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驯兽十年,不如她一根狐毛本文讲述了之禾程璟年林初两人的短篇言情故事,驯兽十年,不如她一根狐毛给各位推荐,小说内容节选程璟年脸上透着怒意。“跪下!”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璟年,我不是,我没有…”“跪下。”他的眼……
第一章
我几乎用性命帮程璟年赢来的王位,他却说要和白狐族公主一起分享。
那只他少年时求而不得的白狐。
“如今你已经替初儿扫清了所有障碍,那我就能光明正大地牵着她走上王位了。”
面对我的质问,他却只是残酷提醒我看清自己的身份,我只是一只卑微低贱的豹女兽人。
我屈辱地从他怀里退出来。
看着他温柔深情地看向白狐族居住的方向。
“她实在太珍贵了。你和她,终归是云泥之别。”
可他忘了一件事,豹子天性,自由,骄傲。
1.
我蜷缩在程璟年的怀里,低头舔舐着破损的皮毛,血腥味弥漫在鼻尖。
程璟年的指尖触碰到我的毛发,微微停顿了一下,很快收回了手。
“七天后,我就要继承驯兽族的王位了。那天我会带着初儿一起去。”
初儿,林初?
我浑身一僵。
已经很多年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你和她,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那我呢?”
嘴里发涩。
程璟年松开了环抱着我的双臂。
“之禾,你仅仅只是我身边的兽人,别忘了自己的位置。”
我喉咙发紧,羞辱地从他怀里退出来。
兽人和驯兽师的地位悬殊。
可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我和他与别人不同。
小时候的程璟年不被他父王重视,到了挑选兽人的年纪,满园子的猛兽都被挑走了,只剩下我。
那时的他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热忱。
“之禾,总有一天,我们会一起登上王座,接受所有人的跪拜。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都对我们臣服!”
可他口中的“我们”,原来并不包括我。
我张了张嘴,声音发涩。
“所以,我的存在,就只是为了帮林初扫清障碍,是吗?”
“她太珍贵了,不能受伤。”
是啊,白狐的皮毛洁白柔顺,哪怕是一点点伤痕,都会破坏她的美。
我低头看着自己这身黄黑色的毛发,暗淡无光,被血污染得斑驳。
原来他刚才缩回手,是因为嫌弃啊。
屈辱感翻涌而上。
我闭了闭眼,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
“我知道了。”
程璟年却一点都没有察觉我的异样。
“把伤尽快养好。”
他把一个温润的药瓶塞进我手里。
我怔了一下,心底某个地方似乎松动了一点。
“别忘了,我们还有最后一场角斗要打。”
程璟年嫌弃地皱了皱眉。
“你能不能保养一下自己?把皮毛弄得那么难看。到时候怎么护送我和初儿继位?初儿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你现在这样,会让我在她面前丢人的。”
这些年为了帮程璟年得到王位,我不停地参加大频率的角斗和高强度的训练,为的就是帮他在他的一众兄弟里脱颖而出。
可他却现在却嫌弃我的外表让他丢人。
我的牙齿深深嵌进嘴唇,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是我的错。”
他没再看我,挥挥手让我退出去。
走出很远,我才意识到脸上一片水痕。
这是这些年来,我第一次哭。
哪怕是在角斗场上被撕裂皮肉,哪怕是被利爪划破喉咙,哪怕是断骨被踩在地上,我都没哭过。
可这一刻,我忍不住了。
记得第一次和程璟年站在角斗场上,我们赢了。
他激动地拉着我欢呼,却在看到我身上的伤口,哭得像个小孩子。
“之禾,都是我不够厉害,以后我一定会更努力,再也不让你受伤。”
“放心吧,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看的小豹子。”
当年的他,我相信是真心的。
只不过现在的他,也是真的。
既然他已经变了,那我也该离开了。
2.
这些年,我为程璟年招募了许多兽人。
当我告诉他们我要离开时,他们都愣住了。
“为什么?你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你是殿下最信任的兽人,等他继承王位,你就是未来的驯兽族王后了!”
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在意。
“王后是林初。”
片刻的寂静。
“怪不得她前段时间来得那么勤,原来是来撬墙角的!”
原来,她早就和程璟年有了联系,可笑只有我不知道。
心口一阵酸涩。
“之禾,你甘心吗?”
我没有回答。
“你要走的这件事,殿下知道吗?”
