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不相及》是一部令人心动的短篇言情小说,由小鹿巧妙构思。故事讲述了乔安然裴景深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踏上了一段无尽的冒险之旅。乔安然裴景深将面对各种危险和谜题,并结识了一群道义和友谊的伙伴。通过智慧、勇气和毅力,乔安然裴景深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并为之奋斗到底。“好,你忙完了记得喊我,我给你热一热。”裴景深习惯性地“嗯”了一声,下一刻却恍惚地抬起头,他第一次听到她疲惫敷衍的声音,……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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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然这么一说,裴景深才想起来,那次她因为这盆花闹得多厉害。
他眼中浮现出愧色,弯身想把莲花捡起来。但严重的洁癖让他如何都下不去手,只将乔安然拽了起来:“不就是一盆莲花?等我有空了送你一池。方沁现在还饿着呢,快去做饭,听话——”
他话音未落,她就激烈地将他推开。
她不要一池莲花,只要寄托了灵魂与希望的这一盆。
她知道她没有资格去怪或者去恨裴景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拿那么多钱,付出再多都是理所应当。
可是这一刻,她就是忍不住地想恨!
她想起自己溺在风尘中、难以喘息时,裴景深出现了,他牵着她的手离开酒吧,告诉她以后不用在风尘中挣扎了,他会养她。
她想起过去7年,她无数次地在裴景深醉酒回家时,端着醒酒汤第一时间冲过去。他会宠溺地揉一揉她的头发,说‘谢谢你安然’,而不是谢谢你‘方沁’。
她想起自己最开始,为了不让裴景深烦心,一个人打扫偌大别墅的压抑和崩溃........
她想了太多难以忘却的点点滴滴。
她不奢望裴景深在心里给她留一个位置,可为什么,她那么乖,那么听话地扮演方沁,她只发过一次脾气,他怎么就记不住?他的心怎么就满到装不下一朵莲花呢?
“不用了,不用了........”
她喃喃着,揉了揉泪,从垃圾桶中将莲花拾起来,逃一样闷着头往外走。
“安然,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裴景深失去耐心,不顾脏地将她从后面搂住:“你之前不是挺好的吗?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和方沁的关系,甩脸色给谁看?”
“因为之前的我根本就不是我啊!”
7年来,乔安然第一次失控,扭头瞪着裴景深吼出了声:“现在站在你前面的,才是真正的乔安然!”
这个从淤泥里爬出来,一身脏污,不喜欢笑,甚至沉闷到无趣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她!
而不是明媚漂亮的‘方沁’,不是心细如发的保姆——
她知道真实的自己不讨人喜欢,甚至她自己都颇为厌恶。
她突然有些慌乱,莫名地害怕在裴景深眼中看见嫌恶的情绪,便急忙从他怀里挣开,抱着花盆逃一样想离开这个地方。
“好了安然,是我不对,我答应你,随便你把花养在哪里都可以,行了吧?”
裴景深犹豫几秒,才过去拦住乔安然:“别闹了,看你气得都说胡话了。”
乔安然小心翼翼地侧身,看向裴景深的脸。她没有从那双深邃的眼眸看见嫌恶,只有一点点愧色,和强忍着难受的不适。
她身上满是垃圾和淤泥的味道,以往这时候,裴景深死都不会靠近。哪怕她扮演着方沁都不行。
可现在,她是最真实的自己。而他的心上人方沁就站在旁侧。他该是赶她走的,为什么他还要她把花留下来?为什么他还会因为那盆花觉得愧疚,对她有了现在的包容?
她想不通。
裴景深不再命令她做饭,打算带方沁曾经最喜欢的那家酒店吃川菜。他邀请乔安然的时候,乔安然还在恍惚,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路上她忍不住想,如果裴景深不赶她走,她还离开吗?
“哎呀!抱歉呀安然姐姐,我见到景深哥哥太开心了,不小心坐到了副驾驶,忘了这个位置该是女朋友的专属呢!”
方沁眨着微红的眼,一副自责的模样,要裴景深停车把位置换回来。
裴景深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事的,今天你才是主角,安然她从来不介意这些的。”
这句话让乔安然瞬间清醒!
她还留下做什么?她不过是方沁的替代品,在那个家,她连自己都做不了。
她强行扫空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挤出一丝笑:“你误会了方**,我和裴先生,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不是男女朋友?”裴景深蹙着眉头,微微侧身,似是质问般:“我们在一起生活那么久,算是什么?”
情人?
**?
保姆?
乔安然也找不到合适的关系,但她实话实说,不知道裴景深哪里来的不满。
他甚至不怎么看路,注意力都在乔安然身上,等着她回答。
“砰!”
恍惚间,一辆变道的汽车突然撞了过来。裴景深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已经来不及了,3人都在剧烈的震荡下受了伤,艰难地从车里爬了出来。
“安然,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裴景深和方沁系着安全带,只受了些轻伤。乔安然直接撞到了车玻璃上,浑身都被玻璃碎片划出了血淋淋的伤口。
裴景深看着瘫坐在血泊中的乔安然,慌乱地想过去安抚,可是她浑身的血让他洁癖发作,难受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始终不敢触碰一下。
“景深哥哥,我疼,我好疼.......”
方沁捂着划出血的手臂,呜呜地哭了出来。
那瞬间,裴景深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将方沁抱在怀里:“不怕不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他几乎心疼得掉了泪,抱着方沁冲到路中间,拦了辆出租车。
他把方沁送上去,才想起乔安然还在原地,连忙朝她招手:“你还愣着做什么?上车去医院啊!”
乔安然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染湿了衣裳,可并不怎么疼。她怔怔地看着裴景深,分明方沁身上也有血,刚才下车的时候还跌落在泥泊,脏得厉害。
可他偏偏不嫌弃。
他的洁癖也是有选择性的。这一刻乔安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他扔进垃圾桶的那盆莲花,他们距离不到10米,可她觉得中间隔着一辈子也走不完的路。
她知道,是时候分开了。
“不用管我,你送方**去医院吧。”她忍着疼,用力摆了摆手,充满了告别的仪式感。
他却恼得红了脸:“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看见方沁,醋坛子就翻了?你想死就等在那里吧,方沁疼得都哭了,我没时间和你闹!”
他负气地转身上车,一边催促司机快走,却又不关车门,给她留了上车的时间。
她苦笑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在吃方沁的醋?如果她真的介意,这7年她又怎能熬得过去?
“我给你叫了救护车,自己在这里等吧!”
裴景深耐心耗尽,沉着脸重重关上了车门:“我今天对你已经够容忍了!乔安然,你什么时候调整好心态,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望着疾行的汽车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乔安然还保持着挥手的动作。沉重得似是和过去的7年道别,又轻快地向自由的未来招手。
‘不会再见了,裴景深。’
‘今夜,我将在你的生命中,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