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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娶长嫂!流放后她娇养反派奸佞》这本小说章节很吸引眼球,让人看了爱不释手,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故事之中的主角云卿谢韫深,曲折传奇的故事真的很耐人寻味,看了很多小说,这是最好的!小说精选:对于好看的人,云卿如一向不吝啬多给几分好脸的,更何况日后的大反派,如今只是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半大少年,比原主还要小半岁。……
那种凉飕飕的感觉又来了。
云卿如抖了抖眉毛。
小反派,年纪不大,气势不小,眼神还怪吓人的。
但依旧只是个弟弟。
“二郎?”云卿如眨眨眼,唇角笑容无害而明媚。
“……”谢韫深垂下眼皮,遮去眼底审视的暗色,唇线绷直,抬手接过她递来的衣裳,嗓音淡漠:“多谢。”
细听还有几分不自然。
他抖开衣裳披在了身上,一举一动格外赏心悦目,即便深陷泥沼,也不掩周身贵气。
云卿如转身往犯人们聚集的破庙里走,心下忖思起来,如果她治好反派的腿,应该能卖个人情,等到日后大赦天下遣返原籍,她再拿个和离书,也能跟着自由。
否则一辈子都要当没有户籍的劳改犯,想想就窒息。
余光瞥见少年撑着充当拐杖的两根木棍行走的身影,云卿如不由微微侧目。
即便只能靠借力单腿行走,他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挺拔如竹,像是于风雪中屹立不倒的松柏,风骨凛然。
才想着,云卿如就见他不小心踩到一块凸起的石块,身体一歪。
云卿如下意识伸手去扶,忽然想起书中对谢韫深的描写,这位阴暗疯批大反派性子阴晴不定,不喜人靠近,又瞬间将手缩了回来。
谢韫深趔趄了一下,最终还是凭借过人的臂力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咳。”云卿如别开眼,装作没看到反派刚才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的丢人场面。
他抿唇,慢慢直起身体,看了她一眼,眉眼间隐约有几分恼意,倒是有了和年纪相符的少年意气。
云卿如用眼尾瞄他,忍不住偷笑。
装得老气横秋的,实际上还是个小孩子嘛。
她脚步轻快的往前,招呼了他一句:“二郎,你慢些来,我先将衣裳拿去给娘他们穿。”
云卿如有着丰富的阅读、观影经验,适应良好,张口就来。
谢韫深沉默地望着她偷偷弯起的嘴角,难得茫然的晃了下神,随后又自嘲的扯了扯唇角。
罢了,不管她在打什么主意,终归和他无关。
云卿如和他一前一后回到破庙内,在角落里看到了其余谢家人。
中间那个头发略微花白的妇人,就是老夫人秦氏。
她的身侧环绕围坐着三个半大孩子,这三个孩子是谢潮生认的养子,分别是十二岁的老大谢璟泽,五官周正,性子有些闷;十岁的老二谢璟焱,大大咧咧,机灵好动;还有五岁的小女儿谢玲珑,懵懵懂懂。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容貌秀丽的妇人,岑越溪,这是谢潮生部下的妻子,同样死了夫君,还被归为谢家党羽,一同进入了流放队伍。
谢家一脉人丁稀少,除了死去的谢老爷子和谢家大哥,只剩这几人了。
不过,京城倒是还有另一个早已分家的谢家,家主和谢老爷子是兄弟,排行老二,小说里只带过寥寥几笔,说当年因为袭爵之事,因为老国公爷将爵位传给了谢老爷子,而闹得兄弟阋墙,已有二十多年不往来。
他们早已分家,自然也不在流放行列。
云卿如环视一圈,不禁感慨可真是一窝子老弱病残,没有一点指望,故此原主才不得已另谋生路。
别看他们现在凄凄惨惨,十多年后,谢璟泽可是成了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重铸了昔日谢家荣光。
谢璟焱则三甲及第,是朝堂上八面玲珑的奸臣。
谢玲珑极有生意头脑,是赫赫有名的海商。
就连秦老夫人都老当益壮,仗着自家权势,日日磋磨京中贵妇人和贵女们,还被冠上了“恶毒老妖婆”的名号。
至于谢韫深,不知怎么哄得年幼的太子团团转,不仅一跃成了帝师,还被尊为国师,端的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做派,实则干着残害朝臣祸乱天下的恶事,十足十的是个变态疯批。
这一家子全是不可小觑的危险反派,她简直是掉进了反派窝里。
岑越溪没提,似乎是死在了岭南。
还有原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炮灰。
即便身在反派窝,云卿如也依旧怡然自得。
因为她已经在心中反复崩溃,又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默默自愈了。
她只想对自己说一句鼓励台词——打起精神来,加油,云小如!
