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涉苏蕙小说<凛风拂过>全文在线阅读

更新时间:2025-03-10 14: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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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作家一度编写的《凛风拂过》,是一部都市生活文,书中讲述了男女主角温周涉苏蕙之间的感情故事,详细内容介绍:我只得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然后去向她认错乞求她不要不理我。只是这次,我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同样没……

1

爸爸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了她徒弟苏蕙。

二十岁那天,她醉酒将我错认成她初恋,和我有了夫妻之实。

迫不得已,她和我结了婚。

结婚六年,她却从没在家留宿过。

甚至将爸爸留给我的遗产统统给了她初恋,作为无法娶她的补偿。

我没有怨言,守了她六年。

直至爸爸留给我的最后遗物被她送给她初恋,我死了心终于决定离开。

我带着科研种子去了南极,那是离她最远的地方。

任凭她翻遍了天,也不会再找到我。

1.

桌上的那捧菊花已经有些衰败的迹象,我再次打开手机点开了和苏蕙的对话框。

[明天是爸爸的忌日,你会回来吗?]

距离我发送这条消息已经过去十八个小时了。

仍然没有回复。

就在三分钟前,她点赞了黎寒澈的朋友圈,让我无法再自欺欺人。

她都看见了,只是懒得回复我而已。

指腹往上滑动,满屏的消息全是我在询问。

结婚纪念日问她会不会回来,生日问她会不会回来,情人节问她会不会回来。

每一条石沉大海的消息都在告诉我她的答案。

心中发苦,我拾起那捧菊花离开了家往墓地而去。

还没上山,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直升机降停声。

苏蕙挽着黎寒澈的手缓缓下了直升机,

“都说了不用开直升机过来,你之前不是说过你师父忌日这天会离直升机远远的啊?”

“又为我破一次例,说吧,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是啊,十三年前爸爸飞行途中遇到劫难机毁人亡,葬礼那天她就发过誓这一天不会飞行。

可是她还是为黎寒澈破了例。

我不免哽咽,一向贯彻自己原则底线的她,原来她准则只限于我一个人身上而已。

她体贴地为他披好风衣,温和道,

“我要你别着凉了,要你把自己照顾好别让我担心。”

我抹去眼泪,佯装镇定向她走去。

她瞥了眼我手上的花,训斥道,

“怎么来这么晚?师父一向重视时间观念,你作为他儿子连这儿也不在意?”

我垂着头,看着耷拉的花朵闷声道。

“我想等你回来一起过来。”

只可惜你在忙着陪黎寒澈,没有回复我的消息。

她搂着黎寒澈往山上走,不悦道,

“迟了就是迟了,别给自己找借口,待会去给师父道歉,别让师父以为是我把你教成这样的。”

我跟在她的身后,用最微弱的声音回答,

“好。”

还没爬在山顶,黎寒澈忽然大叫了一声,

“啊!阿蕙,我脚好像扭到了!”

苏蕙立马停住了脚步扶他坐下,为他**脚踝位置,关切问道,

“还痛不痛?”

还没等他回答,她就一把扶起他急切道,

“不行,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检查。”

过去我被打翻的开水烫得浑身颤抖,她也只是冷淡地抛下一句自己解决。

亲眼看到她对待黎寒澈的关心,那些我安慰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她只是不会关心人的借口。

成为了一把尖刀,用力地朝我刺来。

只还差几步路就到爸爸墓碑前了,我破天荒地挽留了她,

“能不能先看完爸爸再送她去,只是扭伤可以先休息一会的。”

她拧着眉,不耐烦的吼,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不要在这儿无理取闹!”

她厌恶地瞥我一眼,让我将挽留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十四年了,我已经在她面前习惯了顺从。

2.

