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曾经沧海,离人难归》由大神作者安森森编著而成,小说主角是萧霆川沐锦书,情节生动,细节描写到位,值得一看。小说精彩节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有公务要忙。”房门打开,高大的身影却在门口顿住。他喉结滚动。“锦书……
第1章
我明面上是新科女状元,暗地里却被皇叔玩弄于床榻。
萧霆川夜夜都逼我喊哑了嗓子,才肯罢休。
他说对我一见倾心,我一度信以为真。
直到琼林宴上,见到太后那张与我极为相似的脸,才后知后觉:
我只是萧霆川,对皇嫂爱而不得的替身。
“别胡思乱想。”
萧霆川挡住我的视线,语调强势而笃定:
“你不过是本王用来泄欲的工具,岂能与太后相提并论?”
“别僭越了身份!”
1
萧霆川眸光森然,不见一丝情意。
他冷声打断我来不及问出口的话,不许我再提及太后,哪怕一个字。
我紧咬下唇,生怕一松懈,眼泪便再也控制不住。
良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
“是,摄政王殿下。”
咽下心头酸楚,刚要拜礼告退,萧霆川蓦地走近几步。
熟悉的冷檀香气将我包围,他身量很高,几乎将我完全拢在身下。
我微微仰头,心中不争气地涌起期待。
期盼他跟我解释,说刚才的狠话另有苦衷。
说他心悦于我,从没将我视为替身。
可下一刻,萧霆川欺下身来,在我耳边告诫道:
“沐锦书,以后不得本王允许,不许入宫,免得太后见了你这个赝品不开心。”
“听明白了吗?”
我愣了一瞬。
是啊,我不过是萧霆川用来发泄**的玩意儿,不该去招惹他真正的心上人。
胸口随即泛起更深彻的痛。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别院,卸下状元郎的大红锦袍,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后半夜,萧霆川闯进房来。
浓烈的酒气吞吐在鼻间。
他箍住我双手,抵开我唇齿,熟练又强势地攻城略地。
我像只迷途的羔羊,被他汹涌而粗暴的爱意裹挟,不容拒绝。
情到浓时,萧霆川咬着我的耳垂轻声呢喃:
“阿疏。”
我心头猛地一颤。
从前耳鬓厮磨时,总以为萧霆川口口声声的“阿疏”,是在唤我。
今日方知,这是太后的闺名。
原来每一回欢好,每一次精疲力竭后的相拥,萧霆川都在透过我的脸,望向他的皇嫂——当今太后裴月疏。
一直努力克制的眼泪,在此刻决堤。
“我是沐锦书,我不是她,不是她。”
我哽咽到难以自持,胸口剧烈起伏,连呼吸都像生出倒刺。
可身上的男人毫无察觉,早已酣然入睡。
望着漆黑的帐顶,想起五年前,萧霆川也是这样酒后闯进我的房间,深情望着我的脸诉说相思。
五年前江水决堤,半个利州成了一片汪洋。
事后朝廷降罪利州太守,沐府上下一百二十口含冤被斩。
身为沐府孤女,我在流亡途中被萧霆川所救,侥幸逃过一劫。
年少懵懂无知,错将感激当做感情。
我羞怯地回应他的爱意,在一次次的耳鬓厮磨里,越陷越深。
如今回过头来,才发觉自己这颗痴心,竟如此多余。
夜风寒凉,叫人清醒。
我在窗边枯坐到天明,终于认清这些年错付的真心。
晨起时,萧霆川揉着宿醉疼痛的额头睁开眼。
见我站在床榻边,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又怎么了?”
我刚要开口,忽然有小太监闯进院中。
说太后晨起不适,有些许风寒。
前一刻还头痛的萧霆川,闻言立即起身,连外袍都没穿好,就急忙朝宫中赶去。
我自嘲地轻笑。
原来爱与不爱,是这般明显。
望着他匆匆离府我背影,我将哽在喉头的话道出:
“今日朝堂,我会自请离开。”
2
朝堂上,新科进士受封官职,探花和榜眼皆入选翰林。
轮到状元郎时,不等太监宣旨,我先一步向龙椅上的小皇帝请旨,希望离京外放。
金銮殿上一片哗然。
有几位赏识我才学的大人,更是满眼惋惜。
“五年前利州水患百姓受灾,至今尚未恢复。”
“臣愿上任利州,为陛下分忧解难。”
我俯身再拜,只是在看向龙椅下方,空置那张摄政王交椅时,难免晃神。
因太后有些许风寒,一向勤勉的萧霆川,今日竟没来上朝。
小皇帝对我赞赏有加,当即恩准,命我三日后离京赴任。
其实请旨外放利州,我也存了私心。
想要借此机会,暗中调查当年沐府冤案的真相。
下朝时心事重重,脚步也不由得变慢,等回过神来,宫道上早已空无一人。
再抬眼,萧霆川的马车正迎面行来。
仓促间,我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慌忙躲到拐角,马蹄声却在附近止住。
我心头一凛,难道他得知我要走,特地赶来一问究竟?
