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反派女她过分迷人》完全让读者入戏,不管是顾晚歌容奕的人物刻画,还是其他配角的出现都很精彩,每一章都很打动人,让人能够深入看进去,《疯批反派女她过分迷人》所讲的是:“那孩子刚醒,正害怕呢,你让他静静,不要去耍人家,在屋外玩会儿……”被摸了摸头的顾晚歌神色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在李氏转身……。
顾晚歌活了两辈子,结果又重生了。
她其实一直打心眼儿里的觉着老天爷不开眼,没想到祂居然这么不开眼,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她这个孽胎来祸乱人间,简直对她好到没道理。
如果不是清楚自个儿是个什么货色,顾晚歌真会以为自己是什么拯救了世界的大英雄,亦或者是什么小说里的天命之子。可惜,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本性如何,那种身份,哪怕是出现在一条狗的身上,恐怕都比落在她的身上要合理。
不怪她如此自贬,实在是事实如此。
她,顾晚歌,世人眼中的异类,旁人避之不及的祸害,疯子、恶魔、孬种……再难听,再肮脏的词汇,与她也是配得。
骂她的人多,恨她的人更多,想杀她的人更是尤为的多。
回望过去两世,无论哪一世,她都谈不上‘善终’二字,不过这结局于她而言很合理,顾晚歌自己也不觉得她这下场有什么毛病。
不得善终是她应有的下场,是她活该受用的结局。
她,对此没有任何的怨言。
……
最开始的时候,顾晚歌是一个贫民窟的孤儿,十六岁之前是,十六岁之后也依旧是。
她的父母是帝国出身的军人,在那个战乱的年代里,死在了战场上,为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抛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个身份她是在十六岁那年知晓的。
她也是在十六岁那年被那位自称“爷爷”的人给找到的。
彼时顾晚歌正在局子里,原因是把人打进了医院,那并不是她第一次进局子,所以她甚至很熟练的给自个儿倒了杯水,翘着二郎腿,悠哉且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对面监察员的询问。
没人同她生气,因为没必要,因为麻木。在那个刚刚和平不久的年代,在那个阳光还未撒进的最贫瘠破烂的贫民窟里,一切的愤怒和秩序,都是麻木不仁的。
然而那个老人出现了。
笔挺的军装,挂满衣襟的勋章,局子里最高的检察官在一旁对着他点头哈腰的谄媚讨好,他却仿若未闻,直直的走来,一步一步,刚强有力,停在了她的身前,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狠狠的给了她一耳光。
“混账!!!”
她被打翻在地,只觉恼火,嘴角噙血,阴冷的盯着面前这个陌生且莫名其妙的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就是顾晚歌和她爷爷的第一次见面。
顾家人世代从军,到顾晚歌这一代,几乎青年人都已在战场上光荣的殉国了。如今这个军人世家,只剩下了一位老人,以及那个当年顾晚歌父母在战场上拼死救回的女孩。正因此,顾家在帝国京都内的地位也无一家族可相其比拟。
牺牲自己的亲生孩子,只为了救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顾家人的军人风范,果然高尚!
她的父母是军人,爷爷是军人,太爷爷是军人,太爷爷的爷爷也是军人,他们这个家族从祖辈到现在,完全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世家。
然而现在,军人世家代代相承的优良基因里,出现了一个污点、一个孬种,那个孬种就是顾晚歌。
老人找了她这个遗孤十六年,他对她是有愧的,也因此,他竭力的想要把顾晚歌给培养好。所以,他对顾晚歌也就更为的严厉,严厉的近乎苛责。
可惜,他失算了。
顾晚歌并不是一个偷奸耍滑,不学无术,只凭**就可改正的混混小偷,而是一个在贫民窟里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一个孬种,一个疯子。
她懒散,她堕落,她不知羞耻,恶劣而嚣张,荒唐且无畏,别人忍让她便得寸进尺;她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想要什么便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她虚伪、阴狠、狡诈且毒辣;她纵情声色、花天酒地、放荡无礼、**不堪,比京都最纨绔的子弟还要纨绔,比败家子还要更败家。
老人打也打了,最为严厉的惩罚也罚了,那个少女却始终不曾有过改变,她依旧我行我素,仿若只要还剩一口气,就势必要搅得天翻地覆。
他揪着她,揪着她去祠堂,指着那一排排的牌子,指着列祖列宗,指着顾晚歌父母的牌坊,怒声呵斥她。
老人的怒火从未像如今这般频繁过,或者说他这一辈子,都从未有人敢像她这般的忤逆他。
“我们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孬种!!”