能活努力活,不能活就是命不好,那就死。
云卿如在积极和摆烂中反复横跳。
她没有刻意放缓步子,环境恶劣,夜里又冷,秦老夫人几人都还没睡着,听到动静纷纷睁开了眼。
云卿如扬起浅笑,将衣裳抖开披到了秦老夫人身上。
秦老夫人一脸倦容,看到衣裳后大吃一惊,连忙抓着云卿如的手,低声问:“卿如,这衣裳是你偷回来的?”
老太太胆战心惊,既惊恐又担忧。
“放心吧娘,是我找赵富光明正大拿回来的。”
她安抚性的拍了拍秦老夫人的手,又笑着将衣裳分给三个孩子。
老大谢璟泽看到云卿如的笑脸愣了下,随后默默接过,闷声道:“多谢……母亲。”
老二谢璟焱揉了揉眼睛,好奇的盯着云卿如,似乎不敢置信。
但他太冷了,飞快接过衣裳,欢天喜地的穿上,还嘴甜的夸:“母亲真厉害。”
就是不知道这夸奖有几分真心实意了。
最小的女儿谢玲珑缩在两个哥哥中间,跟初生幼鹿似的,颤巍巍的探出脑袋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她,眼睛湿漉漉的,尤为怜人。
小丫头的小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转动脑袋的时候颊边的嘟嘟肉轻轻晃漾,可爱极了。
她懵懂又茫然,似乎不明白,为何这个母亲突然变得如此和蔼可亲起来。
“来,玲珑。”云卿如朝她招手,小女孩左右看了看,最后在两个哥哥鼓励的眼神中,迈着小短腿靠近了云卿如,随后被她一把抱进了怀里。
云卿如抱着小团子,就跟打扮洋娃娃似的,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就不冷了吧?”
谢玲珑缩在云卿如怀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映出云卿如含笑的面容,她害羞的将脑袋藏进云卿如怀里,瓮声瓮气的软软回:“好暖和,唔……”
她打了个哈欠,眼睛眨巴眨巴,昏昏欲睡。
小孩子的困意总是来得强烈又突然。
谢璟泽和谢璟焱见状,欲言又止,在看到云卿如轻轻拍着谢玲珑的背哄睡了小姑娘后,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喏,岑姐姐的衣裳。”云卿如最后将衣裳递给不远处的女人。
岑越溪坐在原地没动,蹙着眉,眼下乌青十分明显,头发略微凌乱,形容憔悴,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眼神复杂的看着云卿如。
她绷着脸,沉声问:“云卿如,你老实说,这衣裳是怎么来的?”
她不信赵富会那么好心,将御寒的衣裳还给他们。
云卿如失笑,“这正是我想说的。”
她一一环视过在场的众人,目光从岑越溪复杂憋闷的脸上掠过,又看到谢璟泽沉默忐忑的脸,谢璟焱骨碌碌转动的眼珠子,秦老夫人惊疑不定的神色,最终落在慢慢停在她身侧的谢韫深脸上,柔和一笑。
她不徐不疾的开口,声音不算大,却格外铿锵坚定:
“先前是我的不对,我沉溺在丧夫之痛中,终日恍惚,疏忽了你们,实在是对不住。
逝者已逝,我们生者应当向前看,不能被打倒,就此认命深陷泥泞之中!我想明白了,若是我再不立起来,我们一家子就要被磋磨死在这流放路上了。
我们不仅要活下去,还要痛痛快快的活下去,日后才能为公公和夫君沉冤得雪,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不远处跃动的火光在云卿如侧脸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火光落入她的眼底,明明灭灭的闪烁,像是能燎原的星火,很微弱,但在黑沉死寂的长夜里,却足以振奋人心。
谢韫深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微微顿了一下,平静淡漠。
“从今往后,我们一家人齐心同力、风雨同舟,共同度过难关!”
