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景魏姝(原文完整)《梧桐深院锁清秋》无弹窗免费阅读

更新时间:2025-03-08 12:3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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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梧桐深院锁清秋》,分享给大家阅读,主要人物有傅元景魏姝,是作者归来我即是神精心出品的好书。文章无广告版本十分耐读,精彩剧情讲述了:我所到之处,但凡熟知我身份之人,便会用嘲笑的目光与人窃窃私语。而我也只是默默走开,早已习惯。“夫君公……

第一章

为救被陷害下狱的爹爹,我嫁给了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成婚当晚,我**劲十足的太监夫君,要了一次又一次。

次次险些失控。

可转日爹爹被判斩首的圣旨,就下到府中。

我跪在夫君的房门前三天三夜,求他为父亲求情。

可他也只是冷眼而视,淡淡开口:

“当年要不是你父亲告密,我爹也不会惨死,我更不会被送进宫,当非人非鬼的太监。”

“现如今风水轮流转,你若乖乖在府中当牛做马。”

“我会考虑放过你全家。”

爹爹被斩首的那日,他身着红袍自请监斩。

还把陷害爹爹的仇人女儿,领进府中,抬为平妻。

成婚三年,他再未踏入我房中一步。

我哭闹过,怨恨过,可他却抓了我全家为要挟,让我安分一些。

直至旧案彻查,陛下亲自为爹爹**。

特赐我丹书铁券,可完成两个心愿。

第一愿,愿我全家顺遂。

第二愿,愿我与九千岁一别两宽,再无瓜葛。

1

我从皇宫回来时,天上飘起细细微雨。

雨珠汇聚成一滴,压弯了发梢,滴在我的手背上。

却让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舒心。

堂堂九千岁的夫人,出门无轿无车。

就连个跟随的使唤丫头都没有。

这话若在其他府邸,传出去自不会有人相信。

偏偏九千岁府,是能让人信服的。

世人皆知九千岁傅元景不爱他的夫人。

我所到之处,但凡熟知我身份之人,便会用嘲笑的目光与人窃窃私语。

而我也只是默默走开,早已习惯。

“夫君公务繁忙,好容易有时间陪我游园。”

“突然下雨不说,还踩了一脚泥。”

我刚进后院,便听到魏姝娇媚撒娇的声音。

本想绕开他们回房,不想还是被魏姝发现。

她叫住我,嘴边噙着笑,呆着挑衅的目光向我走来。

“姐姐,正好你平日闲来无事,就麻烦你,帮我把鞋擦干净吧。”

她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大摇大摆地坐在我面前。

微微抬起脚,挑眉说道:

“姐姐,小心,别弄坏了我的鞋子,这可是夫君亲自帮我挑选的。”

我没有立刻行动,只是抬起眼,看向一旁的傅元景。

在对上我的目光后,他冷眼挑眉,似是在期待着我的行动。

知晓他的意思,我默默跪蹲在魏姝面前。

托举起她的一只脚,用绢帕轻轻地拭着她鞋底的脏泥。

我的动作已经做到尽量轻盈,可她还是尖叫一声。

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把我踹倒在地。

“哎呀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把我弄疼了。”

“元景,你快帮我跟姐姐解释。”

傅元景皱皱眉,表情阴沉了一些。

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管隔着鞋子,用着绢帕,她如何会疼,直接出声斥责我:

“你轻些,姝儿皮肤娇嫩,不像你天生粗鄙。”

天生粗鄙。

他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和傅元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两家人也默认,将来是要结下良缘的。

我随爹爹喜武,从小喜欢爬树,和别的小孩子打架。

每一次都会被娘亲说:

“女孩家家要有淑女的样子,你若再只知胡闹,

将来你的元景哥哥,可不敢娶你了。”

可每一次,傅元景都会把我拉到他的身后。

小小的他挺起胸膛,向娘亲保证。

“不会的,我最喜欢清欢妹妹了。”

“她安静时如望舒般皎洁,活泼时如扶摇般热烈。”

“等我长大,一定会娶清欢妹妹为妻。”

可如今,我的确如约嫁给傅元景。

他对我的形容,竟只剩下粗鄙二字。

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也早在我们的爹爹出事后,

烟消云散。

“是妾身错了,妾身会再轻一些。”

我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跪蹲在魏姝的面前。

不但帮她擦拭鞋子,还轻轻地**着她的小腿。

可我不知道又怎么惹恼了傅元景。

他看着我的动作,眉头越皱越紧。

到最后说了一句“真贱”,拂袖而去。

我是很贱,明知道他在故意伤害我。

却还要讨好于他。

因为我全家人的性命,还捏在傅元景的手里。

还有三天,圣旨下达后,我就能救出我的家人了。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扮演三天他好妻子的身份。

以保证我全家平安无虞。

2

当天晚上,我刚宽衣准备歇下。

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傅元景脸色阴鸷地走进来,我忙穿好衣裳迎上去。

便闻到浓烈的酒气。

他喝了很多酒,但我知道他是千杯不醉。

“姝儿怀孕了,无法侍奉我,今晚......”

