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不从命李洇谢谡这是一本及其优秀的一部作品!无论是从作者顾锦织的文笔还是对人物设定,剧情设定,都能够让读者代入进去,精彩内容推荐:我又饮了一壶酒,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找谢谡。“谢谡,太子哥哥。”酒意上头,我软着手脚差点摔了一……
我或许可以用救命之恩,求谢谡救我一命。
于是远上庙宇,绞了头发做姑子,不问世事是我最轻松的选择。
但我不甘心。
要么玉碎瓦全,要么玉石俱焚。
我要谢谡借我权柄,好让我亲自把李凤仪斗下高台。
然而这对于寡情冷性的谢谡,一个救命之恩可换不到。
我必须渗入他。
甚至,迷惑他。
为了和谢谡搞好关系。
接下来几日,我都在太学下课间隙偷跑去见谢谡。
很是孺慕地跟在谢谡身边,一口一个太子哥哥。
他作画我奉丹青,甚至要了一张他的废稿藏于荷包间。
他练剑我倒茶水,用尽平生辞藻夸赞他的剑术身姿。
一日,他猎了只白兔,我求他送给我养。
“它腿脚已伤,若是要圈养,何不去找只健全的。”
我宝贝地抱着那只兔子,朝他憨笑道,“这可是太子哥哥亲手猎的,那便是独一无二的。”
“洇儿喜欢独一无二的。”
“太子哥哥,你是最好的了,你就给洇儿吧。”
谢谡没有反对,只是在我抱着兔子要离开时,他叫住我。
“洇儿妹妹,你六岁时可还说我。”
“是这世上最坏的人。”
我心下一颤,回头看去。
谢谡早已翻身上马,他今日穿了身利落的骑装,往日不可触碰之气淡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英气与俊美,身后炽阳映着他的脸,显出十足的威压来。
“那时年幼,如何知晓真正的好坏?”
我肃着脸,认真道。
“太子哥哥,其实你离开这些年,洇洇都可想你了。”
“甚至还暗自里哭了几场,叫娘亲取笑了。”
骗他的,他走了我开心得不得了。
迎着炽烈的阳光,我看不清谢谡的表情,但依稀辨得他扯了下嘴角。
我的侍女来寻我了。
我便只能抱着兔子匆匆离去。
李凤仪给了我一张竹宴的邀请函。
这是到我选夫君的节点了。
前世李凤仪千挑万选给我选的夫君,便是在这个宴会上认识的。
江昶,是如今年岁不过十五就已名满京城的天下第一名士。
人称高风亮节,行色不拘。
而且长得很好看,是我前世除了李凤仪最喜欢的人。
来到场地,我才发现谢谡这一世竟也来了。
江昶还热络地同他聊着,我只站在远处一瞥,便也再不忍心细看。
山鸡与凤凰,池鱼与游龙之别。
不外如是。
江昶被人吹嘘的风流与气骨,往谢谡旁边一站,立刻就黯淡无光。
明眼人望过去,仙姿风骨,高山仰止的是谁,便都心中有数。
不等我感慨完,江昶便眼尖地见了我。
他欢喜地迎了上来。
“郡主。”
他微微作揖,眉眼中的风流便忍不住往我这瞥。
再联想他前世见我落难,倒打一耙,冷嘲热讽的情态,我一时竟有些想作呕。
然而原定的故事不能变,我依旧得按照李凤仪的想法去“喜欢上他”。
于是眉眼含羞地朝他点头,“江公子。”
再去看后面的谢谡,他并未望向这边,我有些失望地低了头。
见我失落,江昶热情地引我入席。
茶酒过三巡,我已经有些醉意,席间的江昶更是衣襟大敞,走出席位,大铺纸墨,一边狂笑一边作诗。
末了还跑着叫着,拿诗作给所有人看。
我并不喜没来由的喧哗,眼神飘了飘,落在远处坐着的谢谡身上。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滚金的外衫,配上他那张冷淡沉静的脸,原该是庄严肃穆的。
然而如今也许是饮了些薄酒,他屈起一条腿坐着,眼中幽静又发散,执着酒杯,望向竹林深处。
是喧嚣吵闹中寂静的,沉默的,却最潇洒恣意的白。
所有人都围着江昶叫着,闹着。
我又饮了一壶酒,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找谢谡。
“谢谡,太子哥哥。”
酒意上头,我软着手脚差点摔了一跤,然后又自己拍拍衣摆站起来。
此时离谢谡只有几步之遥。
眼前的谢谡突然分成了好几个,我扑撞过去。
将谢谡扑倒在地,额头撞上他的胸膛,痛得我眼眶通红。
支起身子,我先去检查谢谡有没有被我撞坏。
手掌摸过他的额头,然而摸不下去。
他抓住了我的手。
我迷迷糊糊努力地睁大眼去看他的神情,一点点挪着去和他平视。
居高临下的,直直地看进谢谡的眼底。
像一望无际的海,像永远走不出去的密林。
我害怕。
所以我用手去按他的眼角,然而遮不住。
于是干脆整只手覆在他眼睛上,遮住了。
“李洇。”
他有些警告地握住我的手腕,低声道。
“洇洇快要掉下去了。”
然而我还委屈呢。
谢谡皱眉,“什么掉下去。”
“洇洇,要掉进太子哥哥的眼睛里面去了。”
握住我手腕的那只手,似乎有青筋跳动了一瞬。
下一秒,我被托着脑袋放倒在一旁。
我很是躺着休息了一会,转眼又爬起来,这次我不敢再造次。
我乖乖地坐到谢谡身边。
学着他的模样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而谢谡收回酒杯。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
茶水没滋没味,我心不在焉地喝着,又去看谢谡。
“太子哥哥,你为什么不作诗。”
“你想我作?”