“我会告诉他的。”
总该有始有终。
继位决赛后,我就会离开。
算是报答他这十年给我一个容身之地。
我站在主殿门口,正要敲门。
“璟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家里默默为你祈祷。”
女声柔柔的,带着几分撒娇般的甜腻。
我屏住呼吸,透过窗棂看进去。
这就是林初吗,真的很美,高贵洁白。
程璟年紧紧搂着林初,眼神深情。
“我做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你,是你给了我向上爬的动力。初儿,我想要给你幸福。”
“如果没有你一直在等着我,我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我今天能有这一切,你至少有一半的功劳。”
我的手用力抓住窗棂,才能让自己不至于站不稳。
他受伤,是我替他挡刀。
他濒死,是我用自己的血喂他救他。
他被他的亲兄弟们欺负,是我半夜闯过重重阻碍,把那些人打得跪地求饶。
可现在,他的成功,竟然是林初造就的。
窗棂的木刺刺入肉里,疼痛让我勉强保持清醒。
不,不能再听下去了。
我抬脚想离开。
可他们忽然转头,目光穿过窗户,落在了我身上。
我像个正在行窃被当场抓住的小偷。
“之禾?你就是之禾吧。”
林初已经快步走了出来。
她拉住我的手。
“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帮我照顾璟年。”
我愣在原地。
她的手好软,好白。
而我的手,粗糙、布满了咬痕和爪痕。
我甚至觉得,如果我的手用力一些握住,都会磨伤她。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的瞬间,我羞耻地想要挣脱。
林初却突然脚步踉跄,向后倒去。
“小心!”
“初儿!”
还好,程璟年一把接住了她。
“沈之禾。”
程璟年脸上透着怒意。
“跪下!”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璟年,我不是,我没有…”
“跪下。”
他的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一只忤逆的野兽。
林初连忙摆手。
“璟年,不用这样,我和之禾都只是兽,不该让之禾跪我。”
“可你是我未来的妻子。”
程璟年沉声。
“而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兽人。”
我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他怎么能在林初面前那么说我。
“跪下。”
我缓缓地,颤抖地,弯下了前肢。
屈膝跪在林初面前。
没有人让我起身。
等林初上了马车后,程璟年才冷冷开口。
“我要带初儿去买首饰,你保护我们。”
我不想去见证他们的幸福,而且,猎豹对危险天生的敏锐,今天让我有些不安。
“这几天是决赛的关键时刻,你的几个哥哥可能做一些小动作…”
林初不满地皱眉。
程璟年看了一眼林初的表情。
“所以让你保护好我们,不是吗?”
首饰店里,他拿起一条价值连城的祖母绿项链,轻轻地为林初戴上。
“好看吗?”
他轻声问。
“好看。”
“那就都买下。”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我悄悄摘掉了自己手腕上的木串。
这是程璟年送给过我唯一的礼物。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心底某个东西一点点死去。
果然,出门后就有一场埋伏在等我们。
程璟年想都不想,第一反应就是护住林初躲到隔壁巷子。
而我,被困在转角跟他们搏斗。
“留个女人在这,程璟年,你算什么男人?”
“别喊了,他不会过来的。你们的对手是我。”
只要撑一会儿,护卫队很快就来了。
“还好带之禾一起出来了,她很厉害,肯定没事。”
是程璟年在安慰林初。
豹子的耳朵足够灵敏,能清晰听见一墙之隔的对话。
“她会不会受伤?”
“兽人保护主人本就是应该的,而且她受伤是家常便饭,很快就会好的。”
“之禾真厉害,不像我,笨手笨脚,还需要你保护。”
“说什么啥话呢,我愿意一辈子保护你。初儿真是心善,之禾刚才那样对你,你还关心她。”
我的心绪被扰乱,差点露出破绽。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了隔壁。
护卫队来了。
我心下一松。
“之禾在旁边跟他们缠斗,你们去帮她。”
“璟年别去,我害怕。”
“这,那我们先送你回去,安全后再来救之禾。”
他们,就这么走了。
我的胸口被利爪撕裂,剧痛侵袭全身。
3.
疼痛仿佛无数只利爪在我的身体上撕扯。
昏迷中,我隐约听到有人在争执。
“殿下刚才为什么不让我们先去救之禾?她差点死在那里!”
“林**当时根本没有危险,我们都看到了,为什么非要先送她走?”
“就算主仆有别,可之禾跟了殿下那么多年,就算没有感情,也该有点功劳苦劳吧?她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是我的小伙伴们。
他们的声音里带着疑问、委屈,甚至还有隐忍不住的悲愤。
连带着我的心口也痛了起来。
“都怪我,我当时就该死在他们的爪下。我就不该活下来,让我给之禾抵命吧。”
林初在抽泣。
“不许说这种话。”
“你们不是问之禾的性命值不值钱吗?那我就告诉你们,之禾这条命远不如初儿的一根毛发重要。”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利刃,狠狠刺进我的心脏。
“你们应该庆幸今天初儿没事。要不然,你们,加上沈之禾,都别想活。敢质疑主人的决定,都下去领罚。”
护卫队的刑罚,轻则二十鞭,重则一百鞭。
我想要睁开眼睛帮他们求情,却只是感到一股剧痛,彻底晕了过去。
昏睡中,好像有一道视线一直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如果她醒不过来,你们医疗队全都得死。”
这是,程璟年在说话。
这个“她”,是指我吗?
程璟年怎么会这么在意我。
一定是因为我还没帮他打完最后一场角斗,他还需要我,所以才不能让我死。
他的掌心轻轻贴上我的额头,指尖带着微微的颤抖。
“怎么会伤得那么严重?”
