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文学作品《娘娘茶艺拉满,拿捏帝王心》,是西红柿66的代表之作。主人公叶锦意萧凛渊身上展现了时代的风貌和社会变迁,故事情节扣人心弦,引人深思。这本小说用犀利的笔触描绘了现实中的种种问题,让读者对人性、社会有更深刻的认识。水红嫁衣掠过青石阶,她笑吟吟展开圣旨金线刺绣的那一面对准嬷嬷:“皇上御笔亲书——着以侧妃礼迎娶,嬷嬷想违旨不成?”……
“栖梧苑”——萧凛渊赐的院落名,当真是讽刺至极。
凤凰非梧不栖,可他心里早有一只塞外鹰。
戌时三刻。
红烛高烧,叶锦意独坐榻边,手中却无团扇盖头——侧妃不能用这些。
她掀开珠帘扫视屋内:青瓷花瓶插着几支蔫了的秋菊,妆台铜镜边缘磨损发暗,连榻上的鸳鸯锦被都透着陈年樟脑味。
配饰摆件倒是齐全,却尽是些过时的样式,比她在侯府闺房中的还不如。
“嬷嬷刁难,新房寒酸,连这被褥都像是从库房角落里翻出来的。”
她指尖划过案上积灰的香炉,冷笑一声,“她倒是费心了,生怕我不知道她的敌意。”
戌时末,门外响起了踉跄的脚步声。
萧凛渊推门而入时已微醺,玄色喜服衣襟微敞,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郁色。
白日那句“按侧妃仪制”惹得塔娜垂泪整日,他明知是她授意嬷嬷刻意刁难,却无法苛责。
“王爷来讨合卺酒?”叶锦意抬眸一笑,径自斟满琉璃盏。
“可惜按规矩,侧妃不能与您共饮。”
萧凛渊夺过酒杯一饮而尽,却在抬眼时怔住。
烛火映得她眸中碎金流转,唇角笑意如狐——美丽却危险。
“栖梧苑这名儿,倒是衬你。”他忽然开口。
“凤凰非梧不栖,可本王瞧着,你倒像只朱雀。”
叶锦意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前蟠龙纹:“王爷说笑了,朱雀浴火,可不是什么温顺的鸟儿。”
萧凛渊忽然逼近,猛地攥住她手腕,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安分些!本王能给你体面,也能让你……”
“让我生不如死?”叶锦意截断他的话,突然伸手拽住他腰间玉带,
“可王爷今夜若走出这扇门,明日满京城都会说,豫王为个塞外女子,连新婚夜都敢轻慢。”
她忽然松开手:“王爷,妾身可以不争不抢,但侯府……不能在新婚夜沦为笑柄。”
叶锦意的声音轻得像飘落的银杏叶,指尖却死死掐入掌心——这一掐,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是演戏,还是真有一分委屈。
萧凛渊沉默地盯着她。
烛光下,她像极了塞外落日下的沙棘花——明知有毒,却诱人靠近。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塔娜的贴身丫鬟阿莱带着哭腔叩门:“王爷!我们主子心口疼得厉害,请您去落星居看看吧!”
萧凛渊霍然起身,却在推开门的刹那听见身后“哐当”一声——
叶锦意将合卺酒泼在地上,琉璃盏碎成锋利的星:“王爷慢走,这酒……凉了便不必再饮。”
他脚步微滞,终究未回头。
春莹和夏荷推门进来,见满地碎琉璃,吓得连忙收拾。
“主子,您怎么跟王爷发脾气了?”春莹小心翼翼地问。
“这才刚成婚,万一王爷恼了……”
叶锦意轻笑一声,指尖拨弄着妆台上的珠钗:“恼了才好。你瞧塔娜,不就是因为与众不同才得了王爷的心?他以为京城女子个个温婉体贴,那我偏要做那个不一样的。”
夏荷一边收拾碎片一边担忧:“可王爷要是真恼了,咱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叶锦意抬眸望向窗外,唇角微扬:“日子还长着呢,急什么?”
