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商女贵妻:世子,来算账》,是由作者“陌缓”精心打造的,书中的关键角色是姚珍珠沈怀谦,详情介绍:林妈妈眼巴巴地望着姚珍珠,打着商量:“不多,十斤如何?”每年搞限购,每人限一两,可哪拦得住有心人的小聪明呀。只要……
沈怀谦正欲起身绕过屏风,台上曲儿唱完了。
众人起哄再来一曲,菱歌儿却笑眯眯地行了礼,抱着琵琶款款走向沈怀谦这一桌。
“来了来了……”
方可为和顾晏清也不知道在兴奋什么,一左一右地扯着沈怀谦瞎起哄。
沈怀谦只好作罢,堆起风流笑意,迎接全场瞩目。
顺着屏风相隔的通道,直通群芳阁库房。
管事的林妈妈脚步生风,领着人进了库房,又探出脑袋张望了会儿,确定没人追来后,方才捂捂胸口,长松一口气。
“我说祖宗娭,你好端端的惹他做甚?”
说着,嗔了眼前的姑娘一眼。
姑娘年芳十七,身姿纤细如柳,眉如远山含黛,明眸善睐,即便不笑,也似有情意流转。
身着素白色布衣,反倒是衬得容貌更加突出,宛如盛开的海棠,清雅脱俗,却又有着一股子这世间女子少有的利索爽朗。
以及,从不掩饰的精明。
精明到让人敬佩又敬畏。
所以,纵然她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花魁脸,林妈妈也从不敢将她和阁里的姑娘们比。
此女,正是姚家长女姚珍珠,也是姚记如今的当家人。
盘库清账这些事,本不该她亲自来。
可眼下时局变动,她得早做些准备,急着把库存变现,这才想着来群芳阁看看,有没有什么合作的可能。
岂料,刚从侧门进来,就听闻有人在议论姚记。
反正要等林妈妈,她便驻足听了一耳朵。
听着那人一边说着天下为公,一边又拿门第说事,没忍住,就怼了两句。
生意人,以和为贵,确实不该。
可如若不怼,她怕晚上睡不着。
姚珍珠示意带来的人和群芳阁的伙计一起先清点库存,再含着笑道歉:“是是是,小女知错,妈妈海涵。”
林妈妈受用地眯着眼,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可知那是谁?”
姚珍珠眨着眼,作好奇状:“谁?”
林妈妈掰着手指头,表情夸张地道来“纨绔三浪之首沈怀谦,前平阳侯府世子爷,南州城年纪最小的秀才公,听说过吧?”
姚珍珠恍然失笑:“如雷贯耳。”
原来是他。
南州被一条护城河一分为二,南岸多以世家大族为主,北岸则多是贩夫走卒。
阶层分明。
是以,像沈怀谦这样的世家子弟,出现在北岸的机会很少。
家住北岸的姚珍珠本就未出阁,出门的机会更少。
因而,只闻其名,不识其人。
林妈妈瘪瘪嘴,“别看他人模人样的,疯起来,真是会咬人的……唉,要说平阳侯府也是倒霉,不知道究竟犯了什么天条,削爵了不说,还出了这么一个败家玩意儿……到处挂账,如今已经欠下群芳阁好几百两银,还大言不惭,要替菱歌儿赎身,也不看看沈家现在已经落败成什么样了,听说都在找牙子准备把祖宅给卖了,他还在自欺欺人,醉生梦死!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提起这位‘世子爷’,林妈妈怨气颇深。
无他,最近收账很不顺利,东家对她意见也很大。
姚珍珠还是笑着:“那你还由着他挂账?”
林妈妈轻叹了声:“不看僧面看佛面,沈大人在位时,替我们谋了不少福。可以说,没有沈家,就没有现在的南州城。”
据说在开国初期,南州险被蛮人侵占。
是沈家祖先誓死保卫,也因此立下大功,被封为平阳侯,爵位传了好几代,却在沈怀谦父亲这一代给弄丟了。
但沈家的情,南州人还记得。
加之那位沈大人确实是个好官,在重农抑商的风气下,对南州的商贾阶层,不但没有严苛对待,还尽可能的为之争取一个较为公正的经商环境。
别的不说,起码在赋税上没有层层加码,没有以公谋私,以种种手段来打压贾人。
尤其是像林妈妈这个年纪,受过其在位时的恩惠,对沈家多有宽容。
在南州城里,允许挂账,代表着信任和尊重。
沈家值得。
可惜,那位‘世子爷’却不懂得爱惜羽毛。
看似挥霍的是沈家家底,实则,也是在挥霍沈家祖辈积攒下来的声誉。
姚珍珠想到了一些事,若有所思,秀眉微蹙,似也惋惜的很。
林妈妈又是一声叹:“罢了罢了,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咱们还是各扫门前雪,把今日该办的事给办了吧。”
姚记乃群芳阁的最大酒水供货商,主要这姑娘点子特别多,每年都有别出心裁的新品。
且只搞独家,每次都能招来众多酒楼花楼不惜代价地竞争。
群芳阁就是靠着好几样酒水的独家售卖权,才能长久不衰地盛名于南州城。
“今年的菊花酒,可愿意分群芳阁一杯羹呀?”
若能拿到姚记菊花酒的独家售卖,群芳阁何愁没生意,只怕是门槛都要被踏平了。
每年林妈妈都要问上一嘴。
明知没可能,还是不甘心。
“给一部分也行呀!”
林妈妈眼巴巴地望着姚珍珠,打着商量:“不多,十斤如何?”
每年搞限购,每人限一两,可哪拦得住有心人的小聪明呀。
只要有钱,雇人代买就是了。
何必搞得那么麻烦。
这些话林妈妈都说八百遍了,可这姑娘就是一意孤行,谁的面子也不给。
就在林妈妈泄气,打算今年多雇些人去买时,姚珍珠却松了口。
“容我想想吧。”
林妈妈眼睛一亮,“行行行,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听你的。”
菊花酒乃姚记招牌。
稀缺限制,只为提高知名度,但其实根本不赚钱。
因为成本确实高,产量也确实少。
最重要的是,这酒,是专为孝敬贵人所酿。
打造名气,只是给这酒贴金,让贵人有面儿罢了。
时局动荡,贵人受到牵连。
弄不好,这酒就会给姚记招祸。
这是她目前最忧心的一件事。
“妈妈,您方才说,沈家要卖祖宅?沈家,真到这步田地了?”
见姚珍珠感兴趣,林妈妈便把知道的都说了。
沈家从沈老太爷起,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好在前任侯爷争气,入仕做了县令。
其长子沈怀谦又聪明伶俐,好比神童出世,才十岁就下场中了秀才,也是南州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秀才。
沈家本该蒸蒸日上,前途一片光明。
岂料沈大人被奸人陷害入狱,沈家为此变卖田地良铺,几乎撒尽家财,才把事情平息。
可惜,沈大人还是死了。
其子沈怀谦从那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从卓尔不群的才子,沦为败尽家产的纨绔浪荡子。
林妈妈最后总结:“反正据我所知,沈家目前欠下的外债,已经是巨壑难填,只有卖祖宅这条路可走了。你说,沈家是不是气运到头了?”
姚珍珠笑而不语。
她从不信命,只信事在人为。
“妈妈,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林妈妈愣了愣,望着姚珍珠狭长上挑的眼,心里莫名咯噔一声。
这姑娘该不会真记仇了,要报复那嘴碎的‘世子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