小皇帝尚未亲政,摄政王萧霆川若要他收回成命,我怕是走不成了。
可我还是想多了。
马车中随后传来的女人声音,像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我脸上。
“不过是寻常风寒而已,还辛苦你亲自去城外寻药,我看了好心疼。”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后裴月疏。
萧霆川的语调很轻,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阿疏别这么说,为你做任何事,再辛苦我都甘之如饴。”
两人情话缠绵,落在我耳中却像针扎般刺痛。
只能捂住耳朵,逼自己别听。
半晌,两人作别,裴月疏依依不舍地走下马车。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随即,却对上一双冰冷凤眸。
“谁在那里?!”
我被秘密带进慈宁宫。
膝盖跪在凸起的石子路上,疼得刺骨。
裴月疏居高临下,雍容华贵的脸上盛满怒意。
“好个状元郎,竟躲在宫道偷听,本宫要如何处置才好呢?”
我试图解释:
“太后恕罪,臣并非有意......”
刚开口,却被太监厉声喝止:
“大胆!慈宁宫岂有你说话的份!”
只见裴月疏掀起眼皮,嗔怒地看向正走进宫门的男人。
“霆川,你的小玩具不听话,本宫该怎么罚?”
我本能地望向萧霆川的方向,妄想他顾念往日情分,能替我分辩几句。
萧霆川却视若无睹,径直步入大殿。
“怎么罚都随你,不过阿疏先乖乖喝药,好不好?”
从来杀伐果决的摄政王,此刻满眼温情,将亲自熬好的药汤,一勺一勺喂给心上人。
我只觉眼睛被灼到,最后的期待落了空。
喝过药的裴月疏心情大好,饶有兴致地用护甲挑起我的脸,笑意却不达眼底。
“霆川就是日夜对着这张脸,想念阿疏的吗?”
萧霆川不屑嗤笑:
“不过是个排解寂寞的玩意儿罢了,怎么配跟你比?”
“若非她擅自女扮男装参加科举,还考中状元,我早将她打发给府里的下人。”
我不敢相信,昨晚还与我缠绵床榻的男人,此刻竟能说出如此凉薄的话。
裴月疏心满意足。
“霆川心中有数便好。”
“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得打个记号,免得你往后认错了人。”
我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随即被太监死死按住肩膀。
裴月疏的护甲深深扎进我的脸,又猛地划下,鲜血瞬时涌出,一片淋漓。
“你这样的贱骨头,不配和本宫有相似的容貌。”
我徒劳地挣扎呼救,望向不远处那道玄色身影。
可至始至终,萧霆川都漠然视之,仿佛我的痛苦与他毫无相干。
我被丢弃在地,任由尖锐的痛楚从脸颊蔓延到心间,直至吞没最后一丝残存的妄想。
余光里,萧霆川的玄色袍角缓缓靠近。
冷漠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沐锦书,这就是你不听话的惩罚。”
3
五年来,我一直被萧霆川养在王府别院。
对他而言,我有过两次不听话。
第一次是三年前,我背着他,暗中调查沐府冤案的真相。
阖府上下一百二十口人的血债,怎能善罢甘休?
可就在离真相仅一步之遥时,萧霆川忽然出现,将唯一的线索亲手斩断。
“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招致杀身之祸。”
“你不许再查下去了,等时机合适,本王自会为沐府洗清冤屈。”
我不甘心还想争取。
萧霆川冷着脸,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威压:
“锦书,不听话是吗?”
此后,他将我关在房中整整三天,不给任何食物和水,算是惩罚。
第二次,便是这回我假冒身份,女扮男装参加科考。
只为进一步踏入官场,再次查访沐府冤案。
报喜的差役将喜报送来别院时,萧霆川面上神色复杂。
“沐锦书,本王似乎低估了你的能耐。”
他想要完全掌控我。
而今日脸上的伤,便是不听话的惩罚。
从慈宁宫出来,我没有回萧霆川的别院,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
百姓对我满身血迹指指点点,我却全然听不见。
接着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再醒来时,感觉有一只手,正摩挲过我的脸。
熟悉的冷檀香气此刻却令人生厌。
我别过脸去,萧霆川落空的手指颤动,许久才缓声道:
“你伤口感染发烧,已经上药包扎了,伤好之前不必去上朝。”
原来,他还不知道我即将外调利州。
我深吸一口气,问出压在心底很久的话:
“王爷不许我重查沐府旧案,究竟是为什么?”
