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付流年,不负余生这书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作者瞌睡陈皮是把人物场景写活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小说主人公是乔悦溪墨修远,讲述了连刚出生的儿子墨景行,他都没看过一眼。而母亲因为姐姐的离世,精神恍惚,外出时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为了筹集母亲的……
第1章
只因不小心摔碎了一个碗,我被养子从二楼推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神色冰冷。
“你不过是我爷爷强塞来的替身,别想取代我母亲的位置!”
我看着面前这个我照顾了八年的孩子的冷漠面容,心如刀绞。
鲜血从我的额头缓缓流下。
我强忍痛意,拨通了电话:“之前的恩已经报完了,我该离开了。”
正好我手中还有一份他父亲签过字的离婚协议。
......
电话里的墨爷爷久久不语,最后也只得叹了一口气:“悦溪,你别冲动,等我回来再说。”
“对不起,爷爷,我等不了了。”
刚挂断电话,一个碗就冲着我脸上砸来。
我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
“你个告状精,别以为你有爷爷撑腰就了不起了。”
距离太远,陆景行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习惯性的以为我又去找爷爷撑腰。
他顺手捡起了一个碗,作势又向我砸来。
“你砸坏了我妈生前最喜欢的碗,就算爷爷来了,你也要付出代价”
我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养子:“景行,你撒谎。”
我姐生前所有物品都被墨修远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保险柜里,密码只有他一人知道。
那摔碎的碗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碗。
陆景行被拆穿后,做了个鬼脸,随即跑回了房。
“谁让你霸占我妈妈的位置,你该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追上去解释。
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为自己处理伤口,料理家务。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从客厅抽屉里拿出一份离婚协议。
最后签字的地方,墨修远三个字行云流水。
瞬间我又想起来当年墨修远看向我的眼神,漠然得像是在看罪犯。
“乔悦溪,我并不爱你,只是因为家里逼婚,景行也需要人照顾,才娶了你。”
“等景行长大了,我希望你识趣点,能主动离开。”
随后,唇边又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
“不过我想你也不舍得签字。”
“毕竟你姐姐尸骨未寒就费尽心机爬上我的床,闹着成为墨太太。”
想起这些,我眼睫微颤,自嘲地扯出一抹笑。
提笔在女方签字的那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我听到开门声,一回头。
与进门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墨修远淡淡扫了眼我额头上的伤。
触及我微红的眼眶,他立刻联想到了什么。
“景行又调皮了。”
他冷淡的语气中加了一丝警告:“不过也是你的错,早就让你不要越界去管他,这么多年了,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我垂眸,平静的回复:“我会注意的。”
嫁进来八年,我尽心处理家事,打点上下,从未出过一丝差错。
但只因占着墨太太的名头,做再多也是错的。
墨修远见我呆愣在原地,眉头微蹙。
“过来。”
闻言,我顺从地上捡起拖鞋,放到他面前,为他整理脱下的衣物。
墨修远嗤笑一声,把我拉在怀里,俯身亲了下来。
他的吻强势又霸道,压的我喘不过气。
等他满足后,才抵在我额间,施舍般地说:“老爷子那边又在催我给景行添个弟弟或妹妹。”
“景行现在也大了,今晚你可以不用吃药了,有了就留下来。”
墨修远在那事上不喜欢戴套,可他又不想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他说,我要是怀孕了会让他产生愧疚感,会觉得对不起我死去的姐姐。
所以这么多年前来,他一直强迫我吃避孕药。
而我的身体,早就在药物的侵蚀下,难以怀孕。
我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滑落。
“不,我和你不会有孩子。”
我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微微用力,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推开了一些。
“我们离婚吧。”
“你在发什么疯?”
墨修远微微眯眼,语气疑惑:“你还在生景行的气?”
