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福儿许之这部小说的主角是 许之程福儿,程福儿许之故事情节经典荡气回肠,主要讲的是程福儿反应过来笑出了声:“是...这是雅称。”钝钝听了一遍解释才明白,原来那个大叔是收大粪的,小姑竟然管那个臭粑粑叫蜜?……
翌日一大早,两小只比往常醒的都早,而程福儿却是因为买锅的钱赚够了,心里放松头一回赖了床,不过钝钝在她耳边磨了又磨,还是早早起来了。
程福儿将昨天数好的一千三百六十五文钱都装到了身上,今天一家人都能去县城,这钱肯定少不了要花。
村口的牛车上,交了四文钱后几人找好位置坐了下来,两小只在车上望着路边的景象叽叽喳喳个不停。
粥粥小时候被程安带着还出来过几次,可钝钝刚会走的那几年家里正是多事的时候,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村里的后山了。
外面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的:“小姑小姑,你看好高的墙。”
程福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这是到了县城门口:“这是城墙,过了这个高高的门,我们就进城了。”
尽管之前程福儿去了县城那么多次,但哪一次都没好好逛过。
第一次是转民籍时,那时候听说阿兄出事,在县城里奔波交役银,之后的每一次都是为银钱奔波,根本来不及停下看。
这次身上带了足够的钱,心情和心境都不一样了,看到的东西也就更多了。
县城的道路是用石板铺的,因着律法规定又有城司监管,这路上没什么垃圾,只是石板路因为时间久远,大多已经碎成一块块的了。
街上大小铺子林立,还有不少挑着担的小商贩,钝钝的眼睛都要忙不过来了:“小姑那是什么?粉色的看起来像豆腐一样但会冒白烟。”
“是冰,那是卖冰饮的铺子,我们去看看。”
八月的岭北正是最热的时候,这街上要数什么卖的最好,当属冰饮。
前朝时凌阴(冰窖)的建造技术不成熟,夏冰都不够权贵人家使用,价格自然也居高不下。
可如今安国对商业管制的放宽,凌阴建造成熟,民间百姓也可做夏冰的生意。
几人排着队到了冰饮的铺子前:“老板,都有什么口味的冰饮?”
“我这沙糖绿豆是招牌,五文钱一份,荔枝膏水卖的最好四文钱,客官要想便宜的,这个沙糖冰雪冷元子最实惠,只要两文。”
程福儿掏了十三文钱上去:“沙糖绿豆和荔枝膏水各一份,冷元子来两份。”
直到将荔枝膏水交到钝钝的手里,她才真的意识到这是冰:“小姑阿娘哥哥我们三个换着吃,这样都可以吃到了。”
这冰饮铺子没位置,几人便找了一个树荫下享受冰带来的幸福。
“可是小姑,夏天哪里会有冰呢?冰不会化吗?”
程福儿原先也不知道,但胡家的旁支刚好就做藏冰的生意,她才知晓。“就是建一座能够保温的房子...”
之后租赁荡田采冰,也就是一些湖河地带的低洼田地,冬季时将荡田里灌满水,结冰之后雇佣民工去凿冰而后储存。
也是因为夏冰生意火爆,这才能让安国境内,哪怕像是岭北这样的偏远地区都能吃上冰饮。
冰饮带来的畅快在接受到炙热的阳光后不复存在,这也没办法,不过对于两小只来说,新奇的体验带来的快乐足以抵消一切。
街上一个穿着带补丁的衣裳的中年男人,拉着一个板车缓慢行走着:“来让一让了...”
钝钝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小姑他是卖什么的,板车上的罐子也是冰饮吗?”
程福儿听此拉着两个小孩向后退:“不是,他是采蜜人,来,都往后站点给他让路。”
而赵绣玉听到“采蜜人”的称呼有些疑惑,她虽不常来县城,但从来没见过有人卖蜜,看了一圈发现几人盯着粪夫看的出神。
“锦州的富贵人家,管粪夫叫…采蜜人?”
不怪她如此惊诧,这称呼...
程福儿反应过来笑出了声:“是...这是雅称。”
钝钝听了一遍解释才明白,原来那个大叔是收大粪的,小姑竟然管那个臭粑粑叫蜜?!不理解...
几人逛了一圈,总算没忘记正事,买锅!
要不是原先厨屋的灶洞做的太大,这个还能买小一号便宜一些。
程福儿将点好的一千个铜板交了过去,店家也没有多诧异,安国铁矿稀少,农家为了买个铁锅都是一文文凑出来的。
钝钝看着花了那么多铜板买回来的锅,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不过最后锅太沉还是交给了程福儿背着。
稻子下来了,米价自然也下去了,不过他们如今等着吃地里的米,不需要再买了。
有了铁锅,肉自然是不能少,这一个月,家里那片菜地也出了不少菜,刚好跟猪肉一起炒。
“老板来两斤五花肉,一斤后臀尖。”
五花肉二十五文一斤,后臀尖十八文,一共花去六十八文。之后又去买了油,酱油和醋,一两红糖以及一斤澡豆。
赵绣玉看了看澡豆的价钱皱起了眉,一斤四十五文,它怎么不去抢呢:“阿福,你用那桂花澡豆就行,我不用,用皂角一样洗的干净。”
“嫂子,这澡豆不仅能清洁的更干净也会让皮肤更滑更润,皂角可比不上它。”
还有些程福儿没有说,她见过府里的一些年纪大的婆子,她们长期用皂角洗澡身上会格外干燥,冬日里还会起皮皲裂。
其实除了这澡豆之外,像是搽头竹油百合香油她都想买些。
家里人这些年过得苦,头发自然没空打理,不止嫂子两个孩子的头发都是干枯发黄的,不过囊中羞涩,以后一定能买得起的。
糕点铺子一家人也去了,只是钝钝和粥粥只要饴糖,别的竟摇头不要。程福儿也就买了两斤糖和一些栗子糕,不过这些不当饱。
赵绣玉难得大方一回决定一家子在县城里吃。酒楼是去不起,但路边的馄饨面来一碗是没问题的。
岭北县这边种麦子的少,面粉价高,这一碗馄饨面虽贵,好在用料也足,当得起九文一碗。
饭后两个孩子走不动了,先去牛车处歇息,程福儿则是去了千绣楼,一是为了买罗布继续准备做盘扣,二是她想到了别的赚钱的方法。
“东辉小哥这菱锦一尺多少?”
菱锦薄透如纱,但没有纱细致,做扇面也勉强。程福儿想做双面绣的扇面,用缂丝其实最好。只是一寸缂丝一寸金,卖了她都不够买的,只能勉强用菱锦了。
“五十文一尺,您要是想做新东西拿来我千绣楼,这价钱自会多优惠些。”
最后程福儿买了罗布和一尺半的菱锦,今天带出来的一两三钱多的银子,如今只剩下十六文了。
捏着薄薄的钱袋子,程福儿如今懂了那句“花钱如流水”的感觉了,挣钱的道路依旧很长,希望之后的扇面能把钱都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