顾晚歌笑嘻嘻的:“因为孬种她爹妈就是孬种,所以才会生出孬种来啊!”
老人暴喝,几乎暴跳如雷:“你父母,是最高尚的军人,是为国牺牲的英雄!!”
少女依旧懒懒散散,笑容依旧,出口的话却毒成了刀子:“可在我这里,他们就是孬种,不配英雄,狗屁英雄!”
老人气的一口气缓不上来,对面的少女却仍旧笑眯眯的,冷眼看着他呼吸困难的样子。
老人气极,他抬手一巴掌抡了过去。
顾晚歌不躲,即便她可以轻松的躲开,却始终一次都不曾躲过。
老人的手没打下去,停在了半空。
他看着她,看着那双像极了自己死去儿子的眼睛,终于失望的开口:“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是啊!他怎么会知道?
他从不懂一个孩子是如何在黑暗到窒息的贫民窟里活下去的;他不懂,她是如何从期望到绝望再到麻木直至习惯黑暗的;他也从不知道,她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奄奄一息着从死神的手里爬出来的。
是啊!他是个军门世家的公子,未曾见到过这世界最底层的黑暗,他荣耀了一辈子,光辉而高尚,所以他从不懂,他的孙女,早已自黑暗中,疯狂且扭曲的死去。
……
失望到最后,老人放弃了。他已然年迈,已无心亦无力。他立下了遗嘱,将三分之二的财产都归给了那个曾经被救下收养的女孩。
那才是令他满意的继承人。
听到顾晚歌要在祠堂举枪自杀的消息时,老人既怒又不屑,他生气那个逆子对祠堂的不敬,又不屑于她那令人瞧不上眼的手段,嗤笑道:“无非是个孬种,能有几分出息?就算是一分财产也不给她,她也会恬不知耻的活下去!”
话虽如此,可他仍是去了。
顾晚歌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儿坐相,哪怕为此被罚过无数次,她的劣根也从未有过一分动摇。
少女的手中把玩着一把枪,她就这样坐在自己父母的牌坊前,见到老人来,略歪了歪头,笑容懒散里透着令人厌恶的恶劣,似开玩笑般的:“爷爷,阴间路难走,我先过去给您老人家点个灯,免得你认错了人。……你下去记得告诉他俩,”她拍了拍自己父母的牌位,无视老人难看的脸色,笑着道:“别再生我这么个混账孬种。我比你走的快点儿,这样你也就不用押我去见他们了,免得大家都闹心。”
她把枪上了档,手法熟练且漂亮,就好像做过千百次一样的,对着自己的脑袋毫不犹豫的来了一枪。
“砰——”
鲜血飞溅,溅了一祠牌。
血滴“嗒嗒”的从牌位上滴落,在一片尖叫声中,老人的身子晃了晃,被人担心的扶住。
他两耳嗡鸣,只觉如梦似幻。
老人对这个找回的孙女失望透顶,在他眼中,她是个孬种,是个恬不知耻的胆小鬼,是个**狡猾、没脸没皮的市井脍子,混混流氓。她可以在惹是生非后毫无尊严的求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分是非不择手段,卑劣至极,然后在达到目的后立刻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从不知悔改的我行我素。她可以吐出最肮脏下流的词汇,也可以虚伪至极的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浪荡至极,无可救药,如果不是那些血脉,那些愧疚,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毙她个千万次!
可是,就在这一刻,老人突然有些迷茫。
那些所谓的自以为是,好像都随着少女的死变得无比陌生,他突然看不懂她了,就像从未了解过她一般。
崩溃在塌陷,这位曾戎马一生,看遍生死的老人,即便是自己亲生儿子入棺时也未掉过一滴眼泪的老人,此刻却在众人的面前泣不成声。
白发苍苍,脱去一身荣华,他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在战场上,他一次又一次的失去了至亲,如今,却连最后一个也没能留住。他以为她是为了财产而闹出的一场笑话,可如今那少女的尸体却在嘲笑着,嘲笑他自己像一个笑话。
报复!都是报复啊!!
……
这就是顾晚歌的第一世。
她以为自己死了,本该如此的。
可是老天不开眼,祂不收她,所以她又活了。
她重生在了另一个世界里,时代倒回了个千八百年,到了古代。
也不知这算是穿越还是重生,反正她本人只觉caodan!
