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作品,由暮春倾力打造。故事中,苏清歌韩铭经历了一系列曲折离奇的遭遇,展现出勇气、智慧和坚韧的品质。苏清歌韩铭面对着挑战和困难,通过努力与毅力,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目标。八岁的韩绮,想必已经学会了不少活计,洗衣做饭、针线女红,还能帮人做些杂活赚些碎银。只是不知她识……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世界。
01
管家用他的亲生女儿和我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于是我用尽全力把假千金踹下了床。
多年后,管家面带慈色望着我:「快叫爸。」
随后他一脚踹翻亲生女儿。「还不滚过来拜见大**!」
1.
上一世,我被害死,临终方知我是苏府的嫡女。
苏府管家韩铭看着我:
「你死了,我闺女就能光明正大地当这苏府的千金**了。
「你就去死吧,谁让你爹那么有钱呢,这不是自找的吗?」
我就这样死了。
临死才知晓这个恶魔并非我的父亲。
那日我随马车出游,半路遇上山匪。他们把我拖下马车,一刀一刀割我身上的肉。我看见领头的山匪从韩铭手里接过一袋银子,然后他们把我丢进山崖。我的尸身被野兽啃食,白骨散落山间。
因死的是我这样的平民,又有苏府管家韩铭出面,此事便草草了结。
我的尸身被送去乱葬岗,骨灰随意抛洒在地,任由来往的马车碾过。
我的魂魄在人间游荡了三日。
看着苏府父母与假千金亲密无间,那如恶魔般的管家韩铭也在一旁笑着夸赞:
「苏**是我见过最知书达理,最懂礼数的大**。」
我仿佛身处两个世界,我的世界阴暗血腥,而她的世界光明富贵。
她将在我头七那日,与慕容家公子慕容澈完婚。
二人喜结连理,苏清歌从前如何欺辱于我,也将随风散去。
我还记得我拼命读书,只为能与慕容澈郎君相配,却换来他一句:
「就算我心悦她,也断不会看上你。」
这便让我遭了苏清歌两年的折磨,最后只得黯然离府。
我这一死,倒成全了许多人,苏清歌和她那恶魔般的亲爹韩铭。
2.
我的魂魄飘在半空,冷眼看着这些人。
苏清歌躲在暗处与韩铭密谈:
「你究竟要如何?非要我失去这般富贵日子才甘心吗?
「韩绮那边处置得如何了?她若还活着一日,我便一日不得安生。」
她压着嗓子怒道:「你当初为何不直接要了她的命?你是要毁了我不成?」
韩铭笨拙地安慰着亲生女儿,嘴角挂着得意又邀功的笑:
「放心,她再不会来搅扰你了。
「她已经死了。
「你永远都是这苏府尊贵的千金**,我的掌上明珠。」
苏清歌这才停下了捶打亲爹的手,甚至让韩铭抱了抱。
最后瞪着他道:「你最好辞了差事,莫要在我面前晃荡,免得我恨你。」
我在人间游荡三日,看着他们筹备婚事、寻欢作乐,仿佛一切罪孽都与他们无关。
直到有人将我的骨灰从地上扫起,我才得以离去。
3.
我一睁眼,便闻到了药房里的苦味。刚要出声,却被人狠狠捂住了嘴,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双手将我抱起,又将另一个女婴放进我的摇篮:
「大**,莫要怪我,要怪只怪你们苏府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我抬眼望着那张熟悉的恶魔面孔,年轻时的韩铭,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
看着自己的小手,我忽然明白,我竟是重生到了被掉包的那一刻。
我拼命思索对策。
我决不能被换走。
韩铭突然被人唤住:
「大少爷听说妹妹出生了,想让您接他来瞧瞧。」
他沉默片刻:「好,这就去。」
韩铭看我一眼,又唤来一个心腹丫鬟:「去把沈月叫过来。让她把那边的女婴抱走,快些。」
他又看了我一眼,便出了门。
他的同党会抱走那边的婴儿,那边应当安全。
我用力挪动身子,攀住摇篮,然后...将摇篮里的那个孩子推到了地上。然后我拼尽全力钻到一处隐秘的角落。
那孩子嚎啕大哭起来。
不多时,一个女子进来,左右张望,没在床上寻到婴儿,只见地上啼哭的孩子。
她一把捂住那孩子的嘴,不让她出声,可那孩子仍在抽泣。
突然,她一把将那孩子甩向墙壁,露出阴狠的笑:
「那**跟我的喆哥生的孽种。
「**死了,为何不把你一并带走?
