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了了”大大独家创作发行的小说《点火烧心》是很多网友的心头好,任灯随轲两位主角之间的互动非常有爱,喜欢这种类型的书友看过来:任灯在底下评论了句人没事吧?这条评论刚发出十几秒,任灯再刷新时,明津泽的的这条朋友圈已经没……
“阿圆自始至终都是妹妹。”
男人笑得温散,语气一如往常那般疏懒随意。
包厢里的空气静了静。
谈知沥这句话刚落下,明津泽的目光下意识落在了任灯脸上。
正好和任灯抬起来的视线相触,明津泽看着这张脸恍惚了一瞬。
任灯生了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五官精致无可挑剔,肌肤冷白,一袭雾紫丝绒旗袍,周身自带一股轻描写意的清雅和贵气,莫名叫人生出种距离感。可她极少冷着脸,唇边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笑,瞧着并不冷淡,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女人。
是真正书香门第里出来的美人。
平时大家私底下开玩笑,都说任灯是教科书般豪门喜欢的儿媳妇。
每次聚会任灯和谈知沥坐在一块,谁不在心里感叹一句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明津泽和谈知沥兄弟这么多年,眼见着任灯不求回应的喜欢了谈知沥七年。偏偏谈知沥这个当事人自己是一点没察觉到。
酒气让本就浮躁的心绪更燥了几分。
明津泽转头看了眼刚刚起哄玩笑让谈知沥给任灯一个名分的人。
有人瞧见明津泽挂了脸,忙识趣地岔开话题。
偏生有人瞧不出眼色,目光直勾勾落在任灯身上,嬉笑轻浮,“谈哥,既然你这么说了,要是兄弟们有人想追阿圆妹妹,给不给创造个机会?”
谈知沥持着酒杯,瞥了眼说话的人,“扔出去。”
男人被身边人架起时才发现谈知沥不是在开玩笑。
谈知沥轻嗤,“再有谁耍流氓,自己滚出去。”
任灯看着包厢门打开又关上,收回视线。
这一插曲后,再没人敢主动搭话任灯或是起任灯的话茬。
谈知沥懒散地靠近任灯,嗓音带笑:“别过心,他们就是嘴欠。”
任灯低头挽了挽袖口,腕骨的佛珠在昏昧灯光下若隐若现。
有时候她会产生错觉。
谈知沥的维护和不许其他人的靠近,她会会错意。
后面的好长一段时间,任灯都没再说话。
感觉到头上的发簪滑落,任灯下意识去接发簪。
下一秒,一头青丝如柔软的绸缎般散开。
任灯去接发簪的手和谈知沥的指尖撞到,手背肌肤染上几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谈知沥在任灯安静的瞳心中看到了自己的缩影,被这安静专注的眼神看着,他后知后觉到这双眼睛的主人此时心情不佳。
他随手替任灯拿起掉在沙发上的木簪,又抻着手臂去拿自己的西装外套:“手怎么这么凉,冷?”
任灯披上谈知沥的外套后很轻地吸了下鼻子。
她酒杯里放了冰块的酒被谈知沥倒掉,重新倒了常温的红酒。
任灯鼻息里是她惯用的沉香和谈知沥身上干净的木质香交叠裹挟在一起的味道。
只是下一秒,她嗅到了极淡的冷白梅香。
陌生的女士香让她去挽头发的手顿了下。
谈知沥视线落在她手里的簪子上,“这支簪子用旧了,明天去棠溯斋给你挑几支新簪子。”
任灯指腹摩挲了几下发簪上的兔子:“这支发簪也是你送我的。”
两人说话声被明津泽那边拼酒的声音压了下去。
谈知沥等那边拼酒的声音小下去后,笑着继续说刚刚没说完的话,“以前没觉得工艺这么粗糙,这会儿看这兔子刻得实在潦草。”
任灯没笑,只静静地看向谈知沥,“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支发簪。”
因为这支簪子是他亲手雕刻打磨的。
谈知沥视线从发簪上移到任灯脸上。
他察觉到她今晚和以往都不一样,眸底压抑的情绪这一刻似要倾泻而出。
谈知沥对上任灯流光微溢的双眸,唇抵着杯子喝完了大半杯酒。
任灯想,有这七年的时间,她其实可以勇敢些。
她喜欢他这个人,所以他送的每一样东西,都如视珍宝。这支簪子他花费了许多心力,所以她也更珍视。
进包厢前,谈知沥说有话跟她说,话还没说出口,被一通电话打断。
这会儿谈知沥也没被闹着罚酒,明津泽那边吵嚷热闹,他们两人这倒显得有几分清净闲适。
“你先前接电话前要跟我说什么来着?”
明津泽被罚完一杯酒,下意识往任灯和谈知沥那边看了眼。
那边两人低头说话,即使中间隔了些距离保持着边界感,也不难看出几分亲密默契。
明津泽看着两人亲近模样,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在酒店看到谈知沥和沈音尧进了顶层的套房,一杯酒灌下肚,放下杯子强行**两人对话。
喝上头的人也没那么多顾忌,想到什么就问了出来:“你和沈音尧到底怎么回事?”
