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梦里精怪是未来夫君》是一部令人心动的古代言情小说,由祝卿时巧妙构思。故事讲述了庾昭月景珣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踏上了一段无尽的冒险之旅。庾昭月景珣将面对各种危险和谜题,并结识了一群道义和友谊的伙伴。通过智慧、勇气和毅力,庾昭月景珣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并为之奋斗到底。庾清月心中升起无力感,都说琼州终年烈日炎炎、海风萧萧,为何庾昭月却越长越美,若是景绪看到这一幕…………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深夜寂寂,月华满天。
朦胧的书房内,少女瓷白的手正抵着男人墨色寝衣。
掌下肌肉分明的胸膛,正透着滚滚热意,她不禁缩了缩手指。
下一瞬,纤细的手腕被握住,一阵天旋地转,人已被扣在矮塌上。
“你又这样!”庾昭月不满双手被扣在头顶,“快松开!”
男人恍若未闻,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精致的眉眼,一寸寸往下描摹。
芙蓉面很快晕染上胭脂色,映着深色矮塌,莹润粉嫩,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唔……”
庾昭月受不住呜咽了声,玲珑的纤背颤颤拱起。
男人气息骤然一重,庾昭月撞进他幽深的目光,恍惚间发现他右眼尾下那颗小红痣,更加鲜艳了。
像是寒冰中升起一簇火苗,在将她慢慢炙烤融化。
“啊——!”
她猛然惊醒,一下坐起身。
侍女暮春听到动静进屋,便见到自家小娘子大口喘着,宛若一尾离水的美人鱼。
浅青色薄毯从她肩头滑落,寝衣汗湿了一片,牢牢粘在身上,恰似白雾笼罩着连绵起伏的山峰,若隐若现,诱人神往。
“七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庾昭月在庾氏这一辈小娘子中排行第七,人称庾七娘。
对上暮春担忧的目光,她怔了片刻才幽幽叹了口气。
又梦见他了。
说是梦却倍感真实,滚烫的气息仿佛还滞留在颈侧,庾昭月羞恼的搓了下。
暮春忙道:“七娘,可是被蚊虫咬了?”
庾昭月含糊点头:“备水吧,我想擦洗一下。”
“浴室备着热水呢,您想沐浴也行。”
庾昭月又怔住,环视熟悉又陌生的寝房,轻轻拍了下额头,被梦里那精怪气糊涂了!
她都忘了昨晚已经回到长安,抵达宋国公府了。
宋国公府祖上原是东晋时期的顶级门阀——颍川庾氏。
后来天下大乱,胤高祖在晋阳起兵,庾昭月高祖率部曲从之,平定天下后爵封宋国公,从此世居长安,人称长安庾氏。
庾昭月祖父庾稹,官至尚书右仆射,病重时圣人亲临探望,死后被追赠司空,享尽哀荣。
庾稹有五子三女,嫡长子庾望,官拜金吾卫中郎将,承爵宋国公。
嫡次子庾绍,庾昭月父亲,原本任工部侍郎,但四年前卷入工部贪墨案被下狱。
那时庾昭月母亲与兄长在外地办事,恰逢襄王府三公子景绪冠礼宴,襄王妃与她母亲自幼相熟,庾昭月便随祖母赴宴,想寻王妃帮忙。
谁料反被长房的三娘庾清月和九娘庾婉月联手构陷,祖母包庇她们,襄王妃则默不作声。
最终,庾清月踩着她名声,同景绪定下婚约,而她被祖母以训诫之名,关进黑漆漆的祠堂。
等父亲领到被贬谪琼州的敕旨,祖母便催着他们出发。
离开长安前一日,庾婉月送来一箱贺礼。
“七姐姐,你随叔父去那荒蛮瘴疠之地,我们姐妹再见不知何年。
三公子已被请封世子,三姐姐来年便要与他完婚,婚宴你肯定是赶不上的。
但三姐姐素来心善,特意和我去坊市,给你挑了蜀地的锦缎,济州的胭脂……这些在琼州可都不好买!
不过琼州盛产珍珠,你自幼好捣鼓丹炉,想来做胭脂水粉,应当也是手到擒来吧?”
庾昭月如今忆起仍觉晦气,再想到昨晚回来后,比之从前,祖母更加蛮横,庾婉月更加轻狂,大伯母杜氏则更加抠门……
“昭昭!”
“阿娘!”
庾昭月刚从浴桶起身,便见一道颀长的人影奔至屏风外。
“昭昭,又被梦魇住了?”
庾昭月套上寝衣,从屏风后走出来,瞥见崔氏眼中近乎溢出来的担忧,连忙抱住她胳膊蹭了蹭。
“阿娘勿忧,儿只是被热醒了,想着沐浴舒坦些。”
崔氏接过一柄缂丝团扇,给她扇着风道:“我儿受苦了,等西市开市,阿娘就令人去买冰。”
宋国公府有冰窖,但杜氏昨晚愣是装聋作哑,没给他们送冰。长安有宵禁,东西市午时才开市。
庾昭月笑吟吟点头:“好~”
“昭昭,今日襄王府宴散席了,阿娘带你去玄真女观祈福可好?”
