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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腹生子?二嫁宠妃偏要步步高升》是银台金阙的一部古代言情小说,文章里的内容复杂,一环扣一环,发人深省,人事写的非常鲜明,耐人寻味!小说描述的是:未等虞亦禾说话,虞昭媛已吩咐起了身边的侍女。虞亦禾只好捂住前襟跟着侍女出了侧殿。……
不过也只是转瞬之间,回过神来,众人便齐齐行礼。
走的近了些,帝王眸子眯得更为狭长,无论是那鬓边晃动的步摇,还是鲜亮的紫衣,无一不比前几日在他寿辰上扮得精致,也无一不显露出她对今日的重视。
视线再触及她身边那个其貌不扬的老男人,宁宁的剑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心底升起。
待看到那妇人身躯微颤,帝王紧抿的薄唇里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在场的气氛为之一松。
“免礼。”
虞亦禾终于得以站直身体,略微松泛了些,只是在场还有圣驾,仍不得掉以轻心,她微微抬眼,恰与一身靛蓝色常服的帝王撞在了一起。
“几位怎有兴聚在这里?”
宁宁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声音淡淡不大听得出情绪,但虞亦禾莫名觉得有些心虚,垂下眼睫不敢看他。
见那妇人垂首不语,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其貌不扬的男人身上,然后唇抿得更紧了。这种样貌竟然也能入朝为官?
“你是哪部的官员?为何在此?”
郑郎中乃是因着叔父的关系荫封入仕,又是在清水衙门,自个也只远远地见过皇帝几次,此番直面帝王,声音不自觉颤抖了起来。
“微臣乃礼部膳部司郎中郑有为,在此是为……与虞小姐相看。”
这畏畏缩缩的状态已是让宁宁不喜,再听到后头一句,他的眼神陡然冷了几分。
虞亦禾偷觑了一眼,正看到这冰冷的眼神,心中暗怕,提着心要找机会描补一二,然而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那帝王轻飘飘地道了一句——
“朕看并不相配。”
莫说是清霜等俩当事人的奴婢奴才就是李福海都忍不住睁大了些眼,男女之间相配与否这些事向来是亲人才说道一二的,疏不间亲,哪有外人插嘴的余地?
但回过头说,百姓如子女,帝王是君父,就是直接当场给二人赐婚,旁人也不敢置喙。唯有知晓内情的人忍不住想歪了些。
只是郑郎中就惨了,他立马跪倒在地上脊背颤颤,点头称是,心道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帝,竟得到了这样一句话,有了这句话,他再不敢与虞家小姐有一丝关联。
虞亦禾则瞬间忘记了害怕,闻之如仙乐,唇角忍不住扬起。
瞥见那妇人唇边的笑,帝王的眉宇略松了些,只是忽地想到什么,脸上也浮现了几分不自在,再不管其他人如何反应,负手悠悠然走了,仿佛只是恰巧路过,又恰巧遇到一般。
恭送帝王走后,原本见色起意的郑郎中立马爬起来顾不得拍袖整衣便马不停蹄地走了,连招呼也不打,再不敢多看虞亦禾一眼。
他又不是傻得,美人固然喜欢,但还是仕途更为重要,只要官职还在,还怕找不到美娇娘?
杏林中只剩下她主仆二人,虞亦禾顿觉一身轻松,待郑郎中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她再不遮掩,朗声笑了出来。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春杏林中,像是最欢悦的雀儿,谁都听得出笑声里的快意。清霜脸上的表情也从愕然变成了愉悦,她跟着虞亦禾笑作了一团。
确实并不相配,清霜瞧着主子足以称得上一笑生花的容颜,再次在心底吐槽了一番姓郑的想要老牛吃嫩草,又想到秉公处理的天子,说的话里便多了好些赞叹和褒扬。
“陛下真是圣明,没有乱点鸳鸯谱。”
她未觉自家主子几分不自然,继续愤愤不平道:“就是夫人实在糊涂,竟然让姑娘你来与这等人相看!年纪大也罢了,样貌还如此……”
这话也让虞亦禾从快慰中淡了出来,她想起了自己遭遇这事的根由,也想起了郑郎中的那句话——“你弟弟想要拜郑少傅为师恐怕就难了。”
说起来这个弟弟,虞亦禾也有三年未见了,作为虞侍郎唯一的儿子,自是虞家最为受宠的,长姐和小妹固然比她受宠,但到了弟弟虞藏面前还要褪两射之地。
这种宠并不是对女儿们的那种宠,而是倾尽家族资源培养的那种宠,旁的幼童开蒙的夫子只寻个秀才举人便够了,虞藏的开蒙夫子则寻了国子监的老监生,后面更是不用说,一路名师,才让他能在十九岁就高中举人,在京城一众高官子弟中也算得上芝兰玉树。
只是可惜第二年折在了春闱没有一举登上杏榜成为进士,为此他离家游学,只为明年檀宫折桂。
不仅他这么想,虞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她的这位弟弟二十二岁仍未娶妻,只待杏榜提名,父母为他择上高门佳媳。
平心而论,虞藏和她的接触并不多,他自小就被拘在外院读书和姐妹们相处的时间很少,虞亦禾大多受得委屈和他也并无直接关系,但她知道这一切和他都是有关的,他是背后得利的那个。
父母为他着想,姐妹为之护航,连自己第二次嫁人也是为换取他一个拜师的机会,何其可笑?就因为他是男儿,就堂而皇之地占尽了一切好处吗?
她不愿了,再不愿了。
清霜兀自说了半天,这才看到自家姑娘面沉如水,她一怔,自家姑娘脾气一向柔顺,鲜少看到她生气的时候。
“清霜,我不想再忍了。”
她的手被姑娘握住,紧紧的,清霜的鼻子忽地一酸,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姑娘受的委屈,她都看在眼里。
“姑娘,不忍了,姑娘做什么清霜都支持您!”
感受到手上清霜反握的力度,虞亦禾弯起了眉眼,泪水滑落的同时,她的唇角愈扬愈高。
好在,这天底下还有两人全心全意地为她着想。而她便是为了这两人也必不能再为鱼肉了。
虞亦禾瞧着帝王离去的路径,一点一点地攥紧了手掌,多年来的不甘,埋怨,委屈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心下终于催出了名为野心的嫩芽。
她凭什么就要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呢?凭什么就要为了旁人与那些丑东西相看呢?难道她生来就要为她人做配吗?
不,她不愿!再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