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豪门为叙事背景的小说《漆黑的智慧》是您居家旅行必看好文,白术罗芭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是享誉全网的大神“呆梨最后的良心”,概述为:以她现在常用的天赋为例,【倾听元素(伪)】、【元素亲和(伪)】、【律动(伪)】合起来一共为……
漆黑的深夜,烧焦的林木,埋藏在草木灰之下的点点火星和木炭皲裂缝隙中的猩红是又一场绝望火焰熊熊燃起的契机。没人在乎一座荒山上会反复燃起几次大火,就好像没人在乎前些天街角的乞儿今天为什么消失。
身着丝绸华服的老爷**,身披麻布破衣的普通百姓。觥筹交错的舞会期待着他们莅临,剌嗓子的黑面包日复一日穿过稚嫩的咽喉,在当今的时代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
上层麻木地享受,底层麻木地求生,追求、梦想或者任何美好的东西通通都被扔进了破碎机中无情碾碎,然后续进时代存续的熔炉里烧成渣子。这个世界已经完全死过去了,聪明人被埋没,天赋异禀者饱受嘲弄,创造和发展如同小儿的呢喃般可笑。
白术半靠在一棵烧成焦炭的树上艰难的喘息着,即便背上被炭火撩起了一层水泡也不愿挪动分毫,他太累了,而且被他吸入肺中的滚滚黑烟正折磨着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与之相比肉体表面的疼痛简直不值一提。
作为电力恶魔贾思维·史塔克的学生,他正在被帝国的焚烧部队追杀,这群平常仅用于战争之后焚烧尸体减少瘟疫的部队在野外简直就是火焰中的流氓,为了逼出追杀目标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导致大规模的火灾爆发。
无处可躲的山火无情地吞噬了所有的生命,也包括那个远超时代的先进灵魂。
沉重的脚步踏在烧焦的枯草上溅起一片粉尘,戴着防毒面具深入火场搜索的焚烧部队成员举着喷火器警惕的向前挪动。虽然他压根不认为目标能在这么大的山火中幸存下来,但对方七天之内屠杀一千一百三十名追杀者的名头实在太响,不由他不认真。
随着地毯式搜索接近尾声,这名焚烧部队成员的精神也逐渐紧绷起来,直到他发现了某棵树后面倒了一个烧焦的人形后心思立刻活泛起来。
试想如果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自导自演一出英勇抵抗的戏码,那么他是否可以揽下更多的功勋。要知道战争已经十几年都未曾有过苗头,除了焚烧一些被瘟疫侵染的村庄焚烧部队基本上什么活都没有,显然数年如一日地焚烧村庄的功劳并不足以让他升官。
高压喷火器的枪口始终对准浑身焦黑的尸体,试图伪造功勋的贪婪者一步步挪动自己的位置,但心中的贪欲却在不断蚕食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在一个阶级完全固化的社会里,一官半职是平凡者穷极一生的追求。
单脚将尸体踹翻了个面,面目全非的黑炭面孔看不出死者生前的样貌,但他身上烧焦的衣服上繁琐的金纹坠饰无疑在彰显着此人的身份。
电气恶魔的狠人弟子已经死得透透的了!巨大的惊喜冲击着来访者的脑门,丑陋的笑容在面具内肆意地绽放。他赶紧想趁着没有别人发现,将尸体的佩刀解下给自己开个大眼,却全然没有注意到拴着刀鞘的皮带此时仅仅松垮地耷拉在尸体腰间,而众所周知——死人不会脱裤子。
无声的阴影下落,带着电光高频振动加持的锋利制式长刀自上而下穿过厚厚的隔绝服刺进脖颈,即便用于防火的防护服正面防御采用了内嵌钢板的设计,但脖子处为了转向方便还是仅采用了胶皮加防刺布的组合。
而白术并不是一般人,所以两层防护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唯一达成的效果就是让白术无法横向切割已经刺进脊骨中的长剑。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刺穿喉管的伤势即便是治愈教会的神父来了都无济于事,而且喷涌而出的血沫堵住了濒死者的口鼻让他无法发出一点声音,这也就给了白术最后一点准备的时间。
迅速用可以通过电流操控的远程起爆装置代替钢瓶卸下来的阀门,然后将防护服内部的钢板拆掉包裹住装满燃料的钢瓶,指尖电虹闪动间几片钢板相交的部位被牢牢焊死。最后一个一米多长的大铁盒子被塞到了尸体下方,只要尸体被挪动一点白术就能远程操控遥控炸弹爆炸,算是他生命的最后送给追杀部队的一份小礼物。
十几分钟后一摊行将就木的肉体撂在了一条地裂形成的沟底,白术喘着破风箱一样的肺与土地零距离接触,肾上腺素快速消退带来的疼痛感无疑击溃了他最后一点坚持的意志。手脚此刻已经痉挛地不听使唤,唯有意识尚且存有一些自控能力,远处着重标记的生物电被挪动了位置,白术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报复的机会。
火焰和爆炸,以及动能衰减的破片。一群围上来的焚烧部队成员全部被整得灰头土脸,护目镜上都涂满了黑烟汇集成的帷幕。
但很可惜这次爆炸甚至没有给他们造成哪怕一个死亡案例,唯一一个伤得最重的倒霉鬼是脖子靠近肩膀的位置被划出一道口子,每天穿得比排爆部队还要厚实的焚烧部队大大小小的爆炸见过无数,这种临时**的**无法穿透他们厚厚的隔离服造成有效杀伤。
“**的学者,**的难杀,就该让菲利普斯学院把他们的安全课停掉,学校出来的小白脸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怕有人能打到工业区不成!”
