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古代言情小说,讲述了王小竹王小月在多变的竹笋的笔下经历了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故事。王小竹王小月天生具备了超乎寻常的天赋,他面临着来自各方势力的追杀和考验。在这个残酷而神秘的世界里,他必须不断成长并寻找真相。我大声反驳:「那也比你王小月一滴眼泪都不留要好!」阿姐气急:「行!王小竹!以后咱们就各顾各的吧……令人屏息以待的结局将震撼你的心灵。
1
阿爷是乞丐。
却养着没有血缘关系的我们姐妹二人。
因为捡了千金**扔掉的糕点,阿爷被活活打死。
「本**的东西,狗能吃,你们,不配!」
阿爷死前,浑浊的眼睛盈满血泪,固执地朝我们举着一块偷藏的糕点。
「小竹,吃,小月,吃。」
饿急了的阿姐抢着吃了沾血糕点,洗去脸上脏污,自卖自身成了富人妾。
后来,我成了沈府失散多年的三**。
1
阿爷惨死的那日,京郊的雪下得极大。
贵人不愿出门,乞丐便讨不到吃食。
阿爷不忍我们经受风雪,自己抱着破碗出去乞食。
回来时,整个人成了血人。
吸饱血的破棉衣,硬得像石块。
可棉衣下头,一摸却是软趴趴的,像芦苇荡里的烂泥。
送他回来的乞丐李福生说,
「这是被人用棍子,连同骨头一起打成了肉泥。」
回光返照的阿爷瘦如枯枝的手,颤颤巍巍从棉衣里摸出一块糕点。
他固执地将糕点举向我们,用一种老鸦呼唤幼崽的悲悯声,不断重复:
「小竹,吃。」
「小月,吃。」
我们的名字是阿爷起的,阿爷说希望阿姐和天上的月亮一样干净明亮,希望我像竹子一样好养活,长得大。
雪天讨不到吃食,我们已经饿了两天,可面对这块糕点,我怎么也下不去口。
一直沉默的阿姐抓起糕点塞到口中,然后起身走了。
看她吃下糕点,阿爷撑着的那口气,散了。
我抱着阿爷的尸身哭嚎出声:「阿爷!」
李福生沉默了一会儿,义愤填膺地冲阿姐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
「呸!当初她从家里逃婚出来被地痞缠上。」
「要不是阿爷拼了命救下她,她还能活到今日?」
「果然漂亮女人都心狠!」
李福生看我满身积雪,开始翻我的口袋。
「咦?你也出去讨饭了?讨到什么没有?给我一点。」
我抬起血红色的眼睛看向李福生,里面酝酿着滔天恨意,嘴唇因为寒冷和哀怒不断哆嗦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2
晚上,吃了糕点的阿姐仍是被饥饿扰得难眠,躺在我身边翻来覆去。
我小心翼翼握着阿爷已经冰冷僵硬的手,强迫自己入梦,可强烈的悔恨不断撕扯着我的心。
李福生告诉我:「你阿爷说,看你之前路过糕点铺子馋得不行,所以才冒险去捡那**扔的东西。」
那**是沈侯爷的二房侄女沈思柔。
阿爷从不敢招惹这些贵人......
