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音天人幽冥txt小说阅读

更新时间:2024-12-27 10: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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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海神隐以细腻的笔触创作了一部充满惊喜的武侠仙侠小说《天人幽冥》,主角盛青鸟凤鸣的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视角和巧妙的叙事手法给读者带来了难忘的阅读体验。曹刺史一脸疑惑地接过这两件看似普通却又不知用途的物件,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卢长史,眼神中满……。

原州,见证了大唐的辉煌与荣耀。然而,如今却面临着前所未有的严峻形势。

大唐国力的衰弱,使得河西一带早早被吐蕃占有。这一局面不仅让原州的战略地位更加凸显,也给原州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原州的守军们日夜警惕,时刻准备着应对吐蕃的进攻。他们深知,一旦原州失守,大唐的西部边疆将门户大开,吐蕃将兵指长安,犹如当年,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原州地处陇西山脉的东北端,地理位置独特。这里三面环山,地形险要,宛如一座天然的堡垒。高耸的山峰环绕着原州,为其提供了天然的屏障,使得外敌难以轻易入侵。

青鸟和凤鸣骑着骆驼一路直奔原州而来,两人急着赶路,心中满是对目的地的期盼。喝水吃饭都在骆驼背上解决,他们无暇顾及其他,只想着尽快到达原州城。

骆驼迈着稳健的步伐,在起伏的道路上前行。青鸟和凤鸣紧紧抓住缰绳,身体随着骆驼的节奏晃动。他们的眼神坚定而执着,尽管路途艰辛,但他们从未想过放弃。当他们看到原州城高大的城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喜悦。

原州大街上热闹非凡。阳光洒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泛起一层金色的光芒。街道两旁的店铺林立,旗幡飘扬,招揽着过往的行人。

商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卖特色吃食的,香气四溢,让人垂涎欲滴;有卖手工艺品的,精美绝伦,让人爱不释手。行人穿梭其中,有穿着华丽服饰的富商巨贾,有身着朴素衣衫的平民百姓,还有来自不同国家的异域人士,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表情,或匆忙,或悠闲,或好奇。

在大街的一角,几个小孩正在嬉戏玩耍,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为这个午后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不远处,一位老人坐在门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祥和的笑容。

此时正值午后,原州城街道上依然人群熙熙攘攘,青鸟和凤鸣夹杂在人群中,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喧嚣与活力。周围的人们忙碌地走着,有的在交谈,有的在购物,有的在赶路。他们的服饰各异,口音不同,展现出原州作为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的多元性。

青鸟和凤鸣牵着骆驼,骆驼温顺地跟随着他们的步伐。他们一边走着,一边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座陌生的城市对他们来说充满了新奇与神秘,每一处景象都吸引着他们的目光。

凤鸣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仿佛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安静的世界里。然而,此刻她站在这热闹的街市中,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师兄,有好多书籍铺。”凤鸣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和新奇。师门虽然离凉洲不过百余里,但她这十六年里,一次未曾去过。此次和师兄远行,踏进原州城内,头一次见到这般场景,眼前的热闹街市让她感到无比震撼。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目光在各种店铺间流转。青鸟看着凤鸣,眼中满是宠溺。第一次见到她这样兴奋,青鸟的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他笑着说道:“家中的书籍你都看完了?前些日子我买给你的书我看着怎么还原封未动呢?”

凤鸣微微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青鸟看着凤鸣可爱的模样,心中更加柔软。他轻轻拍了拍凤鸣的肩膀,说道:“等我们见过刺史,办完此事,找上几家雅致的书籍铺好好的看上一看。”

凤鸣抬眼看着师兄,眼中满是喜悦。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

青鸟看着凤鸣喜悦的模样,心中却不禁想起师妹的过往。他心想自己这个师妹,自小就是一个闷葫芦,常常一个人静静地待在角落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明明领悟力极高,无论是武学还是其他技艺,只要稍加指点,便能迅速掌握。可她却偏偏喜欢研究诗词歌赋,古今典籍,这在以道法修练为主的师门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为此,惹得师父师母不少指责。

青鸟有时也会为师妹感到担忧,担心她因为这些爱好而耽误了自己的前程。但同时,他也欣赏师妹的坚持和勇气,在众人的反对声中,依然坚守着自己的内心。

此刻,看着凤鸣眼中的喜悦,青鸟突然觉得,也许师妹的选择并没有错。她在书籍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和满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两人漫步在原州的街道上,感受着这座古城的厚重底蕴。

“师兄,你可知晓?这原州乃是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城,曾有多少名士、豪杰都曾来到此地。”凤鸣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丝感慨。她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这座古城的敬仰与好奇。

“北周时,李贤和曾在此地抵御外敌,救百姓于水火。”凤鸣接着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这位英雄的崇敬。她仿佛看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李贤和率领着士兵们奋勇抵抗外敌的场景。他的勇气和智慧,让百姓们得以在战乱中生存下来。

青鸟只是静静地看着凤鸣,却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在古老的街道上游移,仿佛在想象着当年李贤和在此地英勇御敌的场景。那些烽火连天的岁月,那些为了百姓奋不顾身的豪杰,在这座古城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凤鸣见青鸟不说话,也不介意,继续说道:“还有,还有李穆李显庆,更是气节高尚之士……”凤鸣说起这些书中故事,便会一反常态滔滔不绝。

青鸟不懂这些名士豪杰的故事,但是每每凤鸣说起,他就会在一旁默默倾听。他虽然不了解那些遥远的过去,但从凤鸣的话语中,能感受到一种力量,一种来自历史的厚重与传奇。

说话间两人已然走过几个街口,和刚才的街道商铺相比,这边要破旧许多。沿街多了好些乞讨之人,男女老少皆有。他们身着破旧不堪的衣裳,脸上带着疲惫与无助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无奈与迷茫。有几个甚至缺手少腿,毫无生气地伸手向路过的行人乞求施舍。

在街头,那些路过的行人呈现出不同的反应。有的行人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心生怜悯,会主动给予一些吃食。他们或许是被他人的困境所触动,或许是出于内心的善良与同情。他们的举动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给处于困境中的人带来一丝希望和慰藉。