顾晚歌来时不过是个新生儿。
可她十岁就学会了逛窑子。
诚然来说,二流子再怎么变他也依旧是个二流子。
该死的老天让她重生还留着那些作孽的记忆,连个让她改邪归正的机会都没有!
顾晚歌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安分守己的人物,她道德不高,为人放纵,自打能动会蹦会跳起,她的这任爹就没有一刻歇了打断她腿的心思。
上房摔砖揭瓦,下房挑猫逗狗,这还都算是些小事。最不能忍的是,她居然小小年纪,就穿着男装大摇大摆的去逛窑子,被逮回来后还一本正经的撒谎说是跟爹爹学的。
我呸!顾宁城气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连稍微漂亮的姑娘都没瞟过一眼,怎么可能去逛窑子?摆明了的血口喷人!!
顾晚歌自幼便穿男装过活,初时是家中不得已而为之,后来想换回来时情况已复杂到无可挽回,反正她自己本人不在乎这些,甚至很高兴——男装多省事啊!不仅能够名正言顺的外出搞事,而且不像女子那般拘束良多。
古代这世道,可比现代对女子苛责的多。
而且她行事放浪形骸,嗜酒嗜色,宿醉青楼那都是常事,如此这般行径,哪个会觉得她是女子?就连她家中父母,也时常觉得她是生错了性别。
顾晚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她不仅自己玩,还带着别人玩,拉帮结伙带坏了大批贵家青苗。不少家族关紧门不放公子哥儿们出去,就是怕跟她跑了,给她带坏了!若是家中父母稍严的,听到自家孩子与她沾边,必定揪耳朵跪祠堂家法伺候。她名声便如此呼啸过大江南北,天下闻名,烂到一流。
最重要的是,她原先搞事情还不使自己的名号,报的是她哥的,其本性恶劣,由此可见一般!
顾锦朝(zhao),她的哥哥,比她大两岁。像是与顾晚歌生错了性别一般,她的这位美人哥哥打小便文静安分,温良贤淑,便是那名门贵女们见了,也要甘拜下风的自愧不如。
平素除了出门办事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听话懂事乖巧,好哄好骗好说话,简直没有比他更合适的背锅人选了!
早先亲妈李氏还有心想要教顾晚歌学些女儿家的针线刺绣时,这位一肚子坏水的人就把顾锦朝哄骗到自己的房里,骗人家穿女装替自己在房里绣花,自己则打着人家的名头出去兴风作浪,一旦东窗事发,势必也要拎着人家一同背锅。
每当亲爹气势汹汹的上门问罪,来算账时,顾锦朝便泪眼婆娑的:“爹为什么要打我?”
亲爹:“锦朝乖,爹不是要打你,爹是要打你怀里钻着的那个小兔崽子!”
‘小兔崽子’咬字甚重。
顾晚歌窝在顾锦朝的怀里,她埋着脸,只听声音可怜兮兮:“哥,我怕~”
顾锦朝便道:“爹,你为什么要打我!”
亲爹:“……”行了,循环半天你俩就是一伙的是吧!!
这招屡试不爽,再不行就找祖母,亲娘的地盘儿子不敢撒野,顾宁城哪次都又气又无可奈何。
不过那时到底年幼,再大一点儿了,这招就不好使了,顾晚歌也再没用过。
小时管不住,大了便更加猖狂。
家法再狠,但凡顾晚歌还有一口气,死命也得蹦跶。
她混账到了极点,也令人失望到了极点。
到后来犯事进了大牢,顾宁城谁求也不去捞她,停了四五天,自己却又按捺不住的去找人,结果被那狱官吞吞吐吐的躲闪眼神给弄的心惊胆战,他自知树敌颇多,顾晚歌又是个招事篓子,此番进了牢房,还不知会不会有人暗中磋磨,必定不太好受,因此心下不禁后悔,火急火燎的赶过去,这一看差点没气晕过去!
那踩着凳子喝酒吃肉划拳的英姿飒爽模样简直比当老子还畅快,油光满面的,看那腰身恐怕还胖了一圈。把人揪走后,人家狱官在后方感激涕零的一个劲儿的拜啊拜,只差没跪下来感激他收走这个祖宗了!
