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港春色》这部小说构思不错,前呼后应,姜越之文笔很好,思维活跃,梁姜玥陆呈洲是该书的主要人物,小说内容节选:陆呈洲似乎看穿她心底所想,“我这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不会有人来,放心住下。”“谢谢小舅。”……
十月份的港城阴雨绵绵。
凌晨一点多,梁姜玥走出警局,她穿得单薄,晚上温度低,有点冷。
一辆黑色宾利打着双闪停在路边,车里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大衣,五官轮廓峻厉冷硬,眉眼沉邃,下颌线条和喉结线条棱角分明,身形板正挺拔,平静无波的表象下是让人不易察觉的侵略和强势。
在萧条的夜里格外有距离感。
这不是别人,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长辈,按照辈分得喊他一声小舅的陆呈洲。
前几年在北城部队,今年年初调回来的。
可他不应该在部队么?
男人的视线扫过来,犹如泰山压顶,极具压迫感。
梁姜玥避无可避,只得走过去,生硬开口:“您怎么在这……”
“警队有我朋友,他给我的电话。”陆呈洲视线沉甸甸落她身上,确认她没受伤,指尖的烟一明一灭,在寒风中闪烁。
怪不得她能这么快出来。
“抱歉,这么晚还麻烦您过来一趟……”
她客客气气的,跟他像个陌生人。
男人视线扫向过去,街边光线昏黄,衬得她巴掌大的脸蛋漂亮易碎,眼神躲避,不敢看他。
“我不来,你想在警局过夜?”
梁姜玥的心脏微窒,像是被烫了一下,“不是的……”
陆呈洲周身气场低沉,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一圈,确认她没受到什么伤,收回视线,“上车。”
一旁的司机打开后座的车门。
梁姜玥头皮一紧,不敢忤逆他,何况他的语气更像是命令,于是乖乖上车。
陆呈洲碾灭烟蒂,车身微微一晃,他一同上了后座,吩咐司机:“回平山。”
平山是他在外的私人住处,她之前去过几次。
心脏重重凿击胸口,梁姜玥问:“不回陆家么?”
宁可回陆家也不想去他的住处。
“回陆家太晚了,先去我那住一晚。”
“会不会不方便……”
虽然和他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可到底没有血缘,成年男女,该避的嫌还是得避的。
何况他不是单身,他有一个谈了四年多的女朋友。
“不会。”
“我可以去我朋友那,就不打扰您了。”
“梁姜玥。”面色平常,陆呈洲的眼眸深暗无波,“这么怕去我那,是怕和我单独相处?”
车内空间有限,她穿的黑色短裙,双腿并拢,坐姿乖巧,昏暗的车里,挡不住她雪白的腿,晃了他的眼。
不知是有意无意,男人的长腿无处安放,无意间碰到她的腿。
她今年二十二岁,感情方面是一张白纸,陆家明令禁止她谈恋爱,也就没和男人有过任何肢体碰触,刚刚那几下,才知道原来男人身体的温度这么热。
短暂的触碰禁忌又燎人。
手指深陷掌心,大脑皮层炸开,小心翼翼维持的边界被他一句话打乱彻底。
“不是……”她声音渐渐变小,生怕他再说下去。
好在他没继续说下去。
半个小时后到了地方。
开门,进屋。
两室一厅的结构大平层,屋内装潢极简的冷色调。
陆呈洲常年在部队,不怎么回来,有阿姨定期过来打扫,屋里干净整洁,像是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梁姜玥仍旧紧张得无处遁形。
陆呈洲脱了外套放在沙发上,侧头看她跟木头一样杵在那,不知所措,他焚了一根香烟,缓缓抽上一口,烟雾缭绕,“晚上怎么回事?”
果然,他还是问了。
晚上去见客户,谁知道这人是登徒子,见面就动手动脚,她不敢得罪人,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到后面是实在避不了,她情急之下,抄了酒瓶砸了过去,瞬间皮开肉绽……
之后不出意料被带到了警局。
“不打算说?”
梁姜玥说:“我自己可以处理……”
潜台词是不想他管。
陆呈洲有四分之一的混血,到他身上愈发显化,五官深邃立体,很有辨识度,不说话时特别严肃,“怎么处理?”
她声音越来越小,“我自己会想办法……”
“你解决得了?”
梁姜玥无法反驳,巴掌大的脸蛋没什么血色。
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冻的。
气氛僵持住了。
陆呈洲起身靠近,周身的气息凛冽从四面八方朝她席卷而去,她出于本能往后退开。
陆呈洲眼眸如深海不见底,表面平静无波澜,却蕴藏未知的危险,让她本能的害怕,想要躲避,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你母亲让我照顾你,你有事,我没法跟你母亲交代。”
潜台词是在说,受她母亲嘱托,他才操心她的事。
否则他不会管她。
说起来陆呈洲不过大她八岁。
梁姜玥开口:“我已经成年了……”
“成年了,不用我管了?”
梁姜玥是十三岁被陆夫人带到陆家的,户口登记在他姐姐名下,她是陆家名义上的养女,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她在陆家的身份微妙、不被重视,只有陆呈洲管她,她那段时间也很黏他。
直到他公开有女朋友后,她如梦惊醒,才意识到自己和他的身份、立场,居然敢妄想和他有一段关系。
从那之后,她避他如蛇蝎,有多远躲多远。
部队出身,陆呈洲的眼眸锐利,能洞穿人心。
她快招架不住之际,他的手机响了,他没再发难,“你先回房间休息。”
梁姜玥默默松了口气,进了以前住过的房间,等门关上,陆呈洲收回视线,接了电话,是李非打来的,李非是他警队的朋友,他按下接听,喂了一声。
“人带回去了?”李非问他。
“嗯。”陆呈洲沉沉问他,“晚上怎么回事?”
“我在医院,你那小外甥女下手可真狠,一个酒瓶砸下去,那男的脑袋皮开肉绽。”
“说重点。”
李非轻咳一声,“那男的是程跃,晚上喝多了发酒疯,找你外甥女的麻烦,你外甥女才动手抄起酒瓶给他脑袋开了花,他仗着家里跟权贵圈有关系,要追究到底,说什么都不肯算了。”
这种人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在外欺横霸世、作威作福,李非见多了。
陆呈洲咬了咬烟蒂,烟灰被风吹散,他的眼窝极深,狭长眼眸微眯,目光折射出的寒光凛冽,直逼人心。
在那圈子,他是样样拔尖的存在,父亲是高院法官,母亲出身豪门,是艺术家,他是含着金汤匙出身,妥妥的天之骄子。
“让他尽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