然而,也有一些行人却避之不及。他们或许是因为自身的忙碌而无暇顾及他人,或许是出于对陌生人和潜在危险的恐惧。他们匆匆走过,眼神中流露出冷漠与疏离。他们的行为让人感受到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现实。

青鸟身旁走过一位老丈,老丈的身影略显佝偻,却散发着善良的气息。只见老丈弯腰将两个铜钱放入一个双脚残缺之人的手中。那人连连点头,双手在空中向老丈拜谢,脸上满是感激之情。

老丈走出没几步,在那人身后靠墙处的另一个年轻乞丐,眼中露出贪婪之色,走到那人身边蹲下身子,猛地握住那人的手腕。那人顿感手上吃痛,却紧紧抓着铜钱不肯松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舍。年轻乞丐双手用力,却怎么也掰不开,盛怒之下,挥拳便朝着那人的头打去。

危机时刻,青鸟上前两步,动作敏捷而果断。他紧紧握住年轻乞丐的拳头,手上的力量让年轻乞丐只觉手上剧痛,无法动弹。抬眼瞧见一个年轻人正怒目而视,年轻乞丐立马放开了抢夺的手。青鸟见他松手,手上一松。年轻乞丐迅速跑开,很快便远去了。

那人抬眼看着青鸟,双眼满是泪珠,嘴里发出“啊啊”之声,双手不停地向青鸟拜谢。此人不能言语,乃是一个哑巴,又双脚残废,青鸟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凤鸣将周遭的一切情形皆默默看在眼里,她的目光缓缓地扫视着眼前这些饱受苦难折磨的可怜之人,内心之中的思绪仿若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剧烈地翻涌不息。片刻之后,她的心中已然下了一个坚定的决定。她轻轻地将缰绳递到师兄手中,刚要转身离去之际,却冷不防听见青鸟轻声说道:“且等一下。”只见青鸟微微侧身,将手伸入怀中,摸索片刻后,掏出半吊铜钱,径直递向凤鸣。

凤鸣微微仰起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师兄,问道:“师兄,你这是为何?”

青鸟的目光越过凤鸣,落在不远处那些衣衫褴褛、面容憔悴的乞讨之人身上,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温和地说道:“师妹,你看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可怜。我此前曾答应过阿兄他们,要对这些受苦之人略尽绵薄之力,如今此举,也算是践行自己的承诺了。”

凤鸣听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她轻轻伸出手,接过那半吊铜钱,眼眸之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温暖之意。而后,她手持着钱,转身款步走向街边那弥漫着阵阵香气的胡饼铺。

胡饼铺里的伙计正忙碌地张罗着,一抬眼看到有客人上前,急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招呼道:“客人,刚出锅的胡饼,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可香了。您来上一个尝尝?”

凤鸣目光轻轻在伙计身旁的那堆胡饼上扫视而过,随后面带微笑,和声细语地对伙计说道:“这位阿兄,请问你这些个胡饼总共要多少钱?我有意将它们全部买下。”

伙计乍一听闻此言,不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然而转瞬之间,便又迅速恢复了那副热情洋溢的笑容,连忙应道:“好嘞,劳烦您稍等片刻,容我给您仔细算一算。”说罢,伙计转身匆匆跑进铺子里。不多时,只见他再次走了出来,身旁还多了一位女子。此女子看上去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身着的布料相较伙计明显上乘许多。她生得一张圆圆的脸庞,此刻正洋溢着亲切和善的笑意,目光在见到凤鸣的瞬间,便带着几分好奇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开口说道:“这位小娘子,您当真是要买下我家全部的胡饼么?”

凤鸣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怔,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神色平静地点头应道:“是的,不知这些胡饼总共需要多少钱?”女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说道:“既然小娘子如此豪爽大方,那我也不便多要。这些胡饼算下来一共是二百一十二文钱,您给二百文就成。”

凤鸣心中暗自估量,她方才看过伙计身边的那些胡饼,粗略估算,其数量最多不过价值四十文钱左右,如今这女子一开口便是上百文,莫不是妄图趁机讹诈自己?

那女子见凤鸣面露迟疑之色,却也并不在意,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小娘子,来,这边请。”说罢,她轻轻牵起凤鸣的手腕,极为热情地往铺子里面走了几步。

凤鸣何曾遭遇过这般热情过度的人,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回过神时,已然站在了铺子门口。抬眼望去,只见铺子中间位置摆放着一个精致的木头架子,架子上巧妙地用木条围出了一个浅筐,筐里先铺上了一层干草碎末,而后又在上面覆盖了一层洁白的粗布,胡饼便一个个整齐地挨个铺满在那粗布之上。铺子的三面墙壁处,各靠墙摆放着一个稍小些的木头架子,皆是上下三层的设计,每一层也都依法铺满了胡饼。倒是临近自己的柜台架子上,摆放着一些别具特色的毕罗。

凤鸣见状,心中不禁暗自吃惊,她着实未曾想到这铺子里面竟还藏匿着如此众多的胡饼。女子将凤鸣的表情尽收眼底,笑着解释道:“小娘子,我家铺子的胡饼,味道那可是极好的。在这原州城之中,我家的胡饼堪称最为物美价廉,绝无第二家能够与之媲美。我并非担忧您多买,只是好奇您打算如何将它们带走呢?您若是真心喜爱我家的胡饼,今日不妨多买些回去,若是吃完了,改日尽管再来便是。”

凤鸣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嘴角重新浮现出一抹微笑,说道:“无妨,我依旧全要了。”说罢,她微微低头,仔细数出了相应的钱数,核对无误后,轻轻递给那女子。随后,她转身走到胡饼旁,将好几个胡饼小心翼翼地叠放在一起,双手捧着走到街边,正欲将胡饼分发给那些乞讨之人时,青鸟却快步走上前来,轻轻拦了下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这可不行。”说罢,他顺势伸手接过凤鸣手中的胡饼,抬眼放眼四周,很快便发现不远处的高墙边有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心中瞬间有了主意,于是说道:“师妹,你再抱些胡饼随我来。”

凤鸣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跑进店内抱起一些胡饼。女子和伙计皆是一脸诧异,随即女子脸上露出微笑,低头向伙计交待几句。