一问才知道,这家伙居然还在狱里搭伙作案,强迫人家狱卒同她一起勾结成私,赚罪犯银子,晚上还越狱出去上青楼喝花酒,天天大鱼大肉,好不痛快!
简直是他妈的孽种混账东西!!!
回家自然免不了一顿家法伺候,板子还没落下哀嚎便用上了,传的满府都是她的惨嚎声,立马惹来一堆人心疼的当宝贝供着,明明一板子都没打呢!!
顾宁城气的吹胡子瞪眼,脸色铁青铁青。
再后来,更过分的事情发生了,顾晚歌杀了人。
偏偏这杀了人的人还漫不经心的仿若只是碾死了只蚂蚁似的无动于衷。
建宁王府一天天的垮了下去,而顾晚歌却依旧我行我素的张扬跋扈,这已经不再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了,她简直是一个祸胎孽种。祖母被气病到了乡下修养,朝堂上压力也越来越重,闹得顾宁城满头白发,曾经如日中天的建宁王府门可罗雀,曾经权倾朝野的建宁王如今在朝堂上如履薄冰,寸步难行。
而致使这一切的祸源,却在这种关头,居然杀了虞都侯府的世子!!
顾晚歌的原话是:“喝醉了酒,失手而已。”
短短八字,漫不经心,凉薄至极。
顾宁城气的一口血吐了出来,直接被气晕了过去。
而顾晚歌呢?她挥倒了来拦她的李氏,仍噙着笑意出门寻欢作乐去了。
“完了!完了!”
这是顾宁城醒来后唯一的话,他哆嗦着,双目失神:我们顾家……完了……全完了……
……
建宁王府被皇帝下令抄家。
那一天,顾宁城头发已经全白,他们只堪堪剩下一条命,被贬做庶人,流放边远的离城。
抄家的那天,顾晚歌也在,而且她很高兴——因为她是抄家的那一波。
“爹,别这么看着我嘛!”她道,此刻竟还不忘了带酒,不时的饮上一口,只让人觉得荒谬。
顾宁城一言不发,只是一巴掌抡了过去,“啪”的一声极响。
酒壶摔地,顾晚歌略为遗憾的看了一眼,淡定的吐了口血水出来,她嘴角一下子便噙上了血花,目色却泛着笑意,淡淡的看向面前被士兵压倒在地的男人,她的父亲。
“真是狼狈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少年一脚踹倒了临近的侍从,那人忙不及的撑起身子,顾晚歌坐到了他的背上,招呼一旁的奴婢来给自己清理伤口。
“你还当自己是建宁王吗?父亲。”顾晚歌笑道:“你已经是个庶人了,以后还是改改你这脾气,免得受苦。”
顾宁城愤怒的看着她,目色沉沉,最终,他只说了一句:“从今以后,你我之间,父子之情,恩断义绝,再无干系!”
顾晚歌笑,毫不在乎:“好走不送。”
她抬手让士兵把人押走。
“卖主求荣的腌狗!”
有人如此骂她,诸如此类难听的话数不胜数,顾晚歌完全不当回事,若是给她撞到当面讲的,也必能笑嘻嘻的当场动手,拔人牙齿剔人舌头,毫不束手。
她依旧活的逍遥自在,就像这世上的祸害总是留的长久一般,任凭被人恨到牙根痒痒,恶心到连看都晦气的地步,顾晚歌依旧好好的活着,浪荡嚣张。
后来,她被派去了南陵国,当了三年的质子。
在她当质子的第二年,天昭国皇帝驾崩了,而她所支持的太子容熙却没有成功上位,当上皇帝的是原先被废的太子——容奕。
当质子的第三年,南陵国的皇帝也驾崩了,是很突然的暴病而亡,南陵皇室大乱,皇城各方重兵重重,宫内杀得血流成河。
后来,当皇帝的也不是太子,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六皇子。
南陵国这场动乱并没有持续很久,新皇上位,大赦天下,各国都来参加国宴庆礼。
天昭国的新帝也来了,顾晚歌知道,他是来要她的命的。
她死的那天,风和日丽,正是立夏的好时节,温暖的很。
顾晚歌躺在美人的怀中,喝着美酒吃着葡萄,很快活。
快活的她被美人反手捅了一刀:“……”
外面官兵围府,很像她当年抄家的时候。
顾晚歌并不紧张,甚至还炫了几颗葡萄,顺便按住美人来拔她肚子上刀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轻轻捏着,哄道:“**死的快,你们主子话还没问呢,我先死了岂不晦气?别急,一会儿拔。”
那美人眉头一皱,嘴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到底没动的抽回了手。
“晚歌。”
领头进来的是一个一身便衣的俊俏男子,那张脸顾晚歌瞧来已十分陌生,但她仍旧笑着:“担不起,咱俩也不算熟了,你还是喊全名吧。”
这个穿着低调的男子,正是天昭国的新帝,顾晚歌的死对头——容奕。
难得他如此惦记她,都不惜跨国也要亲自来送她上路,也不知道许了南陵国那个蠢货什么条件,让人同意杀她。
那名刺杀的美人退了出去,如今屋中只剩下了容奕和他的一个侍卫,还有一个很年轻的青衣少年,长相很是秀美。
顾晚歌在那青衣少年脸上流连了片刻,对他笑道:“你很不错。”
少年抬首,冷淡道:“承让。”
“不能让。”她道:“渔翁得利,你更卑鄙**,我甘拜下风。”
这少年年龄不大,手段倒是高超,反将了她一军,让容煦痛失皇位,害得她回国无望,真是厉害!
