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决小说,讲述了萧珏顾云娴的故事,希望本书能缓解大家的烦恼,保持好心情讲述了:我强忍着深入骨髓的痛意,眸光之中满是失望,暗哑痛诉,「你从来都不信我,于你而言,我……
第一章进皇宫
我是国公府嫡女明娴,家世显赫,自幼受翰墨之教,言行举止皆是大家风范。
我的父亲是镇国公,尽心辅佐陛下,为的是国泰民安,盛世安宁。
正是因为父亲一直保持中立态度,面对皇子纷争,或退,或让,从不掺和其中。
然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本该是一团喜气的及笄礼,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白骨露野。
——
我曾与萧珏承诺过,「若是有一天你真的要争那个位置,我不能确保说服父亲支持你,但也绝不会支持其他人。」
萧珏这些年过得太苦太累,我是看在眼里的。
他是一个可怜人,皇家无情,我不希望他被那阴暗浸染。
一声声凄惨的尖叫、痛苦的哀嚎在我耳边环绕着,我止不住的颤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庶妹明若端着一杯毒酒从众多尸体上跨过来,递给我:「大姐姐,你恨吗,这一切都是萧珏做的。我还以为他有多爱你,可惜啊,在皇位面前,你根本不值一提。」
「这杯毒酒也是他让我端给你的,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会亲自送你上路。」
说完,猛地捏住我的脸,将毒酒给我灌了进去。
我不知她这话里几分真,几分假。
我只觉毒酒穿肠过,哪里都疼。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明亮的铠甲闪烁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一股血腥味涌入了我的鼻腔,不知是我的还是这个身穿铠甲之人,我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可还是十分模糊。
他抱住了我,我知道是萧珏回来了。
萧珏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压抑的低泣着,「阿娴,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我感觉他的眼泪滚烫,直直落在了我的心里,
这个样子的他,可怜,可悲,可恨。
我与他多年情分不过镜花水月终成空,换不了他回头。
我强忍着深入骨髓的痛意,眸光之中满是失望,暗哑痛诉,「你从来都不信我,于你而言,我的命,我全族的命当如草芥,蝼蚁,不值一提。」
「今日我死,你且记着,我明家上下一百一十三口人的命终要你来偿还!」
说罢,我是一丝力气都不剩了。
我早该料到的,像萧珏这样的人,生性多疑,可他不该瞒我欺我,伤我家人。
如今,他已达成所愿。
没有人再会阻拦他的霸业,而我终究成了这条路上的牺牲者。
这一路上,他手上沾的血太多太多。
在濒死之际,曾经种种犹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掠过。
他舍弃了我一次又一次。
他爱我,却不信我。
是我的一意孤行,给家中带来如此灾祸。
终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惟愿来生,不复相见。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雨水混着泪、混着血,叫人看不清。
天命至此,万事难料。
永乐三年,这场雨整整下了三日。
没想到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成了将军府里的四**顾云娴
这位四**我早有耳闻,听闻将军夫人生产时恰遇行刺,最终早产生下女儿后就不幸身亡,而这位四**因着早产的缘故,从小便体弱多病。
更有太医断言,这位四**活不过十五岁。
恰是十五岁生辰这天,随着这场大雨,睡了整整三日。
当所有人都觉得她活不过来了的时候,四**睁开了眼,又或者说是明娴睁开了眼。
将军府上没有妾室,三子一女皆是嫡出,这位最小的女儿自小备受宠爱,却总是病恹恹的,甚少出门。
一个人若是出生之时就已经被定了命数,任谁也不会心无旁骛、潇洒自在的活着。
即便她是将军府**也不行。
我没有想过自己竟会以这种方式活过来。
在梦里,我曾见过这位四**,她清冷出尘,容色凄绝。
她望着我,久久不能言语,最后她薄唇轻启,只说了一句,「阴阳相隔,天上人间。明姑娘,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
说完,她便在我眼前慢慢消散了。
我看着围在我这边的这群人,不自觉眼泪便掉了下来。
我的家人已经不在了,可顾云娴的家人还在,自我醒来,他们一直待我很好,可是我始终不能忘记我是明娴,身上背着血海深仇的明娴。
待我慢慢适应了将军府里的生活时,便开始打探如今京中的消息。
原来,已经过去三年了,如今的皇帝是七皇子萧祁。
而萧珏连同明娴的尸体一同不知所踪。
有人说,萧珏这是情根深种,即便明**死了,还是要留在身边。
还有人说,镇国公府的死是萧珏背了锅,镇国公府屹立朝中多年不倒,早就有人看不顺眼,借着萧珏的名义趁着明娴的及笄礼,给国公府打的措手不及,竟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满门惨死。