青鸟来到大树下面,正思索要把胡饼放在何处之时,胡饼铺子的女子,手里拿着把扫帚和一卷白粗布,和凤鸣并排走了过来。身后是一众伙计每人抱了一堆胡饼,跟在后面。

青鸟先是一愣,随即会意的对着女子微笑点了点头。女子把墙角前面的地面打扫干净,在上面铺了白粗布,把胡饼每十个一堆依此堆在布上。

青鸟把缰绳系在树上,走到人群前,对着乞求的人群高声说道:“诸位乡亲!今日我和师妹路过原州,尝得这胡饼好吃的紧,一时忍不住多买了些,诸位要是愿意,可过来一起尝一尝。”

这话瞬间引起了人群的注意,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青鸟。青鸟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他的话语充满了亲和力。“大家来这边,依次过来,每人一个,都来尝一尝。”边说边引导人群。他的动作自然流畅,让人不由自主地听从他的指挥。

凤鸣和女子站在饼堆前,她们的脸上也带着微笑。一人一个分发开来,动作熟练而迅速。

一旁的伙计们有的继续去搬运胡饼,有的维持秩序。他们的配合默契,让整个场面井然有序。大家依次领取胡饼,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人群里排起了队,秩序井然。他们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接过胡饼,口中不断的向两人道谢。青鸟看着这一幕,又看着忙碌的凤鸣和饼铺的众人,心中满是欣慰。

大树前,人群熙熙攘攘。胡饼依旧井然有序地分发着,虽然,这过程中难免发生了些许推挤。好在众人很快意识到不妥,秩序又迅速恢复如初。不知何时,消息如飞鸟般传了开去,其它街道乞讨的人们听闻有胡饼可拿,纷纷涌来。伙计们脚不沾地,来回奔跑了好多趟,忙得气喘吁吁。但他们并未有丝毫懈怠,依旧尽心尽力地帮忙分发着胡饼。

在这期间,来了好多带着孩子的、年老的以及残疾的乞讨之人。凤鸣看着他们,心中不忍,便把剩下的铜钱都分给了这些可怜的人。那些乞讨之人接过铜钱,纷纷道谢,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

约莫忙碌了大半个时辰后,人群终于平息下来。众人纷纷收拾一番,伙计端来些水,大家喝了之后,顿感舒爽非常。众伙计稍作休息,便回到铺里继续干活。

此时,女子走到青鸟和凤鸣跟前,拱手说道:“两位小友年纪轻轻,有这般善心,真是难得。”青鸟和凤鸣连忙回礼。青鸟谦逊地说道:“掌柜的谬赞了,只是尽一点微薄之力罢了。”凤鸣也点头说道:“看到大家能吃上胡饼,我们也很开心。”

女子面上始终带着如春风般和煦温暖的微笑,轻声说道:“如今天下局势动荡不安,人心惶惶,众人皆忙于自保,似二位小友这般心怀悲悯、慷慨解囊之人,实在是不多见呐。”其笑容温婉动人,仿若能驱散周遭的阴霾,话语之中亦满是对青鸟与凤鸣由衷的赞赏之意,如潺潺溪流,自然而真切地流淌而出。

青鸟微微欠身,神色诚恳而谦逊地回应道:“掌柜的谬赞了,若论及慷慨之举,您才是我师兄妹二人当之无愧的榜样。”他的语调平稳而诚挚,仿若一泓澄澈的湖水,平静之中蕴含着无尽的尊崇。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越过女子的耳际,瞥见胡饼铺子里正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那女子身姿婀娜,亭亭玉立,仿若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娇艳花朵,绰约多姿,散发着一种独特的迷人魅力。只见众伙计来来往往经过她身旁时,皆是恭敬地低头问候,由此不难推测,其想必是眼前这位女子的女儿。可惜的是,铺子的门帘恰好挡住了年轻女子的面容,只留下一道朦胧而神秘的倩影,让人无法得见其全貌,徒增几分遐想与好奇。那年轻女子似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青鸟投射过来的目光,微微一怔之后,旋即转身款步进入后堂,那轻盈的身姿如同一缕轻烟,转瞬即逝。青鸟见状,缓缓收回视线,继而略带歉意地继续说道:“我二人方才一时疏忽,错估了此处需要帮助之人的数量,如今才发觉,方才发放出去的胡饼数量,只怕相较我二人所购买的已然多出了许多。”话语之中,隐隐带着一丝愧疚与感慨。他已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与师妹此番的善举虽说是出于一片赤诚的好意,然而却因未充分考量到实际情形而略显莽撞。

女子哈哈一笑,豪迈之情尽显,说道:“我也是受两位的义举感染,尽了些绵薄之力。二位也不要见外,我姓殷,家中行第三十,邻里都唤一声三十娘。”女子的笑声爽朗,让人感受到她的豁达与大气。青鸟和凤鸣连忙拱手行礼:“见过三十娘。”他们的动作恭敬,表达了对三十娘的敬重。

三十娘笑着摆摆手:“不必多礼。今日能结识二位,也是缘分。若二位不嫌弃,移步舍下,我们一起小酌几杯可好?”

青鸟看了眼天空,说道:“三十娘的好意,我二人心领了。今日来到这原州,有些要事要办,现下时候不早了,我二人须前去拜访他人。”

三十娘露出理解的神色:“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留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与二位相聚。”三十娘的话语中充满了期待,让人感受到她的真诚。

这时,青鸟急切地问道:“不知三十娘可否告知我二人,刺史府所在之处?”青鸟的问题直接而明确,显示出他的急切。

三十娘脸上一惊,说道:“你二人要去刺史府?”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两人似乎都能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青鸟点点头:“正是,我师兄妹二人去刺史府寻个相识的熟人。”

三十娘神色稍缓,说道:“二位有所不知,刺史府如今可不太平。”说罢靠近二人,左右环视一下,低声说道:“这两个来月,刺史府出了脏东西,闹的可凶了。”

青鸟微微皱眉,问道:“脏东西?三十娘何出此言?”

三十娘压低声音道:“据说每到夜里,刺史府中就会传出怪异声响,还有隐隐约约的黑影闪动。不少人都亲眼所见,吓得府里面的人晚上都不敢单独行动。那东西神出鬼没,甚是诡异,也不知是何方妖孽作祟。就在前些时日,还死了好几个人。也不知道两位寻的人是否安好?”三十娘的声音低沉,充满了神秘的色彩,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凤鸣脸色微变,说道:“那刺史可曾想办法解决?”