「小贱种。」
那孩子脸色发青,昏死过去,手背擦破出血。
她草草用袖子擦去血迹,将那孩子带走了。
她是我上辈子的养母沈月。
上辈子,我自出生起右手背就有一道狰狞伤疤,原来是这样来的。
上辈子我受的苦,从今日起,要让她一一尝遍,从现在开始我是苏清歌,她是韩绮。
谁让你怂恿你爹要了我的命?占了我的位置还容不下我。
这场祸事,韩铭、韩绮、沈月,一个都不无辜。
我终于能过回属于我的人生了。
忽然有人匆匆闯入。
我看到了年轻的苏府大少爷的面容。
我紧绷的心弦这才松懈下来。
我看他跪在摇篮前,欣喜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抚摸我的脸。
昏睡过去前,我瞥见韩铭嘴角那抹隐秘的笑。
他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
他以为躺在摇篮里的是他的骨肉。
他不会去找大夫验明血脉,因为若是查验,大夫对比血脉就会发现,我是苏家血脉,他苦心谋划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
我很期待,折磨了我一世又买凶杀我的恶魔韩铭,知晓真相的那一刻。
4.
在苏府生活几年,我才知道,温暖的家,不需要战战兢兢,不会充满打骂和暴力。
我有八个丫鬟伺候,都是京城最好的教养院出身,教我诗书礼仪。
悠扬的琴声,时不时的笑语和夸赞,让我恍如梦中。
她们都说我很乖巧,不哭不闹,我娘亲甚至忧心得多次请大夫来看,反复诊治。
她想让我像寻常孩子一样哭闹,无忧无虑,平安健康。
可在韩府时,我只要一哭,养母沈月就会按住我,掌掴我:
「小贱种,你怎么不跟你娘一道去死?吵得我睡不着,你也别想好过。」
韩铭一般冷眼旁观,沈月管不住时,也会恶毒地掐我:「再吵,掐死你。」
所以,我不敢哭。
从我三岁起,明白哭泣换不来怜惜,只会招来毒打时,我就不哭了,仿佛天生没有泪水。
我只是偶尔看到街上那些幸福的孩子,会羡慕,要是被这样疼爱的是我,该多好。
我被山匪杀死时也没哭,虽然很痛,但我知道,没人心疼,泪水毫无意义。
所以,我现在哭不出来,看着苏府上下因我哭不出来,急得团团转。
我甚至想笑。
真好啊,原来这才是家该有的样子。
我假意大声哭了两声。
我爹像个孩子似的蹭着我:「哭了,哭了,我们小宝哭了。」
我娘拉住他:「多大的人了?小宝未足月便出生,你别把我闺女给亲坏了。」
原来,我未足月便出生。
那么,这场掉包,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
我不得而知。
我看见远处,韩铭看着苏府上下这般疼我宠我,围着我转,他推了推眼镜,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只觉一阵反胃。
他终会付出代价的。
5.
九岁那年,我穿着华贵的裙衫从雕花楼梯上走下。
我如今已能做些事了。
韩铭视我如掌上明珠,对我百依百顺。
这般模样,当真不似上辈子那个对我拳脚相加的凶恶父亲。那时我想去私塾读书,他竟拿着木凳往我身上招呼。
八岁的韩绮,想必已经学会了不少活计,洗衣做饭、针线女红,还能帮人做些杂活赚些碎银。
只是不知她识字几何,想来也不会太多,韩铭和沈月哪会给她读书的机会。
上辈子,韩绮就不爱学习,琴棋书画样样不行。
每次我多看了两本画册,韩铭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起初我不明就里。
后来想通了,他是怕自己的亲生女儿被我比下去。若我成了个不学无术的废人,他反倒心安理得了。
可惜,等我想明白时已经太迟。上辈子的我,在饱受折磨后,撒手人寰了。
我抚着琴弦,想起上辈子这双手帮十几户人家浆洗衣裳,冻得开裂,布满老茧。
我躺在锦被绣褥间,屋内暖意融融。上辈子寒冬腊月,我只能在后巷垃圾堆里翻捡破衣烂衫,一件件叠在身上取暖。
京城的贵公子**们请我赴宴作乐,因我是苏家千金,对我毕恭毕敬。
上辈子,他们把我推进了池子里:
“这般肮脏的人,是谁带进来的?”
