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窈窈桃花青雨歇》是“密斯小兔”的原创佳作,该书主要人物是余清窈薛怀青,书中故事简述是:说罢,侍女还挤出几滴泪来:“上月夫人酒醉后闯进宅院,吓得我家娘子夜夜梦魇,以泪洗面,生怕影响了大人夫妻恩情。”薛怀……
第1章1
夫君照顾寡居青梅的第三年,我突然变得乖顺懂事了。
我不再拈酸吃醋,不再因他夜不归宿发狂,甚至在他指责我:
""你能不能有点同理心,我只是看她丧夫可怜!""
我也不再心痛。
夫君感叹我终于懂事,弹冠相庆。
可后来他紧皱眉头,拽着我道,
“窈娘,你怎么不管我了?”
我展颜笑道:“夫君没错,为何要管?”
彼时,夫君还未知,我照顾丧妻的竹马已有三月。
他说的没错,未亡人苦闷。
所以竹马咬我脖颈时狠了些,床上之事也鲁莽了些。
(1)
叛军攻破城后的第三日,薛怀青才堪堪从姜白芷的院子赶回。
此时我正欲出门,望着满城残肢断臂,护城河被染成红色,可知叛军之暴虐。
可就是这样的局面,薛怀青却不顾我的哭喊,带着全部精锐亲卫去了姜家院子,只留满院老幼妇孺。
如今薛怀青才归,前脚他还笑容清浅,转眸望见我后却是满眼拘谨漠视。
我还没开口,他揉了揉眉头,像无数次那样:“窈娘,你又想说什么?”
“你能不能度量大些,白芷她一个弱女子独居,风声大了都吓得不行。你自幼舞刀弄枪,皮糙肉厚点没关系。”
“我很累,还要上朝,没工夫和你吵,你若是再无理…”
薛怀青还没说完,我便打断了他:“好的,夫君先上朝吧。”
“姜姑娘体弱,自该有个阳气大的男人守着。夫君若无要事,便住在姜姑娘家吧,免得来回折腾。”
薛怀青听我前半句脸色稍缓,可听到后半句时满脸风雨怒色。
他咬牙望着我:“余清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想到你心里这么肮脏龌龊,令人发指!”
“白芷她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孤身一人,又不比你有稳妥贤能的丈夫在身旁。我与她,只是如阳春白雪般的少年情义。”
我觉得他好笑极了,道:“薛怀青,我说真的。”
“你若是真喜欢她,我就上门纳她做妾,何必巴巴得每日去呢。”
薛怀青眼眶发红,他死死钳住我的双臂,咬牙道:“余清窈,你怎么说我无所谓,不能污蔑白芷。我要你为之前的话道歉。”
僵持之间,姜府的车马又到了,为首的侍女哽咽道。
“薛大人,我家娘子今早无意看见城中尸首,吓得心悸了,还请薛大人先去看看。”
“我家娘子觉得有愧薛夫人,特绣了一对鸳鸯玉佩赔罪,叫夫人千万别误会。”
说罢,侍女还挤出几滴泪来:“上月夫人酒醉后闯进宅院,吓得我家娘子夜夜梦魇,以泪洗面,生怕影响了大人夫妻恩情。”
薛怀青一把推开我,我能清楚看见他眼中的愤懑,他呵斥道,
“还有这事!你这个妒妇,我真不该对你心软了!”
“余清窈,你今日再敢沾酸吃醋得拦着,就给我跪祠堂,抄上女戒,好好学学如何为人宗妇!”
我并未阻拦,笑着淡淡道:“姜姑娘孤苦,夫君探望也是应该的。”
薛怀青愣住了,上次我是要以死相逼的,如今竟如此好说话。
但他没时间多想,扔下一句晚上等他,便快马去了心爱的姜姑娘家。
我心中没半分难过,叫下人布粥支善棚施舍难民后,直接快马去了卫国公府。
卫骁,位列国公,灭东夷,平北蛮,赫赫有名的驻疆元帅。
同时,他也是我那丧妻三年的竹马。
薛怀青说的没错,未亡人苦闷,是该好好慰劳。
不过怎么慰劳,还是我说的算。
比如此时的床幔之下,我勾着卫骁的脖子,主动献上香吻。
卫骁向来眉目冷峻染上点点潮红,他哑声道:“夜色晚了,夫人还不回去?薛大人不会找吗?”