小队长骂骂咧咧地将护目镜取了下来,一枚弹片镶嵌在上面显得十分惊险,让他不由得后怕。同时浓缩黑胶油不充分燃烧产生的黑烟油性很大,糊在目镜上单凭手擦是擦不干净的,需要特制的清洗液洗涤。
虽然在战斗中取下护目镜是大忌,但眼见队长都这么干了其他成员纷纷效仿,毕竟顶着两眼一抹黑的护目镜继续搜寻也不现实,派几个资历浅的新兵去旁边守着一群老兵油子纷纷就地开始清理自己的护目镜。
深夜被焚烧过的山里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在火焰抹除了一切直径超过一毫米的生物后能制造声音的只有人类和暗燃的树木,也就是在这样的死寂中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显得无比刺耳。
当所有人警惕地将目光聚集在不远处的焦尸身上时,白术苍白的脸上讥讽的嘲笑已经裂到了耳根,无法忽视的癫狂将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庞毁得七零八落。作为帝国最优秀学院的教授,他曾亲自参加过焚烧部队的隔离服制造,甚至那些隔绝材料就是他一手炼金出来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颗**奈何不了全副武装的追杀者。
所以他自然留有后手——如果焚烧部队坚持原则没有拿下被糊住的眼罩完则罢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一个笑话。但如果哪怕一个摘下了面罩,第二枚**的弹片就得他们拿脸来抗,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交给运气就好。
被浓烟毁去的嗓子沙哑地吐出几个字节:“忌日……快乐!”
……
“医疗兵!这边!快一点维克斯要撑不住了!神官!神官在哪里?别让他们坐在山底下喝茶了!快点!”
撕心裂肺的喊叫回荡在荒山上无比刺耳,有幸只是被寥寥几块破片开了瓢的小队长抱着一具半死不活的肉体无所适从,这位运气不太好的同僚直接被破片穿进了眼眶,眼看已经停止了呼吸。
而在他周围则是更多捂着脸痛苦**的伤兵,一个小小的疏忽酿成了堪称惨痛的代价。白术对这一枚后手可以说是精心布置,甚至为了增加破片的数量特意在内部刻出了网状纹。这也就导致这次无护甲杀伤效果特别拔群,所有被声音吸引的追杀者全都或多或少地挨了几枚弹片。
鲜血和烤肉的滋味共同铸就了死亡的阴影,等到医疗兵和神官赶来的时候该死的一个都没保住,由于伤势全部集中在面部,所以根本不存在重伤员这么一说。
幸运一点没被攻击到眼睛的,哪怕是嘴被削掉了半边也算不上致命,取出弹片后一个祈祷术也就算是救回来了。而那些眼睑都被洞穿的倒霉鬼则是全军覆没,眼睛是神术的禁区所以无论是神官还是医生都没有办法治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感染死去。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的沟壑中,白术回光返照般瞪大了眼睛,因为在他的视野内走进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他现在已经进入弥留之际所以完全看不清来者的外貌,但现在这座荒山里还能有谁,无非是那个拿到了升官契机的幸运儿而已。
“幸运的狗东西,我劝你不要尝试拿喷火器折磨我,首先我可能撑不了多久,其次腐朽的审查部绝对不会认可一具烧焦的尸体。或许你可以通过斩下我的头颅结束我的痛苦,一颗大好的脑袋没有人会否认你的军功……
噢~对了!我身材还蛮好的,所以如果帝国想要吊尸泄愤请转告只吊我一条腿,这样你们老妈和姐妹就能看看什么叫男人!哈~咳!哈哈——”
秉持着“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的基本原则,白术平生一般不会在嘴上跌份,哪怕是临死之前他的嘴还是最硬的部分,当然也有一部分图一个痛快的意图,呼吸道和身体表面的双重烧伤带来的死亡太过迟钝且痛苦。
“很遗憾我没法给你个痛快,不过我能提出一个交易,你肯定会感兴趣的交易。”
女人的声音,白术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连神术祈祷都解决不了,所以他的求生欲已经降到了最低,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想到连痛快地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离开吧女人,一具尸体无法给你任何回馈,找来的鬣狗可不会在乎你的身份,如果不想光着死在我旁边就最好离远点。”
语气低沉下来,然而白术善意的提醒被当成了驴肝肺,平躺着维持呼吸的他察觉到身旁蹲下了一个人影,柑橘味和危险的感觉一齐涌上心头,他现在可以肯定找来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罗芭毫不介意的扒开白术和皮肤合为一体的衣领,血肉模糊的景象并没有吓到这个从出现以来就一直保持着淡定的女人,为了先吊住白术的命,所以她特意给了他一份见面礼。
墨绿色的药剂顺着颈静脉蔓延全身,在罗芭眼里白术生命值流水一样坚定地往下狂掉的趋势夏然而止,然后生生被拉回了14%的濒死线以上,虽然在药剂失效后被吸入肺部的黑烟油会再次将他的生命献给死亡,但至少撑到他们谈完一场合作绰绰有余。
目光逐渐恢复清明,瞳孔也再次有了聚焦,白术眯着眼睛看清了来人后不禁摇头感叹道:“莫里菲茨女士和我平时看到的有些不同啊~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您,莫里菲茨?斯顿伯爵?还是其他什么?”