夜已深,房中并未点灯。
我看不到萧霆川是何表情,却清晰感觉到他语气中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似乎察觉自己失态,再开口时,他又恢复成平日强硬做派。
“本王说过此事复杂,眼下还不是翻案的时候。”
我不想再听他狡辩,质问道:
“是因为摄政王也牵涉其中吧?”
房中陷入死寂。
黑暗中,我紧咬着手,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今日离开慈宁宫前,裴月疏单独见了我一面。
她冷笑着嘲讽:
“别那样看着本宫,本宫只是毁了你的容貌而已。”
“比起霆川当年为了包庇本宫母家,将利州水灾的黑锅都丢到沐府头上,又亲自请旨斩杀沐府一百二十口的事,简直不值一提。”
犹如五雷轰顶,我怔愣许久不肯置信。
裴月疏笑得前俯后仰。
“灭门仇人近在眼前都不知道,还上天天杆子给人睡,真有意思!”
思绪回笼,我已满脸是泪。
“锦书感念王爷的救命之恩,但只想问一句实话。”
“沐府一百二十口枉死,王爷可曾为当初的所作所为后悔?”
萧霆川终于打破沉默,选择用强势掩饰心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有公务要忙。”
房门打开,高大的身影却在门口顿住。
他喉结滚动。
“锦书,我早晚会给你个解释,听话。”
五年来朝夕相处,我亦对萧霆川非常了解。
他不用回答,因为方才的掩饰就是答案!
我哽咽着喘息,几乎快要窒息。
萧霆川害我全家,却救我性命。
给我庇护,却亲手碾碎我的真心。
赠我蜜糖,又予我砒霜。
可我不愿再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
两日后,是我离京赴任利州的日子,裴月疏突然寻了个由头举办宫宴。
我以伤病未愈为由婉拒,扭头将行李装上马车。
刚出别院大门,一阵诡异香气袭来。
我来不及呼救,便昏死过去......
4
宫宴上百官列座,觥筹交错。
萧霆川却兴致恹恹,一杯接一杯灌闷酒。
太后裴月疏挑眉。
“宫中今日新排了一支舞,不知摄政王可有兴致一观?”
萧霆川随意应声。
舞姬们款款进殿,围绕着一人高的锦盒舞姿蹁跹。
百官议论纷纷,猜想锦盒中究竟藏着什么珍宝。
下一刻,盒身分裂开来,众人定睛看清盒中的妙龄少女,瞬间傻了眼。
“此女的容貌,竟与新科状元极其相像。”
“嗐,什么叫像,分明就是。”
“状元郎竟是女儿身?这可犯了欺君之罪啊!”
萧霆川的酒意瞬间清醒,震惊地看向一身女子装束的我。
可不等他有所反应,裴月疏抓住时机,端出太后的架子厉声斥责:
“大胆沐锦书,竟女扮男装混乱科举,该当何罪?”
最先识时务的官员随即应和:
“堂堂新科状元竟是女子冒充,若传扬出去,朝廷颜面何存?”
“如此枉顾法纪,藐视君上,定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老臣恳请诛杀此女,以正风气!”
大殿上,请旨处死我的声音此起彼伏。
当初赏识我才学的几位大人,此刻都不发一言。
萧霆川大手拍案,群臣噤声。
“此事非同小可,暂且将人押下,本王要亲自审理。”
“亲自审?你还想保她是吗?”
裴月疏轻笑,在他身边低声提醒:
“别忘了,她是沐府余孽,沐家一百二十口人命,迟早要算到你的头上。”
“如今她犯下欺君之罪,正是斩草除根的好机会。”
“霆川,当断则断!沐锦书是祸害,万万留不得!”
萧霆川手背青筋暴起。
哐,手中紧握的酒盏应声碎裂,他终于下定决心。
“沐锦书欺君罔上,罪不容恕,立即打入天牢,三日后斩首示众。”
好个摄政王,还是那般杀伐果断。
嘴里塞着布条无法出声,只能听他宣判我的命运。
我的命是萧霆川救的,又被他亲自下令处斩。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欠他什么。
三日后,我被押上囚车带往法场。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更有流言称,我是个靠爬床摄政王换取功名的狐媚。
“如今的世道,就是被这样的狐狸精祸乱了。”
“可不是嘛,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怎么比得过寒窗十年的儿郎?”
此前我高中状元,鲜衣怒马游街时,京城百姓纷纷交口称赞。
如今不过七日,他们对待我的,是无数唾骂和烂菜叶。
果然世态炎凉,人心是最不能相信的东西。
我被押上法场,拖着沉重的锁链,一步一血。
刽子手粗暴地按下我的肩膀。
“验明正身,对不起了状元郎。”
看着法场周围,仍指指点点的人群,我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下一瞬,一道利箭破空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