我研磨得吻着他的唇:“无妨,他今夜不会回来了。”
之前他每次去姜府,都说要回来。我熬红了眼,看了不知多少日出日落,却从未等回过他。
“卫骁,你不太专心。”
我俯身细碎得吻着卫骁的喉结,燥得他直接大力掐住我的腰,却还强撑着。
我轻笑道:“卫哥哥是否丧妻太久,枪都不会用了?前晚倒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找了半天…”
我还没说完,卫骁猝然用唇堵住了我的话,用身体行动让我闭嘴。
一夜荒唐,芙蓉春宵。
第二天,我神清气爽得回了家,却瞧见薛怀青红着眼等在门前。
他哑着嗓子问:“我等了你一夜,你去哪了?”
(2)
我嫁与薛怀青时,还不知他有个有救命之恩的邻居青梅。
我只知他年少成名,高中状元后也不忘本,依旧来娶我这武馆的娃娃。
他生得面如冠玉,待人温润儒雅,是人人称颂的如意郎君。
可我欢欢喜喜得嫁入薛家,换来得却是两年的薄情冷待。
无论我如何孝敬婆母,掌管中馈,恨不得将一颗心刨出来给他看,也换不来丈夫的一丝温情。
他不愿和我同塌而眠,终日躲在翰林院。
直至那夜他喝多了,将我当成姜白芷,我才知他为何如此。
原来他当初是要退亲娶姜白芷的,只不过一场前辈孽缘毁了他们。
姜白芷,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怪不得,姜白芷嫁给静王那天,他枯坐了一夜,喝了数十坛的酒。
他的心从姜白芷嫁人那天就死了,娶谁都是行尸走肉。
直到三年前静王去世,他才重新活了过来。
他不愿送我的花,却送了姜白芷满园。他不愿带我们的婚戒,却将他与姜白芷同求的玉符日日戴着。他说他公务忙,却在姜白芷这随叫随到。
我不甘,嫉妒,斗争了三年,耗尽了所有,只换来薛怀青的一句冷笑。
“余清窈,你能别发疯了吗?我与她,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我只能作为哥哥陪着她。”
他多么痴情,我多么可笑。
直至叛军破城那天,薛怀青抛弃了我,让我差点被一箭穿心时,我才清醒。
卫骁救了我。
刚归京的他破风而来,慌忙将我一把捞在怀里时,我起了报复的心思。
卫骁,是我父亲馆里最小最出众的弟子,也是同我一起长大的竹马。
我蓄意诱他上了床。
如今,我望着眼眶乌青的薛怀青,掩住昨晚的吻痕,心中尽是**。
我道:“卫将军归京,又丧妻多年,身旁无女眷照料。我照拂老朋友,也用你质问吗?”
薛怀青清俊的眉毛皱起,最终还是没过问,只接着道,
“白芷前夜受了惊吓,心悸难忍,又一人住。我准备接她回府暂住。”
“还有她体弱,说是喜欢你的院子,我已经允了。你身体结实,受点风寒也无碍。你别再乱吃飞醋,我与她清清白白…”
我瞧着薛怀青的嘴脸,觉得恶心得很。
难道只有上床才算不清白吗?
我无心争吵,只扔下一句你随意,便大步跨进了宅里。
薛怀青的话噎在风里,他以为我会疯闹一顿,没想到竟如此好说话。
夜晚时,薛怀青罕见得来了我的庭院中用膳。
曾经我苦心去请他百八十次,他都说只肯在书房用膳,如今怎倒来了?
晦气得很。
薛怀青给我夹了块鱼肉,低声道:“窈娘,你今后要如今日这样听话,我日日陪你用膳。”
我盯着那鱼肉,木然道,
“薛怀青,我对鱼过敏。”
我的夫君连姜白芷的生理期都记得准,却不记得我对鱼过敏。
薛怀青脸色不太好看,他正欲圆场,那侍女又哽咽着来了,
“薛大人,我家娘子突然头风发作,还请大人......”