“清歌,你怎么这般不懂事?”
“她浑身脏兮兮的,清歌,以后别带她来了。”
我几乎溺毙,冰凉的池水灌进鼻腔,我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有人将我拉了上来。
是苏清歌未婚夫慕容澈的好友萧远。
萧远在一旁安慰我:“他们实在欺人太甚,你莫要再与他们来往。这天气这般冷,我让丫鬟给你拿件干衣裳换上可好?”
慕容澈立在不远处,他刚与萧远归来,目睹了这一幕闹剧。
众人噤若寒蝉。
慕容澈的目光在我身上略过,转向他们:
“谁准你们来我的庄子?”
苏清歌神色尴尬,缓步上前:“是我,我想带她们来玩玩。方才不过是个小意外。”
慕容澈下令将他们赶走,萧远带我去换了衣裳。
有人看到换过衣裳的我,惊讶地说:“没想到换了衣裳,这丑小鸭倒也有几分姿色。”
苏清歌冷眼扫过我,此后对我更加狠毒。
6.
那年,我以帮扶的名义,让马夫驾车来到了韩家村。
韩铭是苏府的大总管,明明在城里有宅子有马车,为何要把女儿安置在这穷乡僻壤?
因为害怕暴露,因为这女儿并非他亲生。
两辆马车停在路边。
我看到了十二岁的韩绮。
沈月正在打她,她突然抄起一把裁剪的刀子,在沈月手上留下了血痕。
沈月手上见了血,难以置信,抓住她两只手,发疯般地打。
周围人无人敢劝。因为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我只是没想到,韩绮竟会如此奋力反抗。
韩绮重重摔在地上,仍咬牙切齿,不哭不闹,像头小狼崽子般凶狠地瞪着她:
“要打就打死我。死老婆子,你根本就不是我娘!
”打死我啊,来啊,我怕你不成?!“
我从前也疑惑过,这二人是否真是我的生身父母?
我该想到的。
韩绮与我性情迥异,在苏府时,她也是会争会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子。
若是跟我一般性情,与慕容澈的亲事早已告吹。我记得,以前慕容澈是不屑理会她的。
可我去世没多久,他们便定了亲。
我等着闹剧平息,让马夫替我说明来意:
”我家**要乐善好施,要接济村里聪明、善良、懂事的孩子,每月给绣工手艺好的三两银子。现在,孩子们拿着绣品按序来领银子。“
有绣娘维持秩序。
因为我也给绣坊设了奖银。只给前十名,每次评比,一人五两。
我要走时,韩绮怯生生地来到我面前。
她手背上有疤,消不掉的疤,是出生时被沈月摔打留下的。
她方才急匆匆跑开,是去换上了她最体面的衣裳。但其实,也破了许多洞。
为何我知道?因为这件衣裳是我上辈子最体面的衣裳,是沈月难得给我的一件衣裳。
不是买的,是捡来的。
她抬眼看我:”姐姐,我也很乖,可否也赏我些银两?我一分钱也没有。“
上辈子我也这般凄惨。
可惜无人施以援手。
我摸摸她的头:”不行呢。只赏给绣活做的好的孩子的孩子。“
背后,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恶毒。
我不以为意,坐上马车,回到了京城。
韩绮是匹会咬人的狼,把她养大了,必定会遭受反噬。
但是,如今的韩绮太容易被打败了,她甚至会选择离开村子,逃离这个苦难之地。
怎能如此?
要乖巧听话才有赏银,要勤学苦读才有赏银。要会隐忍会装乖会坚持才有赏银。
她定能撑下去,她心思歌透。
而我,是她困苦生活中唯一的希望。
但是,韩铭必定察觉,他定会发现我去过韩家村,与韩绮相见,日后还会再见。
他害怕真相败露,他会毒打威胁韩绮,不许她再寻我。
但韩绮生性好强,又怎会放过这次机会?她会很努力,把往日争强好胜的心思用在绣活上。
然后......重蹈我当年绣工越好,挨打越重的覆辙。
但,韩绮还会感激我。
7.
