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传记小说《大国银匠》由不会下蛊的土司倾力创作。主要讲述了福松涛尹德芳在历史时期的生平和奋斗经历,通过对历史事件的描写和解读,展示了主角的智慧与勇气。这本书不仅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还给读者带来了深入思考。女老板也很势力,除了鄙夷的眼神,还冷冰冰的甩出金句:我这高档女装店只适合高档顾客……
第2章
福松涛一想到学校那狐假虎威的教务主任,那阴沉的脸,他不想再多看一眼。那教务主任时常对他还说些不阴不阳的话,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那所学校任教。
曾经在一次职工大会上,高高在上的教导主任,拉着他那长长的马脸,他当着全体教职工说,有些人上班就是天天摸鱼,混日子,学校不是菜市场,得有工作纪律。
某些人,却以写生为名,想走就走。更为严重的事,是不请假就擅自离开学校,还带学生出校门去写生,你真拿自己当高材生?你只不过是一个副科老师而已!出了安全问题,还是需要咱校长帮你擦**!
不过,这教导主任的话,也道出了义务教育阶段非升学科目教师所处的尴尬局面和实情。只有在上级部门来检查的那几天,他们才能像模像样地当一名真正地专业老师。这也是促使福松涛想要辞职的原因之一。
虽然教导主任没有点名批评福松涛,但教职工都知道说的是福松涛。大家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瞟向福松涛。他恨不得地上立马有一个地缝,他会以光速的速度,立刻钻进去。
校长见下面有马仔帮自己K人,他自然也是一副雇主脸孔,像土皇帝一样正襟危坐,只是脸色比以往拉得更长,更加难看。
在场的人,谁心里都清楚,这是校长受权教导主任批评福松涛的,坏种领导们往往是沆瀣一气,都是同一个恶狼娘生的。
福松涛本想回怼几句教导主任,想想还是算了,忍了,自己的格局不能和这群极少数的领导小人一样。
事后福松涛想,教导主任就那小格局,天生就长有一副小人嘴脸,一副马屁精的面孔,他们都是利益占尽的一群小人。自己个人业务比赛也拿了省里二等奖,自己带的学生成绩不错,也曾获得市里美术比赛很多一等奖,他也因此获得优秀指导教师称号,教导主任却只字不提不说,教导主任评高级的时候,还偷偷地拿福松涛班级的成绩,作为自己的成绩,还评上了高级职称。
福松涛在生活中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只有他拿起教本走进课堂,他仿佛语言艺术大师附体,面对学生,讲授艺术的他才思敏捷,滔滔不绝,仿佛他天生就是一名演讲家。
写生本身就需要在校外啊,几次向领导请示外出写生,都被拒。写生地点,就在离校门五米远的影视城边上的溪水边,行人和三轮车都稀少得很。难道待在教室里就能教出几个达芬奇,梵高来?
辞职那天,阳光明媚,风儿不燥。
福松涛不想当一个怂包,在校长偌大的办公室里,他当着一群中层干部的面,他毅然决绝地把辞呈书扔到校长大人的办公桌上。
然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像风一样飘过教导主任的身边,飘出校长办公室。
福老爷子气得发抖,他还在不停地骂福松涛。老爷子手里粗壮的扁担,他恨不得立刻砸到福松涛这个不争气的犟种身上。
虽然是体制内的编制工作,教书一年,拿的是固定工资。公元2001年前后,教师工资并不高,一般教师月薪800元人民币左右。一年下来,他并没有剩下多少积蓄。随便谈一个女友,喝杯奶茶,看一场电影,蹦个迪,去外面旅游,都是常事。他这点可怜的工资,只能说呵呵。
他辞职并非教学业务能力不行,也不是嫌工资太低,更不是学生不喜欢自己,而是他真的想好好画画,呼吸自由的空气。
自知理亏的福松涛,看到脸色依旧阴沉而愤怒的老父亲手中那粗壮的扁担,他内心也是慌得一批,四年大学毕竟花了老爷子不少银子,他觉得多少有些亏欠老爷子。
福松涛母亲紧紧地盯着一米七十多的黑瘦的儿子,仿佛压根不认识他。她老人家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她两手死死地拖住自己丈夫手中的扁担,生怕丈夫把儿子砸死。她双眼通红,喉咙里发出嘶哑的责备:
“你大学读傻了吗?儿啊,去向校长认个错,回去教书啊,别犟!别耍个性,你不是这个世界上稀缺的熊猫,学校离了你,她照常运转;你也不是傻憨憨儿,哪有人主动失业的?”
面对双亲的责备,福松涛没有任何反驳的语言和解释的语言,只是更加沉默。
夫妻俩暗想,老福家好不容易有个端铁饭碗的,站在眼前的儿子,仿佛这儿子压根不是自己亲生的。一份教师铁饭碗,端在手里,老了有退休金保障,让旁人羡煞死了。哎,他却······
可福松涛倒好,把辞职信直接扔到校长办公桌上。信上竟然还故意说,学校生活太憋闷和单调,空气不好。世界很大,我想到外面看看。
被妻子拖着扁担的老福动弹不得,他望着天,他觉得天都快塌了,暗想,这**儿子,你以为咱家里是开矿的?
目前,学校职称办已经办完了他的辞职手续。显然,他不再是一名吃公家饭的美术教师。
一个刺头萝卜被拔掉,这个金坑很快就会被填上的。显然,他再也回不去了!
父母难过和生气的是,他辞掉公职的理由竟然是为了什么艺术和自由。他的父母认为,艺术和自由像空气一样,又不能饱肚子。
在福松涛看来,绘画和自由,像山中的负氧离子和山泉一样甘甜。不想一辈子窝在学校当一名普通的美术教师。
老福家院子动静太大,隔壁的二叔和村里人闻声赶了过来。二叔知道原委后,他的脸上也写满了惊讶,二叔语重心长地对福松涛道:“松涛啊,你也太冒失了,哪有主动失业的,至少要先找到下一份工作再辞职也不迟嘛,你辞职了想干嘛?”
福松涛沉默半天,虽然遇到困难的时候,偶尔也想躺平。但他的内心压根不想当巨婴,不想当啃老一族。
一个人,想做自己热爱的事情——绘画。要绘画,首先是思想和精神独立,必须以经济的独立为前提,如果这两点做不到,说什么都是扯淡、空谈。
画画需要成本,再也不能伸手向二老要钱。
他想找一份能自食其力的工作,至少能保持自己的尊严。第二份工作的工资,起码要比原来的学校高那么一丢丢,不至于买不起一杯奶茶,一只画笔,几瓶画画的颜料和几张作画的纸。
在自己亲亲的二叔面前,福松涛也没有什么好保留,心事也不藏着掖着。
面对父母的责难和自己现实的狼狈状况,他不得不把自己当前经历的悲惨故事讲给二叔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