薛怀青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望向我,吞吐道:“窈娘,我…”
我对他展颜一笑:“夫君,快去看看,晚点怕是要好了。”
薛怀青再无停留,直接一路小跑去了主院。
没了碍眼的人,我吃了两碗大米饭。
夜色深深,我消食时却撞见了姜白芷。
她一袭白衣,轻盈似月间流霜,向来哀愁的眼如今满是狡黠。
她轻笑道:“余姐姐,还有心情出来呢?”
我冷眼看着她,正欲绕过她,却被她一把拉住。
她笑着斜眸望向我:“余姐姐,之前是我不想与你争。如今,你以为你还能守住怀青哥哥吗?”
“他方才吻了我。余姐姐,他没吻过你吧。毕竟怀青哥哥和我说,只有在喝醉时,把你想象成我,才能勉强行房,泄欲。”
即便我已经死心,但听闻他们相拥而吻时,心还是钝钝的疼。
我毕竟喜欢了五年薛怀青。
我逼退眼中的泪,回视道:“那我就祝你们恩爱绵长,毕竟**配狗,天长地久。”
姜白芷面色变了变,狰狞道:“余清窈,你有什么可得意的?”
“你还记得你两年前小产过吧,听说你哭了拜佛好多天。现在我告诉你,是我让怀青哥哥下的堕胎药。”
“我说我不想让你怀他的孩子,他就照办了。他这么爱我,你说…”
她话还没说完,一记脆响的巴掌浮在她脸颊上。
我颤着唇,扇她的手都在抖。
我这毕生之痛,就是我那未成形的孩儿。
他才三个月,还那么小,在肚子里从不哭闹,我调理三年才怀上的珍宝,承载我所有希望。
薛怀青可以不爱他,可是我爱。
我望着姜白芷梨花带雨的脸,又猛地高高得抬起手。
可下一秒脆响的巴掌却落在我脸上,**辣得,扇得我脸颊高肿,涕泗横流。
木槿树下,薛怀青拥着哭泣的姜白芷,那只扇我的手咄咄逼人得指着我,他说,
“余清窈,你这个妒妇!”
“既然你不守妇道,那就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和白芷磕头认罪。”
(3)
祠堂里,灯火摇曳,寒意顺着我的膝盖往上窜,却也比不过我心中寒冷。
薛怀青做的很绝,冬日里断了我的炭火,每日只让送一餐,还是已经馊了的饭菜,让我手抄十二卷女戒赎罪。
他每日都来问我,知错了吗?
我却从不肯认错。
曾几何时,我也是跪在这祠堂中,手抄了不知多少经书,烧给我那苦命的孩子。
薛怀青这个始作俑者,当初还搂着我,悲悲戚戚道:“窈娘,别伤心。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多么可笑,父亲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儿。
寒风从破旧的明窗中钻进来,我终于忍不住饥寒,晕厥了过去。
恍惚间,我瞧见祠堂的门开了。
薛怀青披着半身风雪进了门,大喊着叫太医来。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慌乱的模样,他抱着我,仿佛想把我融进他的骨血里,他说。
“窈娘,你别睡,我求求你。”
我发了高热,烧得五脏六腑都在疼,那些陈年旧伤也浮现了出来。
我感觉到薛怀青握着我的手,他求我,一定要好起来。
可我太困了,睡了不知多久,醒来时,嗓子干涸的发苦。
我梦见的那个孩儿,他说他想要我绣的虎头鞋,让我烧过去。
窗外风雨交加,我摸着黑,来到东侧房,却听到了黏腻的女声。
“怀青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了。这些天都没来陪芷儿。”
“不是,我有点乱,芷儿。过两日我便来看你。”
薛怀青很是疲惫,姜白芷望着他一咬牙,脱掉了身上罗裳。
我看不清薛怀青,但是我从他慌乱的脚步声中,感受到他的震惊。
姜白芷哭得更狠了:“我都告诉你了,当初是静王逼我这么说的,你我并不是兄妹。”
“是不是怀青哥哥嫌弃芷儿不是完璧。既然如此,芷儿何不投河死了。”
薛怀青一把拽回她,那仅存的布料也掉了。