在爸爸的墓碑前站到天黑,我恍惚回忆起了十四年前的事情。

飞行员每次飞行前因为不确定因素要签下生死协议,爸爸每一次起飞前都会告诉苏蕙,若是她出了任何意外就将我交付给她。

十二岁那年,苏蕙敲响我家门牵着我的手离开,带我住进了她的家里。

从那之后,我的世界就剩下一个她了。

我习惯等她回家,习惯追逐她的脚步。

后知后觉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她。

二十岁那年,她醉酒回来将我错认成黎寒澈,和我有了一夜夫妻之实。

她被迫和我结婚,心里却从没接纳过我。

我知道她在怨我,怨我那晚没有推开她,酿就了这一错果。

我抚摸着墓碑上爸爸陈旧的遗像,喃喃自语,

“爸爸,我好像有点累了。”

望着黑夜袭来,我苦涩地笑了笑。

我不想再等苏蕙了,她是不会来的。

我下了山打车回了家,破天荒的在家里见到了苏蕙的身影。

不过并非她一人,而是带着黎寒澈一起回来的。

见我回来,她慕地想起了什么,看了眼时间心虚地说,

“抱歉,阿澈一直不舒服,我照顾她忘记时间了。”

罕见的解释并没让我感到惊喜意外,我疲惫点头,

“嗯,没关系。”

她拧着的眉头没松开,指着厨房带着试探地问,

“我煮了粥,给你盛一碗?”

黎寒澈躺在沙发上,笑声中带着洋洋得意,

“她可是难得下厨呢,这次还是我一直求她才让她煮了粥,你也快去尝尝吧!”

十分自然的熟络感,又一次刺痛了我的心。

我刻意维持出不在意的淡笑,

“不用了。”

说完就往卧室而去。

明明已经累到无力,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

实在是黎寒澈的笑声太过吵闹,扰得我心绪不安。

我起身出了卧室,正想提醒他小声些,却看到他衣襟上正戴着爸爸的勋章。

怒火瞬间袭来,我强压了下来好声好气地说。

“这是我父亲的遗物,请你还给我。”

他笑容一僵,看向苏蕙的方向说,

“可是阿蕙已经答应送给我了。”

这枚勋章是我爸爸豁出性命才换回来的,苏蕙知道来得多么不容易,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不相信他的话,冷下了脸来,强硬地说,

“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她没有任何处置的权利。”

他看向苏蕙,

“阿蕙,你刚才就是说送给我了对不对?”

他撒谎了。

往常遇上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他去对苏蕙诉说,在我同他索要的那一刻开始,苏蕙就会立刻为她说话。

苏蕙揉着他的头,轻声道,

“喜欢的话就戴着吧。”

皱着眉朝我投来一眼,用眼神训斥我不该对他索要勋章。

黎寒澈欢喜地抬起头,激动道,

“真的?那我可以带回家吗?”

“不可以!”

我愤然吼道,伸手要夺回来勋章。

苏蕙将他入怀中,冷冰冰对我吼,

“你疯了是不是?阿澈就是孩子气些,喜欢这些新奇的东西。他又不会真的要,给他玩几天会怎么?”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这枚勋章就是不行!”

我紧紧地盯着她,心口处凄凉一片。

不会有人比她更能理解勋章对我来说的重要了,可她为什么还是如此随意对待我珍视的东西?

因为她不爱我吗?还是因为她爱的是黎寒澈。

我想不明白。

她护着黎寒澈,十分不满地放话,

“原本我只是想让阿澈玩几天就送回来的,既然你是这样的态度,那就送给阿澈吧!”

她拉着黎寒澈的手箭步离开,我追了上去卑微地乞求道歉,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那样对他说话的,你让他把勋章还给我好不好?”

“爸爸留给我的一切你都已经给他了,勋章就留给我可以吗?”

她漠视我的眼泪,声寒如冰,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周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嫁的人是寒澈!”

“那晚的错你该用一生来忏悔,把你的所有弥补给寒澈都少了!”

摔门而去时,黎寒澈留下嘲弄的眼神。

这一刻,那个反复纠结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她把我的一切送给了黎寒澈,因为她爱的不是我,而是黎寒澈。

3.

