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终可归是一部扣人心弦的古代言情小说,由沧海间倾力创作。故事以林卿欢宋怀瑾为中心展开,揭示了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随着剧情的推进,林卿欢宋怀瑾不断面临挑战和考验,同时也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真正力量。这部“爹,娘。”林卿欢进门就朝林父林母,恭恭敬敬地行了两个大礼,问父母安,紧着说了许多讨巧的话,乐得林父林母直把用红绸布包……将让你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京城的雪已经下了一个月,临近新年,道路上的积雪自然也无人清扫,马蹄上裹着铁链防滑,马车不疾不徐地往城西走去,京城的人们知道这月林府会归来一位贵人,对于这位贵人的身份却甚少有人知道,而林府提前一个月的大肆采办一时成为了坊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那丫头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说半月前出发的吗?按照这日头早就该到了啊。”林先生已经数载不曾见过她了,虽有书信往来,可如今却也是急盼着她。
“你急什么?她打小身子就弱,送去将养了这么久才好了个六七,快马加急你也不看她怎么受得了。提前半月出来也不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走得自然也久了一些。”林老夫人命人时刻查看着暖炉里的炭,吩咐厨房将煲好的参汤隔水温着,即使是已经摆上桌的酱菜也是林老夫人一个月前特地做的,细微之处可见用心。
马车到林府门前已经是傍晚,从城门至城西林府大抵也走了一个时辰,林卿欢刚踏出马车,便有人连忙递上了汤婆子,将烤的暖烘烘的狐裘重新换上。林府中人大多是没有见过林卿欢的,因为当年林府帮助三王爷夺位的时候,担心失败就会连累林家嫡系最小的女儿,便差人将林卿欢送入了花谷,加之林卿身体不好,在花谷一养就是几年。虽然林府管家没有见过林卿欢,但也是个会看眼色的,瞧见林卿欢的做派便立马作了个揖,跪在地上问二小姐安。
“起来吧,我不在意这些。给我带来的人准备几间屋子吧。”林卿欢接过汤婆子拢了拢狐裘便朝前厅走去,管家这才注意她带来的人,她们本跟寻常侍女无异,但手上提着的笼子里养着一条正盘着吐信子的金色的蛇,把管家吓了个机灵忙把大家迎了进去。
“爹,娘。”林卿欢进门就朝林父林母,恭恭敬敬地行了两个大礼,问父母安,紧着说了许多讨巧的话,乐得林父林母直把用红绸布包好的银票往她手里塞。林母几年没有见过林卿欢了,靠近一看,总觉得是自己女儿哪里都是好的,瞧着她还有些瘦弱的样子,不禁还是会心疼,想着今日是她才回来的好日子才没有哭哭啼啼,听她说着花谷的风光,讲着她是怎么把谷主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引着大家哈哈大笑,下人们也大都觉得这是个好相处的主子。
京中的雪仿佛化不开似的,将门口松树的枝丫压得低低的也不见断,林卿欢素来不爱金银首饰,在花谷时更是不加以修饰,不过照着她师兄的话来说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真真是拿来形容林卿欢的。可在京城却不似花谷那般自在,总是要与一些贵族们打着交道,少不得家底总会被拿去攀比,这些家族的儿女们自然也是这些贵族的脸面,少不得要在身上多花点心思,林卿欢自然也不例外。
京中人都知林府显赫,却不知林府究竟是有多显赫,他们认为林府显赫仿佛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一种意识,他们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林府被封的将军多呢还是林府进宫的妃子多,总之在他们眼里若是将京城的贵族们非要排出个等级来,那么林府自然就是不可撼动的人上人的存在。而在第二天林卿欢出游的排场却是给京中的各路人们提了个醒。
最受林府看中的贵人已经回来了。
马车在街上缓缓地走着,小贩们在路边卖着新年需要的窗花,绣楼里的绣娘在锦缎上绣下了成双成对的美意,走街串巷的杂货商人卖着各类物件,老爷爷手中的糖人和冰糖葫芦看着也着实讨喜。而寻常百姓家是没有爆竹的,火药是个稀罕物,只有官府每年腊月二十九的时候给百姓发放一些只够自家使用的爆竹,寻常时候百姓家自然也是没有的。
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家酒楼前,这家酒楼的生意不比别家的景气,装修也不似别家的华丽,但里面的细节却别有洞天,红木镂空雕花桌椅,上面铺着一层蜀锦的软垫,但在闹市中人们往往还容易忽视它,在人们的印象中这家酒楼的生意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可它竟屹立不倒地在长安这个地方存在了十年,据说只做皇亲国戚的生意,闲人进去不大一会变会被轰出来。
林卿欢踏进店门的那一刻,小二便迎了上来,在阿沉问有什么好菜的时候,便噼里啪啦报了一大堆菜名也不带重样。乐得林卿欢也跟着笑了一声,“得了,来一份生牛肉,再去把你们的菜挑几样解腻的一样来一份,先上几个可口的酱菜,顺便把这个东西给你们掌柜拿过去,他大概就知道我的来意了。”林卿欢递过去了一枚符节,小二接过作了个福就退下了。