云卿如先来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洗脑演说。
原主当初嫁到镇国公府那半年,除了请安和特殊节日,平常和秦老夫人以及三个养子也什么交集。
后来流放,一家人每日风餐露宿,被催着赶路,原主也死气沉沉的,脾气也变得阴郁古怪起来,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疏于交流沟通,甚至是将嫌弃明明白白的摆在了台面上。
秦老夫人隐约察觉到原主的排斥,但这种情形,也不好说什么,只默默忍受。
三个孩子很会看眼色,也不敢来烦她。
岑越溪本来还对原主和和气气,发现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后,也就冷下脸,维持着表面上的塑料关系。
云卿如只能扯个借口掩饰如今的反常,骤然丧夫还被流放,受到打击,消沉抑郁也是情理之中。
“至于衣裳,是我给赵富喂了毒药,威胁他拿回来的。”
云卿如神神秘秘的,指了指谢韫深的腿,又说了一遍之前自己恐吓赵富的说辞,“……我会些医,等明日白天队伍歇脚时,我替二郎看看,说不定他的腿还有得治!”
她没有打包票说自己一定能治好,一来不想担太大责任和风险,二来路上缺少医药且条件恶劣,她也不能百分百保证能让他的腿完好如初。
但她起码能保证,有她在,谢韫深能少受些罪,也能好得快些。
“果真?”秦老夫人瞳孔放大,死死抓着云卿如的手,喉咙发紧,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事到如今,她已经无暇去责怪云卿如为何现在才说能替谢韫深治腿,她能振作起来,让她看到了希望,便已经足够让人感激涕零了。
对于溺水之人来说,濒临死亡之际,哪怕只是一根纤薄的稻草伸到自己面前,也能让人迸发出巨大的惊喜,甚至欣喜若狂。
岑越溪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下一瞬却对上云卿如温柔含笑的双眼。
那笑容很温暖,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仿佛变成了一只猫,在春日午后懒洋洋的晒太阳,暖意从皮毛一直熨到了心头,一片滚烫暖烘。
岑越溪抿唇,默默披上了衣裳,更深露重,夜风阵阵,多了一件御寒的衣物,挡去了寒风的侵袭,像是在茫茫荒野上慌乱逃窜的小兽,忽然寻到了一处暂时歇脚的庇护所,整个身心都慢慢安定了下来。
“这么说二叔的腿有救了?”谢璟焱性子活泼,视线已经落到了谢韫深的腿上,坚定的握了握拳头,“母亲,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吩咐,只要能让二叔的腿快点好起来,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话不假,和原主的关系或许是逢场作戏,但几个孩子对谢韫深可是格外崇拜,又敬又畏。
只不过谢韫深一惯性子冷淡,看起来和他们不怎么亲近罢了。
老大谢璟泽也挠了挠头,笨拙的出声:“母亲,我也会尽力帮忙的。”
她怀里的谢玲珑睡得正香,仿佛在应和似的,发出哼哼唧唧的细微梦呓。
云卿如有些惊奇,他们对她似乎很信服的样子,不过,这种境地里,怕是也只能急病乱投医了。
且如今才是流放初期,一家子心性尚且单纯,才会再次试探着信任她。
但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对她完全放下戒备。
来日方长。
相较于激动的几人,谢韫深冷静得像是一个旁观者,情绪十分平淡,甚至没有丝毫起伏。
他不信她。
这在云卿如意料之中。
小反派戒备心很强,就跟流浪了许久的野猫似的,远远的、漠然的注视着一切,直到确定两脚兽是可以信任的,才会迈着骄矜的步伐走过来,一点点放下防备,露出柔软的肚皮。
少年那双黑沉的眼睛也跟猫似的,幽亮幽亮的,在夜晚有点瘆人,又有种诡异的呆萌感。
她朝他笑笑,“放心吧二郎,嫂子说到做到,会尽力医治你的腿。”
他直直望进她的眼中,看过来的目光像是冬日里雪霁的深林,冷冽沉寂。
不过瞬息,他就移开了视线,淡淡道:“好,那便劳烦了,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