三十娘摇摇头:“刺史也为此事烦恼不已,四处寻找能人异士,然而至今未能解决这个问题。”

三十娘微微蹙起眉头,神色凝重地告诫青鸟和凤鸣:“二位,听我一言,那刺史府如今可不是个好去处。刺史正为那棘手之事烦忧,府中上下皆是一片紧张之态。且那些能人异士去了也未能有个妥善之法,你们若贸然前往,恐会陷入未知之困境。莫要因一时之念,而将自己置于险地啊。“

青鸟神色坚定,说道:“无妨,还请三十娘告知刺史府所在之处。”

三十娘微微一笑。“年轻人胆识过人,二位更是一般人所不能比。”说罢走过两人,望着前路,说道:“刺史府离此不远,沿着这条街一直往前走,到第三个街口右转,再走一段路便能看到。那刺史府较为高大,很容易辨认。”

青鸟和凤鸣谢过三十娘,牵了骆驼,便按照她的指引而去。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三十娘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

太阳西斜,余晖洒在街道上,给整个场景染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街道上行人略减,显得有些安静。两人并肩走在街道中,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修长。

青鸟看着街道的前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眉头微微皱起,目光深邃而专注。他的神情凝重,让人不禁好奇他心中所想。

凤鸣缓缓走着,心中满是惆怅。她的目光从刚才的乞讨百姓身上移开,落在这沿街的陈旧房屋上。只觉世间多有沧桑,那岁月的痕迹仿佛刻在了每一处角落。

沿街几座无人居住的宅邸映入眼帘,宅邸大门上斑驳的油漆脱落,里面的木头暴露在外。大门上大大小小几十条裂口,有的还发了霉,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有的长了蘑菇,那小小的伞盖似乎在诉说着无人问津的寂寞;有的则是两者皆有,更加凸显出岁月的无情。这些宅邸仿佛被时光遗忘,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似在无声地控诉着岁月的无情,让人不禁感叹时光的流转和生命的短暂。

有座宅邸的外墙垮塌出一个缺口,如同岁月在这座建筑上撕开的一道伤口。墙内的房屋清晰可见,那陈旧的模样仿佛是一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寂静而落寞。

临近的一座宅邸的屋顶好几处瓦片脱落,露出几个大小不等的窟窿。从窟窿中可以看到里面的房梁,它就像是一位迟暮的老人,无力地展示着曾经的过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破败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唏嘘不已。

转角的那一座被树丛遮盖,隐约得见房屋的断壁残檐。晚霞照映在上面,那一抹淡淡的暖色,却无法掩盖这片破败的悲凉。那残缺的墙壁,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曾经的欢笑与泪水似乎都隐藏在这断壁残垣之中,让人不禁感叹命运的无常。

凤鸣心中感慨万千,怜悯之情更甚。她停下脚步,望着天边的晚霞,那绚烂的色彩与眼前的破败形成强烈的反差。不由感叹道:“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她连想到老程他们说的话,看着这沿街的宅邸,不禁脱口而出。眼神中透露出万千感慨,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现实的无奈。这破败的景象让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世间的沧桑变化,也让她更加珍惜当下的时光。

青鸟的手按在凤鸣的肩头,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和支持。他能理解凤鸣此刻心中的感慨,这座古老的原州城,确实承载着太多的历史与故事,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与感慨。

两人牵着骆驼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一路上他们的心情或许都有些复杂。终于,他们看见了前面有座高墙大门的官府。

这座官府与热闹的街市形成鲜明对比,四周冷冷清清,看不见什么人。高大的围墙给人一种威严而神秘的感觉,紧闭的大门仿佛在阻挡着外界的喧嚣。官府的冷清与街市的热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让人不禁对这里的情况充满了好奇和担忧。

青鸟和凤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观察着这座官府。他们心中或许在思考着如何进入官府,以及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在夕阳的余晖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单,而这座冷清的官府也仿佛在等待着他们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两人来到紧闭的大门前,那威严而神秘的感觉愈发强烈。门头的匾额上挂着一块黑色牌匾,上书三个红色大字“刺史府”,那鲜艳的红色在黑色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官府的庄重与权威。然而,大门两边没有官府的守卫把守,这一异常情况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只见门前散落了好些枯枝树叶,无人打理。这些枯枝树叶在风中微微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官府的落寞与沉寂。这景象与想象中威严的官府大相径庭,让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青鸟把骆驼的缰绳递给凤鸣,走上门前。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他扣住铜环,用力地敲击着大门,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每一次敲击都仿佛在叩问着这座神秘官府的秘密,让人心中充满了期待。

凤鸣紧紧地握住缰绳,眼睛紧盯着大门。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不知道门后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她想象着各种可能的情况,心中充满了担忧。

突然,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枯枝落叶,飞散开来。风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让人心生寒意。

风势渐息,那些被卷起的枯枝落叶缓缓落下,重新散落在地。它们如同被命运抛弃的灵魂,无助地躺在那里,寂静再度笼罩着这官府大门前。风声虽已远去,可那股寒意却依旧留在空气中。

凤鸣下意识地拉紧了骆驼的缰绳,仿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她抬眼扫视着这刺史府的高墙和屋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座神秘的官府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他们要寻找的人是否就在里面?无数的问题在她的脑海中盘旋,让她感到心烦意乱。

青鸟正要再次敲门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声音:“两位可是玄真子道长门下?”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和期待。

青鸟和凤鸣皆是一惊,迅速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看年纪五十岁左右,胡须已经花白,面容有些憔悴,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急切。他的出现让青鸟和凤鸣感到意外,他们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从他的眼神中,他们可以看出这个男子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们。

青鸟警惕地看着男子,眼中满是戒备之色。他问道:“阁下是何人?为何知晓我们的师门?”

