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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送我进监狱,我不原谅他们哭什么?小说,讲述了傅悄傅青青的故事,希望本书能缓解大家的烦恼,保持好心情讲述了:傅悄清醒了整整一晚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后来,傅悄抓住平时欺负她最狠的女老大往死揍,被狱友拉……
富贵如傅家,即便是阿姨的房间也不会差的,只是陈设简单了一点,只有一张床和一面柜子,一张桌子。
横竖是比她在监狱里的条件好很多,傅悄不挑,把包放在桌子上,手机插上电。
虽然已经是三年前的款式了,但傅悄从买来也就用了几天,还生疏的很。三年不用,她的号码居然没有被注销,但找她的人也寥寥。
倒是有一个陌生号码,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给她发一条,“新年快乐。”
她对那个号码,倒背如流,知道是顾之衍。
他讨厌她,却还是会维持基本的体面。
傅悄静默了好一会,点了删除,顺手拉进了黑名单。然后慢吞吞地发了一串消息出去。
对面都没有回复。
她也不着急,浏览了最近的一些新闻,很快就到了晚饭时间。
餐厅里,傅母坐在首位,傅青青还没下来,顾之衍和傅斯寅占据两边,三个人身边各有一个位置。
傅悄谁也没选,径直走到了末位,拉开椅子坐下。
傅母正想让她到身边来,傅青青刚好换了一身衣服从楼上下来,坐在了傅母身边,看着傅悄,“姐姐,妈妈很久都没有下过厨了,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多吃点。”
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傅母立刻就忘记了傅悄,嘴上笑嗔傅青青夸张,腻歪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傅悄,“悄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傅悄没应,只是自顾自低头吃米饭,吃的很快。
以前她因为吃相不好一直被指责,所以每次一到吃饭的时候,她总是束手束脚的吃不饱,现在她确实是饿了,也全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礼仪。
碗筷碰撞发出的声音听得人直皱眉。
傅母虽然也嫌弃,但这会心疼得直掉眼泪,起身用公筷给傅悄夹菜,“慢点吃,吃点菜。”
像是一个真正的慈母。
可傅悄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就把芹菜拨到一边,继续吃饭。
傅母顿时僵住了,筷子上的肉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傅斯寅胃口倒尽,没好气放下筷子,“你什么意思?妈辛辛苦苦给你做了一桌子的菜,还给你夹菜,你一句谢谢都不会说,还挑三拣四。光吃米饭,你冲可怜给谁看呢?”
傅悄的动作顿了一下,把最后一粒米饭放进嘴里,才开口淡淡道,“我对芹菜过敏。”
傅母满脸内疚,“对不起悄悄,是妈妈不好。”她直接把芹菜撤了下去。
傅斯寅却看不得母亲为了傅悄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好气道,“撤了干什么?因为她过敏,家里是不是就不能出现这些东西了?夹到碗里知道说了,你进监狱学的都是些什么臭毛病?”
“还有啊,你之前学的餐桌礼仪都喂狗去了?孤儿院带来的那些陋习,能不能改掉?!你这样以后出门要让人看笑话的知不知道?”
傅悄简直要笑了。
之前她就因为喝了加了芹菜的蔬菜汁差点窒息,但是因为傅青青喜欢吃芹菜,所以家里餐桌上顿顿都有,她每每闻到味道都觉得难受,但是从来没说这道菜不能出现在餐桌上。
现在是菜要塞嘴里了,她拒绝就成了她的错,甚至连吃相都要被挑剔。
怎么什么理都是他们的?
没等傅悄开口,傅母就红着眼睛道,“好了,让你妹妹好好吃顿饭,你少说两句。”
傅悄已经放下筷子,抬眼,一双清明澄澈的眼睛看着傅斯寅,“我在监狱里,确实没学到规矩。我进去之后,吃不上饭,上不了厕所,睡不到干的床铺都是家常便饭,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规矩什么的,哪儿有吃饱重要。”
她看着满满的一桌子菜,心里不由有些苦涩。
都是傅青青和傅斯寅爱吃的,甚至连顾之衍喜欢的煎酿茄子都兼顾了,却唯独没有她喜欢吃的。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
他们从来也不知道她到底喜欢吃什么。
傅母满目茫然地看着傅悄,“我们以为你在里面,过的很安稳。怎么会这样?”
傅悄有些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他们以为?
傅家是做生意的,人情往来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傅青青上大学的时候,是他们捐了一栋教学楼,就为了让学校多关照她。
他们怎么会不懂监狱这些地方的肮脏?否则,这么安稳的日子,怎么舍不得让傅青青去呢?
不出手打理,不买通人情不是正直,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所以现在他们的关心,显得尤为的可笑。
“因为我是肇事逃逸司机,是杀人犯。”傅悄声音平平静静,目光却是看向傅青青,“总有人莫名其妙针对我,吃不上饭是最平常的事,冬天被关在厕所,半夜床上被泼凉水,交不上‘贡品’三天两头被打……”
因为她年纪小好欺负,因为她没有家人来探视,也因为……一些其他原因。
傅青青的眼神飞快地闪了闪,两行清泪落下,“姐姐,你不要怪爸妈和哥哥,是我身体不争气,他们放心不下才陪在我身边。若是他们早知道你在里面过的这么苦,我们怎么可能不想办法?”
傅母心碎欲裂,“我们真的不知道,否则妈妈怎么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受这样的罪。”
呵呵,好似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错的真的是她这个被逼着去顶罪的人。
傅悄原本觉得这些事已经过去,因为除了这些,她再监狱里,也收获了很多东西。
可这一刻,看着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责任的母女俩,她心口却像是有岩浆翻涌,恨意滚烫,几乎冲出喉咙。
她再几次濒临死境的时候,有想过。
她真的是傅家亲生的女儿吗?
明明傅青青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一个,为什么被冤枉至此,被虐待至此的,却是她?
傅斯寅不是不难受,只是不敢相信,“你们不是每个月都有联系家人的机会吗?为什么你从来不给家里打电话?你但凡说一句……”
家里也不会对她放任不管。
傅悄就知道他会说这个,嘴角的讥讽更甚,“傅先生仔细想想,您真的没接到监狱的电话吗?”
傅斯寅看着她静如深潭的眼睛,脑子里轰然一声,一片空白。
他接到过的。
在傅悄进去的第二个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过来,对面却不是傅悄的声音,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声,说傅悄快要死了,他们不过来看她最后一眼吗?
他以为要么是诈骗电话,要么是傅悄想他们接她出来。
可当时事情还在风口浪尖上,怎么可能接她出来。
加上傅青青创伤性抑郁症,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一家人提心吊胆,心力交瘁,本就脾气不好,他回了一句,那就让她去死吧,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只是没想到,那通电话真的是傅悄打的,心跳很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从身体里被抽走,他钻进了拳头,“是你打的,为什么自己不说话?”
傅悄偏了偏头,看着傅斯寅,突然笑了。
“因为……我快要死了啊。我被人用钢架床上一个生了锈的钢管,贯穿了胸口,嘴里都是血沫,我并不是想你接我出去,只想求你把我送去好一点的医院。我不想死。”
可还不如死了。
傅斯寅脸色苍白,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