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白梦粱是一位寻找真相和正义的年轻侦探,在玉荇创作的小说《哥哥,你缺一块小粘糕吗》中,李曜白梦粱破解了一个个复杂的谜团。通过勇敢和聪明的推理,李曜白梦粱逐渐揭示出真相,并为受害者伸张了公正。这部都市生活小说充满悬疑与惊喜,白梦粱眼睛一亮,问道:“和、和你住吗?”见李曜笑着点头,白梦粱再无顾虑,干脆道:“我住。”……将引发读者对智慧和正义的思考。
李曜帮白梦粱把书拎到教室,就回宿舍午休了。
一中招收的是江北省各个地市的学生,加之高中时间紧张,除了个别家住的很近的,绝大多数学生平日里都是住校的,交了住宿费申请了学校的宿舍,中午也方便休息一下,白梦粱就属于那少数没有办理住宿的,所以中午他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只能在教室里趴一会,索性一班跑校生只有他一个,中午教室里也无人打扰。
早上起得太早,白梦粱本就没精神,到了新环境,一上午更是折腾得精疲力尽,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啧,”李曜中午心里惦记着些事,回宿舍抽了两根烟,更不困了,躺了半天没睡着,早早就起来了,到教室一看就觉得头疼,只见中午取回来的两摞书再加上白梦粱自己的书包全堆在桌上,前边左边右边一边一堆东西,给小孩围得水泄不通。
李曜是个讲究人,受不了这乱糟糟的样子,看了一眼手表,离下午的上课时间还有一会,在把白梦粱叫醒和自己动手之间纠结了一秒,从自己文具盒里拿了把裁纸刀,把捆书的绳子割了,拿湿巾一本一本擦,擦一本摞在白梦粱桌子上,收拾着收拾着自己就乐了,以前还真没发现自己还有当老妈子的潜质。
白梦粱睡起觉来是真的沉,李曜在他桌子上折腾,丝毫不影响他睡得有今天没明日的,收拾完了新书也没醒,李曜看他一上午那书包也没收拾,原封不动放着,认命地提过来给他一起收拾了。
李曜拉开塞得满满地的书包拉链,里面大多都是高中的课本,李曜随手一翻,都有学过的痕迹,估计白梦粱以前学校的教学进度应该跟一中差不多,高二就学完了所有课程,高三主要就是复习,做题,模考,一中配发的高三教材也都是各科的复习材料和真题。
李曜收的差不多了,最后几本书拿出来,剩下的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李曜一顿,书包最下面是几个药瓶和好些压扁了的药盒,一眼扫过去少说有五六种,他随手拿起一盒,药品名字从没听过,但适应症都在药盒上写的清楚,他换了一盒细看,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所有药盒全部看过一遍,全都是治疗精神问题的药物。
一点四十分,嘹亮的起床号声音响起,一遍又一遍,连绵不绝,终于叫醒了酣睡的人。白梦粱还迷糊着,慢慢抬起头来,满脸刚睡醒的红晕,眼睛半睁半合,感觉到旁边有人,仰头看见是李曜,有点开心。
但还没等他开心两秒,就倏然愣住,李曜正在翻他的书包?李曜正在翻他的书包!
白梦粱脸色顿时唰白,立刻伸手把自己书包抢回来,李曜没防备,书包一下脱手,手里拿着的药盒还没来得及放回去,明晃晃地彰显着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白梦粱一瞬间头一扎一扎地疼了起来,耳朵一阵嗡鸣,什么也想不了,却又觉得好像难过到了极点,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抢过药盒塞回书包,抱住书包趴下不动了,脑子里有成千上万个声音。
“他有病……精神病你知道吗……”
“疯子……”
“离他远点……砍人怎么办……”
“是他干的!他脑子有病的!”
“大家离他远一点!”
世界一片喧嚣,天旋地转。
李曜看白梦粱眼睛通红地夺回药盒,就知道坏事了,一下子回想起上午自己想找杯子时,白梦粱就对这书包紧张得很,这会却被自己翻了个底朝天,握拳狠狠砸了一下桌子,只恨不得把自己这手剁了。
李曜手伸了下想摸白梦粱的头,又攥成拳,呼气,他从来没哄过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我……”李曜凑过去道歉,不敢提他生病的事情,怕又**到他,恨自己嘴笨,“操,我在说什么玩意呢,”他捏了捏眉心,前言不搭后语。
白梦粱难受得厉害,根本听不清外面在说些什么,眼眶酸酸涨涨,却流不出泪来,被满心的难过与失落吞噬。
他以为来到这里会不一样,他以为也许能改变什么,明明上午还很好,特别好,甚至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然而那么快就被发现了,现在又要什么都没有了,一切又重新开始了……
李曜又哄了几句,然而半点反应也没有,看着白梦粱埋着头油盐不进的样子,李曜着急得不行,混不吝的脾气上来,直接上手伸进去托着白梦粱的脸让他起来,手上动作轻柔,做的事却十足蛮横,不许他藏着,强行对视。
白梦粱不想面对他,想躲开他的手,李曜直接连人带椅子搬着转过来,不许他躲,强硬的做法勾起白梦粱不好的回忆,不禁瑟缩着微微颤抖起来,呼吸节奏都是乱的,小脸看着只有巴掌大,唇色都白了。
李曜觉得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揪住了,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头,“别怕,我不会打你的,别怕我。”
“你想生气便生,只是别这样闷着,”李曜一手摸头,一手抓起白梦粱颤抖的手,“给你打我好不好,恩?把气都撒出来,我不还手。”
李曜把他攥着的手指掰开,揉揉手心被指甲掐出的深深的印子,低声唤道:“小东,小东,说句话,小东。”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紧了。
李曜看他有反应,给他顺着毛继续喊他。
白梦粱起先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但耳边却一直有人在喊他“小东”,有人扣着他的后脑勺,大手紧紧包裹着他,是李曜,白梦粱抓住他的手,暖乎乎的,很舒服,他怎么还在叫这个名字?他怎么不害怕我?他怎么不讨厌我呢?
他在叫我,他好像……在哄我。
白梦粱渐渐清醒了一些,但又不想醒。
李曜感觉到白梦粱不再那么紧绷,眼睛慢慢有了焦距,看了看他却又闭上了,但明显感觉不再是刚刚那种明显不对劲的状态。李曜松了一口气,他刚刚都想把人送去医务室了。
“是不是好一点了,小东,”李曜温声道,“别这样,听话,生气就打我骂我,不要自己憋着。”
白梦粱惊讶地睁开眼,不懂李曜为什么觉得自己要生气,又为什么要打他骂他,他那么好……
李曜看他眼睛又恢复了先前那种清清亮亮的模样,不由一笑,“听到这个就有精神了?这么想揍我?”说着带着俩人握在一起的那只手往自己脸上招呼了一下。
白梦粱吓得忙不迭地抽回手,眼里满是谴责,磕磕巴巴道:“不、不打。”
李曜更加心软,笑道:“怎么这么乖,是不舍得打我吗?”
白梦粱点点头,又摇摇头道:“不、不打,你是好人,你不讨、讨厌我。”
李曜愣了愣,恍然明白白梦粱并不是生气,他大概只是害怕被发现自己生病,害怕被讨厌,被孤立,被抛弃,而他揭开了他的伤疤,却不仅没有惹恼他,还反而成了“好人”。
李曜失笑,“我何德何能……”他忍不住做了刚刚一直想做却又觉得冒犯的事情,上前一步靠得更近,把白梦粱整个人小小一只抱进了怀里,紧紧扣着,“以后,曜哥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