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小说偏相忘主角是周姜简书言,是一部古代言情的小说,作者居士文笔很有画面感,剧情发展跌宕起伏,值得一看。故事简介:周姜踱步走到我的面前,带着满身酒气,只是,揭开我盖头的不是那双牵了我很多年的手,而是一把鳞光……
第1章
太子失忆了。
他忘掉与他青梅竹马的人是我。
失踪两年后他带回一个女子,却宠妾灭妻。
他妄图将那女人抬上后位。
失败之后,他疯狂的报复我。
……
我生来,眉心就有一朵山河样的红色胎记。
皇帝看到甚是喜欢,说这是国之祥瑞。
便定了我的太子妃之位。
太子周姜比我年长三岁。温郎如玉,性情儒雅。
却在他十七岁那年。
因为党争不甚失踪。
去寻找的人翻遍了山河,也没寻到蛛丝马迹。
皇帝怜我年幼,同意我退婚。
可是我坚持要等他回来。
我十七岁的那年,他回来了。
我半夜听闻消息,起身去了东宫。
我站在他的寝殿门前,压抑心头的激动。
他穿着单衣走出寝殿,一脸嫌弃,“你是何人?”
我心头泛起凉意,忍住向前触碰他的冲动,“我是幺儿。”
烛火照射他晦暗不明的半边脸,倒是半分犹豫也没有。
“莫唤我哥哥,我不认识你。”
他转身着人将我驱赶出去,可我从缝隙里听到一个女子温婉好听的声音。
“什么人半夜来寻周哥哥?”
我的心落入谷底。
他失踪了两年,我等了两年,断然不愿意承认是这样的结果。
第二日的时候,我又来寻他。
我担心昨夜听错看错,就算有个了断,也要弄清楚才是。
守卫的人知我曾经与周姜是一对璧人,可是眼下支支吾吾,却也不好拦我。
可是,周姜不在。
一个女子听闻动静走了出来。
她一出现,我的心底就空落的能听见风声。
她容貌极美,即便比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我还要娇艳三分。
“我是太子的未婚妻,来找太子殿下。”纵然曾经两小无猜,亲密无间,两年不见,也让我的心头生出些许心虚。
女子好看的眉目笑的灿烂,“他去退婚了。”
皇帝的御书房门前,周姜跪的笔直。
地上有好几个碎了的砚台,有一个还划烂了他的手臂。
鲜血滴在地上。
还听见皇帝间断有粗鲁的骂声传来。
可周姜不为所动。
至始至终说的只是一句话。
“我并不认识那相府之女,还请父皇成全儿臣。”
他的额头磕出了血。
我轻步走到他面前,“若你真不愿意,我帮你吧。”
他抬头看到我,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自然是不信的。
皇帝听闻我的声音,从御书房走出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事是朕的决定,谁说都做不了主。”
我知道皇帝这是护着我。
可话已至此,我自不能多说什么。
躬身退了下去。
我纵有不甘,可又有何用。
皇家子弟,大多都是自己做不得主的。
至少我和他有过美好的岁月,若是以后他想起来,不至于可惜错过一个爱人。
这是我能为他想的吧。
也是为自己想。
我没有再去找太子。
大婚的嫁衣是我这两年等待他的时光绣完的,盖头上别处心裁的绣两个两个小人。
我想等他回来给他惊喜。
现在看,大概是没有意义的。
我想,就算周姜忘记了我和他的过去,至少他还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我还是太子妃。
那日,我看着满屋的红,少女怀春的心思却在他跪在御书房的那日破碎了。
我淡然的等着他来揭我的红盖头,就像在等一个流程。
周姜来的很晚,敞开的大门吹进冷气,我微微收了收衣袖。
周姜踱步走到我的面前,带着满身酒气,只是,揭开我盖头的不是那双牵了我很多年的手,而是一把鳞光闪闪的利剑。
冰凉的利剑挑起盖头,也挑起我的下巴。
“你说你会帮我退婚,为什么没有做到?”