一听“襄王府宴”四个字,庾昭月就扁了扁嘴。
昨晚,他们赶在坊门关闭前抵达宋国公府,经历请安等一系列琐事后,便收到庾婉月送来的烫金请柬。
“二叔母,七娘,王妃亲发请柬,明日务必到哦~”那副幸灾乐祸的鬼模样,比从前更讨厌了。
崔氏一直留意她的神色,温声哄道:“襄王府今日设宴,是为迎接丢失多年的珣世子。”
庾昭月目光写满好奇:“那位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崔氏仔细解释道:“他是襄王嫡长子,出生于麟庆元年,彼时圣人御驾亲征大败西戎,班师回朝后得知这位皇孙生于赤海决战那日,龙心大悦,于当年除夕家宴将他封为世子。
世子聪慧伶俐,可惜长到五岁,在西州走失。
今年镇西军统帅斩首西戎可汗,西戎二十八部俯首称臣,圣人召其回长安封爵赐婚,觉得其眼熟令人查验,确是那位珣世子,宗正寺现已修改谱牒。”
庾昭月杏眸睁圆:“杀的西戎王族,近乎灭族的那位镇西军主帅?
“我儿一向只知开炉炼金石,竟还听说过他?”
“阿娘笑话人,还不许我听阿兄提过呀!”
崔氏瞧着她灵动乌亮的眸子,想到襄王妃诡谲的请柬,极轻地叹了口气。
“昭昭,这位是大胤不世出的悍将,杀人同切菜一般轻松,你今日千万离他远远的。”
庾昭月脑中浮现一个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的悍将形象,她抚了抚自己纤白的手腕,听话的点点头。
才回长安,少年郎还没看,花魁娘子还没赏,道观还没选,西市的胡麻饼、烤全羊、酥山,东市的鲜鱼脍、煎虾、鸡子羹……都还未尝呢!
怎会想不开招惹他!
不过嘛,景绪那厮如今是襄王世子,而死而复生的珣世子回来了,那可就有热闹看了!
庾昭月杏眼弯弯:“阿娘,我们中午去襄王府吃席,下午去玄真女观祈福,晚膳就在那吃,我记得那膳食做得极好。”
“你呀!十六岁的女郎了,还成日惦记着吃?”
“我日后要出家做女冠,肯定要选膳食最好的呀!”
玄真女观不禁荤腥,又是阿娘昔年待过的道观,甚合她意!
庾昭月说得轻松自然,却把崔氏吓得不轻。
大胤虽民风开放,女郎可入宫廷做女官,可立女户招婿,亦可出家做尼姑或女冠,但嫁人才是绝大多数小娘子的选择。
庾昭月见她蹙眉,立刻坐直身子:“阿娘,我不想嫁人,您昔年做女冠,遇到阿爷才还俗,但是……”
但是像她阿爷那样疼爱妻子、不纳妾也不狎妓的郎君,简直比他那张貌若仙人的脸还稀有。
寻常郎君纳妾、蓄妓成风,时人从不认为不妥,只觉得他们风流有度。
胤人娶妻最重门第,她作为庾崔两家的血脉,就算名声有瑕疵,也必会有许多求名的男子递婚书。
可是这样的婚事,于她有何益处?
更何况自去了琼州,她就患上难言的奇疾,时常梦见一陌生男人。
他生的极俊美,宛若志怪话本里的方外精怪。
清冷,凌厉,又神秘。
初时拒人于千里之外,近来却日渐荒唐,总爱扣住她肆意啃弄!
若是她嫁人了,洞房花烛夜,也与他如今夜一般唇齿交融……画面太·淫·靡,庾昭月不自在的垂下头,乌眸中升起些许雾气。
崔氏瞥见她眼眶泛红,顿时心疼不已,昭昭想出家修道,定是四年前留下的阴影!
抚摸着她薄软的脊背,崔氏深吸一口气道:“昭昭,阿娘年轻时是一心想入道,但等到十八岁,你外祖父才允准。
如今你才十六,待你十八岁生辰,仍初心不改,阿娘就允你。但在此之前,若有合适的小郎君,阿娘希望你能去相看。”
庾昭月自动忽略后半句,欣喜抬头:“我家阿娘天下第一好!”
崔氏被她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心口软成一汪泉水,将她搂在怀里:“我儿也极好!”
屋内母女俩温情相拥,屋外父子俩等的着急。
“夫人,昭昭如何了?”
“阿娘,可要儿去请大夫?”
“阿爷、阿兄,我无事!”
庾昭月讪然,竟扰了全家人的清梦!
坏精怪!
上午巳正时分。
两辆华盖马车自胜业坊北门出发,往北过了永嘉坊,左转抵达兴宁坊。
襄王府位于兴宁坊东面,大门开在坊墙上,马车进了高大的乌头门,崔氏牵着庾昭月下车。
两刻钟后,管事娘子将她们引入襄王妃的飞羽堂。
庾昭月瞧着这熟悉又厌恶的地方,刚怔了下,已被崔氏握住手,牵着一同跨入院门。
她唇角不禁扬了扬,这一回,她不是一个人了。
而从昨晚就等着看她笑话的庾婉月,终于按耐不住,不怀好意的凑过来:“七娘,可还记得这里,四年前……”
庾昭月侧头看她,杏眸内平静无波,但庾婉月毫无由来的感到一阵寒意,咽了咽口水,慌忙退后几步。
这狐媚子什么眼神,莫不是在琼州宰过人?
庾昭月挪开眼,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雀跃起舞。
果然,学那精怪冷着脸看人,很能唬人!
这时响起一阵环佩声,而后是一道温柔如水的女声。
“可是母亲与叔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