我沉默不语。
他失了耐心,伸手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双眼。
“悦溪,你在这种小事计较,当真不配做他的母亲。”
我扯出一抹讥笑。
当年,墨修远对姐姐乔悦萱一见钟情。
死缠烂打的追了她三年。
可他受到姐姐一次次拒绝,反而愈挫愈勇。
最终抱得美人归。
后来,姐姐难产,生下墨景行后便撒手人寰。
他像变了一个人。
一向是工作狂的他,再也没去过公司。
连刚出生的儿子墨景行,他都没看过一眼。
而母亲因为姐姐的离世,精神恍惚,外出时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
为了筹集母亲的医药费,我从大学休学出来打零工。
但那些钱对于昂贵的医疗费用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就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墨爷爷找到了我。
他愿意将母亲送到最好的医院治疗,并承担所有费用,唯一的条件是让我代替姐姐照顾墨修远。
第一次,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然而,当我看到小小的墨景行,虚弱地躺在医院的保温箱里,我的心软了。
墨爷爷也不为难我,约定八年后,放我离开。
我收敛了思绪,平静的说道:
“可景行,现在也不需要我了。”
我将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放到他面前。
墨修远又扫了眼离婚协议书,将它撕成粉碎。
“乔悦溪,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怎么能随便提离婚?”
“景行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你不能现在撂挑子。”
他碾踩碎片,不容拒绝道:“行了,我就当没收到过离婚协议书,以后你也别再提这件事。”
接着叹出了一口气,从身后掏出一束玫瑰:“这是今天的花,拿好。”
对我处处不上心的墨修远,却会下班回来给我带上一束玫瑰花。
一开始,我还自欺欺人的以为,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后来才知道,每日的玫瑰花是他和姐姐的约定。
就算姐姐死后,他这习惯也未改变。
这八年,除了花,我还收到了无数礼物。
衣服永远是加小,鞋子永远是36码。
无一例外都是属于姐姐的。
我将玫瑰撂到桌子上,转身回了房。
刚迈上楼梯,就被淋了一脸的汤水。
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来,烫得我惊呼出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墨景行的声音在楼梯间响起:
“你这汤做得太淡了,不好喝。”
他手里拿着一只空碗,笑得一脸无辜。
我抹了把脸上的狼狈,淡淡道:“可这汤的味道就和以前一样,从未变过。”
墨景行歪着脑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可能是腻了。”
墨景行是早产儿,从小就体弱多病。
为了让他补身体,我去学了药膳。
每天天未亮就起身煲汤,做了他八年的厨娘。
四岁的墨景行总是搂着我的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你煲的汤好好喝,我一辈子都喝不腻。”
如今,他才八岁,却说腻了。
“既然你不爱喝,便全倒了吧。”
我最后留下一句,转身回了房。
次日清晨,远在国外休养的墨爷爷连夜赶了过来,拦在我面前。
好说歹说,劝我别走。
我不松口,执意要离开。
墨爷爷长叹了口气:“悦溪,你要和修远离婚,那之前给你的公司股份和千万彩礼都要退还。”
我默了一瞬,而后坚决的点了点头。
“好,这本就不是我的。”
见我软硬不吃,墨爷爷也只得放弃劝我。
“离开之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我毫不客气地说:“我想要重新读大学,之前为了母亲的医药费申请了休学,后来也为了全身心的照顾墨景行没空去上,如今我想为自己好好过一次。”
墨爷爷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安排你入学的事的。”
“至于离婚的事,你自己向修远提吧。”
我向墨爷爷恳切地道了谢,亲自将他送上了车。
就在这时,一辆玛莎拉蒂停在了家门口。
车上下来个女人,眉眼间都带着姐姐的影子。
宋茶茶看我的眼神中带着挑衅。
“修远,这是你家的保姆吗?”
我没有反驳,自嘲地笑了笑。
嫁给墨修远八年,他从未在外承认我的身份。
就连百度百科上的婚配情况依旧是丧偶。
不是保姆是什么。
墨景行冲出来,笑着扑进了她怀里。
“茶茶姨,我好想你。”
宋茶茶亲昵的搂他入怀,“今天是你的庆功宴,修远特意让我来接你过去。”
“这个庆功宴,我和修远可是筹备了一个月,就为给你个惊喜。”
我迷茫地眨眼。
今天竟然是景行的庆功宴。
我贴心照顾他八年,却连他庆的什么功都不知道。
宋茶茶瞥了我一眼,语气不耐。
“修远说了,你这个保姆也要跟着。”
墨景行撅起嘴,不满道:“这可是我的庆功宴,我不准她去!”