再次醒来时,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被子里隐隐残留着熟悉的气息。
属于程璟年的味道,温热而霸道,还带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似乎一点点浸透了我的皮毛。
我四肢都僵住了。
依稀想起来,昏迷时医生似乎说过。
“之禾失血过多,体温骤降,若是再冷下去,很可能…”
所以…程璟年是抱了我一整夜?
我甩甩头,把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子。
被子下的身体,浑身血污。
程璟年连看我都嫌弃,怎么可能抱我。
指甲陷进掌心,却痛得让我清醒几分。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然后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柜子里的东西大多都是程璟年给的。
包得最好的,是属于我们的第一个战利品。
曾经我视若珍宝,现在却觉得刺眼。
这些东西,我一样一样地丢进垃圾盒里,直到柜子里空空如也。
所有关于程璟年的,我全都不要了。
4.
我在床上养了几天,身上的伤口缝合好了,却依旧隐隐作痛。
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补品送来,都是极其名贵的东西。
“这待遇,整个驯兽族也就只有林**能比得上了。”
我垂眸,不作回应。
既然决定跟程璟年划清界限,那我该去道声谢,不能白得他的好处。
门半开着。
程璟年半躺在榻上,白衣松垮地披在身上。
兔女伏在他怀里,眼神痴迷。
“殿下,听说您那天一整夜都待在沈之禾房里呢,现在还给她那么多好东西。”
“嗯?”
他低垂着眼睫,漫不经心地顺着兔女的毛,指尖一下一下地抚弄着她光滑的皮毛。
她吃味地咬了咬唇,语气有些酸涩。
“林**身份高贵,我们自然比不上。可沈之禾,她还不如我年轻好看呢,凭什么能让您对她那么好?
她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地问。
“难道您喜欢沈之禾吗?”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跳仿佛慢了一拍。
明明是来划清界限的,可这一刻,我竟然隐隐生出几分期待。
程璟年的手忽然一顿。
“你也配来质疑我?”
转瞬间,他猛地掐住兔女纤细的脖颈,把她像拎着一只真正的兔子一样提了起来。
兔女双腿在空中无力地蹬着,眼里全是惊恐。
“不论是你,还是沈之禾,我身边的畜生,生死都要由我来决定。”
程璟年语气冷淡,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兔女的脸被憋得通红,泪眼婆娑,用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上他的手背。
这是她在求饶和示好。
程璟年眼底闪过一丝愉悦,手上的力道松了些,一把将兔女扯到怀里。
兔女衣裳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一连串行为,程璟年已经欺身而上,直接将她压在身下。
屋内响起暧昧的喘息声。
我站在门外,突然觉得好笑。
屋里这个曾经我以为全世界最好的少年,其实早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烂透了。
斗兽场里,林初坐在程璟年专门为她准备的包厢里,盛装出席。
“听说之禾很擅长角斗,今天我也想开开眼界。”
“林**,之禾还在养伤,我们兄弟几个可以代替她上场。”
“今天这场角斗可是关乎了璟年能不能继位。如果输了,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的,只有死路一条,你们能承受吗?”
他们脸色一白。
我不想让她为难我的伙伴们。
“林**不用这么咄咄逼人,我自然会去。”
林初这才笑了。
“那你可得拼尽全力,千万别害得璟年失去一切呀。”
我指尖微颤,垂下眼眸。
“不敢。”
程璟年一直没出声,只是看着我。
“我们是并肩作战十年的搭档,我信你。
角斗场上,血腥味弥漫,观众激动地呐喊着。
我的每一次进攻都牵动着胸口的伤口,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林初在台上兴奋地叫喊着,每一次她的声音响起,我的对手都会迅速做出反应。
她不懂角斗,一直在害我暴露位置。
对手是头狼,他猛扑而来,獠牙狠狠撕裂我的肩膀,一块血肉生生被咬了下来。
我闷哼一声,踉跄着退后。
程璟年皱了皱眉,低喝.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死死咬住牙关,没有回话。
现在没时间跟他解释。
林初突然大喊。
“璟年,之禾好像有些不专心呀,要不要试试你们的招牌进攻?”
我心里一震,猛地抬头看向程璟年。
那个动作,是我在角斗场上最震撼的一击,但是对胸腔的拉扯极大。
我的伤口刚刚缝合,如果再做那个动作,一定会裂开。
程璟年犹豫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
“之禾,照做。”
我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那就做吧。
胸口的缝线彻底崩开,我能清晰感觉到皮肉翻开的痛感。
宣布胜利的声音响起,角斗场陷入沸腾。
我狼狈地跪倒,鲜血顺着毛发流淌,在地上晕染成一片刺目的红色血池。
“之禾,我们赢。”
程璟年朝我走来,似乎想要伸手拉我。
可下一秒,林初已经跑进场中。
“璟年,我们赢了!你终于能得到你想要的了。”
程璟年顿了顿,最终手停在半空,稳稳地抱住扑进他怀里的林初。
“没错,我们终于赢了。”
林初脸色微红,在众目睽睽下吻上了程璟年。
两人在几万人和兽的注目下拥吻。
他一把抱起林初,朝着高台上的王座走去。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在全世界为他们响起的欢呼声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