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小说《养大小魔头之后剑客被扑倒啦》以林越泽林啸为中心,揭示了人性的黑暗面和社会的残酷现实。作者黯然个毛球通过犀利的笔触深刻地刻画了主角的内心纠结与挣扎,将读者带入一个情感充沛的世界。这本书给人以思考和反思,震撼人心。找了家不大的店,林越泽拿着银子直接拍桌面上豪气大喊:“掌柜的住宿!”说罢转头看着林啸,一脸我厉害吧,夸我夸我。……
纤云弄巧,唤星归。
这夜又梦起这三年前的光景,只记得当时只身带着师妹尸身,寡不敌众,持剑跃涯。万万没想到因山崖半中央一棵老树捡回一条命…
呆了几日攀了涯,找了条路转回山里,师妹与其玄杀剑一同下葬。至此,世上再无双玄。只多了个闲散清幽不论世事的野剑客林啸。
回了破茅屋,床上四仰八叉躺着一少年,周遭全是他“收拾”的行李。破布衣裳散了一堆,还有个破碗。
林啸上前团了团一起塞进屋里被老鼠啃到破洞漏风的柜子里,把床上的人往里面带带,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一觉无梦,清早被一阵乒乒乓乓叮叮当当的声音作弄醒,也不睁眼,平着呼吸跟睡着无异。直到脸上一再的不小心被各种东西砸到。
林啸蓦然睁眼。
“你醒了啊!我准备走了,不用送了。”
林啸侧身抓了抓后背不甚在意:“哦。”
“剑我也归于你,你可别说我逼你。”
林啸挖挖鼻孔:“嗯。”
“作为师父你够穷,本该是你为徒弟准备一把下山武器,但是我已经有武器你也不必费心了。”
林啸伸腿:“别,师父担不上,也没教你什么。就叔挺好的。”收了你,愧对师门,教了几年什么狗屁也不会。
“哦,那林叔我走了。我剑挺好看的,你不用担心我。”少年瞪着双猫眼死死盯着林啸。
他眼睛不是纯黑,而是浅色琥珀一样的颜色,跟琉璃似的美的不行。
被盯的受不了林啸终于起身了,准备来个临别赠言,细细思索后道:“把剑拿来,为叔给你漂亮的剑开开光,免得你被山精野怪叼去下不了山。”
少年被唬的一愣,还真鼓捣着把不知哪里翻的剑拿来了,而当他进门的那瞬间,林啸沉脸,未见身动,却见身至。
快而无形。
林啸死死卡住少年脖子,寒声道:“林越泽,你哪里来的剑?”
是真的打算下了杀手,看少年鼓着个脸挣扎喘气,猫眼也因窒息爬满了血丝,林啸终是叹息一声放开他。
“你…你干嘛!别过分了,又不偷又不抢,我清早洗漱发现插房门上的!”说罢捂着脖子死咳。
……
你没回来,它回来了。有时候是逃不过的,雨绮…你逃他便来就你。当初线索匿于断崖,你我被困断崖,是局,我们当年年少便是天不怕地不慌的,不怕入局。结果你困死其中,也目透了,让我出局,结果这局又觅上了我。
林越泽手里的剑正是泛着黑芒的玄杀。
哪里跑的掉,唯有破局。
“我跟你下山。”
林啸一开口,林越泽便愣住,随后就是狂喜,咧着嘴问道:“大叔终于想开了?”
林啸嘴角抽抽:“我哪有这么老,怎么总叫大叔,唤声大哥挺好。”
林越泽一脸你别不知羞耻,颠颠儿去拿了一个罐子。
林啸耸了耸鼻翼,是酒,香的慌。
“酒罐子早就空了,你藏哪儿了,可以啊,泽儿。刚好喝口酒,好上路。”
林越泽掏出一杯子,虚晃一下,就把杯子往林啸身前豪气一拍转身就碎了酒坛子,酒香霎时满了这茅屋。
林啸握起了杯子眉角一挑,是空杯,林越泽提着剑少年意气,豪气冲天,嘴角笑意翻上天,猫眼里好似闪着“肆意江湖斩尽宵小”几个大字。
“这一杯,盛满了战意,你敢不敢干!”