谈知沥唇边的笑淡了下来,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时,眸光不自知的柔和了两分。
任灯本侧着头等谈知沥的话,听到沈音尧的名字,脊背僵了僵。
沈音尧。
她对这个名字不陌生。
谈知沥心尖上的白月光。
明津泽揪着谈知沥不放,一边笑着打趣一边眼神紧紧盯着任灯。
“是不是真像传言里传的要喝你谈知沥的喜酒了?”
这一嗓门嚎得包厢里又是一阵热闹。
任灯的玩笑开不得,你谈知沥的玩笑总能开。
沈音尧回国,谈知沥去接的机。
在场坐着的人除了任灯,都知道这消息。
昨晚一场晚宴上,沈音尧被灌酒,谈知沥二话没说摔了杯盏直接把人带上了自己的车。
谈知沥啧了声,“你今晚怎么这么事儿——
有人接话,“不仅事儿,还他妈娘们唧唧,哈哈哈哈……”
明津泽怒吼,扑倒说话的人:“滚你丫的。”
被扑倒的人笑嘻嘻:“泽哥,你今晚看沥哥的眼神可太不清白了。”
明津泽心想,他哪是看自家兄弟,他是在看任灯。
唯恐任灯误会,他忙喊:“老子比钢筋还直。”
那边明津泽闹了一阵后,任灯听着耳边谈知沥说话的声音拿开了肩上披着的外套搭在膝盖上,没了那扰人的香味,呼吸连带着顺畅了几分。
有人隔空喊话朝她敬酒,任灯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小口朝对方笑了下。
恰逢谈知沥外套里手机**响起。
谈知沥伸手接手机。
任灯递出手机时余光瞥见来电人:音尧。
怀里外套沾染的冷白梅香没有随着时间淡化,反而又浓了几分。
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任灯没听见,只看见挂完电话后的谈知沥眉眼染了几分冷冽。
“我和音尧的订婚宴在这个月底。”
这话是和任灯说的。
有人刚见谈知沥接电话,调低了伴奏和麦克风音量。
此时包厢不少人都听到了这句话。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谈知沥。
任灯失手打翻了酒杯,酒打湿裙摆。
明津泽忙抽了纸巾想给她擦裙摆,动作有些大,打翻了桌上开着的两瓶路易十三。
任灯裙摆和鞋子溅上不少酒。
明津泽有些无措,一个劲儿道歉。
谈知沥啧了声,打开明津泽递纸过来的手起身,“毛毛躁躁。”
他看向任灯,“车里有换的衣服吗,没有我让司机去买套衣服送上来。”
他知道她洁癖严重,穿着这身淋了酒的衣服指定不舒服。
任灯没说话,摇了摇头,擦拭完裙摆和鞋子,她闻着浓烈的酒味眼睫颤了颤。
“我去下卫生间。”
*
水声哗哗,任灯看着手机里宣珍发来的十几条语音消息,摁熄了手机屏幕。
她蓦地想到半个月前在咖啡馆,那天的阳光灿烂而明媚,她趴在咖啡桌上睡了一个很沉的午觉。
谈知沥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的吻,像是场梦。
出卫生间时任灯差点撞到人,她往边上避开两步,温声道了句对不起。
男人眼眸冷厉锋致,鼻骨高挺,身形优越。臂弯搭着件黑色的冲锋衣,步伐沉稳,视线落在她脸上时,眉眼蓄了暗色,极深极沉。
任灯对这张面容不算陌生,也不算熟。
错身离开时,她脚步没有停留。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背后,她极力让自己忽略这道目光。
在休息区看到谈知沥和明津泽,任灯平复了下呼吸,步姿慢了下来。
明津泽没忽略任灯进卫生间前眼尾的那抹淡红,此刻情绪全都涌了出来。
他朝谈知沥喊,“任灯喜欢你,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明确的告诉她。”
谈知沥被吼得一愣,“你今晚抽哪门子风?”
“我和阿圆的关系外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
相处以来,他们一直是怎么舒服怎么处的模式,是朋友是家人,但绝对不是恋人。
明津泽气得口不择言,“她是字字不提喜欢你,可她捧着一颗真心小心翼翼在你身边,你是一点没察觉到吗?”
“我们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就你看不出来?”
“沈音尧当年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了,沈家出事,她这时候回来安的什么心你会不知道?”
“都说你深情,念着初恋这么多年,可你默认任灯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们都以为你们会修成正果……
“**对不起任灯!”
明津泽越说越气。
他用力地擦了把酒精熏得发热的眼睛,“你说和沈音尧订婚就订婚,考虑过任灯的感受吗?"
谈知沥想到在包厢里任灯注视着他时的眼睛,心下一惊。
“津泽,你——
明津泽打断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你给句准话,任灯和沈音尧,你要谁?”
旁观了这场对话的任灯此刻心扬起又高高落下。
谈知沥挽起袖口,神色不明:“你喜欢任灯就好好去追她,跟我在这耍什么酒疯。”
任灯站在原地,慌乱地错身避开谈知沥随意看向卫生间过道这处的目光。
心脏仿佛有刀在一片一片剜她心,剜得她鲜血淋漓,痛得她眼眶发红。
转身太急,她肩膀撞到走出过道的男人。
任灯狼狈抬头,撞进男人漆黑眼底。
男人大掌扶住她细腰,稳住她身形后掌心撤离,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男人唇边叼着烟的余烬落在了她肩头。
“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