“如果你想问的是真名那么请称呼我为罗芭女士,我可爱的小白术。亦或者说……真正的电气恶魔。”
罗芭保持着淡定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去,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爱才,这种眼神同平时在国都没有丝毫减少。白术原先以为是他俊朗的外貌讨得了女伯爵的欢心,却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已经看穿了他摆在台面上的展览品。
咳出两口带着黑油的血沫白术自嘲的笑了两声,平时精湛的伪装在被撕下遮羞布后全都化为尴尬,遥想当时他为了给自己套上一层虎皮认了眼前的女人当干妈,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我们都是老熟人了罗芭女士,有什么事明面上说吧,当然如果您不介意请忘了吊起来之类的对话。将我埋在新德里,我的家乡,我在库洛的秘密实验室您可以随意支配,秘匙在我的肚子里。”
面对识破自己真面目的老熟人白术卸下了最后的防备,毕竟她连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都洞察了还有什么是值得隐瞒的呢?他现在只想闭上眼睛,免遭对方怜悯又充满探知欲的目光的洗礼。
“哦~妈妈好伤心啊小术儿,脱下来一层老迈昏聩的皮囊之后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小妈……怎么觉得小妈看中你是为了你那层外壳不成?”
罗芭冷淡中又带着一丝挑逗的语气搞得白术浑身上下一阵恶寒,依稀恍惚间他居然从这老女人幽怨的字里行间听出了一种母爱,感觉就好像母亲在训诫闹别扭断绝关系的孩子一样。
“好的!好的!你赢了!有事说事,省的一会追兵杀过来你我都不好过好嘛!”
对于白术的抗拒罗芭露出毫不意外的表情,毕竟就像任谁偷偷做手工的时候被家长发现了都会有一段不接受现实的自暴自弃,他的反应完全符合罗芭的预料。
不过现在确实不是聊天的好时候,大敌当前聊天实在不符合她的一贯作风,只是今天情绪有点激动才破了这么久的戒。
整理了一下情绪,罗芭终于正式的向白术伸出手说出了早就想说的那句话:“来做我的儿子吧!白术·史塔克,冠以科伦伯格的姓氏开启新生。”
**的宣言后是长久的沉默。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白术整个人就像海里的胖头鱼一样完全呆滞住了,难以想象一个一生以嘴臭为乐趣的小**居然在濒死的时候被人要求当儿子,先不说这个要求的合理性,单说现在这个氛围怎么看也不是该开玩笑的时候吧!
“罗芭!别逼我现在起来和你好好掰扯掰扯!”
“嗯?是我的描述还不够清晰吗小术儿,我是认真的,你以我孩子的身份加入家族,我带给你新的生命和生活。”
罗芭一把将暴怒着挣扎起身的白术一把按躺下,指尖轻轻搓几下一张从没见过的彩纸和一条凭空游动的鲤鱼被她递进了白术的手心。
“好吧!如果一定要玩过家家的游戏那么我奉陪!只要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新生活,我就承认你是我的母亲这样就可以了吧!
顺带提醒一下我的母亲死于乡绅之手!你呢!罗芭!国王吗!”
白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事情即将发生,但很显然那将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当幕后的老鼠被摆到台前直面阳光的时候哪怕一点点异动都会惊得它歇斯底里,就像他现在就在用嘲讽掩饰自己对希望的期盼和惴惴不安。
“不,孩子,我永远不会死于他人之手!因为我就是国王!”
瞥了眼面板上同源传送申请成立的提示,罗芭轻轻抚摸了一下白术被烧干净的光头以示安慰,她很怕这个倔强的孩子哪怕是死也不愿意同她“玩个游戏”,事实证明即便是嘴臭心黑的小**也能察觉到谁对他是真心的。
如果换了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白术甚至在听见“当儿子”三个字的时候就会直接借着恢复的一点力气自我了断。相比起死亡,像蠢货一样为了一点点生存的希望就放下一身桀骜,可怜兮兮的祈求怜悯是他更不能忍受的。
同源空间通道架构完成,白术的存在像从世界中被删除了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遥望远处靠近的点点火光,罗芭满意地同样选择了回归,在她看来这个世界所能挖掘的价值已经全部耗尽,只需要再来上一两波手下收尾,莫里菲茨伯爵就将彻底成为历史。
【天启】给了科伦伯格家族崛起的机会,珍贵的人力可不能浪费在毫无价值的世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