我的呜咽声融进了外面呼啸的风声,连同眼泪一并被黑暗吞噬。
阿姐被吵得烦了,一反常态地厉声呵斥我:
「你就只知道哭!你哭两声,阿爷难不成就能活过来了?」
我大声反驳:「那也比你王小月一滴眼泪都不留要好!」
阿姐气急:「行!王小竹!以后咱们就各顾各的吧。」
我原以为这是阿姐的气话。
没想到第二日。
阿姐洗掉了脸上的脏污,找了家牙行,把自己卖给了富人做妾。
这事儿还是李福生告诉我的。
「若不是你阿爷对这儿的丐帮头头有一饭之恩,你们几个哪儿能在这儿安然讨饭。」
「现在你阿姐抛弃你,自己过好日子去了,你也该想想自己的出路了。」
我摇了摇头,慢慢推着我偷来的板车,上头睡着我的阿爷,我不能颠着他。
「我要复仇。」
李福生笑疯了,连同他脸上那狰狞的疤痕都生动起来。
「你?哈哈哈哈......」
「人家是沈侯爷的侄女!沈侯爷和夫人待她如亲女!」
「你一个小乞丐,怎么复仇?」
眼泪流下,片刻又凝结成冰,我平静地注视着大雪茫茫的前路。
「总有办法的。」
李福生沉默了一会儿,眼里多了几分认真。
「若你打定主意,我会帮你。」
3
挨到雪化后,我直奔香火最盛的灵禅寺。
在路边等了好几日,饿了就吃雪,或是草根,终于等来了侯府的马车。
马车一到跟前,我就扑了过去,哆哆嗦嗦地开口乞求:
「好心的老爷夫人,少爷**,给口饭吃吧,佛祖会保佑您一生平安的。」
车夫当即呵斥:「哪儿来的小乞丐,侯府的车驾也敢冲撞?!」
「快点滚开!否则要你好看!」
马鞭即将落在我身上的时候,里头一个有些苍老的女声制止了他。
「罢了!给点散碎银子就是,别扰了夫人的清静。」
车夫唯唯诺诺称是,从兜里摸出一粒碎银扔到我面前。
「这总行了吧?」
我却没有伸手去接。
车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冷声嘲讽:
「呵!你这小乞丐竟还拿乔?」
看到车帘轻轻掀起一角,我恭敬下拜道:
「灵禅寺的师傅说,贪心如漏,永无止息,宁可知足。」
「小人只求果腹的食物,不敢要夫人的钱财。」
从马车里递出来一盘精致的糕点和一件披风,那披风的样式一看就是老嬷嬷的,但对我来说已经是仙衣。
我这次立马接了,连滚带爬地让开道,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谢谢夫人慈悲!佛祖一定会保佑您的!」
马车缓缓而行,我仍旧跪地磕头。
直到马车消失在我的视野里,我才爬起来。
4
礼佛完毕的沈侯夫人宋氏,正在嬷嬷的搀扶下在灵禅寺后院闲逛。
「刚刚那个小乞儿真是难得的赤子之心。」
周嬷嬷感叹着附和道。
「夫人说的是。」
「方才那乞儿在原地一直叩首,实在是实诚人。」
宋氏想起小乞丐冻得青紫的脸和双手,心头酸涩。
「阿弥陀佛!那乞儿看起来和馨姐儿年岁一般大。」
宋氏闭眼念了一句佛号,再睁眼已是眼含热泪。
「希望我的馨姐儿在外,也有人善待她。」
周嬷嬷鼻头一酸,夫人一生与人为善,却痛失爱女,如何不可叹?
行至后院角门附近。
两人忽然听到一阵念叨声。
「大慈大悲的佛祖,请保佑侯夫人心想事成,平安康泰。」
「夫人赠我衣食,救我一命,我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来换。」
这两句话反复地说,还听到有什么东西砸在地砖上的闷响。
周嬷嬷眼尖地发现了那一角熟悉的衣料,正是她赠给小乞丐的披风。
两人走近了一看,果然是刚刚路上的那个小乞丐。
只见小乞丐每念一次,便用力地在地上磕一个头。
多番下来,额头已经是一片青紫。
宋氏心软得不行,忙遣周嬷嬷阻拦。
「快停下,你这是要磕坏自己不成?」