“她只会在宴会上给我丢脸”
我怔了一下。
我之前在墨景行的生日宴会上,不小心踩到裙摆,摔了一跤。
那天,墨修远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全是嘲弄。
任由他的追求者对我冷嘲热讽。
唯有三岁的墨景行冲进人群里,奶声奶气的让她们闭嘴。
望着他护着我的姿态,我觉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墨景行成为了我在墨家的精神支柱。
可我料不到,曾经喜爱我,我呵护长大的养子,会变得这么厌恶我。
墨修远撇了墨景行一眼,“她是你母亲,必须得去。”
墨景行不敢忤逆他爸的意思,只能撅着嘴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他们强行将我塞进车里。
我沉默地坐在车后座,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逝。
墨景行一路上都没理我。
要是以前我肯定就胡思乱想是不是自己哪做的不够好,
而如今我却觉得落得清闲。
到了会场,墨景行跳下了车,欢快地蹦向宋茶茶。
一手牵着墨修远,一手牵着宋茶茶。
完全忘记了身后的我。
宴会开始,墨景行一直围在宋茶茶身边,而墨修远嘴角挂笑守着他们。
我坐在角落,看见三人亲昵热络的相处。
觉得比起我,他们更像是一家三口。
宾客们端着酒杯上前,“这位是墨夫人吗?与墨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墨修远愣了会儿,刚想反驳,就被墨景行打断。
小孩将脸蛋扬了扬,挺着小胸脯,得意地宣布:“她就是我妈妈。”
墨修远下意识地向我的方向看,见我没有注意到这边,才放下了心。
默认墨景行的话。
认识我的宾客闻言一愣,聚在一起议论了起来。
“墨夫人不是在那边吃东西吗?他怎么说墨总的秘书是他妈妈呢?”
“她可不是什么好女人,当初姐姐出事还没一个月,就爬上墨总的床了。”
宾客们听说后,纷纷露出鄙夷的神情,言语间流露对我的厌恶,时不时瞟我一眼。
我低着头,这些话像巴掌一样扇在我脸上,生疼。
当初定下的协议里并没有陪睡这条。
那天,我迷迷糊糊地给墨景行喂奶。
突然一只手环住我的腰身,拨开了我的睡衣。
一只手抬起了我的脸,吻了上来。
我被这动静吓得惊醒了过来。
我很快确认了他的身份,开始挣扎试图唤醒他。
来人却哑着嗓子,混杂着炙热的呼吸声:“悦萱,我好想你。”
我知道墨修远一定是喝醉酒把自己认错为姐姐了,于是挣扎的越发厉害。
“你认错人了,我是乔悦溪。”
而我的挣扎仿佛惹怒了醉酒的墨修远,吻的愈来愈凶,掀开了我的睡裙。
第二天,他发现我赤身裸体地睡在他身边,便从此认定是我处心积虑地爬上他的床。
无论怎么解释,他都没有相信。
我不想听她们的议论,刚想转身,对上了墨景行的目光。
他仰着小脸,神色倨傲道:“我的礼物呢?你到底是怎么照顾我的,连礼物都不准备!”
见我不说话,墨景行还想发火,却被墨修远拦下。
“行了,回去补办不就行了。”
训完墨景行之后,接着不满的朝我看来。
“景行获得钢琴比赛冠军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上心。”
“再有下次就离婚。”
我沉默着,扯唇笑了笑。
分明是他连为何庆功都不告诉我,却在责怪我不上心。
我拿出新签的离婚协议,“不用下次。”
墨修远皱眉,接过协议,嗤笑道:“有本事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可能是在宋茶茶面前吧,这一次,他没有那晚的反感,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拿着协议,点了点头,“绝不会。”
转身离开宴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