“小姐,你说长安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打小就会看眼色啊。”阿沉提着笼子在身后小声地问道。阿沉是林卿欢从花谷带出来的人,打小就长在花谷,直到林卿欢出谷才把她带了出来,对长安的人情自然也是不知。其实林卿欢也记不得长安的许多事了,对长安的记忆只有儿时断断续续的回忆以及每个月与林府长辈来往的信。
林卿欢煮了壶新茶,趁着烫口慢慢地喝着。“长安跟花谷不同,花谷民风质朴,而长安的水深不可测,有点会看眼色的小二倒也不奇怪。”
菜陆陆续续地上齐了,林卿欢先喂着小金蛇吃着牛肉,自己也还没吃两口就听见阿沉的肚子在咕咕地叫着,就挥退了侍卫,命人添了副碗筷招呼阿沉一起吃。苏伯从后厨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京城世家中从不曾出现的主仆同坐的画面,吓得腿一软就跪在地上,报上自家名头顺势问了个安。
“我想你看了符节就应知我的来意,这个酒楼是有人送我的及笄礼物,故而我今天来取。但我无心打理这些事,我对酒楼的盈利并不关注,我知道这里做的都是贵人的生意,往后还请您多多费心。”林卿欢捏了块蟹黄酥就打算走了,想想觉着有些话还没说就又倒了回来。“苏伯,你们家的牛肉做的有点偏咸了,蟹黄酥做的倒不错,喊那个厨子今天去林府报道……”
林卿欢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酒楼吃食好与不好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把林卿欢送到酒楼门口,她又倒回去带走了几个会做江南小菜的厨子以及会做各式糕点的厨子,苏伯只知道再不把她送走,她应该会把酒楼差不多所有的厨子打包带回府,酒楼的生意也不用再做了。
林清欢边走边给阿沉抱怨,她师兄的及笄礼送的也忒小气了,回去之后非得写信再讨点什么,最好是快马加鞭送几个会做火锅的厨子来才好。吓得苏伯赶紧关上了酒楼的大门,只求林清欢赶紧回府。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京城的街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人们大多在官府门前领着限量的爆竹,家家户户开始往自家的门沿上挂着灯笼,祈祷着来年可以凡事顺遂,家庭和睦。林家打林卿欢回府之前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热闹过了,今年赶巧林家的公子小姐全部回府过年,各处自然是挑好的东西奉上,即使是每日往各房送的例菜也是按着宫廷的标准来做。
“妹妹倒是会躲懒,竟在这里煮茶喝。”林卿欢本是不爱凑热闹的,加上在花谷养病的几年,身子也没大好,所以回府过后,前来递贴拜访的人络绎不绝,林卿欢借着养病大全部都是推掉了的。林言是她的二哥,见林卿欢自然也容易得多。“你还拿着琉璃碗煮茶喝,这本是我拿给你盛药的,估计宫里也不见得有你这么奢靡啊。”
林卿欢白了他一眼,扭头冲随之赶来的二嫂说着:“嫂嫂你瞧瞧二哥,越发嘴碎了,有吃食竟也堵不住他的嘴,现在又开始怪我暴殄天物了。”说罢,就让阿沉再去小厨房拿了两盏琉璃碗来。
“我哪里能管得住他了,说到底妹妹回府本是要立马过来的,只是偶感风寒,怕过给妹妹所以来得迟了,这不拿着礼过来赔罪呢。”二嫂转身拿过了给林卿欢准备的礼,十五颗打磨得几乎不差分厘的白玉珠子,手串的接口处嵌着一颗被雕成木兰的桃木,一看就知道并不是寻常之物,林卿欢忙道过谢就欢欢喜喜地收下了。“我这也是借花献佛了,这是你二哥在东海给你寻得的,据说最能安神了。”
林二哥本是在朝为官的,得林家祖上庇佑得了个三品闲职,但林言从小便志不在此,索性辞了官,做了个最不受贵族们待见的盐商,经过几年的发展竟渐渐地呈现出了垄断之势,更是形成了以林言为中心的全国经济联系网,所以在林卿欢看来她的二哥无论有什么样的好东西都不值得奇怪,富可敌国来形容他,倒也算得上一字不差。
晌午的雪渐渐地也已经停了,林卿欢瞅着也没有刮风,便招呼着二哥二嫂留下来去亭子里用午膳,二哥知道林卿欢打外面酒楼带回来了许多厨艺了得的厨子藏在小厨房里,就直嚷嚷着报了一堆菜名,阿沉领命就吩咐下去了。女孩子总是在茶余饭后总会有说不完的话,听的林言直犯困,就招呼了一声自己回屋了。
“妹妹,嫂嫂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的。”二嫂待林言走开后,才开口说着。“城南赵家的二小姐属意于阿言,已派人多次试探过我的心意,阿言自然是对她闭门不见的,可我却不胜其扰,烦请妹妹为我出个主意。”林家二嫂本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家里出来的人,在家里更是集万千宠爱的嫡女,只因家中前段时间经营不善,才稍显落魄了些,城南赵家便借着这样的时机想挤走她,为自己家的女儿博一段锦绣良缘。殊不知既是良缘又何须家中助力,两情相悦才算得上长长久久。
林卿欢是喜欢极了她这个二嫂的,为人处世都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要紧的是当初林言就是因为喜欢她才娶进门的,因为纯粹所以不具名利,实在不想有人破坏这段良缘,是了,即使是刺探也不行。“嫂嫂放心,我自然是喜欢嫂嫂的,烦请嫂嫂在耐心等待几日可好?到时定有答复。”林卿欢答应处理这事后,便唤阿沉去取了从花谷带来的香药来,花谷特制的香药别处自然是没有的,林二嫂道了谢便回去了。
林卿欢带二嫂走后,便写了一封信,与赵二小姐约于年后相见。阿沉也没有多嘴去问,想来林卿欢也是想过一个安稳年,立马就差人去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