男子微微松了口气,走上前来。他的步伐有些急切,似乎急于解释自己的身份。说道:“在下姓张,是本州司马,受刺史所托,在此等候二位。我在此处等了半月,今天可算等到两位。”男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欣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青鸟上前几步,目光紧紧盯着男子。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男子的内心。问道:“既然是官府的人,怎么不在刺史府之内?”青鸟的问题直接而尖锐,他对男子的行为感到不解。

张司马露出无奈的神色,他轻叹一声。说道:“此处交谈不便,两位快随我来,我给两位引荐刺史。”说着不时查看刺史府大门。张司马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他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青鸟看着男子紧张的模样,心中疑虑更甚。但他也明白,此时在这刺史府门前确实不是交谈的好地方。他转头看了看凤鸣,凤鸣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跟随男子。青鸟和凤鸣对视一眼,他们决定跟随男子,看看他究竟要带他们去哪里。

张司马见两人同意,松了口气,连忙说道:“那我们快走吧。”他领着青鸟和凤鸣快速离开刺史府门前,一路上不时回头查看刺史府大门,那紧张的神情仿佛担心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会追出来。

两人牵着骆驼,跟着张司马前行。他们的心情既紧张又好奇,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什么。骆驼的蹄声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不安。

不久又回到方才的大街上,临到胡饼铺子时,向右转角来到另外一条街上。这条街要窄小些,但是行人不减,反倒是觉得有些拥挤。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与刚才刺史府门前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仿佛从一个寂静的世界突然来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

青鸟和凤鸣小心地牵着骆驼,在人群中穿梭。他们留意着周围的环境,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危险。张司马在前面带路,脚步匆忙,似乎急于把他们带到目的地。

三人在这条街的尽头又是左转,进了另一个街口,行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一个右转进入另外一个街口。这复杂的路线如同一个迷宫,让人晕头转向。青鸟和凤鸣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青鸟上前两步,按住张司马的肩头,他的动作果断而有力,显示出他的警惕和不安。问道:“张司马,要带我们去往何处?”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张司马,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张司马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急切的神色。他似乎没有想到青鸟会突然发问,显得有些慌乱。说道:“快了快了,两位莫急。刺史在家中等候,此处人多眼杂,不便多说。”

青鸟皱起眉头,心中的警惕并未减少。他看了看凤鸣,凤鸣也露出担忧的神情。他们的眼神交汇,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安。但他们也明白,此时已经走到这里,只能继续跟着张司马走下去,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他们紧紧地牵着骆驼,仿佛这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但他们也不能退缩,只能勇敢地面对未知。

张司马看了看两人,微微笑道:“这条街的尽头转过去,就是刺史宅邸所在,快到了,快到了。”他的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安抚,然而却未能完全消除青鸟和凤鸣心中的疑虑。

青鸟和凤鸣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心中虽仍有疑虑,但也只能继续跟着张司马前行。他们知道,此时已经没有退路,唯有勇敢地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三人在街道上快步前行。天色渐渐转暗,如同一块巨大的幕布缓缓降下,笼罩着整个世界。街上的行人渐少,原本热闹的街道变得愈发静谧。街尾处的巷子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两边的高墙阔门大宅散发着岁月沉淀的气息。那古老的墙壁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让人不禁沉浸在历史的长河中。

昏暗的光线为巷子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那些大宅仿佛隐藏在阴影中,更加显得深沉而神秘。它们如同沉默的巨人,静静地守护着岁月的秘密。三人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荡,仿佛是历史的回响。每一步都带着未知的期待,每一步都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巷道两旁的槐树,树干粗壮,一人怀抱大小,那摇曳的槐树似是历史的舞者,轻盈地诉说着几十年来的故事。微风吹过,树枝轻轻摆动,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巷尾一处宅邸大门前,张司马停下脚步,微笑着说道:“到了,此处便是刺史的宅邸。”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欣慰,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青鸟和凤鸣抬眼望去,这座宅邸大门紧闭,门庭庄重。庇檐下两边各挂了一个灯笼,透出的火光微微摇曳,给人一种神秘而温暖的感觉。

张司马上前叩门。不一会儿,门内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大门缓缓打开。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探出头来,看到男人后,恭敬地行了个礼,说道:“原来是张司马来了。”仆人的态度恭敬,显示出对张司马的尊重。张司马微微侧身面向青鸟和凤鸣,对仆人说道:“请的人来了,快去通报刺史。”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急切,希望能尽快见到刺史。仆人看向青鸟两人,面露喜色,说道:“几位在此稍候,我去通知我家阿郎。”说罢转身奔进院内。

张司马转过身来,接过两人手里的缰绳,说道:“我们等了将近一月有余,终于把你们盼来了。”说着把缰绳系在门口的拴马桩上。

张司马系好缰绳后,静静地站在一旁。他的表情凝重,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会面而紧张。青鸟和凤鸣沉默不语,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院子里的紧张神秘气氛愈发浓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让人感到压抑。

没过多久,院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方才的仆人引领着一个身形稍显微胖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男人约莫五十来岁年纪,神色喜悦中却透着疲惫,两眼无神,两鬓斑白,三绺胡子垂于胸前。他身着白色长袍,长袍略有陈旧,却也干净整洁。男人看见青鸟和凤鸣,脸上先是由喜变惊,随后又立马变成微微一笑,拱手说道:“不知玄真子道长现在何处?老朽前去迎接。”说着,他左右扫视一下,眼神中满是期待。

青鸟心中暗自思忖,刺史显然因他们年轻而轻视,以为师傅居高自傲要他去迎才肯相见。回想起方才刺史脸上神色变化之快,青鸟着实有些想笑。然而,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拱手回应道:“玄真子道人门下盛青鸟,携师妹盛凤鸣,见过曹刺史。家师并未前来,此次是我与师妹受师命前来。”

“见过曹刺史。”凤鸣拱手行礼道。

曹刺史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说道:“原来如此,二位小友一路辛苦。快请进,我们进屋详谈。”说罢,曹刺史在门口让出道来,邀请两人进去。

张司马见状,正欲询问。曹刺史抬手止住他的话,吩咐道:“你先去通知袁司马,卢长史和何都尉他们,明日的汤沐日暂缓,一早便来这里,速速去。”张司马抬头看了眼天空,如今已是傍晚,天色昏暗。他看向曹刺史,话还未说出口,曹刺史和青鸟他们几人已然进了院内。张司马站立当场,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往巷口走去。

众人来到中堂。厅堂内的布置与外面那高大坚固的阔门极不相符。屋内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具,显得质朴而简约。两侧并未放置床榻,取而代之的是两排茶几和胡凳。青鸟他们居住之地胡汉杂居,对此也并不稀奇。大唐与夷狄相处已有两百余年,在此见到这般物件不足为怪。这种文化的交融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为一种常态,不同民族的生活方式和习俗相互影响,形成了独特的风貌。