“想。”我点头。
“为何?”
我笑道,“因为喜欢。”
我停了一会,仔细想着喜欢什么,却见眼前人拿着茶盏的手顿住了。
“喜欢太子哥哥作诗,太子哥哥做的诗一定是天下仅有的。”
谢谡轻笑了声。
他蘸了点墨水写着。
然而此时江昶穿过人群来了。
他拿了自己的诗作过来给我,眉眼间是志得意满。
“郡主,在下不才,以诗作礼,献给郡主。”
我接过那纸,细细看着,赞不绝口,仔细叠起来收在荷包里。
“谢谢江公子。”
这是我此次来的任务之一,和江昶交往甚密,让李凤仪安心。
兴许是酒意上头,江昶笑着靠近我。
他拉住我的手腕,眼眸晶亮。
“郡主,你我不必如此生疏,叫我江哥哥就好。”
我没来得及应声,下一秒他就痛呼着松开手。
谢谡握着他的手,看起来似乎只是轻轻扯开,我却隐秘地听见了骨裂声。
江昶疼得冷汗直流。
谢谡松开手,面容冷淡,“江公子酒后纠缠,可不是名士所为。”
江昶虽怒,却也怵谢谡,知道是自己毛手毛脚在先,于是连忙道歉。
眼见二人一个冷漠旁立,一个含怒低头。
我赶紧走出来打圆场,“没事的,谢谢江哥哥的诗作。”
面容娇憨,笑容甜蜜。
江昶红了脸,一时连手上传来的剧痛也无暇顾及。
再去看身旁的谢谡,他手中笔墨晕开在纸上。
诗作已成大半,然而他垂眸看了一会,接着笑道,“乱了。”
于是搁笔不作。
我心中可惜,再去想同他说两句话套套近乎,然而他眉眼散漫,早早地离席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笑了起来。
此行的第二个目标,竟然完成得这么容易。
谢谡陷得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快上那么一些。
筹码已定,只待东风。
回到公主府,李凤仪早早提了灯在门口盼我。
一身烟黄纱衣的她伫立于门口灯笼下,风吹而过,墨发拂动。
温柔又宽和。
我鬼使神差地向她跑了两步,然而飞快顿住,于是更快地跑起来。
“娘亲,天气凉着,为何在外面等我?”
我扑进她怀里,无限依恋。
她笑着搂住我,“我的儿……江昶如何?”
“自然是好的,孩儿喜欢。”
她摸着我的头,欣慰道,“娘亲给你寻得自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若是孩儿今日不喜欢江昶哥哥呢?”
李凤仪揉了揉我的脸,“那便不喜欢,把他扔了,天下好男儿千万,还怕找不到一个你喜欢的?”
“娘亲是这个世界上对洇儿最好的人!”
我抬起头,满是孺慕和仰赖的眼睛对上李凤仪的。
她眸光暗了暗,愣了一瞬,转而笑了,“你惯会哄娘亲高兴,以后成了婚,怕不是也要用这句去哄你夫君?”
她打趣着。
我却难得严肃了神情,“才不会呢!”
“娘亲最爱洇儿,洇儿也最爱娘亲,这世上任何人都无法和娘亲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