹在地上,额头撞在桌角,鲜血直流。
沈玲心疼地护住白锦轩,怒气冲冲地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跟泼皮一样!”
白锦轩带着被抓乱头发的怒气,把我的玉牌狠狠摔在地上,又抬脚碾碎。
鲜血从我的额头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那片被碾碎的狼藉上,我却浑然不觉疼痛,眼里只剩绝望。
剧痛再次袭来,一条透明的线从我的脊骨抽离,我的灵魂不自觉飘了起来。
我和沈玲的因果线终于断了,我一身轻松地飘在空中。
我看到了沈玲的身上黑气缠身,仿佛有数不清的劫数在她体内暗自孕生。
怪不得商行失火后,再没听到她破财的消息,原来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而白锦轩,身后那条白亮的尾巴得意地摇摆,他根本不知道,沈玲身上的厄运正和他紧紧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