林啸也豪气一笑,举杯仰头虚饮大叹:“好酒,这战意浓醇,烧的我血都沸了。”
林啸说罢抬头,认真道:“你这剑名唤玄杀。”
“所至之处皆奸歹之血。”
“…莫负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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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久居山里桃源居,一人执一剑下山了。
昨天夜里撒下东风雨,今日满目翠色,难得的舒缓。
地偏,路远。林越泽倒是一脸兴奋,少年血性大抵这般,没受过打击,易激动。
林越泽一会“叔叔这棵树和茅屋旁的好像”一会“叔叔我们何时能出山”,一路聒聒噪噪不知疲累。这样也好,总好比不出几步叫苦连天。
日头西斜,行了约大半路程,有了人烟,途经了几户人家,各家炊烟袅袅,晕染了天边红霞,增了几分尘气。
“走了一天了,好累…又饿!”林越泽一屁股坐在路边石头板上,摊着动也不动。
林啸闲闲道:“让你刚刚少说话节约口舌,让你平常好好练练轻功。”
林越泽忿忿道:“旅途枯燥,不说话哪能行,轻功我也有练啊,就是不得要领。”
林啸倚着一棵老槐树道:“狡辩,愚笨。”
“说起来,我还是在这里捡的你,嗯孽缘。”
“哎叔…你上次不是说在茅厕里捡到的我吗?”
“……”
两年前。
一夜的狂风卷挟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山野、人家,摇撼着古树的驱干,咆哮着抨击这片土地。第二日大雪封山,满山的银装素裹,刺眼的黄光照耀松上垂下冰针熠熠生辉,扎的眼疼。
那时已离玄杀去世一年,林啸终日躲躲藏藏,又暗中寻找一片世外桃源。终于在一个月前得到一友人消息,那个地方有湖,有柳……
现下倒霉了,林啸裹着羊毛皮子的脚,一深一浅的行进着,他入山时运不济,晚上一场大雪封了山,搞得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半路又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哪儿了,只看见路旁有棵落光了叶子的老槐树,林啸转移视线,一不小心在一片白里面发现不一样的颜色。
走上去一看,是个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林啸一笑了之,别说那皇城底下冻死人不奇怪,这山里冻死个人更不值一提。林啸直接绕过去打算找个山洞熬过这个晚上,还没走开,便忽然回身,扶起那躺在地上的人。
还是个十五六的孩子。林啸往他鼻下一探,活的。
这孩子浑身冰凉,嘴唇泛紫,身上就一件破布烂衫,真像个死人。
林啸往身上一揽,那孩子眼睛动了动,睁开了。
淡色的眸子,与常人有异,这是林啸对他的第一印象。
赶路的速度却更快了,终于在天黑之前乱走乱撞寻到了一处山洞,又把一路上捡到背上的干柴火堆做一堆点了起来。
脱了身上的羊毛大衣,往小孩身上一裹,放在火堆边。弄好后,又出门,准备去掏刚刚进山洞时发现的兔子洞。
第二日,风渐小,雪停了。
“你醒了?”
柴火烧的噼啪作响,火星四溅。
孩子摇摇晃晃撑起来,那双手臂瘦的惊人,羊毛大衣从背上滑下。小孩不自知,整个人呆呆的,眼里空茫一片。
“…冷。”小孩开口,眼一眨不眨,盯着火堆。
林啸上前把大衣给他拢住。
“冷……”小孩浑身颤抖起来。
“好冷…好冷…”
林啸皱眉,看着这小孩裹着大衣瑟瑟发抖,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更靠近火堆。
那孩子还是呆呆直直叫唤着冷,直到半柱香后不再发抖,才又沉沉睡去。
大概是上山与父母走散了吧,林啸心想。
小孩沉沉睡了两日,期间发过热。不过好歹有惊无险。
“醒了,你是谁?”林啸看着再次睁眼的小孩问道。
“水…”
林啸拿过热化的雪水往他嘴边递去,小孩喝的急,呛了几口,又接着喝的更急。
“无人与你争抢,慢慢来。”
小孩缓了下来,一会儿抬头盯着林啸。浅琥珀猫儿似的眼睛,五官精致,眉峰坚韧,锋利入鬓。
长大必勾得一堆小姑娘。
“二大爷…?”小孩开口。
林啸:“……”
“我不是你二大爷,你是谁?叫何名?家住附近?”
小孩歪了歪头眨眨眼:“你不是我二大爷吗,那谁是我二大爷?”
“…我怎么知道,我半路捡你,你差点命丧黄泉。”
“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以后便做牛做马,二大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