我想,他大概失忆了还是傻了。
皇帝坚持的命令,就是他也违抗不了,何故与我安这么大的罪。
我仰着头,任由冰冷的触感贴着我的脖颈。
他血色的眸子逼近我,“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给人希望。”
我的心在一片在冰冷的禁锢中变的麻木,任凭他说着无聊无趣无意义的发泄的话。
我认识的周姜温良如玉,就算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
总归还不是这样暴戾的。
或许发生了什么让他失控的事情,果然片刻之后,他抱负般的用利剑划烂我的嫁衣。
“凭什么你出生高贵,就一定是本宫的太子妃,而本宫的洛儿,只能去死。”
原来呀。
我忽然觉得他挺可怜,没了记忆,还要背负起另一端感情的苦。
我想起那日,御书房前皇帝冷眼看他的眼神。
如果他有恨,也不该放在我身上。
那是弱者的表现。
周姜似乎根本不在乎做一个懦夫。
他的剑划烂我一针一线亲手绣制的嫁衣。
最后落到我眉间的那块红色胎记上。
“父皇说,你有凤命。我倒要看看,若我挑破它,你会不会还那么好运。”
我淡然的站起身,“太子殿下,是将来主张万民命运之人,万不可在我一个小女子身上栽了跟头。”
我知道他疯了,我要提醒他理智。
他没有胆子拒婚,也不会真的有胆子杀我。
果然,他神色一滞,紧紧闭了眼。半晌,扬手砸烂屋内的布置。
将那柄长剑挂于房间内。
警示我不许出这院子。
否则,下场,便如这满屋子的破瓷碎玉一样。
我行了一礼。
周姜走后,我对着那把剑端坐了一夜。这把剑还是周姜开始习武时,我从京城最大的拍卖场用千两黄金拍下了的,真真的削铁成泥。
从此这东宫便像冷宫,一年到头见不到周姜。
但他也不是全然对我冷漠。
比如在皇帝和皇后面前,或者陪我回府的时候,他却扮演了好夫君的形象。
我也不拆穿他。
从我见到那个姑娘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与他的缘分已经尽了。
只是,皇帝强行安排了这庄婚事。
我不得不报了幻想。
如今看,一切都是妄想。
周姜是个用情极深的人。
曾经他爱我时,会因为我在庙里抽了一根下下签。
疯狂的将所有寺庙的签都改成上上签。
只为讨我一笑。
他会笨拙的亲手打造我喜欢的簪子,直到我满意为止,现在我的抽屉里的暗格,还藏着不少他那时打造的各种首饰。
他还会因为我喜欢某种花,将这花种成一片林。
所以,如果他爱那个姑娘如当初的我。
一定会对他的死不能释怀。
果然,但凡我留心,就会从周姜的身上看到写着洛字的物件。
从一个荷包,到一件裘皮披风。
后来,恍恍惚惚觉得他身上都到处印着洛字。
看到这个洛字,我就会想到我与他的从前。
我渐渐感觉到头疼,后来的时候,不得不躺在屋里日日熏着安神香。
我的婢女荷叶哭着说,“太子妃这是何苦,明明对太子殿下有意,却偏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我以为,我会在他忘记的时候,很快的忘记他。
可时日一长我便知道,那个时候我只是气晕了。
赌气的挺直了胸膛。
偏偏我还做着他的太子妃。
我叹了口气,拍了怕荷叶抖擞的肩膀,
“谁心里还没有个记挂。”
荷叶日日照顾我。
也就是这么一缕心思压着,周姜礼节性的也为我请了太医看,说的都是大差不差的话,好生静养。
我不出院子,周姜便轻松了,再也不用在别人面前扮演好夫君的形象。
这期间,我有一年没有见过他。
我的绣工却越来越好。
这也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荷叶为了讨我欢心,便将我绣的帕子荷包拿出去卖。
每当听着荷叶从外面说着我绣的手帕和荷包如何被人争抢,我的脸上都会露出一丝笑容。