听闻与镇国公府一案有关人等皆被萧珏仗杀九族,毫不留情。
这些消息有几分真,我不知道,但我满门被害,与他脱不了干系。
只是如今,我已是顾云娴,很多事情已是身不由己了。
新皇登基三年,民间大选。
京城所有适龄女子必须参选,因而我也在选之列。
即使我不是真正的顾云娴,即使我根本不想入宫,可我不能抗旨,这是灭门之罪。
最终,我踏上软轿,进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
「都说将军府上的四**要来选秀,你们听说了吗?」
「你说的莫不是那个病秧子吧,她怎么会来,怕是还没等服侍崇元帝,就晕倒了吧。」
「别胡说,人家啊,只是体质弱了点,可是个实打实的美人,我听我表姐说曾见过那位四**一面,真真是宛若仙女般的妙人啊。」
几个秀女凑在一处,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尽管她们讨论的主人公是我。
转眼间已至晌午,可崇元帝却迟迟未到,最后是由太后做主留了三个秀女,我便在其中。
命运的漩涡把我推向了这里,或许在这宫中我能找到答案。
「好姐姐,我们一同入宫,也没个相识的人,不如我们以后做个伴儿吧。」说这话的正是吏部尚书嫡女余梦之,也是先前与其他秀女说我闲话之人。
不欲树敌的我只好应了下来,我们本就住在一宫,但她来往的也忒勤了些,不知在盘算着什么主意。
与我们一同入宫的还有岑候家的嫡女岑怜云,可她似是不愿进宫,总是一脸愁容。
已经进宫四个月了,可是在这四个月里,崇元帝忙于朝政,一直未进后宫,仿佛是忘记了我们三人一般。
进宫前我早早的打听了后宫之事,得知皇后之位一直空虚,只有一位淑妃,其余再无旁人。
这个淑妃我早有耳闻,听闻她本是从七品内阁中书林襄垣的庶女,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想必是深得圣心的,可入宫多年,未有子嗣,不免令人惋惜。
御花园的芙蓉开得正盛。
正巧入宫数月我还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便想着随意逛逛,思忖着今后该如何打算。
我本漫无目的的闲逛着。
这时,离我不远处,一身形修长男子闭眼静静靠坐着,棱角分明的脸庞,高耸入云的鼻梁,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仿若谪仙临世。
我只觉得此人如此眼熟,但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忽然,他睁开双眼,深邃的眸子与我对视,像是盯着猎物一般,让我不自觉的打颤。
我看着他,像是只受了惊了猫儿,匆匆离去,丢了一方帕子尚不自知。
我急匆匆的赶回寝宫,连忙叫来了贴身婢女荷月,问道:「你可知,今日都有什么人入了宫。」
荷月摇了摇脑袋,忽又突然想起说道,「今日只有瑞王殿下给崇元帝送了一些古籍,旁人应是没有了。」
「瑞王,他是?」我不禁有些疑惑,只因此等人物我竟没听说过。
「奴婢只知,这位瑞王是崇元帝亲封的异姓王,甚少出门,听闻是容貌被毁,无颜以对,甚少出府。」
荷月说完便退下了,留我一人我陷入了沉思,「容貌被毁,想来今日所见之人不会是瑞王,在这后宫中,谁还能随意进入御花园,莫不是当崇元帝萧祁?!」。
另一处的皇宫里,终于处理完政务了的崇元帝,叫来太监总管李凌白,问道最近后宫可是添了新人。
李凌白鞠着身子,笑道:
「是啊,崇元帝。前些日子您前朝政务繁忙,又恰逢选秀,太后便做主留了三位贵女,分别是将军府的四**顾云娴,顾婕妤。」
「岑侯爷的嫡女岑怜云,岑贵人和吏部尚书嫡女余梦之,余贵人。」
崇元帝听完这些名字,心情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最后遣走了李凌白,独自抚摸着那一方手帕,默默呢喃到:「阿娴,你终于回来了。」
翌日一大早,余贵人嚷嚷着宫人们将她从家里带来的一应器具与陛下赏赐的东西摆放好,
霎时间,占满了整个院子,
我住的房间离她较远,变未与她有过多交涉,
岑怜云就不同了,
眼瞅着那堆积如山的东西就要漾到岑贵人的脸上了,偏她一副看淡红尘的模样,
端着一副菩萨模样,也不知是不是长了菩萨心肠,
总之,余梦之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我吩咐荷月恐生祸端,尽量避着她,让着她就是了,
原本我这只想相安无事的性子,落入了余梦之眼中,竟成了瞧不起,
她仗着她父亲是朝中新起之秀,又甚得陛下看中,
那张娇俏小脸整日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我们虽未都侍寝,
但是长公主格外看中余梦之,赏赐流水一样的送进来,
眼下,整个宫里最风光的人是非她莫属了,
余梦之丝毫不避讳众人,在院子里与身边婢女说道:“我是什么身份,她们又是哪路货色,总归是不如我的。”
“若是哪日我得封高位,或许还会给她们留一条活路。”
“娘娘说的是,这宫里论姿色论才情谁能比得过您呐。”
主仆二人交谈甚欢,全然未注意到殿后藏着的人,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各宫的眼线,
她如此嚣张,怕是要吃吃苦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