萧凛渊脚步匆匆朝着落星居赶去,凛冽的夜风裹挟着寒意,“呼”地一下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他周身的酒气,也让他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酒意一退,心底的不悦便悄然滋生。他不禁暗自思忖,塔娜向来洒脱随性,活得肆意自在。
今日种种,到底是拈酸吃醋还是真的身体抱恙。
身旁的德寿公公瞧出王爷面色阴沉,忙不迭地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解释。
“王爷,您今儿个大婚,场面那般热闹,许是侧妃娘娘心里醋意上头,着急上火,才急火攻心犯了病。”
“您想想,她平日里那般在意您,肯定是难受得实在忍不住了,才巴巴地遣人去请您,想来也是可怜呐。”
“嗯。传太医了吗?”萧凛渊脚步不停,神色冷峻,开口问道。
德寿公公小跑着跟上,忙点头哈腰地回答:“一听说娘娘犯病,奴才就第一时间派人去请了,太医这会儿估摸着也该到了。”
萧凛渊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脚下步子愈发急促。
待他赶到落星居时,一眼便瞧见塔娜柔弱无依地斜倚在榻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一缕缕凌乱地贴在脸上,瞧着好不惹人怜惜。
“塔娜。”萧凛渊一个箭步冲上前,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焦急。
塔娜缓缓抬起眼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宛如一汪盈盈秋水。
见他来了,嘴唇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吐露不出,只能无力地伸出手,那模样,好似在黑暗中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萧凛渊的心猛地一揪,先前心底的那点怀疑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快步走到榻边,轻轻握住塔娜的手,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低声安抚道:“我在呢,别怕,有我在。”
这时,太医匆匆赶来,一番仔细诊脉后,恭敬说道:“娘娘只是一时情绪过激,气血上涌,并无大碍,只需静心调养,缓缓便能恢复。”
“阿渊……”她捂着心口,声音虚弱,“我是不是……不该让你为难?”
萧凛渊坐到她身旁,语气放缓:“别多想,太医说你不能动气。”
塔娜抓住他的衣袖,眼中含泪:“今夜……能不能留下来?”
萧凛渊沉默片刻,终究摇头:“今日是赐婚之夜,我若不在栖梧苑,明日御史台的折子就会递到父皇案前。”
塔娜垂下眼,指尖微微发颤:“是我任性了……”
萧凛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忍,原本想责备她新房布置太过轻贱的话也咽了回去。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萧凛渊从塔娜处离开后,夜色愈发深沉,乌云不知何时悄悄聚拢,将月光遮去大半。
王府的石板路上,他的脚步声格外清晰,四周静谧得有些压抑,偶尔传来几声秋虫的低鸣,更衬得这份寂静幽远。
他负手而行,心绪杂乱如麻,路过一处荷塘时,残荷在风中瑟瑟发抖,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秋日的寂寥。
不知不觉,他已走到了栖梧苑门口。犹豫片刻后,他抬手推开了门。
此时,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窗纸上晃动。萧凛渊推门而入时,叶锦意正对镜卸妆,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怎么,方才摔杯子不是挺威风?”他冷声嘲讽。
叶锦意抬眸,泪光盈盈:“王爷一走,妾身才想起……今日是咱们的新婚夜。”
她起身走近他,手指轻轻抚过他衣襟上的褶皱,“王爷若嫌妾身不懂事,妾身以后改便是。”
萧凛渊抓住她的手,语气冷硬:“不必演戏了,本王没兴趣陪你玩这些把戏。”
叶锦意却顺势靠在他肩上,声音轻得像叹息:“王爷说笑了,妾身哪敢演戏……只是累了。”
萧凛渊本想推开她,却在触及她微凉的指尖时顿住。
他低头看她,烛光下她眉眼如画,却透着几分真实的倦意。
“睡吧。”他最终只吐出两个字。
“王爷可要妾身伺候?”叶锦意轻声问道。
“不必。”他语气冷淡。
叶锦意听闻,立马唤来春莹和夏荷伺候梳洗,萧凛渊则冷着脸站在一旁,任由德寿为他更衣。
两人各自梳洗完毕,叶锦意睡在床内侧,萧凛渊则躺在外侧。
红烛熄灭后,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后半夜,叶锦意翻了个身,手臂无意间搭在萧凛渊胸口。
他猛地睁开眼,却见她睡得正熟,他本想推开她,想着她今日确实受了委屈,鬼使神差地没有动,任由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侧。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萧凛渊便起身更衣。
叶锦意被他的动作惊醒,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王爷起得真早。”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发丝,忽然道,“过来,替本王更衣。”
叶锦意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抚过他衣襟上的盘扣:“王爷今日要去哪儿?”
“塔娜身子不适,我去看看。”他低头看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不高兴?”
叶锦意抬眸一笑:“妾身不敢。”
萧凛渊离开后,叶锦意在榻边发现了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塞外图腾,背面还刻着“阿日善”三个小字。
“阿日善……”她轻声念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塞外语中的‘神圣泉水’,倒是情深意重。”
她将玉佩收入妆奁暗格,心中暗想:故意留在这里,是想让我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