我抬头,一个面容秀美的贵妇人正站在不远处,眉眼间尽是心疼地看着我。
我呆愣着任由周嬷嬷将我扶起。
「你若是把自己磕坏了,岂不是夫人的罪过?」
我认出了周嬷嬷的声音,甩开她三步并作两步往宋氏的方向跑。
周嬷嬷大骇,忙上前阻拦。
她猛地扯住我的衣服,因为太过用力,我的衣领大开,露出一块红色花瓣形状的胎记。
我后知后觉明白自己举止冒犯,连忙解释:
「夫人莫怕!」
「小人只是想当面给夫人磕个头,感谢夫人的大恩大德!」
谁知,宋氏呆呆地看着我露出的胎记,心头大震,眼含热泪地看着我。
「馨姐儿!」
周嬷嬷也是一惊,掏出帕子将我的脸仔仔细细擦干净后一看,她也愣住了。
「夫......夫人,真的是**!」
我一头雾水地看向她们。
「什么?」
5
我从周嬷嬷的口中得知了来龙去脉。
宋氏的女儿,也就是沈侯爷的嫡女——沈如馨,在六岁的时候走失了。
我身上的胎记和她一模一样,面容也和宋氏有五分相似。
我泪眼婆娑地看向她:
「夫人,您确定吗?我真是您的女儿吗?」
尽管我一直强调,我根本没有六岁之前的记忆,宋氏还是认定我就是她的女儿。
她眼含热泪轻轻摩挲我的脸庞。
「这个胎记我牢记在心,绝不会有错!」
宋氏温柔地牵起我的手,目光希冀地看着我。
「馨姐儿,你可愿和母亲回家?」
面对她诚挚的目光,我瑟缩了一下,眼泪珠串似的掉落:
「自我记事起,就在这街上摸爬滚打,饿极的时候,连泔水都吃。」
「我大字不识一个,更不懂礼仪规矩。」
「您带我回家,会受人耻笑的。」
其实我对这些经历早已麻木,落泪只是为了引起宋氏的同情,以及试探宋氏对这个「爱女」还剩几分真心。
室内静默一瞬。
我低着头也看不到宋氏二人的表情。
怕前功尽弃,我装作擦眼泪,实则将手放进嘴里催吐。
「呕」的一声,我吐了出来。
宋氏惊叫一声,忙请大夫。
周嬷嬷震惊地指着地上我吐出来的秽物。
「夫,夫人,全是草根!」
我猛地被宋氏紧紧抱住,她的眼泪流进了我的衣领。
「我苦命的馨姐儿!」
「母亲一定带你回家,谁敢多说一句,我定撕烂她的嘴!」
如愿得到宋氏的承诺,我心中没有多高兴,反而涌起一股酸涩。
6
侯府人口简单。沈侯爷和夫人宋氏感情甚笃,在我走失后,再没心思添丁。
前段时间拗不过家中族老,纳了一个妾,如今为养胎深居简出。
二房的家主和夫人早逝,留下一双儿女:沈思柔和弟弟沈思清。
按照齿序,我在沈思柔和沈思清后面,是三**。
马车行至侯府门口,早有一群人等候,为首的正是沈思柔姐弟。
宋氏刚下车,沈思柔便迎上来,旁若无人地撒娇:
「大伯母今天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呀,思柔可想您了!」
在她的手碰到宋氏之前,我先一步揽住了宋氏。
沈思柔脸上的娇笑顿时一僵,眼中闪过震惊和嫉恨。
宋氏欢欢喜喜地介绍:「思柔,这是你如馨妹妹。」
沈思柔主动握住了我的手,笑得明媚:「是如馨妹妹回来了呀,真是大喜事!」
宋氏笑道:
「你们姐妹一起说会儿话,母亲先进去替你打点一番。」
我乖巧点头。
宋氏走后,我面上带着笑,凑到沈思柔耳边轻声说:
「鸠占鹊巢的野鸡,少在我母亲面前装贤淑。」
「当初我为什么会走丢,你这**难道不知?」
「婢女替我引开杀手,被凌虐而死,我定要你偿命!」
无视沈思柔愤怒至极的目光,我用帕子擦了擦被她碰过的手,然后将帕子扔给了我的婢女福熙。
「这帕子脏了,烧掉吧。」
这么多下人看着,沈思柔即便心里有气也不能发作。
沈思清当即就要为她报仇,沈思柔直劝他:
「沈如馨刚回来,风头正盛的时候,咱们非但不能针对她,还得捧着她,把她捧得高高的,这样才摔得惨!」
「只要将来你继承了爵位,咱们受的这些委屈都不算什么。」