姜白芷往上蹭着,软糯道:“怀哥哥,如今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薛怀青气血翻腾着,他望着心爱的女子,眼眸暗沉得可怕。
姜白芷哭闹要走时,他一把将姜白芷压在身下,细碎吻去她眼角泪珠,重复道。
“芷儿,我爱你,我爱你。”
随后而来的是女子娇媚的叫声,以及薛怀青低沉的吼声,混成一团。
我恍惚间想起,床第之间,薛怀青从未对我说过爱。
他向来是例行公事,半分抚慰也无。
就这点薄凉的情爱,我却可悲得陷了这么多年。
闪电怦然作响,我的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姜白芷缠在薛怀青腰上,任他奋力耕耘,还不望挑衅得看向我。
我虚弱得扶着墙,慢慢踱步回到房中。
放在东侧房的鞋子脏了,我要绣一个新的给我的孩儿。
可我还没绣完,孩子便给我托梦道,他说他心愿已了,要去往生道投胎去了,叫娘亲别再日日愁苦。
说来也怪,我的病自那天起,就渐渐好了。
来看望我的官家夫人很多,但男子却只有卫骁一个。
所以薛怀青看见卫骁时,有些惊诧又汗颜。
因为此时宅院中正因一玉符闹得不开交。
我娘亲早逝,临死前去玉台山三拜九叩,磕得满头鲜血,替我求来的平安符,却被薛怀青给予了姜白芷。
他说:“窈娘,你身强体壮,哪里还用什么玉符护身。白芷娇弱,借来用用而已,你的肚量怎么这么小?”
“难道你就这么狠心,要看她夜夜梦魇,不得安睡?”
我差点笑出声来:“薛怀青,这平安符是我娘给我的,你必须还给我。”
争执之间,我磕到了桌角,鲜血直流,被送进侧房。
薛怀青却看向只受了皮外伤的姜白芷,心疼得赶紧扶起她,转头正欲呵斥我时,卫骁来了。
他身上的铠甲还未卸,望向薛怀青的眸底,是轻蔑与厌恶,不过他伪装得极好。
卫骁道:“薛大人,我与夫人是青州故交。此事,还是我替大人游说。”
“况且,我也想看看夫人的病情,毕竟是恩师之女。”
薛怀青犹豫再三,还是让卫骁进了我的侧房,而他小心翼翼得给姜白芷上着药。
侧房里,我冷眼看着卫骁:“卫将军,若是来游说的,还是别白费口舌…”
话还没说完,我的唇便贸然被卫骁堵住。
卫骁不似之前的笨拙,他像是生了气,将我吻得快要窒息。
(4)
一吻毕,我的脸贸然红了,因为此时薛怀青还在门外,也因为他难得主动。
卫骁拿出伤药,这些都是军中良药,治伤是极好的。
前些天北疆骚乱,他不得已出了京。却在半路听说薛宅内事,掉马回了京,将事情暂交给了副卫。
如今,卫骁望着我头上血渍,眸中黑海翻腾,他垂眸道。
“自幼你不是最要强的,怎么让人欺负成这样。”
我回怼道:“是我大病未愈,要不然怎会被她欺负…”
话没说完,卫骁又堵住了我的唇,愈吻愈烈。
他眼眸低垂道:“还嘴硬?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吗?”
“受了欺负,不想着找我,还想着自己解决,是不是太看不起我这个奸夫了?”
“玉佩的事,我去解决,切勿再与那两个野狗撕咬。”
我脸色酌红,让他别再放肆,可卫骁好像生了气,抓着我的手吻着不肯放。
此时薛怀青的声音正巧传来。
“卫将军,可是游说完了?我那夫人顽劣,怕是不好答应。”
卫骁不愿得起来,抵着我的额头,喘息道:“薛大人,夫人是有些嘴硬。""
“但是卫某,还是有些法子,能让夫人的嘴软下来的。”
我也连忙挣扎出来,回道:“没事。”
说罢,我低声对卫骁道:“他察觉到不对了,你快起来!这可是我们的婚房!”
卫骁抓住我的手腕,垂睫笑得恶劣:“那又怎么了,看见了又何妨?”
“夫人可曾记得当初你诱惑我时,也是在你们的婚房,你还换上了当初的嫁衣。”
“我不是,唔~”
我奋力得捶打着卫骁的肩膀,却还被吻到手脚发软。
门外的薛怀青觉得我的声音很不对劲,绵软低喘,像极了往日我在床上动情的模样。
隔着层层幔帐,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