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代网文写手“河中枯古”带着书名为《结婚十年,瘫痪妻子总想死》的都市生活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背景设定和出色的剧情展开,吸引了众多读者的关注。“我就不能想通了么?”听到这话,富贵有些莫名烦闷,突然就发起了脾气:“我不想做,要做你自己做。”吴佳有些无辜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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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曲,新年新月钩寒玉。钩寒玉,凤鞋儿小,翠眉儿蹙。
闹蛾雪柳添妆束,烛龙火树争驰逐。争驰逐,元宵三五,不如初六。
故事发生在一个无雪的正月初六,人们在走亲访友,在爆竹声中,迎接新的一年。
男人没能融入他们的热闹,也没能彻底的清静下来,看着破败不堪的家里,使劲回忆着刚才做了什么。
茶几断了,电视碎了,屋内充斥着天然气的味道,女人就坐在他的面前,披头散发,用一种看着仇人的目光看着男人,这不应该属于男人,因为她是男人的结发妻子。
女人的情绪似乎十分不稳定,以至于动不动便会破口大骂:“你不是不离婚么?好啊,**,大家都快活,下辈子我们继续。老娘陪你玩到底。”
她如此说道,男人愣愣的看着她,愤怒过后,男人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木讷的转身,本能的去关掉了厨房刚刚被打开的天然气。
女人在男人身后怒骂,可却没有来阻止,因为她在十年前就已经无法下地了,她可能在之后的十年也无法离开那一平米的轮椅。
“我再解释一遍,她只是送我回家,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公司看看,凌晨三点打开你的手机,要是能打到车,我就同意离婚,可以了么?”
女人似乎一点儿也不信:“一次送,两次送,次次送?我不怪你,真的,是我遇上这么个废物,我早就跑了,你能待十年,我很佩服你,但我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离开,对你对我都好。”
男人又开始有些烦躁:“你在家太久了,你应该听陈医生的,出去社交一下,总好过每天二十四小时,做梦都在疑神疑鬼,我连出差都要打着视频睡觉,你难道就不觉得累么?你应该出去走动走动,没有人会笑话你的。”
女人似乎听不进去任何话:“累了好啊,累了就走啊,你就跟条狗似的,贱不贱,打不走撵不走。跟你妈一个德行,你怎么不去死啊。”
“吴佳!我最后警告你一遍,骂人不要带上父母,她是我妈,但是你亲妈。”
女人十分不屑:“我可没有这样的妈,你不乐意叫么?让她当你妈多好,两人一个样,真是情同母子。”
2
结婚十年是一种什么感觉?大概是浪漫逐渐死去,鲜花逐渐枯萎,人生走到了烦闷的夏季,对着周围的炎热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又开始想念春季的梅子细语,斜凤柔柔,可身旁的人,却给不了这种感觉了。
于是许多人选择了离开、逃避,但其中有掺杂着不舍,因为你曾见过,这朵枯萎的玫瑰,曾有多么艳丽,而如今,她的花瓣飘落,只剩下了腐烂的气息与扎手的尖刺,但你知道,她曾为你而盛开。
人们总在新与旧之间盘旋,处于旧的人们期盼新,走到了新的人们又渴望旧。
男人轻轻推着女人,不管不顾女人的泪流满面,每一次,女人发了脾气,男人就会推着女人下楼,让这朵腐烂的玫瑰,接受烈日的灼烧,让她在人们回望的目光中,逐渐死亡。这似乎成了一种报复。
女人知道,人们回望不再是因为她年轻时的芳菲,而是如同见到一摊巨大垃圾的新奇。
“求你了,别走了,让我上去吧。”女人苦苦哀求道。
男人无动于衷,只是默默的推着。
十年里,吴佳无数次在耀阳之下崩溃,而原因也很简单,世界上,最磨人的不是温水煮青蛙一般的泯然众人,那只会让人唏嘘,身处其中,却并不觉得。而是骄傲者被众人围观,围观的点却不再是他的骄傲,而是他的狐臭。
人们喜欢鹤立鸡群,却不愿意成为鹤群里的鸡。
吴佳的骄傲来自于她的少女时代,她的优秀贯穿了她的二十年,她没有参加过高考,因为她十六岁便修完了整个高中知识,周游列国似乎只是寻常事情,时代周刊她上过三次。这样人,无论是在亲朋好友,还是在旁人眼中,都是如同天上浮云,水中芙蕖一般,可望而不可及的。
但,韶华不为少年留,碧野朱桥当日事,人不见,水空流
如今,她在一平米的空间上,被禁锢、束缚,现在,又被曾经仰望她的人,俯视,他们脸上不再是羡慕,而是好奇、怜悯,没有讥讽、没有嘲笑,但这恰恰是最杀人的。人情恶、世情薄,雨送黄昏花易落。
3
郊外河畔,一个曾经放飞梦想的地方,这里的长椅,承载过年轻的憧憬,也承载过暮年的回忆。
河风吹干了吴佳脸上的泪花,徒留满目泪痕。男人安静的坐在旁边,用一把牛角梳,为她轻轻梳理着因为争吵而散落的青丝。时光只解催人老,如今,芳华不在的女人,已经人未老,鬓先衰,多出了缕缕白发。
富贵拈起一缕云丝,轻声说道:“我替你扯了吧。”
吴佳听着河面上往来船只的汽笛声,没了之前的波澜,只是平静的说道:“别扯了,明天还会长出来,天天扯,有什么用。”
男人还是替她扯断了这一缕云丝:“天天长,天天扯,不就等于没长么?”
船只驶去,留下圈圈涟漪,空中没了汽笛,只有缓缓早春风、
“晚上吃什么?”
“你去找她吧。”
“听说万寿路开了一家自助餐,咱们去哪儿吃吧,看谁吃的多。”
“我需要一个新的生活,你也需要,我看过了,你俩挺般配的,大学时我就觉得你俩能成。”
“算了,那儿人太多了,不如去吃苍蝇馆子吧,好吃便宜,老板人也挺好。”
两人就这样,各聊各的,谁也不曾接不下去话,谁也不曾打断对方。
直到女人不说话了,只剩下了男人一直在絮絮叨叨,他们似乎比的就是这个,在没有回应的世界里,看谁能呐喊的更久一些,谁就能更胜一筹。
但胜利者的奖励,只有在耳边缓缓吹过的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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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早跟你说了,她这种精神状态,我就是华佗在世,妙手回春也没办法,你还是别找我了,找个心理医生吧。”
白大褂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富贵听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找过,被她骂了一顿,心理医生去找心理医生了。”
“那你找我就更不对了,我俩是朋友没错,但你总不能一直抓着我不放啊,她哪次来我爹妈不被问候一遍,你也是,跟个二愣子一样站旁边,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富贵低声嘀咕道:“你不也没还嘴么?”
白大褂一听顿时急眼了,拍着桌子破口大骂道:“那特么是我有职业操守,不代表我特么是个圣人不会生气。”
说到这里,白大褂也没有跟富贵聊下去的心思了:“滚滚滚,你要有心,等我下班请我吃顿饭,没有就赶紧滚出去。”
富贵带着歉意的说道:“我等会还要回家做饭呢。”
白大褂一拍手掌说道:“那你还等什么?请开始发挥你的股二头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