我表情一顿,又立刻扬起一个笑脸。

“恭喜九千岁,姝儿妹妹刚刚有孕,九千岁理应多陪陪妹妹才对。”

“妾身这就命下人,把九千岁送回到妹妹的房中。”

我正准备开门唤人,竟被傅元景拉住手腕。

他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拉近我,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顿时扑在我的脸上。

“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你以为用这种卑劣手段,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你给我记住,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完,不等我去传唤下人。

他已经夺门而出。

我不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明明已经在遂他心意了,怎么还是生气了。

是不是在怪我,没在听说魏姝怀孕后,第一时间去照顾她。

于是我立刻跑去厨房,炖了整整一夜的补品。

转天一早,就拿到魏姝的面前。

“恭喜妹妹身怀有孕,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

“这补品我炖了一夜,小小心意,还望妹妹不要嫌弃。”

傅元景搂着魏姝的肩膀,正爱意浓浓地为他挑选发饰。

见我递上玉佩,魏姝愈发得意地把身体靠在傅元景的身上。

“姐姐有心了,只是这一盅补品,实在拿不出手。”

“若姐姐真有心恭喜,你手上的玉镯我很喜欢,不如送给我吧。”

我摸了摸戴在手腕上的白玉镯。

这玉镯是当年傅元景送我的定情信物。

那年桃花树下,他拉着我的手,亲手将玉镯戴在我的手腕。

含羞在我耳边低语:

“入淮清洛渐漫漫,人间至味是清欢。”

“玉镯戴上了,你就被我套牢了,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我的心动,始于我十二岁那年的桃花树下。

十六岁,我嫁给傅元景。

三年未满,我却如同把一生的坎坷,全部走完。

到如今十九岁,梦该醒了。

我们之间的缘也尽了。

两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腕间的玉镯。

我这才醒悟过来,连忙想把玉镯摘下。

可玉镯戴上时,我还小,现在长大了,怎么都摘不下来。

“我很快就能摘下,送给妹妹。”

我粗鲁地拽着玉镯,手腕处立刻红肿,手掌的骨头也几乎变形。

不管我怎么努力,最终以失败告终。

我看着傅元景逐渐扭曲的表情,情急之下,直接把手朝墙上撞去。

玉镯发出一阵脆响,碎裂掉在地上。

同时碎片也划伤了我的手腕,鲜血顿时滴在地上。

那一瞬间,傅元景呼吸一滞,迈出步子,想说些什么。

在被魏姝拉住之后,把眉头皱成一团。

同时碎裂的,还有我们年少时的约定。

顾不上疼痛,我忙把碎成一段一段的手镯捧在手里。

恭敬地举到魏姝面前。

“你也看到了,玉镯我实在摘不下。”

“妹妹喜欢的东西,姐姐绝不会占为己有。”

看我如此疯狂,傅元景一把打掉我手中的玉镯碎片。

恶狠狠说道:

“你故意做出这样子,是要给谁看。”

“沈清欢,你越是这样,我只会更憎恨你。”

一旁的魏姝,也添油加醋地说道:

“是啊,姐姐,你若真想取下镯子,直接把手砍掉就好。”

“故意把玉镯摔碎,明显不想送给我啊。”

摔碎手镯还不够,还想让我砍掉手吗?

我无奈的苦笑一声,抬眼去看傅元景。

“九千岁,你也觉得我应该砍掉手吗?”

如果是他说的。

我会毫不犹豫砍下自己的手。

以我的手,换我全家人的性命。

不亏。

3

傅元景呆愣了片刻,欲张开的口,终是没落下话音。

他扭头搂住魏姝的腰,轻声哄着:

“她的东**,咱不要,我给你买更好的。”

玉镯是他送我的。

嫌脏二字,何其讽刺。

当晚,府中一个小丫鬟,来到我的房中。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放在我面前。

“夫人,您的手还伤着,这是金疮药,您涂一些吧。”

好意难拒,我也只是用了一点点,撒在伤口上。

钻心的疼痛瞬间传来,我本能地抖掉伤口上的药粉,想冲洗干净。

不料,房门被推开,傅元景走进来。

他看着被我打翻的药粉,眸光瞬间阴沉下来。

“沈清欢,你别给脸不要脸。”

“要么你乖乖涂药,要么......”