青鸟和凤鸣解下背上的包裹,递给仆人。青鸟把包裹递过去时,说道:“有些沉。”他的语气平淡,似乎对包裹的重量并不在意。仆人双手去接包裹。看着这长条包裹不大,没有多余的准备。岂料,包裹有如一块大石压了下来,双手不自觉的下沉。好在青鸟并未完全松手,仆人才没有跌倒,待到仆人稳定身形,青鸟才松开手掌。仆人只觉得这包裹起码有五六十斤重,心中诧异,双手紧紧抱住,涨红着脸走进后堂。

曹刺史见此情形,心中升起一阵欣慰,说道:“两位请上座。”

青鸟回道:“曹刺史,我二人是后辈,如此客气,实不敢当。”

“二位小友不必谦逊,劳烦二位前来相助,理应上座。”曹刺史微笑着摆摆手。

青鸟和凤鸣对视一眼,见曹刺史态度诚恳,便不再推辞,拱手谢过后,在座位上坐下。他们的动作优雅而得体,显示出他们的教养和风度。

曹刺史吩咐一旁的仆人道:“去煎些茶来招待贵客。”仆人回答:“诺”,转身进入后堂。曹刺史随即在主座坐下。他的举止从容不迫,展现出他的威严和稳重。

此时,屋内的气氛稍显凝重。青鸟和凤鸣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曹刺史开口。

不一会儿,出来两个婢女。一个给刺史上了茶,另外一个给青鸟和凤鸣上茶,同时在茶几上还放上一盘糕点。随后两人退入后堂。婢女们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她们的出现为这个严肃的场合增添了一丝温馨的气息。

曹刺史微笑着说道:“两位远道而来,用些茶水糕点吧,请!”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亲切,试图缓解屋内稍显凝重的气氛。

两人也不推辞,各自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回原处。

青鸟说道:“我二人受家师嘱托前来,不知道曹刺史有何要事,要我二人帮忙。”

曹刺史微微沉吟,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二位小友来到原州,想必也听得坊间传言。”曹刺史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忧虑,似乎对所提及之事颇为困扰。

青鸟问道:“确有所闻,然不知究竟是何事?”

曹刺史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事得从两月前说起。最初的前几日夜里,刺史府内就会传出怪异声响。到后来还有隐隐约约的黑影闪动。不少人都亲眼所见,吓得府里的人晚上都不敢单独行动。我也曾派人调查,却一无所获。”

凤鸣拿起一块糕点,自顾自地吃着,一声不吭。她的举动似乎在刻意保持着一种冷静,或者是在思考着什么。

“可还有其他事情发生?”青鸟问道。

青鸟提出疑问后,曹刺史的神色凝重起来。他缓缓开口道:“此后,那怪异现象越发频繁,且严重程度不断加剧。直至上月中旬,参军陈俊竟死在茅房旁边,而其全身上下竟无一点伤痕。”

青鸟与凤鸣对视一眼,眼露疑惑。他们的眼神交流中传递着对这件事情的惊讶和不解。

曹刺史接着说道:“我们彻查了多日,却未发现可疑的行凶之人。岂料不久后,在府里的西厢,又发现了捕手何大郎的尸体,死因亦是如此。”曹刺史的叙述让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也让青鸟和凤鸣感受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曹刺史喝了口茶水,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往后数日,又有捕手莫名暴毙,曹某派出了所有人手,数日不停的查找,皆是一无所获。”说着叹气的拍了一掌方桌。那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曹刺史内心的焦虑与无奈。方桌在这一击之下微微颤动,仿佛也在为这一连串的离奇事件而震惊。

曹刺史接着道:“曹某为难之际,幸好灵州程校尉来到原州。程校尉知晓事情的原委后,他告知于我,有一位相识的故友玄真子道人,可助我解决此燃眉之急。”曹刺史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希望,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继续说道:“我才赶紧的命人前去相请令师。”此时的曹刺史,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心期待着玄真子道人的到来。

“我所遣之人回原州复命已有月余,眼看你们一时半会未曾出现,我和其它幕僚商议之下决定,请了其它道观的道长前来查看,如此折腾了几次,却是毫无办法。”曹刺史说罢,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门口,双手背于身后,凝望着门外,不禁又长叹一声,而后转身接着道:“我实在是无计可施,这才撤离刺史府所有人,暂且到别处处理州府的大小事务。曹某,也只能暂时借住在此处。”曹刺史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他的无奈和焦虑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在这个充满神秘和危险的事件面前,他作为一州之长,却感到无能为力。

曹刺史走近青鸟,面露喜色,说道:“如今好了,二位到来,必定可以帮我们解决此事。”曹刺史的话语中满含期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青鸟站起身来,拱手说道:“曹刺史,我二人出门之时,家师已有嘱托,自当为曹刺史处理此事。”青鸟的神色坚定,目光中透露出自信与果敢。凤鸣也微微点头,站在青鸟身旁,显示出师兄妹齐心的气势。

“好好好!有二位之言,曹某就放心了。”曹刺史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心中仿佛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说道:“此刻天色已晚,两位先休息一晚,明日我们立刻开始。”说罢对着后堂说道:“来人!”曹刺史的安排周到而合理,他深知在解决如此棘手的问题之前,让青鸟和凤鸣得到充分的休息是至关重要的。

后堂应声走出一个男人,身着灰色长袍,长袍在他精瘦的身形下显得有些宽松,男人约五十岁上下。他对着曹刺史应道:“阿郎,仆已经命人收拾好东厢,这就带二位客人过去。”

曹刺史“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说道:“姜管家,好生伺候客人,不可怠慢。”他转身对着青鸟和凤鸣说道:“两位先去休息,曹某已命人准备晚膳,待会儿我们共饮几杯。”

青鸟和凤鸣拱手说道:“曹刺史客气。”

