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文《我是奸臣白月光》,是作者 且清精心力创完成的,本书主角有江慈燕青,故事无广告内容为:“我......我的事还没做完啊大人!”江慈不明所以地被他拉起,虽不敢过于挣扎,但还是下意识地抗拒。……
第3章
四目相对间,燕青恍然想起十几年前,陵阳城的上一次大雪,有人送了垂死街头的他一贯铜钱,和一枚香丸,彼时他刚入司廷监,原以为自己活不过那个冬天,可她比冬天先到......
“总使?”
燕青惘然回神,不露声色地将脚踝从她手里抽出:“把她带走。”
从阎王手里抢回一条命的江慈重重呼出一口浊气,正欲起身,却被一双血手猛地抓着了:“救我......救救谢家,是......是谢家把你养大......”
燕青和江慈同时看向还剩一口气的谢为良,面露不解:“怎么还有个喘气的?”
眼瞧监察卫就要再上前补刀,江慈忽然拦在了谢为良身前,小心翼翼询问:“总使大人!我想问几句话,可以吗......”
燕青难得好说话地颔首应下:“你问。”
江慈深吸一口气,回身看向奄奄一息的谢为良:“我只问你一件事......”
“不是!杀你全家的真不是我!”还不等江慈后话,谢为良就抢着抬手发誓。
“我阿娘呢?”江慈忽地从监察卫手里夺过刀,抵在他的脖子上,一字一句警告,“你若敢骗我半个字,我定叫你比死还难受。”
“你阿娘她......”谢为良话说到一半,忽然咽了回去,气喘吁吁地冷笑,“我若告诉你了,马上就会死吧?除非你想法子,求他们......求他们别杀我!等我安全了,自会......”
江慈绝望地苦笑一声,丢下钢刃,脱力起身:“大人,我问完了。”
“......”
如此干脆,这倒是燕青没想到的。
见江慈无动于衷,谢为良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怒声喊道:“杀了我,也永远不会知道害死你全家的凶手是谁!也别想找到你娘!”
“谢为良,我被你骗了十三年,你的话,我不会再信一个字,更不会被一个杀我全家的仇人胁迫,至于阿娘的下落,我自会去寻,而你,死有余辜,我只恨自己没有勇气亲手杀了你。”
“即便如此,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取你的血吗!”
江慈脚步一凝,想回头问什么,却是为时已晚,谢为良已经捂着刚刚被割断的喉咙,重重倒了下去。
是夜,江慈跟着燕青上了马车,他那张清隽卓然的脸,在身后火光熏天的谢家大宅映衬下,轮廓晦暗不明。
江慈匆匆看了他一眼,未敢多瞧,撕下衣料在伤处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看向马车外被一把火烧尽的院落正从视野里一点点褪去,直到消失不见。
“你叫什么名字?”
燕青没由头地开了口,吓了江慈一跳,听他的口气,似观察她有一阵儿了。
江慈赶紧放下遮帘,隔着离他远到不能再远的位置,埋头坐好,小声回话:“江慈。”
“江慈?”
燕青的语气带着些许意外,使得江慈没忍住抬眼看去。
燕青重新审视了她几眼:“你就是今年侍香局应招榜首上的那个江慈?”
“嗯。”江慈面色惨白地点了下头。
燕青的目光扫过浑身上下皆是伤痕累累,甚至挑不出什么好地方的她,没再多言。
马车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在视线可及之内逐渐失去临界点,身处黑暗与静谧当中,加上马不停蹄地颠簸,江慈身上的鞭伤,刀伤,还有被割裂的手掌处,那钻心的痛楚开始被无限放大,疼得她快要咬碎了牙,反手将座下的木板扣得颤颤作响。
昏沉间,江慈好像回到了十三年前......
“谁说女子不能制香,爹爹的小慈儿最是厉害,日后定将咱们家的药香传遍天下!成”为这燕朝第一女香师!”
“只要慈儿好好长大,不拘于做什么,制香也好,做旁的也罢,只要做自己喜欢的事,阿娘都陪着你。”
“唔......孩儿听爹爹的,我要像爹爹和阿娘一样厉害,做这燕朝第一御香师,让大家都能买得起咱们江家的香。”
“慈儿快走!别管爹爹,快和阿娘离开!别回头!”
“阿娘没事,你快跑!去找舅舅!!跑啊!”
“慈儿,江家就只有你了,跟着舅舅好好学香......”
“慈儿,好好活着......”
“阿娘......阿娘!”
江慈从梦中乍然惊醒,黑暗中的沉闷,和身上清晰的痛感,瞬间将她拉回现实,原来是她不知几时睡着了,再醒时,脸上早已挂满了冰凉的泪。
马车在一间郊外馆驿门前停下,江慈从里面下来时,外面又飘起了雪,天上没有半点星光,唯有惨淡的愁云层层叠叠,泛着灰蓝色的光,凄切地映着地上那仅剩的几根枯草。
进了馆驿,燕青一面落座,用帕子擦拭着桌上的瓷盏,一面对着空气动了动唇:“你只有三日的时间。”
“好......”
见江慈尾音拉得老长,一副有话不敢说的样子,燕青懒懒抬眼:“有话就说。”
江慈一面按着流血最多的肩处,一面壮着胆子,忍痛道:“我想要一身干净的衣服,止血药,炭盆,一桶热水,还有纸笔,香料,制香的器具......”
由于失血太多,江慈有些站不稳,整个身子虚弱无力到开始打晃,身上每一处伤都疼到了极点,她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可在没找到阿娘之前,她绝不能死!即便深知自己的要求极有可能惹怒燕青,可再不医治,她一样活不了,如此想来,她必须赌一把。
燕青闻见,没说应,也没说不应,而是反问了一句:“这是你的条件?”
“不是。”
江慈迎着燕青的目光,眼神异常坚定:“但我一定要。”
此话一出,四下立时静谧一片,所有的监察卫纷纷诧然看向江慈,似从未见过敢在燕青面前提条件的阶下囚。
万幸的是,燕青没什么反应,甚至好性子地转过脸来询问:还有吗?”
“有。”
“说。”
“我......”江慈捏紧衣角,决意道,“我也要吃饭。”
“人不大,事还不少。”燕青哼笑一声,抬眸吩咐:“给她添副碗筷。”
哪怕食不知味,咽下的每一口饭都吞刀子似的割喉咙,江慈还是憋着眼泪,努力地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她想告诉阿娘,自己一定会活着,好好地活着。
吃过饭,江慈被监察卫送上了楼,单独关在房里,她要的东西也一样不差的摆在屋内,可关上门的一刻,江慈却倒吸了一口气,什么四时好,她根本就不知道,别说是三日,就是三年,她也写不出来!所以,在燕青发现之前,她必须想法子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