7
沈思柔姐弟的报复很快就来了。
京城流传起我的艳闻,说我从小混迹在乞丐堆里,为了一口吃的,甘愿委身贩夫走卒,连乞丐都是我的恩客。
按照宋氏推算,我今年已经十四,正是提前寻找夫家的年纪。
因这流言,根本没有人上门议亲。
侯府统一口径,说大师算过我六岁时命中有一劫,去乡下避劫了,可没人相信。
宋氏急得夜不能寐,乱逛着就到了我的院子。
只见里头灯火通明,烛火将我习字的模样映在窗户上。
周嬷嬷适时解释:
「这些日子,**都在苦练琴棋书画和诗书礼仪,如今礼仪上已经让老奴挑不出错了。」
「**还说,流言无稽,清者自清,终身不嫁,侍奉父母也是好事。」
宋氏心头熨帖,「不愧是我的女儿。」
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心头稍稍松快一些。
一开始,沈侯爷和宋氏会因为我的悲惨过往而内疚,若我一直提这些事,日子久了,难保他们不会觉得我心生怨怼,以此要挟。
要站稳脚跟,我必须成为一个令他们骄傲的女儿。
这些天,沈思柔见我一直按兵不动,心里疑惑更甚,加大了对我的监视。
终于,她发现我每天都偷偷溜出门去,一个时辰后才回来。
「门房的觉夏说,这几日三**天天去城郊给乞丐施粥。」
沈思柔冷哼一声:「我当她有什么好主意呢。」
「原来不过是用钱买名声,想盖掉流言。」
「我就让京都人都看看,她在乞丐堆里的贱样子!」
8
这天,我像往常一样乔装出门,身边只带了两个丫鬟。
到了粥棚,我撸起袖子准备生火的时候,一只脏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我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只能匍匐在地。
沈思柔在沈思清和侍卫的簇拥下缓缓走出,一脚踩在我的手上。
剧痛传来,我通红着眼死死盯着沈思柔。
沈思柔笑得更加开怀:
「呵,沈如馨,你看看你,多**,自甘堕落为这些贱民洗手作羹汤。」
她指了指旁边目光淫邪、摩拳擦掌的乞丐。
「既然你这么心疼他们,不如嫁给他们好了。」
「我成全你这番好心,让你夜夜做新娘!」
话音一落,我便被人捂嘴从后门扛了出去。
而沈思柔则戴上面纱,娇笑着往外走。
「走吧,让这些乞丐感谢感谢我这个施粥的恩人。」
如果她再细心一些,就能发现我身边少了一个婢女。
到了外面,沈思柔装模作样地舀了两勺给乞丐,得了他们的千恩万谢。
「**菩萨心肠,一定会有好报的!」
「谢谢心善的**!祝你嫁个如意郎君!」
一阵风吹来,沈思柔脸上的面纱「不小心」掉落,露出清丽容颜。
沈思清故作惊讶地将她的面纱重新戴上,然后朗声道:
「呀!大姐姐,你光顾着施粥,面纱都掉了!」
「回了侯府,大伯父知道你在外抛头露面,该生气了!」
沈思柔皱着眉斥责他:
「思清!平时我教导你的,君子达则兼济天下,你都忘了?」
「能多救几个人,被责骂几句又怎么了!」
此话一出,乞丐们感动不已,纷纷仗义执言起来。
「原来是侯府的大**,若是侯爷怪罪,我们定要去侯府为您分辨!」
「大**仁善,却在侯府受此薄待,沈侯爷真是狠心!」
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沈思柔装作万分感动的模样,把汤勺交给秋云,福了福身。
「小女子多谢各位。」
粥发到一半,有人开始捂着肚子露出痛苦神色。
「啊!我的肚子好痛啊!」
「呕,我好想吐!」
呼痛声此起彼伏,沈思柔心中一惊,骂道:「坏了,上了那**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