姜管家让出道来,说道:“两位请随我来,这边请。”姜管家微微侧身,做出引导的姿势。

青鸟说道:“有劳。”两人跟着姜管家,一路进入东厢。姜管家在一处厢房门前停住,微笑着说道:“这间房是给郎君休息所用。”说着推开房门,屋内布置简单,放置着一些家具,中间的方桌上,放着从骆驼上取下来的包袱和两人背上的包裹。油灯的火光映满整个房间,清晰可见墙壁上的墙灰有些脱落,窗户的纱幔有些许发黄。靠里的墙前放着一张四足床,上面的床褥和被子看起来是新换的。

“郎君有何需要,可告知鄙人。”姜管家说道。

青鸟微笑着回应:“多谢姜管家,目前暂无他需,若有需要,定当告知。”

说话间,走进来一个婢女,这婢女与凤鸣年纪相仿,青春的气息在她身上尽情洋溢。婢女说道:“姜管家,奴家按照您的吩咐,已将房间收拾妥当。”

姜管家说道:“很好。汝儿,你带这位娘子过去,务必好生伺候。”说罢,又对着凤鸣说道:“娘子,已为你备好房间,就在此房隔壁。”凤鸣微微点头,拱手回应道:“有劳姜管家。”

汝儿对着凤鸣微微欠身行礼,说道:“请娘子随奴家来。”凤鸣微微颔首,回礼道:“有劳了。”随后,汝儿引领着凤鸣向隔壁房间走去。

“郎君先休息,我已命人烧好热水,一会儿会有人来伺候。”姜管家说道。他的关怀让人感到温暖,仿佛在这个陌生之地也能寻到家的感觉。

“有劳姜管家。”青鸟拱手说道。姜管家拱手回礼,说道:“那鄙人就不打扰郎君休息了。”姜管家退出屋子时,随手关上了房门,脚步声逐渐远去。

青鸟目送着姜管家离开房间。他的眼神中满是感激,对姜管家的周到安排表示由衷赞赏。

青鸟在屋子里踱步一圈。轻叹道:“城里确是比乡间繁华的多,住的都如此舒适。哎呀,你看这被褥,这布料。”

感叹间门外响起敲门声,凤鸣在门外问道:“师兄,我能进来吗?”

青鸟说道:“进来吧。”

凤鸣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踏入屋内后,她微微探出头,在门外左右迅速地扫视了一眼,似在查看有无异常。确认无异后,她才缓缓关上房门,走至桌前。桌上摆放着一个略显凌乱的包袱,她开始仔细地整理起来。此时,青鸟也缓缓走了过来,站在一旁,与她一同整理。

“师兄,你对曹刺史所说的事情有何见解?”凤鸣一边整理着包袱里的衣物,一边轻声问道。

青鸟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疑虑,缓缓说道:“曹刺史并未将全部真相和盘托出。依我之见,此事其中的蹊跷之处着实甚多,仿若一团迷雾,令人难以捉摸。”

“那刺史府正气凛然,灵光当空,别说是一般的邪魅了,即便是穷凶极恶的恶鬼,恐怕都不敢轻易靠近。如此之地,又怎会平白无故地出现什么脏东西黑影呢?”凤鸣一边说着,一边从包袱里拿出几件衣物,手法娴熟地将它们整齐地叠放在自己身前,随后又将整理好的包袱轻轻放在一旁。

青鸟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此事太过蹊跷,不合常理。”

凤鸣抬起头,望向青鸟,那澄澈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之色,仿若一泓被搅乱的清泉。

“或许,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脏东西黑影,所谓的邪魅恶鬼更是无稽之谈。”青鸟一边从包袱里取出几件衣物,拿在手中,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

凤鸣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诧异之色,惊讶地说道:“怎么?你是说有人在蓄意假装妖魔之物?”

青鸟微微轻哼一声,带着一丝笃定说道:“我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其背后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凤鸣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片刻后,她缓缓说道:“若真是如此,那此人目的何在?这里可是一州府衙,戒备森严,他竟敢如此胆大妄为。”青鸟目光深邃而悠远,仿若能看穿这重重迷雾,他缓缓说道:“目前尚不得而知。不过,这背后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或许是有人想借此制造混乱,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凤鸣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原州真是怪事频发,人也个个奇怪得很,让人难以理解。”

青鸟缓缓坐了下来,将手中的衣物都放在一旁。他抬头望着屋顶,神色凝重地说道:“世间便是如此,人心复杂,仿若一座迷宫。倘若万事皆清晰明了,毫无悬念,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

凤鸣也缓缓在青鸟身旁坐了下来,她目光凝视着青鸟,若有所思。她似乎在用心思索着青鸟的话,同时也在脑海中细细回忆着他们一路走来所经历的种种奇遇与波折,试图从中找寻出一些线索或启示。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此时,窗外一阵微风拂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那轻柔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大自然的故事,为这宁静的氛围增添了一抹生机。

凤鸣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心中思绪万千。她推开窗户,望着窗外的景色,那摇曳的树枝和飘动的树叶仿佛在提醒她生命的无常和世界的变幻莫测。

青鸟看着凤鸣的背影,说道:“既来之则安之,你我又不是官府之人,待明天去到刺史府,在做定夺。”

青鸟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稳和淡定。他明白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不能过于急躁,需要冷静地观察和思考。既然已经来到了原州,就应该先适应这里的环境,等待时机再做决定。

凤鸣微微点头示意,轻声说道:“也唯有这般行事了。”其言下之意,是全然同意青鸟的观点。就当下的情形而言,他们确实已无更为妥善的应对之策,唯有耐心等待明日踏入刺史府之后,再依据彼时的实际状况相机做出决策,方为上策。

正说话间,走廊之中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须臾便来到门前,紧接着,传来咚咚咚三下清脆的敲门声,随后一个女子温婉的声音悠悠传来:“郎君,热水已然悉心备好,还请您移步前去盥洗。”

凤鸣缓缓走上前,将房门轻轻打开,只见眼前站着的正是方才所见的婢女汝儿。汝儿瞧见开门之人是凤鸣,赶忙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原来娘子也在屋内。热水现已准备妥当,请两位前去盥洗。”

