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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小说《谋娶长嫂!流放后她娇养反派奸佞》,近期点击率非常高,讲述主角云卿谢韫深的爱情故事,是作者“空白白白”大大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说完,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鹅鹅鹅笑了起来,又把另一碗药递给岑越溪,“这是安胎药,放心喝吧,我亲手熬的……
自他记事起,便没再让人这样抱过。
那时他才刚学会走路,小小的孩子板板正正的,绷着脸,一步一步端正的前行,活像个小大人。
那时父兄就打趣,他小小年纪就稳重自持,老气横秋,跟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翁似的。
年幼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体验,今日竟然被云卿如像拎一只小猫崽子似的,一把就抄了起来。
谢韫深紧紧攥着手杖,身体笔直而僵硬的前行,神色古怪,却又无法将复杂的心绪宣之于口。
“二郎?”云卿如一把抱起了软糯糯喊着要她抱抱的小玲珑,一面回头喊谢韫深。
瞧见他脸上有些阴郁怪异的神色,云卿如心下无奈一叹。
男人心,海底针。
明明是他让自己搭把手的,帮了他又不高兴,啧啧啧,真难伺候。
不过……他如今脸上的表情,倒是比之前生人勿近的冷漠状态多了几分真实和人气。
那是什么表情……害羞?懊恼?
活像是一只不亲人的猫猫,突然被人捏了下耳朵,挫败不已,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还是个别扭的小弟弟呢。
云卿如轻笑,“二郎,若是腿不舒服,记得跟嫂子说,或者让璟泽璟焱他们扶着你一点,咱们是一家人,别不好意思。”
“……嗯。”好半晌,谢韫深才低声应了一句,默默撑着拐杖,走在谢家人中间。
余光瞥见云卿如随手从路边扯了根泛黄的狗尾巴草,笑嘻嘻的逗着怀里的谢玲珑,他脸上的神色更加复杂。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云卿如看他时,和看谢玲珑是一样的眼神,都是那种柔和慈爱的感觉,声音也很轻声细语,哄小孩似的。
和她眉飞色舞忽悠那几个官差时截然不同。
少年唇角向下耷拉,周身气息越发清寒疏离。
上午的旅途匆忙,一路还算相安无事。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休息时分,流犯们挨个排队领饭食和水,吃过晌午,队伍稍作休整继续赶路。
云卿如啃着干巴巴硬邦邦的干粮,内心反复崩溃,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企图在一望无际的枯黄平原上找到点野味来改善伙食。
撑到进了城就好了,她忍!
云卿如恶狠狠的咬完了干粮,苦大仇深的架势,像是征服了作业的小学生。
草草吃了点东西,她就凑到了谢韫深旁边,在秦老夫人一脸希冀的注视下,提出要给他检查一下腿的要求。
他们知道谢韫深的脾气,如今能乖乖配合已经十分不易,便不打算围观,而是去了不远处,将石头后的空间留给他们。
“别怕,我先看看你的情况。”
云卿如郑重的通知了谢韫深,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将他的左腿裤脚挽上去,露出一条高高肿起、遍布青紫色淤斑的腿。
她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顺着谢韫深的腿骨慢慢往上按,摸索着皮下骨头的位置。
谢韫深微微别开了脑袋,有些恍惚。
他早已习惯了腿上细密持续的疼痛,那痛感日渐变得清晰敏感起来,却被他漠然的压下。
如今他能感受到女子柔软而温柔的指腹轻轻按压过腿骨,白皙如玉的指尖和触目惊心的青紫色腿形成了鲜明对比,扭曲肿胀的小腿显得格外可怖。
若非她的神色太过认真,他甚至不想让她看到这条丑陋曲折的腿。
云卿如仔细判断着谢韫深的伤势。
万幸的是,骨头断裂得较为平整,是胫腓骨近端骨折,没有粉碎性骨折。
不然单单靠正骨,根本无法治疗,而是得开刀,但这里的条件注定达不到,他这条腿也就彻底废了。
如今这条腿还有救。
小说里他后来跛脚,估计是没有及时医治落下了病根。
这条腿已经被打断了半个月,断裂部分即便没有得到治疗,也在缓慢修复。
