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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乱臣贼子后被反派杂役缠上了》是一部充满爱情与冒险的古代言情小说,由板蓝檬精心构思而成。故事中,宋经怀林洛澄经历了一段艰辛的旅程,在途中遇到了[标签:主角的伴侣],二人共同面对着来自内心和外界的考验。他们通过勇敢、坚持和信任,最终战胜了困难,实现了自己的目标。林洛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进入南弈院,就被隐藏在相邻两棵树根之间隐藏的绳子绊了个狗吃屎,他痛的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将唤起读者心中对爱情和勇气的向往。
夜幕逐渐笼上灵高城,电光如同利剑一般划破夜幕,瞬时照得城内如同白昼,云层深处传来天崩地裂般的轰雷声,似是要将这灵高城吞噬干净。
城内早已乱作一锅粥,人们在电闪雷鸣中拖家带口弃城而逃,喧闹声、哭叫声夹杂在一起溢满了昔日里繁荣昌盛的大街小巷。城外则是狼烟四起,火炮声此起彼伏,攻城的叛兵越来越逼近这块儿满目疮痍的城池。
大梁王朝,气数已尽了。
相国府内,家丁杂役们慌慌张张地收拾行囊,正等着张管家一声令下,加入那群逃亡群众当中去。
可迟迟不见张管家的动静,家丁们中性子急烈的开始破口大骂——
“那叛军的队伍都到城外了,咱们还在这儿作甚?”
“听说连皇上昨个都连夜逃出灵高了,走前还留咱们老爷在城内守着,真不是东西。”
“就是,大梁落到今天这一步,也怨不得旁人,要怪也只能怪那狗皇帝。”
亡国之际,再也没有人顾忌昔日里皇家的威严,把皇室一族翻出来狠狠骂了个遍。
“这是哪里的话?咱们老爷是大梁三代老臣,皇上留他镇守灵高城,自然有他的道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为那不知身在何处的帝王说了句话。
听到有人还在替这亡国之君辩解,正骂得起劲的众人先是愣了愣,紧接着便开始把矛头指向这个心系君主的人。
“那皇帝小儿自己逃命去了,我等就在此处坐以待毙?”一个身着灰褐色短褂的小厮从人群中站出来,狠狠瞪着方才说话的人。
“赵小常,谁不知道你起的什么鬼心思?”那人并不惧怕,若无其事地说,“你早就把大少爷房里的名贵物件包好了,就等着张管家放你出府了吧?”
赵小常,大少爷身边的人,大少爷常年不在府上,他屋里的东西平日里都由赵小常打点着。
众人看向赵小常,开始小声议论着,眼神里满是鄙夷。
眼看被戳穿了老底,赵小常恼羞成怒,二话不说冲上来拽住林洛澄的衣襟,怒吼道:“你小子,凭什么这么说我?大难临头,我给自己留点活路,有错吗?”
林洛澄挣开他的束缚,正了正衣襟,说道:“你所谓的给自己留活路,就是把着府上皇上赐的东西收入囊中,还一边骂着皇上?”
“你他娘的少在老子面前装蒜,平日里不见你多孝敬皇上,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做起忠狗了?”赵小常看着旁人的眼神里尽是对自己的嘲讽,虚张声势地摆在林洛澄面前,施展着拳脚。
“闹够了吗?”
一个深厚稳重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张管家一如往常,身着虽然简朴,但却不失气度,带着两个小厮,从长廊里缓缓走进众人。举手投足间,完全看不出丝毫慌乱之意。
赵小常立刻收起自己那一副泼皮无赖的样貌,眉笑颜开地迎到张管家跟前,“张管家,林洛澄那小子想逃跑,我苦心相劝,他非但还不听,竟想着与我动粗!我……”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打在赵小常的脸上,赵小常立刻怂了胆,紧紧捂住发烫的脸颊,惊恐地望着张管家。
刚刚闹事的家丁杂役也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呆呆地看向人群中那个面露寒光的中年男人。
张管家不理会赵小常和众人的反应,继续朝前走去。
“怎么着,丞相府是容不下你们了?”张管家的声音不大,却摄人心魄,“想走的,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刚才赵小常与林洛澄的争执,张管家看得一清二楚。
张管家转身看向赵小常,随即又用眼神余光轻瞟了几眼其他人。
“想走的,立马滚出丞相府,如今这灵高城内的情况,你们都心里有数,”张管家把弄着手里的玉珏,继续说道,“出了这丞相府,是死是活,你们都比我清楚。”
赵小常捂着脸,小声问道,“那叛军一旦进城,势必会血洗灵高城,况且咱们丞相府又是和宫里关系最为密切的……”
未等他说完,张管家又是一巴掌。
赵小常顿时扑跪倒地上,双手抱头求饶,形如一只濒死的耗子。
“来人,把他给我丢出去!”张管家挥了挥手,一行侍卫从一侧涌出,架起地上的赵小常,朝大门外走去。
“张管家,饶了小的吧……”赵小常拼死挣扎着,却拗不过侍卫们的招架。
砰——
丞相府的大门紧闭,赵小常的哭喊求饶声被锁在了门外。
其他人回过神来,低着头沉默不语。
“还有要走的吗?”良久,张管家缓缓开口。
众人仍是一言不发。
“没有要闹的,都给我安安分分干活去。”张管家面无表情,语气不重,却令人害怕。
一群人散去,都各自回自己院里去了。
只有林洛澄还站在原地。
“你也想和那个东西一样吗?”张管家见他不为所动,缓缓踱步到他跟前。
“不,我觉得张管家说的很有道理,”林洛澄迎上张管家那阴鸷的目光,“丞相府,应该是整个灵高城内最安全的地方了。”
张管家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笑意,“知道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
“小的什么也不知道,”林洛澄微微颔首,双手作揖,“三少爷昨个让小的找的酿酒坛子,小的还没找到,张管家没什么吩咐的话,小的该去寻那坛子去了。”
张管家轻轻点了点头,意示他离开。
林洛澄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长廊尽头,张管家漫不经心地问身边的小厮,“南弈院的桃花开了吗?”