我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让苏蕙回来谈谈。

她依旧没有回复,正要打电话过去时我接到了科长的来电。

有个关于运送种子到南极去培育的科研任务要交给我,科长让我明天去参加科研活动和我做交接。

隔天,我带着离婚协议书一起去参加了科研活动。

科长才和我交接完任务出来,就看到了在台上发言的苏蕙与黎寒澈。

她赞叹道,

“看看这两人多般配,阿涉,你也多催催苏蕙赶紧和寒澈把婚结了,我们看着都着急呢!”

同事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我们还都盼着喝她们的喜酒呢!”

这些年这样的话我听过无数次,每次都为此暗自伤心。

今天依旧如此,不过这颗心好似已经遭受够了打击,没有过去那么痛了。

台上的苏蕙眼神落在我身上,拧着眉,十分不悦。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的注意力便被身后出现的女人吸引了过去。

林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次押送种子去南极的任务,科长让我护送你。”

我有些惊诧,她和苏蕙向来不对付,没想到科长会将她和我安排在一起。

疏离道,

“辛苦你了。”

她端起酒杯敬我,我也抬起了酒杯回敬她。

还未放到唇边,酒杯被人夺走。

苏蕙怒意腾腾地瞪着我,不满地训斥道,

“自己酒精过敏不记得了?什么女的给你递的酒你也敢接?”

从前每次科研会有什么活动时,她每次都会叮嘱我不能喝酒。

遇到有人给我敬酒,也会赶过来替我挡酒告诉对方我酒精过敏。

她一次次的关心总让我错以为,她是喜欢我的。

现在才想清楚,她不过只是在履行答应爸爸照顾我的义务。

哪里谈得上喜欢呢。

迟来的叛逆在心中激荡,我将酒杯夺了回来一饮而尽,冷淡道,

“不用你管,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需要你负责。”

“怎么就不需要我负责了?我是你妻......”

话还没说完,她硬生生将‘妻子’两个字咽了回去,冷着脸道,

“我对你有监护的责任,你出了什么事情我都必须得照顾你一辈子!”

看着她认真的脸,我心口发堵。

明明她那么想撇清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为什么还要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呢。

一辈子是什么概念,她又不是不清楚。

这样的承诺她该对黎寒澈说才对,不该和我说的。

周围同事因为她的怒火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黎寒澈过来挽住她的手臂讥笑道,

“阿蕙,他都已经二十六了,出了什么事情根本不需要你负责。”

“他能接林玫递过来的酒,是看上了林玫也说不一定,你就不要再管他啦。”

面对他故意而为的挑衅,我提不起任何情绪了。

腹部传来**的灼烧感,与苏蕙阴沉沉的脸色让我倍感痛楚。

他的开解没有让苏蕙脸色好转半分。

她目光牢牢放在我身上,骤然握紧了拳头,怒气横生地冷笑着逼问,

“是吗?你看上她了?”

我忍痛别开脸,没有力气回答。

她却一把将我的手腕攥住,带着我摔入她的怀中,咬牙道,

“回答我?!你看上她了?!”

酒精带来的触感比平时更加清晰,感受着她喘急的呼吸声。

我排斥地将她推开,一个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她瞳孔紧缩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慌忙俯身要扶我,

“怎么了?我就说你不能喝酒的!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黎寒澈一把将她拦住,傲然道,

“阿蕙,他都二十六了你何必还对他这么关心!他只是一个孤儿而已,你已经尽完你的责任了!”

孤儿一词**到了我,从始至终我在苏蕙眼中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而已。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独自往外走去。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骚乱。

苏蕙充满怒气的声音贯穿了整个会场,

“什么孤儿!周涉是我老公!”

4.

会场一片静默,众人互相看来看去没人敢讨论半句。

苏蕙追了出来将我扶了起来,着急地抱着我打车去了医院。

车内的她气压低沉,半句话都没和我多说。

这是她生气的表现,她在等我主动开口和她认错。

过去的她都是这样的,只要我做得不够好,她就会沉着一张脸无论我说什么都不理我。

我只得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然后去向她认错乞求她不要不理我。

只是这次,我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同样没有开口。

到了医院,她忙前忙后为我缴费,排队,守在病床边。

或许是默契,我们竟然同时开了口。

“你真的看上林玫了?”

“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