我的身子略略有了起色。
与周姜无关的。
可是,没多久,周姜知道了此事。
他捏着好几个荷包来和帕子,将东西直接摔在我的苍白的脸上。
“堂堂太子妃,怎的这么自甘**,做这些粗活。”
我想说,东宫的墙太高了。
我想沾沾外面的市井之气,图个小小的乐趣。
我看着他狠厉的目光落在荷叶身上。
有气无力的说,“是我让荷叶拿出去的卖的。”
他如冰的目光回到我的脸上。
我向来淡雅,无论他如何发疯,我都只是淡淡的回应着他。只要他不能杀了我,所有的火气都是徒劳。
“好,好的很。”他抿着嘴,不再像大婚之夜那样发火,最后也只是甩着袖子走了。
后来我知道,他的洛儿便是一等一的绣娘。
她做的事,我不能做。
又是冬去春来两载,排行老九的太子终于在皇帝看不清奏折的时候,登上了皇位。
在他荣登大典的前一天,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做本宫的太子妃,你德行有失,入了宫,便先委屈你做贵妃吧。”
我知道他不爱我,可是会给我在外人面前的体面。
这些年,我很少回府,也是因为身子弱,怕惹父母亲担心。
若是他们知道,我做不了皇后。
这一切便都瞒不住了。
我被荷叶扶着坐起来,“臣妾不知做了什么惹太子不满,要让臣妾难堪。”
周姜低下头,仔细的瞧着我。
“五年前,你便不该嫁进来,太子妃,已经是我给你的最高体面。”
“还有,若想要你的父亲,兄长的仕途顺利,你便不要有什么不甘的心思。”
他伏下身,低低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像是魔鬼。
我这么多年的泪第一次在他面前流了下来。
可我只是笑笑,“臣妾,听太子殿下的吩咐。”
周姜荣登大典,红毯铺了百米台阶。
满朝文武虔诚的伏地而跪。
我身子弱,在礼乐之声之后,裹着厚厚的裘皮大衣坐在宫宴的小桌前。
荷叶给我一个暖炉。
周姜将这次登基办的尤为隆重。
听说,这是盛王的主意。
盛王与周姜有恩。
五年前,还是他找回失踪的太子。
告知他的身份,把他带回东宫。
盛王对周姜有再造之恩。
盛王说,隆重的礼乐和宴席可以昭示新皇将来的江山绵延万里。
礼节的事情,无伤大雅,亦无人反对。
只是苦了我。
我素来喜静。
礼乐宴席折腾了大半天,这会儿有点体力不支。
周姜注意到我的倦容,小声道,“今日是朕的好日子,贵妃是有何不适吗?”
周姜虽然没有封我为后。
但眼下我的贵妃之位,已是后宫最高位份。
正坐在他的身侧。
我强撑着,“陛下知道我身子向来不好,不过陛下不用担心,臣妾会坚持到宴席结束的。”
然后周姜却伏在我耳边小声,
“跟着朕,委屈您了,听说五哥之前倾慕与你,你若有意,我将你送给他如何。”
我周身的血液顿时凝固,抬头看见父亲慈爱关怀的目光朝这边望来。
我忽然微微一笑,身子朝他倾了倾,“陛下说什么,我没有听清。”
周姜顺着我的目光看见父亲探究的脸。
居然轻轻在我额上亲了一口。
成亲五载,这是我与他的第一次肌肤之亲。
再看去,父亲已经老怀甚慰的联合了好几倍酒。
我成亲五年无所出,母亲以为是我身子不争气,给送了不少药和方子。
我有时解释不过,推说,皇上太忙。
父母虽有所怀疑我和周姜的真实关系,可无证据。
周姜这小小的动作,倒是打消了父亲的疑虑。
一场宴席持续了两个时辰,我硬生生的坐到了时间。
回宫的路上,居然遇到了盛王。
他礼节的拦住我,说出去的话,却是大逆不道。
他问我,是否中意他。
我说,“盛王这样无礼,不怕陛下怪罪。”
大齐民风开放,前朝的宫廷也出现过兄弟娶嫂嫂这样的情况。
但偏激之事,比不是可以随意模仿的。
我说完,并不等盛王怎么回答,让荷叶扶着我回了掩虚宫。
掩虚宫,我初入宫门时候便觉得这个名字如一个梦。
周姜还真会为我选住处。