但骨头长歪了。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正骨,将骨头复位,再固定起来,让其正常愈合。
正骨,在中医里是指用推、拽、按、捺等手法治疗骨折、脱臼等疾病。
一些骨折情况不用手术开刀,只靠正骨便能治好,这种保守治疗自然是最让人喜闻乐见的。
不过有一点,正骨时要再受一遭罪。
“还有救,但是应该会很疼……”
云卿如先跟谢韫深说了他的情况,询问他的意见。
谢韫深略一颔首,眸光沉静如水:“我相信你。”
有了谢韫深的话,云卿如也不忸怩,“忍着点。”
话落,她就用了劲,提按着他错位的骨头,往原位推。
剧烈的疼痛来得突兀又猛烈,谢韫深唇角紧抿,一声未吭,随着云卿如的动作,额头渐渐青筋爆起,溢出了冷汗。
伴随着越发剧烈的疼痛,谢韫深扣在石块上的五指也用力到指节泛白,掌心被石块凹凸不平的棱角狠狠挤压着,却不敌腿上传来的痛感十分之一。
冷汗涔涔,视线都因巨大的痛感而有些生理性的模糊。
少年眉头隐忍的皱起,却没有泄出丝毫声响。
正骨过程不算长,云卿如劲大又有经验,几下就将骨头推了回去,又摸了摸骨头的位置,再三确认无误后,找来了夹板,又用拼凑起来的腰带充当扎带,将其稳稳当当的缠绕了起来。
本该需要石膏来固位多一层保证,但如今条件简陋,她只能多上几层扎带将其包裹起来。
“好了。”云卿如长舒一口气,下意识的絮叨叮嘱起来:“等到了城里我弄来药,到时候外服内服,伤筋动骨一百天,愈合得好两个多月就能复原了……”
谢韫深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垂眸看着自己依旧肿胀的腿,似乎比之前更肿了些,但扭曲的弧度不再狰狞,而是复了位,一如完好时那般笔直正常。
纷乱的心绪再度泛起涟漪,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挤出两个硬邦邦的字:“多谢。”
云卿如玩味的勾起唇角,之前小反派喊她嫂嫂,果然是在阴阳怪气。
除了那一声,她可再没听他这么喊过。
她也不在意,又将谢韫深的裤腿扯了下来,拍拍手起身,冲着秦老夫人那边喊了一声。
在岑越溪的搀扶下,秦老夫人忙不迭的颤巍巍往这边走。
谢璟焱跑得最快,一下就看到了谢韫深的腿,不由惊呼:“呀,二叔的腿掰过来了!”
谢璟泽绕着谢韫深的腿看了又看,发现那条腿虽然还是软绵绵的耷拉着,但就像是一棵本来已经长歪的树,突然被掰正了一样,从歪脖子树的状态变直,回到了原本的生长轨迹上。
“母亲很厉害。”他由衷的敬佩,这一声母亲也多了些真情实意。
小玲珑扒着云卿如的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也糯糯的学谢璟泽说话,“母亲,厉害!”
秦老夫人急急走来,看到谢韫深的腿后,一瞬间差点老泪纵横,眼眶一热,喜极而泣。
他们不是没想过为谢韫深治腿,可官差不让医者给他看腿,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谢韫深伤上加伤。
即便还不清楚谢韫深的情况,可单单看不再扭曲的腿,就觉得顺眼了许多,像是终于拔出了扎进肉里的木刺,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
“卿如,卿如,好孩子,多亏了你,否则这一路上,韫深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她紧紧握着云卿如的手,一叠声的感谢她,眼中泪光闪烁,混浊的眼瞳似乎也多了几分光泽。
云卿如微笑着摇摇头,“娘,咱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保命第一步,先和反派团的众人打好关系,获得他们的好感准没错。
“你很厉害。”事到如今,岑越溪已经对云卿如有了很大的改观,大大方方的称赞了一句。
她向来爱憎分明,不屑遮遮掩掩。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难得和谐温馨。
岑越溪眉头忽的一皱,腹部突然再次传来隐痛,她下意识伸手捂了捂。
云卿如余光瞥到她这个动作,又瞧了眼她煞白的面色和嘴唇,若有所思,“越溪你可是身子不适?我给你把脉瞧瞧可好?”
岑越溪这两天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
“好。”她也不矫情,将胳膊伸给了云卿如。
云卿如扣上她的右手脉搏后,眉梢挑了挑。
手下脉象如珠走盘,往来流利,是滑脉。
她问:“你多久没来月事了?”