“顾晚歌。”容奕道:“废话就不多说了,你时间不多,还是正事要紧。”
顾晚歌垂头看了眼肚子上的状况,见血流的差不多了,她道:“好啊,满足你,问!”
依旧懒散的态度。
“江侍郎之子江佑北,你不是失手,是有意要杀他的吧。”
江佑北是谁?这个名字过于久远,以至于顾晚歌听到够只觉得无比陌生,她杀得人太多,完全不记得这号人物是谁。
“不知道,我忘了。”她知道容奕不会随口问出这样一个名字,但她真的忘了:“可能是吧。”
容奕:“那虞都侯世子虞启,你可还记得?”
“有点儿耳熟,也是我杀的?”顾晚歌笑了:“所以,你是特意来兴师问罪的?这可怎么办呢?我杀的人太多了,你就算问到我的血流干,我也说不完呐!”
“好。”容奕道:“我的父王,他的死是你做的吗?”
“是的。”顾晚歌终于有了精神:“你居然发现了,我以为不会有人知道呢!”
“为什么?”容奕:“你是父王的宠臣,是太子的亲信,只要你想,你完全不必来做质子。可是你却远离自己的势力,还弑君,无异自走死路。”
“宠臣?呵,不就是他的一条狗嘛。我对他腻了,他自然得下去,好让我换个新主人。至于势力……”顾晚歌:“我若是远离自己的势力,何谈弑君?莫非你认为,你那个死去的先太子弟弟,会有弑父的勇气吗?”
她道:“还是你觉得,这位南陵国的新帝是个傻子,会平白无故的跟一个无权无势的别国质子勾结呢?容奕,你以为他为何会让你杀我?因为他害怕啊!哈哈哈——”
她笑,乐极生悲,笑出口血来。
顾晚歌看着那口黑血,轻挑了下眉头:“酒也有毒啊。”
她向后找了块好地方,舒服的靠着,脸色苍白如纸,笑容却一如既往。
容奕:“我不信你会这么傻,想不到自己如今的结局,顾晚歌,告诉我为什么?”
“可以啊。”顾晚歌笑看着他:“这是个秘密,你过来,我单独说给你听。”
容奕自然不可能过去,他看了眼身侧的青衣少年,那人立刻明了,上前走到了顾晚歌的身前。
顾晚歌有些遗憾,不过一闪而逝,她轻道:“凑过来些。”
那少年俯身,有些警觉的弯低了腰。
她便在他的耳侧,轻轻道:“秘密就是……”她的手猛的扣住了他的脖子,张口就咬上了少年的唇。
少年原本就很警觉,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还能如此有力,更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动作,一时错愕的僵在了原地,就这一时,顾晚歌已经拔下了插在自己肚子上的匕首,反手推进了他的心口。
“噗——”少年惊愕的推开了她,一口血吐了出来。
房间剩余的两人神色微变,那侍卫几乎立刻上前,拔剑砍掉了顾晚歌持刀的手。
断手落地,那沾血的匕首仍紧紧的握在断手中。
顾晚歌有些失望,她知道自己力气不够,没能彻底的拉人给自己陪葬。
“杀了他!”
她听见容奕冷冷的下令,然后下一刻,颈上微凉,她看见自己的身体软在榻上,没了脑袋,鲜血喷涌,漓漓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