我连忙打断他,把药粉重新涂在伤口上。

“我知道了,我会乖乖涂药。”

眼看着白色药粉融合着血液,一点一点灼蚀着我的皮肤。

我尽量克制着疼到扭曲的表情。

直至包扎好,他满意地离开。

我这才擦了擦头上被疼出的汗,虚脱般坐在床上。

我知道那不是金疮药,涂在胳膊上也不会好。

只会让我的伤口愈发严重,溃烂。

来惩罚我没有把玉镯,完整地交给魏姝罢了。

在疼痛之中,我艰难地度过了一夜。

转天一早,屋外狂风大作,眼看着就有一场大雨。

丫鬟推门进来,冲我大喊:

“夫人,外面快下雨了,二夫人叫你去院子里,把花照看好。”

院子里的花,是魏姝为讨傅元景欢心,亲自栽种的。

可她好像弄错了傅元景的喜好。

他喜欢盆景,真正喜欢花的人,是我。

以至于魏姝让我照看花草时,我总是满心欢喜。

平时也只有这些花花草草,愿意听我说些话了。

我顶着呼啸的狂风,把院中的花草一盆一盆搬到屋檐下。

就在我弯下腰,去搬最后一盆花时。

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来,一脚踹在我的后腰上,把我踹倒在地。

魏姝绕到我身前,嗤笑地看着我。

“沈清欢,你还真是窝囊,不但要嫁给害死你爹的人,给他当牛做马。”

“还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被杀父仇人关押虐待。”

“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我浑身僵住了,忍不住发起抖来。

陷害我父亲通敌叛国,被斩首的人不是魏姝的父亲吗?

怎么成了傅元景。

看着我狼狈的模样,魏姝更加得意了。

“你还不知道吧,当初你爹并没有冤枉元景的父亲,他的确该死。”

“可元景却把他家遭的难,全记恨在你爹和你家头上。”

“陛下本不信你爹谋反,更不想杀死你爹,是元景多次谏言,势要你爹去死。”

“沈清欢,给杀父仇人当了三年的牛马,这滋味怎么样啊。”

三年了。

我以为我嫁给他,为他当牛做马,任劳任怨。

就能抵消他对爹爹,对我全家的憎恨。

所以任凭他对我无情,对我冷血,从未有半点怨言。

若不是他把魏姝接进府,抬为平妻。

我也不会彻底绝望,想要离开。

可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

真正杀死爹爹的凶手。

竟然是傅元景。

4

天黑压压的,狂风卷夹着雨点砸在地上。

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

雨水洇湿了包扎在手腕的伤口,大片鲜红色的痕迹,更显狰狞。

内心的痛苦远盖过伤口的刺痛。

愤怒已经让我失去理智,爬起来就朝魏姝扑过去。

她吓得尖叫着就往堂屋跑,一瞬就躲进正赶来的傅元景怀里。

“元景,姐姐好吓人。”

“我看外面下雨了,提醒姐姐当心淋雨,她就追着我打。”

理智在这一刻重新回来。

我埋进堂屋的脚,又缩回来。

站在屋檐下,外面的瓢泼大雨,还是吹在我的身上。

“沈清欢,你疯了吗?姝儿只是在关心你。”

拳头慢慢缩紧,指甲深深抠进肉里。

我痛苦地冷笑一声。

“是吗?她真的是在关心我吗?”

许是我的态度让他不满。

他皱起眉,几步走到我面前。

“沈清欢,你还知道顶嘴了?你给我跪下。”

我闭了闭眼睛,慢慢松开拳头。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只要过了今晚......

只要再忍耐这一次。

提了提裙摆,我刚做出要下跪的动作。

又被他制止:“到外面跪。”

大雨砸在头上。

衣裳在出门的瞬间,完全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雨水流过我手腕溃烂的伤口,化作血水滴在地上。

在我跪下的瞬间,傅元景看见滴在衣服上的血水。

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

“昨日我让人送去的金创药,你没有继续用吗?”

他不是看到了吗,我涂了,还是当着他的面涂的。

他给我的金疮药,比化骨散还要厉害呢。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任凭雨水冲刷着我的脸。

他面露不忍,可还是传来下人。

“把夫人送回屋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也好,这样在我离开之前。

就再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了。

我数着时间,熬过了在九千岁府的最后一夜。

转日一早,外面屋外吵吵嚷嚷。

听说是傅元景被外派他省,全府忙着为他置办行装。

原本忙着任职的傅元景,来到我的房中。

“收拾一下,随我去外派任职。”

我点点头。

是应该收拾一下了。

但不是和他一起去任职,而是我要离开他了。

傅元景突然觉得心头一紧,似是心里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离他远去。

可看到我顺从的模样,他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他沉默良久,说道: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只要你以后听话。”

“我会对你好一点。”

我没有说话。

傅元景,我和你,已经没有以后。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两个时辰,我收拾好本就少得可怜的家当。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一个时辰,傅元景查看装有行囊的马车。

距离圣旨下达还有半个时辰,傅元景命人来传我。

可我只是紧闭房门,任凭下人如何叫,我也不开门。

“沈清欢,你又在胡闹什么?”

傅元景站在门外,怒气冲冲对我吼道。

“你敢耽误启程的时间,信不信我让你和你的全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