滑脉,见于妇人经期,还有病理性的痰饮等症候,还有最闻名的——怀孕,也是这个脉象。
岑越溪愣住了,“好像有……近两月了。”
两个月前,她还在边关陪伴夫君。
她和夫君都无父无母,了无牵挂,他走哪,她也跟着去当地生活,等他偶尔出军营时再夫妻小聚几日。
两月前边关动荡不安,夫君担忧她安危,便让她回京,没想到她才回了没多久,就听闻噩耗传来。
她月事一向不准,又造此变故,没有关注这方面,这几日小腹隐隐作痛,她原以为是要来月事。
“你是说?”岑越溪嘴唇发颤,声线不稳。
云卿如重重点头,“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怪不得她气色不好,一个孕妇,一路劳累,胎象还算稳固,已经是万幸了。
若是命不好,很可能会流产,她身子强健倒也是幸事,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也要多加注意。
听了云卿如的话,泪霎时就从岑越溪的眼尾溢了出来。
她捂着嘴,小声啜泣起来,似悲似喜,眉宇间染上挥之不去的轻愁。
云卿如急得抓耳挠腮,干巴巴的安慰:“为了自己,为了孩子,你要坚强一点……”
岑越溪破涕为笑,摇摇头,“我是太高兴了……”
她的手攀上小腹,眼中浮起向往和浓浓的怀念之色。
这个孩子,是她夫君的血脉延续,是他留给她的慰藉。
斯人已逝,她会好好保住他们的孩子,有了孩子,令她生出了一种他还未走远的错觉。
岑越溪笑着笑着,泪又落了下来。
云卿如挠挠侧脸,对上谢韫深清冷的眸子,似乎在里面捕捉到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像是在笑她手足无措的窘态。
“咳。”她喊来谢璟泽和谢璟焱。
谢璟泽生得壮,十二岁的半大孩子个子已经直逼云卿如,起码有一米六的个头。
谢璟焱矮一些,才到云卿如的肩膀。
她搭着两兄弟的肩膀拍了拍,郑重其事的嘱咐:“你们岑姨有了身孕,日后你们要多多照顾祖母和岑姨,知道吗?”
一个老人一个孕妇,的确需要多加看顾。
谢璟泽点点头,一身正气,“我晓得的,母亲。”
谢璟焱笑嘻嘻的,还扬了扬自己的胳膊,搞怪的挤眉弄眼,“母亲放心吧,我和大哥一样强壮,肯定可以保护祖母和岑姨!”
小玲珑扒着云卿如的腿,也奶声奶气的出声:“那我呢,那我呢,玲珑也可以帮忙哒。”
云卿如俯身捏了下小姑娘软乎乎的脸,“小玲珑就和母亲一起看顾你二叔,可好?”
“好耶!”小姑娘抿唇,露出一个腼腆羞涩的甜甜笑容。
“需要被看顾”的谢韫深撑着拐杖立在云卿如身侧,无奈的动了动眉头,却没有反驳什么。
将一家子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云卿如心里越发有了底气。
她和反派团路上相互帮扶,他们将来也能记念她几分情分,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再求个和离书,她就如鸟投林,自在逍遥了。
至于复仇这趟浑水,云卿如可不想趟。
再厉害的反派,最终都会成为男女主的磨刀石。
谢家通敌一事应当有隐情,她不能阻止他们复仇,也无法改变什么,尊重他人命运,顺其自然便好。
大家扶持着走一截路,到了下个节点各自分开,聚散随缘。
云卿如十分豁达,对于未来是不担心的。
如今正是十月上旬,堪堪入冬,白天有太阳走在路上,气候倒也宜人,若是遇上阴雨天和夜晚,则气温骤降,格外难捱。
他们是往岭南走,岭南山林众多,瘴气丛生,一年四季都十分湿润,冬日里也是黏腻的湿冷气候,很是恼人。
秋冬之际正是风寒高发时期,云卿如盘算着,到时候还得备些药,有备无患。
短暂休憩过后,队伍继续上路,云卿如感觉自己回到了大学军训拉练时期,一天暴走二十公里。
还好从小跟着老头锻炼身体打太极学武术,她壮得像是一头牛,全程轻松自若,还能抄着谢玲珑走得健步如飞。
日薄西山,队伍也停了下来。
不远处隐约有了城池的轮廓,但他们流放的路线并**过城池,而是绕道而行。
云卿如迎着鲜红如血的夕阳,托腮巴巴望着城池的方向,满脑子都是奔跑的烧鸡糕点红烧肉。
一道粗犷的嗓音突然在云卿如头顶炸开。
“云卿如,赵大人传你过去!”