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励志小说《日常宠溺,他超护妻的!》是一部古代言情题材的佳作,作者积丘山通过主角沈绮谢聿铎的成长历程勾勒出了一个鲜活的形象。小说以积极向上的态度激励读者拼搏奋斗,传递着积极的能量和正能量。刚吃过午饭,又有一个妇人进了沈家的大门,张口就说:“婶子,你家跟平山县谢家,可断断做不得亲,小心着了人家的道儿!”张……
第二日,谢家人带着礼物上了门。
一共是五个人,据薛媒婆提前透露,分别是谢家二郎、他爹爹、二叔、二婶,还有他堂哥。
按照常例,谢家的男人们由沈家爹爹、大哥沈绍在外招待喝茶,谢家二婶冯氏被娘亲张氏、嫂子乔氏迎到后院说话。
为了怕互相看不上,日后见了害臊,要相看的男女,反而不见面,双方的长相、性情,全由自己的家人转达。
冯氏坐在后院堂上,一边喝茶,一边打量这个小镇人家。
前边的绒线铺两间门面,后边两个小小院落,一层做外边客位,一层做内里住房,用一溜花墙隔开,甚是干净雅致。
她心中思索:“这样的小门小户,哪里般配得了我家!可喜这是大房家老二的亲事,自己只站到干岸上,看个热闹罢了!”
这样想着,她也清清嗓子,冲着张氏、乔氏说起自家的富贵——
“从二郎的祖父辈起,就挣下了如今的这份家业。现在老爷子走了,就剩下老太太在家奉养。
我那大房的亲嫂子,十年前就走了,撇下了一儿两女,大姑娘跟县中孙家结了亲,前几年就搬去省城住了,小的今年才十一二岁,小着呢,不懂事。
我家呢,是二房,可我儿子是家中的长孙!最是能干,早早就娶了妻,娶的是县城南边大米铺子家的独生女儿,那亲家家中也很是富贵。
还有个十六岁的女儿,长得那是难得的美貌……”
眼看着冯氏的话越来越偏向了自己家,张氏笑着往前推了推茶杯。
“那二郎,近来做什么营生呢?”
冯氏停了话,喝了口茶润润嗓子。
“也没干什么。小时候就在铺子里瞎混,长大了跟着他爹去了两趟南边,学着买药材。后来嘛,他爹摔伤了腿,走不得远路,就让他自己去了。
哎呦,天天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外边忙什么。还是我家大儿,天天在铺子里忙……”
气氛有点儿尴尬。
张氏和儿媳对视一眼,头一次见这样说自家孩子的长辈,不知道那人总是真的不堪,还有和他二婶家有什么过节?
乔氏悄悄起了身,走到后边,往外边招了招手。
沈绮点头会意,带着小丫头四儿端着茶盘走了进来。
冯氏正没完没了地说起自家儿女的好处,猛然看见沈绮带着小丫鬟前来倒茶,才想起来自己今日前来的原因,停了话,仔细打量这家的女儿。
这沈家小女的确堪称美貌,长挑身材,皮肤粉白如桃,衬着灵秀不俗的美人脸儿,眉似初柳,眼如杏子,又有黑压压的一头好头发,恰似一颗明珠般,让人眼前一亮。
见冯氏打量自己,沈绮微微低了眼眸,稳稳地端着茶壶,欠身添茶,轻声问好,眉眼间含着笑意。
冯氏心里嘀咕起来。
难怪大房如此重视这次相看,连自家人也被叫过来奉陪,生得这般美貌动人,又落落大方。
莫说是小镇上的姑娘,便说是县里大家子的千金**也比不上。
冯氏嘴上借着喝茶不说话,心中却有一百个盘算。
自己生的二姑娘玉锦自然是千好万好,便是那不争气的儿媳妇孙氏,也是城里难得的美人,把自家儿子勾引得像是吃了蜜蜂屎一样。
可若是眼前这位样样出挑的女子进了门,别说这端庄大方的气度,只看这亮眼的长相,便把两人给比下去了。
心中有也不悦,可毕竟是来相看的长辈,二婶放下茶碗,就开始笑吟吟地拉住沈绮的手,亲切地问姑娘叫什么,今年多大了,在家都忙些什么?