我看着陈嬷嬷递来的绣品。
半年后,韩绮终于从绣坊最差的绣娘爬到末尾,拿到了第一笔赏银。
陈嬷嬷说:「多谢苏**,我们绣坊因为苏**设的赏银,绣娘们都在刻苦练活,连京城的绣坊都称赞我们。我们绣坊上下都得了好名声。
「尤其是韩绮。这孩子着实可怜。因家中变故,之前不爱绣活,如今也慢慢好转了。」
陈嬷嬷是新来的绣坊管事,当年我被打得走投无路时,她收留过我一晚。
她心善,我被假千金逼得离开绣坊时,她独自坐着马车来到绣坊,与掌事们据理力争:
「韩绮是个好绣娘。在我们绣坊,一向品行端正。绝不会偷工减料,更不会偷窃!我曾给她二两银子,她都悄悄留下,分文未取。」
但那绣坊里的下人却口口声声说看见我行窃,证据确凿。
纸条上我的字迹、数十个绣娘的指控,无法翻案。
有权有势的人,若要害死一个人,实在太容易。
苏清歌高高在上看着我:「只要你肯离开绣坊,我便不再追究。
「我不愿你蹲大牢,若入狱,便是十年光阴。
「但我也不愿与贼人为伍。你是要离开,还是坐牢?」
我身败名裂。
假千金成了宽容我的受害者、善心人。
那天,陈嬷嬷匆忙带我逃离,收留了我。
不久后,她也被赶出了绣坊。
「陈嬷嬷,你太冲动了。」绣坊主送她离开,「你得罪了权贵,我不敢留你。」
我将仅剩的银两,两年来拼命做工,又忍辱到富贵人家做下人挣来的银子,交予韩铭之后,又悄悄留下二十两,放在她的枕下:「陈嬷嬷,对不起。」
十日后,我被山匪杀死。
我想了想,我死后唯一为我哭的人,应该是她。
前世今生,唯有她还记得我。
8.
她现在又对可怜的韩绮生出怜悯,即便她凶狠,她会反抗,她不爱绣活。
她不知道,前世里,这韩绮陷害了她最疼爱的绣娘,也是这韩绮,令她丢了差事,家破人亡。
这般恶毒的韩绮,何德何能得陈嬷嬷垂怜?
「陈嬷嬷,京城有家大户人家要请绣坊管事,您可愿去?每月三十两银子。」
陈嬷嬷现在每月不过三两,父母年迈,很需银子。
陈嬷嬷去应聘了。成功入了府。
我留在那里的一个暗探,报来最新消息,匿名送到,此事无人能知。
「那韩绮得了赏银,她爹整整打了她一夜。当真不需要我去帮忙吗?他父亲实在太狠了。」
我说:「不必。只管记录下来,留好证据。」
待她尝尽我所受的苦楚,我自会替她讨回公道。那时,便是我对付韩铭之日。
「还有,那个陈嬷嬷离开前找到了韩绮,给了她四两银子,叮嘱她好好做活,往后还会给她银子。」
我冷眼扫过这消息:
「此事告知沈月。」
沈月是不会让韩绮有银子的。
韩绮,陈嬷嬷的新差事,岂是你能染指的?
9.
转眼我及笄了,我成了城中最有名的贵女。
上辈子,就是在个时候,我声名狼藉,受尽屈辱。
慕容澈和萧远也回来了。
之前这个时候,他们是撑中的风云人物,假千金苏清歌一见就爱上了性子冷淡的慕容澈。
得知他们从小有婚约后,更是缠着慕容澈不放。
慕容澈不胜其烦,指了指正在煮茶的我:
「我就是喜欢她,也不会喜欢你。」
自那时起,苏清歌便将我视作眼中钉。
她觉得,慕容澈拿我跟她相比,是她的耻辱。
她恨不得慕容澈从不曾看过我。
她对我的恨意,从那时就开始了。
我对慕容澈并无多少好感。
因为......我在书院遭受的苦难,缘起于他一句轻慢的话语:
「我就是喜欢她,也不会喜欢你。」
然而,在我因他这番话,遭受到欺辱时,他冷眼旁观。
你未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没想到,狭路相逢,见慕容澈与萧远相携而来。
萧远朝我吹了声口哨:「这位姑娘生得好看,可愿和小生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