“早开了,小的前几日还在院子里见过三少爷呢,他正背着花囊在采集今年的新桃花呢。”被问的小厮在一旁讪笑着,生怕张管家也给自己来一巴掌。
张管家不再说什么,转身朝着丞相所在的凌阳堂走去。
丞相家的三少爷——宋经怀,已有十五六的年纪,却还没有定下亲事,原因只有一个——人人都知道三少爷性子冷淡,在府上从不与其他少爷小姐交好,自己一人居住在丞相府那个偏僻的南弈院里,平日里基本不露面。
于是宋经怀在灵高城内落了一个“孤傲公子”的称号,民间都流传着丞相府上的三少爷是个孤僻冷淡、泼辣跋扈的男子这一说法。
宋绍祺倒是对这个儿子万般宠爱。
府上其他的少爷小姐都有嬷嬷从小管教礼仪,宋经怀不喜欢被约束自由,便提出自己去南弈院照看那满院子的桃树,宋绍祺便由着他去,不仅如此,凡是宋经怀提出来的要求,宋绍祺都允许。
宋经怀的娘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得瘟疫死了,宋绍祺为了不让府上的人染上瘟疫,把他那奄奄一息的娘亲送出丞相府,至死不允许任何人去探看。那个时候他还小,什么也不懂,只记得有一天娘亲突然不见了,从此自己再也没有见过她。
所以,那个男人是愧对自己的娘亲,才对自己这般宠爱的吧?宋经怀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爹是一朝之相有多么伟大,他只是觉得那个男人自私冷漠,阴险狡诈。
没有嬷嬷相教,宋经怀也并没有像其他人想的那样不知礼数,一无是处。
大家的礼仪规范,宋经怀还是做得有模有样的,只是他很少待见宾客,平日里也用不上这些招式,若是真的有什么他必须出席的场合,他表现得也不比其他少爷小姐差。
并且,宋经怀整日里无拘无束生活在自己的小院子里,闲了还摸索着制作桃花酿,小日子过得要比其他少爷小姐悠闲自在多了。引得众多少爷小姐眼红不已。
不过,宋经怀做得桃花酿很难喝,那味道一度让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因为嫉妒自己的神仙日子而在里面撒了猫尿来报复,于是他曾经暗自观察过自己酿酒期间是不是有人偷偷潜入自己的小酒屋,结果证明整个丞相府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记得府上还有个南弈院,那院子里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他年复一年地做桃花酿,那味道年复一年地加重。
直到有一年,他终于抓到了一个嫌疑犯。
林洛澄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才进入南弈院,就被隐藏在相邻两棵树根之间隐藏的绳子绊了个狗吃屎,他痛的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冰凉。
虽然看不清情况,但林洛澄明显感受到,有人正拿着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内心猛地一震,林洛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
此时南弈院里月色暗淡,虽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凭借着微弱的月光,林洛澄能看出那人身着白衣,应该是个少年。
“大侠……饶命。”林洛澄不敢轻举妄动,弱弱地说。
“你是什么人?来我这南弈院作甚?”
听语气,应该是府上的三少爷了,林洛澄心里宽舒了些许。
“小的是刚来的杂役——林洛澄,来这里……赏桃花。”
“赏桃花?半夜三更你来这里赏桃花?”
“三少爷有所不知,我们新来的白日里杂务多,不得闲,就这会子有点空……”
“你说你是新来的,又怎么知道我是三少爷?”宋经怀紧了紧手中的剑,林洛澄的脖颈上折出一道细微的血痕。
“三少爷饶命啊,”林洛澄眼看自己将要被那利剑白进红出,慌忙为自己辩解,“小的虽然是新来的,但也有掌事姑姑交代过府上的各位少爷小姐,小的记得三少爷就在这南弈院内……”
原来自己还没被丞相府里的人遗忘。
宋经怀收了收剑,剑刃离开了林洛澄的脖子。
“你当真是来看桃花……”话还没说完,宋经怀便感受到了脚边杂草中一阵骚动。
“啊!有蛇!”宋经怀反应过来,吓得立马丢掉了手里的剑,灰溜溜躲到地上的少年身后,完全没了方才的威风。
这画风突变,林洛澄一时间不知所措。
原来三少爷竟然怕蛇!
“你还愣着干什么?”宋经怀躲在他身后惊恐地看着那片晃动的杂草,“还不赶紧杀了它?”
林洛澄懒洋洋地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小小年纪,怎么净想着打打杀杀?”
“我……”宋经怀刚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发现他说的没错。
从他进入南弈院开始,自己就拿着刀剑相待,先是要杀人,接着又是要杀蛇。
完了,这下宋家三少爷是个嚣张跋扈的男子的谣言,实锤了。
宋经怀红了脸,一阵窘迫,和那个手持利剑咄咄逼人的少侠完全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