张氏在一边忙答道,因为生日是中秋节,小名就叫了月儿,学名是跟着哥哥一起起的,叫沈绮,再过两月就十八岁了,一直在家帮着爹娘嫂子料理家事,整治饭菜,很是能干。
乔氏也补充说,妹子在家最是和气的,不光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自己和她大哥也是最疼她的。
二婶借机摸了摸沈绮的手,果真是有一层薄薄的茧子,看来在家是没少干活的,心中暗道。
“哼,若真是掌上明珠,娇惯还来不及,哪里会让做这些事情。”
她心中的娇宠,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千事不做,万情不理,只在深闺中做一个大**。
可沈家的娇宠,是沈绮愿意读书识字,便让她跟着哥哥一起读书上学。她想学算账做饭,爹娘也手把手教她。
沈家是不管是男孩子、女孩子,一视同仁地养,就连自家最小的儿子沈纪下了学堂,也要和姐姐、嫂嫂一起择菜洗碗,也帮着爹爹、哥哥搬扛东西。
一家人互相帮衬,日子才能兴旺起来。
二婶哪里想得到这些,她摸着沈绮手上的薄茧,刚刚才郁结于心的那点子不痛快,很快就消散了。
这样乡镇里小门小户的女儿,若是嫁到谢家,少不得任自己差遣,管他二郎愿不愿意,自己又多个人使唤,乐得松快。
到了此刻,冯氏脸上的笑意才带了些真诚。
沈绮倒完茶,就端着茶盘、带着四儿从后门出来了。
四儿是住在后街邻居家的四女儿,才十二三岁,因为家里孩子多,爹娘就打发她出来做工,每日来沈家帮着料理家务。
从后门出来,俩人都松了一口气。
里面那个大婶太不讨人喜欢了,老是用鼻孔子看人,一看就心眼多。
沈绮和四儿说说笑笑往前走,正巧看见八岁的弟弟沈纪,正鬼鬼祟祟趴在花墙边的桃树上。
“桃子还没熟呢,你又偷吃!”四儿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沈绮眼瞅着自家爹爹、哥哥正引着谢家那几个男客大堂走出来,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
沈纪正专心偷看,被她一打,吓得“哎呦”一声。
果然,一行人听见动静,都往这边看。
头次相看的男女不见面,这是规矩。
可眼看人家就看过来了,自己觉得无妨,只怕丢了爹娘脸面。
情急之下,沈绮拿茶盘挡着脸,一手拉着四儿,飞也似地跑了。
众人没瞧见沈绮和四儿,只发现沈纪从树上掉了下来,沈绍忙过去抱他起来,又顺手拍了下他的**,众人都笑了起来。
只有谢聿铎没笑。
刚一出门,他便发觉一旁有声响,众人都不留神,只有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
第一眼就看到了两个蹑手蹑脚出来的姑娘。
一个小毛丫头正叽里咕噜说着什么话,离得太远倒是听不到,只见另一个姑娘听了这话,笑着花枝招展。
笑得,真好看。
自家魂魄仿佛跟着这笑容飞了去,留下一片空荡荡的胸膛。
直到那姑娘也望见了他们,逃也似飞奔而走。
那小孩掉下树,又被人搀起来。
他仍在怔愣中。
堂哥撞了撞他的臂膀,他才猛地清醒过来,行礼告辞。
到了沈家门口,谢家人辞了沈家老爹,堂兄谢聿铭去牵了两匹黑马,又让马夫引了车来。
这次,兄弟俩骑的是自家养的马。
爹爹谢晏、二叔谢昂、二婶冯氏坐的是一辆雇来的大马车。
在这小小的白河镇中,家中若是有匹骡子,就已经是数一数二的殷实人家了,像谢家这样能养两匹马,当真是县城才会有的大户人家。
果不其然,谢家人刚一出门,便有好热闹的邻居往这边张望,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瞧,沈老大家的小丫头,又有人家来相看了。”
“可不咋地,人家那样水灵灵的大姑娘,可不就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吗?”
“呵,相看的倒是不少,只是不过这次,怕也是难成。”
“说的也是,自从那许大夫家退了亲,谁都说这丫头命硬,怕娶回家了克夫呢。那小许大夫,不就差点被克死吗?还好只是定了亲,退了亲,身子就好了。若是真娶进了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旁边有人听见,忍不住插嘴。
“什么命硬不硬的,生老病死也是常事,谁家男人、孩子不生个病?哪能就怪人家姑娘了!”
“呦,别人家的还不一定,这许大夫家说的,就是有点准头!他家天天给人看着病,自己儿子的病情,还不清楚吗?医来医去还不好,必定是没法子了才退的亲,你瞅瞅,一退亲可不就好了吗!”