“有劳了。”凤鸣轻声说道,随即拿起方才叠好的衣物,款步跟在婢女身后。青鸟亦紧随其后,拿起衣物紧紧相随。

三人一同来到偏房。这偏房所处位置距离厨房并不甚远。此时,门口正有另外一个婢女静静等候着。汝儿引领着凤鸣走进靠里的房间,而门口的婢女则将青鸟带到了另外一间房内。

“郎君在此盥洗,奴家就在外面,若有任何吩咐,但请随意唤奴家即可。”婢女和声细语地说道。

青鸟面带微笑,说道:“有劳娘子。”婢女微微欠身回应道:“郎君客气了。”随后,婢女出门而去,顺手将门关好。青鸟走到屏风后面,只见那里摆放着一个大木桶,桶内装着大半桶热水,热气袅袅升腾。他迅速地脱去衣裳,接着将挂在脖子上的玉璧取下,放在叠好的衣物上面。这玉璧乃是母亲遗留之物,青鸟视若珍宝,时刻都不曾离身。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渐渐来到门前,隐约能听到婢女的声音:“你先去厨房帮忙,我在此处候着。”

“好的,阿姊,那我这就去厨房了。”听声音,应该是汝儿。

青鸟缓缓把一只脚伸进桶内,水微微有些烫。接着,他整个身子坐进桶内,待从水里露出头来,轻轻抹了抹脸上的水迹,随后把两手放在桶体边缘,坐在桶内的隔板上,不由得感叹一声:“真是舒服至极啊!”

青鸟放松地依靠在木桶边缘,在热气蒸腾中,思绪渐渐飘远。桶中的热水温暖着他的身体,使他暂时忘却了外界的纷扰。

青鸟心中知晓,当下多想无益,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在木桶里将身体仔细清洗一番,待水尚有余温之际,起身擦干身体。他拿起衣服上的玉璧。这玉璧通体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玉璧上一条血色的红丝横贯壁身,煞是醒目。青鸟把玉璧握在手中,从衣物中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仔细擦拭干净后挂回脖子上,仿佛这玉璧能给予他力量与慰藉。接着,他穿上衣裳,整理好自己,随后,青鸟打开房门,只见婢女依然恭敬地站在门外。

“郎君,不知您可还有其他的吩咐?”婢女微微欠身,轻声细语地问道,声音轻柔婉转,如和风拂面。

青鸟脸上挂着一抹和煦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说道:“多谢,我并无其他事情了。”

说罢,青鸟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靠里的屋子,带着一丝关切问道:“我师妹还未出来么?”婢女微微躬身,礼貌地回应道:“回郎君的话,娘子还未曾出来。”青鸟心中暗自思忖,既如此,自己先回去收拾一番也好,毕竟抱着这些衣物在此处多有不便。于是,他开口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婢女闻言,赶忙侧身站到一边,恭敬地说道:“郎君且稍候片刻,容我找人带郎君回去。”

“无妨,我认得回去的路,就不劳烦娘子了。”青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神色从容淡定。

婢女见状,又说道:“那郎君若有换洗的衣物,不妨交给奴家,奴家定会帮您将其浆洗得干干净净。”说着,她将双掌缓缓托举在胸前,姿态极为恭顺。

青鸟依旧面带微笑,婉拒道:“这点小事,我自己便能处理妥当。就不劳烦娘子费心了。”说完,他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后,青鸟先是将换下的衣物仔细地整理整齐,轻轻放置在一旁。随后,他将桌上自己的包袱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来,转身走到墙角的柜子旁,打开柜门,把包袱稳稳地放在柜子里。一切收拾停当后,他缓缓坐在凳子上,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而后一边悠然地喝着,一边静静地看着屋外,眼神中透着一丝若有所思。

此时,屋外星空满布,宛如璀璨的宝石洒落在天幕之上。那点点繁星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屋檐边,柳树的身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柳枝如同优雅的舞者,随着微风翩翩起舞。微风习习,带来丝丝凉意,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片刻之后,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来,紧接着,凤鸣款步走进屋内。

“师兄,你洗漱的速度可真快。”凤鸣嘴角上扬,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说道。

“非我快,实是你洗漱得太慢。自小便一直如此。”青鸟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回应道。

凤鸣轻轻抿嘴一笑,说道:“我先回房去收拾整理。”青鸟微微点头,表示应允。随后,凤鸣拿起自己的包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未过多久,汝儿轻移莲步来到门口,轻声说道:“阿郎有请两位前去用晚膳。”

青鸟听到汝儿的话,应道:“好,我们这就过去。劳烦稍等片刻。”说完,青鸟便向凤鸣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说道:“师妹,曹刺史请我们去用晚膳。”

不一会儿,凤鸣打开房门,微微点头道:“知道了,师兄。”两人随着汝儿来到用餐之处。只见屋子中间摆着食案,食案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四溢。屋内却不见曹刺史的人影。

青鸟和凤鸣站在食案边。汝儿微笑着示意二人入座,轻声道:“阿郎稍后就到,请二位稍作等候。”

“不急,等刺史来了在入座不迟。”青鸟微笑回道。汝儿静静地站在一旁,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仿佛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以为常。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曹刺史缓缓走进屋来。他的神色略显严肃,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在他身边同行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身姿挺拔,面容沉稳,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内敛的坚毅。

青鸟与凤鸣见曹刺史两人进来,目光瞬间聚焦在他俩身上。跟随在曹刺史身旁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他身形高大,比曹刺史高出近两个头。男子五十来岁的模样,皮肤黝黑如古铜,方脸阔口尽显豪迈,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虬髯胡须,身披的明光铠更添几分威武,虎背熊腰的身姿仿佛能撑起一片天,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曹刺史微笑着向青鸟和凤鸣示意。青鸟与凤鸣连忙拱手行礼,齐声说道:“见过曹刺史。”

曹刺史微微颔首,说道:“不必多礼。来,我给两位引荐。”曹刺史侧身指向身旁那高大男子,说道:“这位是关内道,朔方节度使,杨都督。”

青鸟与凤鸣闻言,再次拱手向杨都督行礼,齐声说道:“久仰杨都督大名。”

曹刺史手指向青鸟和凤鸣,说道:“这两位便是玄真子道长的弟子。”

青鸟拱手道:“小子盛青鸟,见过杨都督。”凤鸣也同时拱手,说道:“奴家盛凤鸣,见过杨都督。”

杨都督微微颔首,拱手回礼,声若洪钟:“二位客气了。”说话间,目光在青鸟身上上下打量。他的视线回到青鸟脸上,连点了两下头,面露喜色的说道:“像!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