可是没几天我便听说,掩虚宫,其实本名字是颜诩宫。
为了羞辱折磨我,周姜真是煞费苦心。
我歇了两日,身体才恢复些。
荷叶扶着我在院子里散步。
“尚书府的嫡**简书言得太子新宠,怕是这后位要是她的了。”
荷叶说着这两日听来的消息。
我提醒她,“是皇上,万不可再说错了嘴。”
荷叶拍了下自己的嘴。
“娘娘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摩挲着手里的暖炉。
周姜不喜欢我,因为他的心上人因他娶我而死。
他想效仿前朝把我推给盛王。
应是盛王像周姜提起我,周姜想把我做个顺水人情。
恰巧盛王曾经确实爱慕与我,除了身边几个妾室,还未娶亲。
我未曾对盛王有半分心思,而且我是贵妃,定不会做那自辱颜面的事。
只要我咬紧了嘴,他们就做不得主。
我让荷叶找了不少的经书。
刺绣的事,自从上次被周姜禁止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拿过针线。
所以,我改成了写字。
我喜欢抄经书。
沉下去,便能忘记很多烦恼。
我渐渐爱上了抄经,仅仅半年的时间,我抄写的经书就一摞成了满满一箱子。
周姜如在东宫时那样,很少来我的宫里。
再加上,贵妃已是高位,我性子淡,与各宫姐妹不主动往来。
也便没有人刻意来打扰我。
反倒是简书言听说我喜欢抄经书,来跟我讨教。
她看着我工工整整抄写了一箱子的经书,不免赞叹,“姐姐真有心思。”
这句话我便是有些惶恐了。
周姜交代过我,要想我在后宫能好好的活着。
我的父兄能在仕途少些阻碍。
我最好少点心思。
尤其,这话还是出自简书言之口。
传言,这空虚的后宫之位,便是周姜给她留着的。
简书言是周姜成为皇帝那日进宫的。
算下来才不过半年。
简书言细心敏感,看出我的局促,轻笑了一声。
她拉着我的手坐下,触到我冰凉的指尖。
“姐姐可是身体不太好?”
其实我身子不好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但与简书言,我们还是第一次见。
我笑了笑,“都是老毛病了。”
“姐姐这毛病我会治,等几日我让人给来给你送一味药。你吃了,保证不出一个月,就会回复。”
简书言与我想象的不同。
她一直笑着,言行不拘,裂开嘴的笑,声音也很大。
我心里不由的想,简书言这样子,还倒真有点像周姜的洛儿。
简书言回去没几天,我的虚掩宫便收到了简书言送过来的药。
我虽与各宫无甚往来,也知要万事小心。
简书言给我的药,我并未用。
许是简书言来了一次,传出去说我很温和。
便也有别的宫妃来我宫里走动。
第二个来的就是炎妃。
是与我一同在东宫时的老人了。
那个时候,太子嫉恨我,平日与他走的近的,便是这炎妃。
到了宫里,旧人被新人取代,她反倒是低调起来。
炎妃在我宫里待了不过一会,夸奖了我抄的经书,便退去了。
周姜的后宫不过七八人,还有几位才人是下面官员寻着机会塞进来的。
可是周姜也只是碰了她们其中的一个,被封了贵人。
其余几位便如物品一般被束之高阁了。
盛宠一年之久的,还是简书言。
这期间,我的父兄以及朝中一众老臣皆请旨立我为后。
我是太子妃,做皇后也天经地义。
周姜表面应付他们,却迟迟没有行动。
我却知道了,他已经对我爹不满。
既然周姜铁了心不会立我为后,我便送他一个情面。
一段时间后,宫里传我得了癔症。
有时浑浑噩噩不知天日,有时会说一些胡话。
周姜满意我的表现,提拔了我兄长做正二品的内阁学士又批复了我爹的几个折子。
对外说,有愧与我,但后宫不可无后。
就这样,我自我牺牲的让周姜堵住了朝廷的悠悠众口,名正言顺的将简书言扶上了后位。
可是,立后那天。
一向冷清的虚掩宫被周姜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