“可真是!说起来,小月儿自小就长得多可人意,又勤快懂事,嘴又甜。刚退亲那会儿,多少人家来求娶呢,只差点没把门槛给踏破了。见了这姑娘无不满意的,可一打听到这克夫的名头,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就是,白白地耽误了这两年呐……”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了一会儿,直到沈家大郎出来开了店铺的门,大家才若无其事地散开了。
这时候,走在回城路上的谢家人也在议论这件事。
两兄弟一人一马,三位长辈坐在一辆青布大车里,走到乡野无人处,便掀开轿帘,方便跟走在两边的兄弟说话。
小小的县城中,本就没有什么严密的男女大防,何况是日日都见的本家。爹爹坐在一边,二叔、二婶坐在另一边,便算是懂得规矩了。
堂哥谢聿铭日日在外边交际,打听的事情最多,正给长辈们说沈家的事情。
“那沈家爹爹原是外乡人,走街串巷贩布的,年轻时候走到白河镇,安了家,两口子风吹日晒卖了几年布,终于挣了一份家资,才买了这临街的两间小房子。”
听着谢聿铭的话,二婶忍不住撇撇嘴——
谢家的宅子自祖父辈就有了,门面五间,到底四进,算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了。
这样小门小户的姑娘,就算是长得像天仙一样,也属实是高攀了。
谢聿铭说着说着,也提到了关于“克夫”的风闻,只不过事关姑娘家的名声,也压低了声音,只让自家人听到。
冯氏一听这个话,顿时来了精神——
若是真克夫,来日嫁到老大家,可有的好戏看呢!
倘若克出个好歹来,那自家的聿铭可是独苗苗了……
冯氏正想吭声,沉默已久的谢家老大谢晏发话了。
“这样神神叨叨的话,别乱说,人家好端端的大姑娘,没得被这样的腌臜话埋没了。”
谢聿铭听见大伯发话,识相的闭了嘴,冯氏倒是找到了空。
“说起来,是小门小户家的出身,有些不配……”
谢昂听见媳妇发了话,也附和起来。
“若都觉得这家不好,咱们就再相看相看。这不才相了头一家……”
冯氏立刻给了他一记白眼。
谢晏说:“倒也还好,人家的家中也有可以挣钱的产业,不过是小本生意,比咱家是小些,不算是贫苦人家。”
二婶接着这话,又笑吟吟地朝着大哥说起来。
“可不是嘛,咱们铎哥儿也不小了,人家姑娘可比他小了五六岁呢,若是再耽误下去……”
听这话,谢晏没接话,半晌,叹息了一声。
原本十七八岁就该议亲的儿子,因为五六年出门采买药材,常年不在家,竟然把婚事耽误到现在。
可是家中人也不少,为什么让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后生出远门呢?
原来,自谢晏、谢昂兄弟俩成年后,就一替一趟出门采买,一去便是一两年。
等到谢聿铭、谢聿铎长大了,就各自带着孩子出门历练。
可是总以长孙自居的长孙谢聿铭实在吃不得这个苦,刚成了亲,就说为了早点延续子嗣,有孩子前不再出门。
再加上二叔谢昂做事糊涂,爹爹谢晏又在路上摔伤了腿,竟只剩下谢聿铎一个人,独自担当起出门采买的事情。
一连五六年,加起来也就在家住了不到二十日。
这才把亲事耽误了。
今年,谢聿铎终于在端午前后又回了一趟家,原本歇了三日又要启程,还是老太太发话,说是宁可关了铺子不做生意,今年也要给铎儿定下一门亲事。
老太太发了话,一家人都忙活了起来,忙着说亲,忙着相看,总没有铎儿能看上眼的人选。
说起来,沈家姑娘还是铎儿正式相看的第一家。
这会儿,二婶又絮絮叨叨起来。
“早就说,我表妹的三姑娘,知根知底的,两家也亲近,人长得又……”
这话二婶已经说了好多次,每次都说赵三姑娘“人长得又好”。
可这次猛然想起今日见得沈家姑娘的美貌,硬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她“长得好”。
谢晏瞧了瞧一路上没说话的儿子。
自从妻子撒手人寰,自家儿子对自己的话就少了起来。
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外边做了这么多事,不知不觉,竟然长成这样一条汉子,肩膀宽阔,背脊挺拔,在马上也挺得笔直,很是英挺俊逸。
谢晏有些心疼,叹了口气,打断了弟妹的喋喋不休。
“铎儿,你心里怎么想?”
谢聿铎在马上瞧着官道旁疏朗的树木,成片的田野,心中极是畅快。
“沈家姑娘很好,尽快下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